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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逃跑的人

「喂!磨磨唧唧的,會不會干活啊?端個盤子都端不好!能干成個啥?有個啥用!」

陸生找了一家小飯店,在飯店里為來往的客人們上菜,但是由于是新來的,飯店里的員工都在欺負陸生,尤其是一個在飯店帶了有些年頭的年輕人,指著鼻子的謾罵陸生。

為了賺夠妻子治病的錢,面對著飯店員工的欺負,陸生選擇了沉默。

「陸呆兒,你快點的!3號桌的客人等不及了,再慢慢吞吞的,今晚別吃飯了!」

「陸呆兒,一會兒幫我把垃圾到了,實點眼色,這麼沒眼力勁!」

「喂!把那邊的兩個桌子收拾了,我先走了!」

原本並不屬于陸生的工作範疇,但是由于飯店的員工明著欺負陸生,所有的髒活累活全部成為了陸生一個人的工作。

忙碌了一天,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陸生沒有回宿舍睡覺,而是獨自一人在距離飯店不遠處的街道徘徊。

寒風刺骨,天空中飄起了雪花,陸生獨自一人坐在街邊的石板凳上,從衣兜里拿出了一張照片,用那雙粗糙的大手,輕輕的撫模著照片。

「媳婦兒,千行,等著我,等我賺大錢了,就可以回去了。」說到這里,陸生的眼眶有些濕潤,下一瞬,陸生仰起了頭,想要阻止眼眶中的淚水滑落。

「這麼冷的天,不趕緊回家,在這里干什麼?」一名身穿著警察制服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現在了陸生的身旁,沒等陸生反應過來,那名中年男子便是坐到了陸生的旁邊。

「段,段警官!」看著身旁的中年男子,陸生一眼便是認出,眼前的中年男子便是之前在警局當中對自己進行說教的警察。

「我叫段濤,現在已經過了執勤時間了,叫我名字吧。」段濤說著,朝著陸生伸出了手。

陸生見狀,先是一愣,隨即將自己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而後握住了陸生的手。

「陸生。」

「不用自報名字了,你的名字我還記得的!」段濤微笑著開口,比起之前在警局里嚴厲冷漠的樣子,此時的段濤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

「段警官,這麼晚了,是剛剛執勤完嗎?」陸生試探著開口。

「你的年紀比我大,叫我小段吧。」段濤先是微微一笑,隨即回答起了陸生的問題,「這段時間,市里的治安比較差,晚上總是會有些不法分子在街頭走竄,我正好也是閑來無事,就出來走一走,轉一轉,就當是巡邏了。」

陸生點了點頭,心中對于段濤產生了敬佩,自己看得出,段濤是一名好警察。

「你呢?堂堂大老爺兒,大半夜的坐在街頭哭鼻子,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段濤半開玩笑的開口。

被段濤這麼一問,陸生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額,也不是,就是想家了。」

「想家啊!那怪不得,離家多久了。」段濤說著,目光投向了遠方。

「兩個多月了吧。」

「兩個多月,看來在這里的日子不好過吧。」段濤說著,看向了陸生。

陸生低著頭,沒有說話。

段濤見狀,輕輕的拍了拍陸生的肩膀,「大老爺兒,別總這個樣子,事情都會好起來的!」段濤說吧,從衣兜里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遞到了陸生的面前,「來,抽根煙,放松一下。」

「我不抽煙。」陸生微微一笑,有些尷尬的開口。

「嗯,好吧,你不抽,我也不抽了。」段濤說著,將煙放了回去。「對了,前幾天,與你起沖突的那個女的,出事了,因為欠錢的緣故,被債主追債,走投無路,跳樓了。」段濤說著,長舒了一口氣。

听到段濤的話,陸生表現的十分鎮靜。

「嗯。」

「你之前說,你是個道士?」段濤突然開口,使得陸生也是一愣。

「嗯,是個道士,不過,也就只是個道士。」陸生說著,長嘆一口氣。

「那天在警局,有些對不住,我並不是不迷信,只是職責所在,我只能選擇那麼做。」

段濤說完,使得陸生有些愣神,一臉疑惑的看向了段濤。

「段警官是什麼意思?」陸生有些不理解段濤的話。

「正如我之前和你說的,現在是科技時代,迷信什麼的,很少有人信了,而我身為警察,當然更加不能迷信,但是」說到這里,段濤沉默了,沒有再說下去。

陸生注視著段濤,從段濤的臉上,陸生看出,段濤似乎經歷過什麼。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得了一種怪病,我父母為了我,跑遍了各大醫院,但是始終沒有任何一家醫院能治我的病,最後,被逼無奈,我父母帶我去了一間道觀,在那道觀里,找到了一個老道士,老道士說我是惹上了不干淨的東西,為我做法之後,不到兩天,我的怪病便是痊愈了。」段濤目光注視這前方,回憶道。

對于段濤的話,陸生並沒有開口,只是默默的聆听著。

「等我長大了,成為了警察之後,在街邊抓過好多好多自稱‘道士’的‘大師’,這些人全都是騙子,而就是在那時起,對于我父母所講的關于我小時候的故事,我產生了懷疑,我覺得,我父母所說的那位老道士,只是踫巧治好了我的病,並沒有任何的能力。」段濤說完,突然停了下來,而後扭頭看向了陸生。「煙癮有點大,我可以抽根煙嗎?」

陸生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哎,小時候不懂事,染上了這麼個壞毛病。」段濤尷尬的一笑,從兜里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燃。

「大約三年前吧,我父親離世了,在他走之前,他給了我一道符,說是在我小的時候,那位老道士留下的,老道士說,我命中注定有一劫,而這道符,可以為我抵過這一劫。那時候吧,我並不相信我爸的話,但是是他臨走前交給我的,我就沒有丟掉,留了下來。」段濤一邊說著,一邊抽著煙,很快,一根煙便是燃盡了。

「這玩意兒,真不耐抽。」段濤將煙頭彈到地上,用腳踩滅了後便是再度開口。「兩年前吧,警局在查一件案子,案子挺大,一伙不法分子殺了人,逃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當時調查組一共七個人,除我之外,所有人都沒有回來」說到這里,段濤再一次沉默了,良久才是再度開口。

「不法分子被剿滅,但是整個調查組就剩下了我一個人,我回來後,直接升職,但被我拒絕了,警局的人都不知道,但只有我自己知道,當初,是父親交給我的那道符救了我,在進入工廠調查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錯過了調查。但保住了性命。在那之後,等我回到警局,我再也沒有找到父親留給我的那道符,也就是那時起,我明白了,那道符,真的為我抵了一劫。」段濤說完,長舒了一口氣。

「我對不起調查組的那些兄弟。」段濤的臉上露出了愧疚,實際上,在那件案子之後,段濤便一直活在陰影里,自己總感覺自己是逃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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