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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題我是沒法接,就讓紅姑的身世繼續撲朔迷離好了。

大倫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回頭問我︰「冷組,你是獨生女嗎?」

我答得也快︰「是啊。」

在這一點上我沒有啥可猶豫的,大倫想想說︰「你們家親戚里邊,有人丟過孩子嗎?」

我們一族丟過孩子嘛……這是個好問題,我回憶了一下說︰「丟過。」

還不止丟過一個,但丟孩子這種事,在族人眼中不算事兒,強者生存、弱者隨意,丟了也不會去找。

沒有專屬武器的族人,一旦離開族群,結局基本就是死。

「要不要拔根頭發,拿回去做親子鑒定?」大倫積極出主意。

「不用,肯定不是,我親戚家丟的是男孩子。」我順口胡謅,並偷偷咬下一塊指甲,塞到布包里,讓金金含著。

夾帶私貨只能靠它,我們現在使用的身體,等出去的時候應該是帶不走的。

滾燙的湖水仍在消失,鐵餅在水里待不住了,它飛出來想躲到別處去, 氈大姐早有準備,撲上去抱住鐵餅。

鐵餅可以發燒,但或許是燒開湖水所用的能量太多,它此時沒有釋放出能灼傷人的熱量,我看 氈大姐抱著它,像抱著暖手寶一樣。

魔族見鐵餅不再傷人,立刻沖上去想要搶奪鐵餅,將 氈大姐團團圍住。

但 氈大姐的物理攻擊多強悍哪,魔族壯士根本抵不住它的一腳,眼看著一腳踹在胸口、胸口瞬間塌進去,魔兵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嚎,墜地地時已沒了氣息。

現在誰跟它搶鐵餅,誰就是它的攻擊目標,魔兵意識到這點,不再往前沖,迅速退開一段距離,遠遠看著它。

 氈大姐到底想干嘛沒人知道,魔兵也開始觀望,鐵餅還在掙扎,只是被 氈大姐摟得死緊,掙月兌不出來。

 氈大姐仿佛是要將鐵餅勒進自己的胸腔,那鐵餅似乎意識到什麼,突然爆出一團火花。

火花點燃了 氈大姐的衣服和皮,可它就是不肯松手,跟鐵餅一塊墜回滾燙的湖里。

湖水還剩三分之一,因為被煮沸了,像一鍋老湯似的,看不到水底下的東西。

過了老半天,湖里再沒動靜,湖水也被徹底抽空,露出湖底的石頭。

一湖沸水哪去了,我們也不知道,就看湖底空空,沒有 氈大姐的影子。

陳清寒覺得不對,建議我們過去看看,我們反正是逃離火海,去哪都一樣,只要是沒著火的地方就成。

偏在這時,天空中飛來一群魔兵,像是要捉拿我們。

它們俯沖下來,手里掄著石斧,大倫見此情景,忽然一轉身,模樣變得和魔兵一樣,身後也有雙翅。

他沖上半空阻攔魔兵,他的武器也是一柄石斧,但材質更堅硬,他的斧頭和魔兵的斧頭相踫,碎裂的是對方的斧頭。

魔將的待遇肯定比普通魔兵高,從武器上就能看出差別。

大倫剛剛不是吹牛,他的武藝確實很高,他本人就會武功,配上這體格,在一群樣貌凶惡的魔兵中,氣勢反而更強,好似煞神一般。

陳清寒背著我向遠處跑,從空中掉落的武器殘骸砸下來,若是落到身上、頭上,鐵定能砸出血來。

可銅鏡還在大倫身後背著,我擔心它們一陣亂斗,把鏡子砸壞了。

那些魔兵顯然不是大倫的對手,可是它們的武器殘骸崩到銅鏡上,發出砰砰地響聲,听著嚇人,好像隨時會將鏡子砸爛。

大倫光顧著打架,沒注意鏡子,倒是鏡子卡在他翅膀中間,飛行的時候感覺不舒服了,于是卸下來,扔向長滿齊腰深野草的地帶。

于修跑過去把鏡子撿回來,我心里郁悶,想著這鏡子好是好,就是攜帶不方便,如果攜帶方便,當初惡班主就沒機會惡待她們姐倆了。

這麼一想,于修身形一頓,抱在他懷里的銅鏡突然沒了……

乍一看像是沒了,其實是鏡子突然變小,掉進草叢,他連忙彎腰去找,將變成掌心大小的銅鏡撿起來。

樓主見狀更加驚奇,立即看向我,在場的就我能使用銅鏡,即便否認,她也不會相信,不如大方承認。

「我覺得這樣攜帶方便。」我解釋道。

其他人沒有太大反應,于修把鏡子還給我,但樓主瞪大眼楮,看著我手中的小鏡子,仍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應該是沒見過紅姑這樣使用鏡子,心中有了新的疑惑。

「你」她皺眉,視線在我和鏡子之間來回審視。

「奇不奇妙?這鏡子與我有緣,我決定珍惜這份緣!」

陳清寒忍不住回頭,又瞥我一眼,他不用說話,我已經能通過他的眼神和表情猜出他的想法,主要是他此刻的表情我太熟了,每次我想靠撿寶物發財,他就會露出這副‘你個財迷’的表情。

樓主沒有反駁我的話,她似有所悟地點點頭,不知道自己腦補了啥,輕聲說︰「也對,也許這是物歸原主。」

半空中,大倫已然獲勝,將飛來的魔兵盡數打趴下,而且是從天上趴到地下。

「嘿,魔將果然英勇不凡!」我沖大倫比劃了一個‘六六六’的手勢。

大倫變回人樣,不好意思地撓頭,說他變身後的樣子太丑,會嚇哭小朋友。

我一擺手,說不會,特別酷炫,帥極了!

大倫被我夸得滿臉通紅,還不忘謙虛,說他的身手和我沒法比,我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

早在我的假身世在單位路人皆知的時候,就有人單Q我,說想和我切磋較量。

外勤里會武功的人很多,他們平時也會約一塊兒比武切磋,但我對和普通人打架沒啥興趣,身體素質的差距在那擺著,想輸我得‘泄洪’,不是放水。

所以每次有人單Q我約架,我都禮貌地拒絕。

話說到這,大倫順勢發出邀請,希望等出去以後,找機會和我比劃比劃。

他說的是我‘指教’他,姿態放得很低了,我暗暗嘆氣,不好當面拒絕他,只能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大倫正要高興,陳清寒開口說道︰「小芙練的是一招制敵的功夫,從小經過特殊培養,你們身體底子不一樣,你這是在申請挨打。」

陳清寒語氣溫和,看著大倫,好心提醒他。

「她下手沒輕重。」顧青城突然來一句。

「嗯。」于修跟著點頭。

三位外勤大佬難得為一件事齊齊發聲,大倫哪能不重視,小聲問季恆,「真的啊?」

季恆沖他點點頭,也小聲說︰「年輕人,你耗子尾汁。」

我覺得他們在詆毀我,盡管我不想和人過招,但我不能允許他們抹黑我善良溫和的假面具,所以馬上出聲為自己辯白︰「別听他們的,我可以保證,不會打死你,這樣吧,我允許你不講武德,偷襲我!」

結果大倫聞言更沒恿氣了,嘿嘿干笑兩聲︰「我忘了,今年每個休息日,都有親戚朋友結婚,我得去參加婚禮,明年再約吧。」

我們一路說著話,找到蒸干的大湖,銅鏡一直在我手心里,我看著它呢, 氈大姐和鐵餅沒從湖底出來。

顧青城他們踏著石頭下去找, 氈大姐或許沒什麼研究價值,但那個鐵餅有。

他們在湖底找了許久,最後一無所獲, 氈大姐和鐵餅一塊消失了。

鐵餅的目標小不好找, 氈大姐的目標大,就算它又化作一道黑風跑了,可那身皮跑不了啊。

一身皮加外面的衣服,落在湖底,應該很好辨認。

他們拿著樹叉,把湖底的泥巴都翻個遍,確認 氈大姐和鐵餅不在湖底,才放棄尋找。

「那一瞬間,你們都看清了嗎?」顧青城問。

「看清啦,就在湖里。」我說。

「也許是大倫上去打架的時候,跑了?」季恆猜測道。

「不能,鏡子現在追蹤不到它們,它們遇到的情況肯定比較特殊。」我嘗試用鏡子追蹤它們,銅鏡卻沒有任何反應,在現實世界的人鏡子都能找到,要我說,可能是它們不在這個、那個世界了。

「你們發現沒有,這個世界不一樣了。」沈奕涵環視四周,像是發現了什麼。

「草長出來了?」大倫首先注意的是草地,之前亮光出來,植物大片枯萎,草和樹也都枯了。

此地野草長得旺盛,湖周圍是大片的草叢,野花生長期間,看著和外面的世界好像越來越相似了。

「奕涵,你仔細看看,還有別的不同嗎?」顧青城對他說。

沈奕涵有透視眼,只是來到這個世界,他的能力就消失了,而且他扮演的角色是個近視眼,這里沒有眼鏡,所以他總是眯著眼楮看東西。

「看你的能力恢復沒有。」季恆說道。

「沒有,看不見別的。」沈奕涵努力地看了一會兒,累得眼楮都酸了,一邊揉眼楮一邊搖頭說。

我們正說著話,突然,大地一震,接著 … … ,伴隨著聲音,好像是沉重的腳步聲,逐漸向我們靠近。

湖周圍沒有隱蔽的地方,我們無處可躲,很快就看到一個龐然大物向我們跑來。

那是比魔兵大五倍的魔族,估計它扇扇翅膀,我們這幾個人就得飛起來。

大倫說不好,是魔王,它肯定是听到信兒,過來找鐵餅的。

魔族最高統治者是魔君,它們的魔王,相當于妖族的王爺。

妖族追求‘人形’,魔族追求‘個頭’。

因此魔君的個頭最高,其次是魔王,再次是魔將,最末是魔兵。

魔兵就是從魔族的百姓中選拔的,想升級成魔將,需要對族群有貢獻,比如大倫。

他身材比魔兵高大強壯,這可不是天生的或後天自己鍛煉的,是魔君給的獎勵,魔族有朵‘花’,吃一口、二次生長不是夢。

听大倫說,他吃的是風干的花,沒見著開花的植物。

眼下過來尋鐵餅的是魔王,它是魔君的弟弟,大倫打不過它,就是陳清寒他們,怕也不是它的對手。

這麼大的生物,看著皮糙肉厚,扎一劍未必扎得出血來。

況且這世界金屬武器很少見,陳清寒身上倒是帶了把銅劍,可扎這魔王的話,估計魔王沒事、劍有事。

大倫剛想上去拼命,被顧青城一把拉住,顧青城說你別去,讓小冷來。

嗯?說好的華夏好同事呢?

打架的事情又歸我了是嗎?

陳清寒更絕,顛了顛我,說︰「去吧,皮卡丘。」

「皮卡~皮卡~啾!」我抓著銅鏡,對準大魔王,念出必勝的咒語。

果然,神秘的力量再次出現,大魔王展開翅膀,想扇我們,但它扇出的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走,就是它自己,也被這力量抓住,拖向未知的世界。

這魔王的力量確實很強,它翅膀扇的風足以將我們絞碎,因為距離它最近的一棵枯樹就被連根拔起,絞成十幾段。

無形的力量不僅將風吸走,也吸走了草末、樹段,最後將大魔王也給吞了。

世界重歸安靜,魔王身後跟來的魔兵見狀轉身便逃,我拍拍陳清寒,問︰「你就沒繼承點妖族的超能力?」

「有啊,你沒發現我變美了?」陳清寒轉過臉,沖我眨眨眼。

「嘶…別沖我擠眉弄眼,我的拳頭癢。」他要是不說,我還沒仔細琢磨,的確,這次相見,我看他有點不一樣,只是沒往心里去,發生的事太多,哪有功夫想這些。

現在他提起來,我終于認真看了看他,他啥時候多出的內眼線?

而且這臉比十年前白了不止一點,臉型也變了,下巴尖了。

「你沒長尾巴吧,你這是要變狐狸啊!」

我說這話的時候,顧青城小隊的五個人神色微變,只是我不明白他們在意的是哪個詞。

也許是尾巴?想到這,我回憶起在素夢的墓里,曾看到的那個畫面……

「真的,陳教授是有變化,看著好別扭。」大倫詞窮,比劃半天,最後放棄了。

「紋個永久眼線有什麼用,算了,一會兒魔族大部隊殺過來咱們全玩完,趕緊跑吧。」我不知道鏡子到底能吞多少東西,萬一一會兒魔兵來,吞到一半、它飽了,我們幾個就是人家的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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