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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杜七的動作，她想象中的，明燈「咯咯」笑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杜七又戳了她一下，可明燈也依舊是不為所動，不光沒有笑出聲，反而……耳朵上攀上了一層紅霞。
「你不是說怕癢？」杜七看著明燈，眯著眼楮。
明燈低下頭，小聲的說道︰「我是怕癢，但是……小姐不一樣的。」
反正她只要想起戳她的是小姐的手，就一點都不覺得癢，興許是……若是癢了就會下意識避開杜七的手，所以明燈無論如何都不會覺得不適。
要說不適也有，那就是希望小姐能夠再溫和一些。
「不癢，那就不算是弱點。」杜七雙手撐在明燈的肩頭，溫和的梳理著明燈腦後略顯凌亂的發絲。
人都是有弱點的。
想來，日後明燈會變得連她都覺得陌生，被冠以「魔頭」的稱謂，應該就和她的弱點有關。
「小姐……怎麼忽然想說這種事情了。」明燈小聲的問道。
「只是有些好奇。」杜七隨意說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是嗎。」明燈低下頭，看著杜七按在她腰間的手。
她並不是傻姑娘。
听小姐的意思，那她口中的弱點應該有一個更貼合的詞。
與其說什麼干巴巴的弱點，不如用「軟肋」二字形容。
軟肋。
若是以人為軟肋，那她的軟肋可就太多了。
往近了說，白玉盤和翠兒都是……稍稍遠一些的，十姑娘也是她很害怕的人，對方說一她都不敢想二。
還有更近的……
小丫頭鼓起勇氣才抓住腰間的手，明燈抬起頭，說道︰「我很喜歡小姐，小姐對我也很重要……所以我想，小姐應該算是我的……」
明燈不習慣將「弱點」這般令人害羞的話說出口，但是盡管她只是說了一半也不妨礙杜七理解她的意思。
「我是你的弱點？」杜七認真了思考了一會兒，疑惑的說道︰「那你豈不是沒有弱點的丫頭。」
怎麼想，明燈會變成那般樣子都和自己沒有關系吧。
自己又不會出什麼意外。
明燈听著杜七的話，略顯不安的說道︰「我不能沒有小姐的。」
「說你沒有弱點，又不是說你……罷了，我都被你繞進去了。」杜七的言語中帶了幾分無奈，可明燈的話讓她覺得高興，于是杜七就放棄和明燈說這般話題，與她隨意聊了幾句關于白玉盤的私事，便繼續倚靠著明燈休息。
杜七不愧是明燈的軟肋，小丫頭只是被她簡單的依靠，腦袋便暈乎乎的，連自己姓什麼都給忘了。
說起來，杜七認為要被人利用的上的才能夠稱之為軟肋。
她的軟肋是十娘。
四閑姐的軟肋也是十娘。
這麼一看，翠兒姐雖然嘴上說著是四閑姐的細作，但是她的軟肋也是十娘……
還有淮沁的流螢姐，十娘也是她的弱點。
路上，那客棧里有著和貓兒一樣名字的小花姐姐，也無比憧憬著她的十娘。
遠一些的，還有那姓李的公子，若非看重十娘，也不會送過來一塊庭玉。
對了，還有紅吟姐。
杜七想著，長長的嘆息。
她有些想要收回對嬋兒說的話了。
她不敢說十娘是花心的姑娘，但是……花心的確不是一件好事兒。
杜七剝開一個略帶著青色的桔子，取了一瓣咬了一口，被酸的眉間緊蹙，許久才緩過勁來。
她心想自己不喜歡吃酸，但……愛吃酸和愛吃醋真的是一回事。
但是……如果十娘只是她一個人的弱點，這樣真的好嗎？
也不好。
她還是很喜歡石閑和紅吟、流螢她們的。
因為只要喜歡、愛慕十娘的人，她都喜歡。
姑娘家的心思都是矛盾的。
……
……
連杜七這般笨拙的人都知道紅吟的弱點是杜十娘，更不要說被紅吟洗腦許久的呂少君了。
呂少君背靠窗欞側臥，盡顯身段，手指輕輕敲打在脆木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姐姐，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紅吟看向窗外，心想阿縴姐姐這是去哪兒了？買個點心怎麼自己人買丟了。
「你急什麼。」呂少君緩緩地轉過身來，微微一笑，問道︰「你真不收我的丹藥?」
「我都說了不要了，姐姐非要我和你急眼？」紅吟略顯惱怒的說道︰「哪有姐姐這樣一個勁往人懷里塞東西的？實話說了吧，我不喜歡修仙界的東西……真要說見面禮，還不如十兩銀子來的合適。」
呂少君沒想到紅吟會這麼不給她面子，笑容差點就維持不住了，不過她還是穩住了，無奈的說道︰「哪有人挑見面禮的，你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姐姐若是外人，我可不會輕易的就跟著姐姐上馬車。」紅吟說道。
「不是我硬帶你來的？說的好像你有的遠似得。」呂少君啐了一聲。
紅吟︰「……」
她還真的沒有什麼好反駁的。
于是呂少君重新找回了屬于自己的節奏，只見她氣定神閑的站起身來，優雅的在一旁的桌前坐下，取下一壺熱酒，給自己斟了一杯後，也不喝，就那麼拿在手里。
「吃酒嗎？」呂少君將酒盅穩穩的放在紅吟的身前。
「不吃。」紅吟搖頭，她心想這個姐姐又在弄什麼ど蛾子呢。
「我猜你也不吃。」呂少君在紅吟不解的眼神中，將那盛放著一品天樞丹的錦盒置于酒盅的一側，緩緩的說道︰「方才白給你，你說不要，那現在我的條件改了，你若是想要我的丹藥……得先把這杯酒喝了，再敬我一杯。」
天空落雪逐漸便小，化作一片片細細的碎屑。
馬車內暖烘烘的氣氛讓紅吟有些發困，她搖頭說道︰「大白天的，姐姐怎麼還做起夢來了。」
「是你傻，腦袋不會轉彎。」呂少君哼了一聲，說道︰「我知曉，你的軟肋是杜十娘。」
「？」
紅吟一愣，她說道︰「我是喜歡十娘……等等，少君姐你該不是在拿十娘威脅我？比如……我不听你的，你就去欺負十娘之類的。」
「呸，什麼腦子。」呂少君眼角抽了抽。
欺負杜十娘？
她在桐君那還要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