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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白翻半天

碧石說完上下打量我一遍,我有點擔心她看出什麼,運動短褲的兜沒有外衣外褲那麼寬松,尖錐體裝在里邊有點鼓,如果碧石知道它的存在,現在肯定能看出來它揣在我兜里呢。

「你這是干嘛?光天化日之下穿這麼少,陳教授不管你?」

碧石的關注點明顯是歪的,我稍稍安心,往我存放背包的屋子走。

「算你來得及時,差一點我就把光團點著了,穿少點是為了減少損失。」

碧石隊伍中有個挺壯的大漢,汪樂被他夾在腋下,看樣子好像是昏過去了。

碧石注意到我的視線,解釋說︰「沒死,打暈了。」

我在存包的屋里穿戴整齊,背上背包重新走回碧石面前,她身邊跟著十幾個人,各個精神飽滿、眼楮有神,我肯讓出光團,也是衡量過我們雙方的實力差距。

真動起手來明搶,我們這邊肯定搶不過她們,反正‘核心’在我口袋里,‘天然氣’她想要就讓給她好了。

光團消失後,地面露出一個大洞,下邊像是一個房間,地上躺著好些死尸。

「你家陳教授呢?」碧石心情大好,說話的尾音上揚。

「失蹤了,對了,你了解核心嗎,我隊友中招了,有辦法消除他身上的負面控制不?」

「現在就好了,那光只要收進密閉空間,什麼作用都沒有。」

「哦,所以古城在地下時沒出怪事。」

「怎麼樣,要搭順風車嗎?不搭我就撤了。」

「走吧,我還得找人呢,不止陳教授,還有個失蹤幾年的老頭兒。」我揮揮手,視線轉向地洞里的尸體,這些尸體有新有舊,一層壓著一層,想找到唐小姐和她父親,怕是得下去挨個翻。

「真是愛崗敬業的好同志,那你自己慢慢找吧,我們還有別的事,先走啦,拜。」

「不透露點內幕消息給我?」

「我要用它搞事情,反正你沒興趣,別問那麼多。」

「行,替我宣傳宣傳早餐鋪,我看你好多粉絲都是華夏的。」

「你真行!知道啦。」碧石打了個響指,那大漢放下汪樂。

她瀟灑轉身,帶著她的人走了,那葫蘆大姐臨走前還沖我點頭笑了笑。

她是我們一族的人,碧石隊伍中有一半都是同族,她這段時間沒少折騰,效果挺顯著。

等她們走了,我懸著的心才放下,幸好她們沒有察覺,沒發現我偷藏的晶體。

我說找陳清寒並非托詞,光團都消失了,他還沒出現,我有點擔心,轉身跳下大洞,這下面好像是城市的排水系統。

圓型的空間,牆上有十幾個排水通道的口子,是能容一個人在里面行走的高度和寬度。

「陳教授——陳清寒!」我沖通道里吼了兩聲,然後在尸體堆里尋找熟悉或半熟悉的面孔。

唐小姐和我有過一面之緣,她的樣子我還記得,即便她死了一個星期,大頭人的保鮮能力也會減緩她風干的速度。

我用鉤棍挑開上層的尸體,一個一個檢查,有些尸體沒穿衣服,有些尸體的衣服很舊,還有些尸體的衣服一看就是新的,只是髒而已。

被惡靈入侵的人未必馬上就死,但死人一定會被惡靈拿來當道具。

我在幾具尸體身上發現了致命傷,甚至有槍傷,子彈打穿了心髒,或是肺子。

估計他們是先被人打死,然後大頭人制造出他們還活著的假象,讓這些人以惡靈的形式游走在古城中,替它們做事。

「陳教授,陳禽獸?」我一邊翻尸體,一邊叫陳清寒,無論如何,我不相信他會死,他沒這麼容易掛掉,但邁克他們就說不準了。

「你叫我什麼?」陳清寒的聲音從牆上的某個排水口里傳出來。

「陳親友,叫你親友不對嗎?現在流行這麼叫。」

「你在死人堆里找我?」陳清寒灰頭土臉地從排水口里走出來,表面看著還行,沒缺胳膊少腿兒。

「我找唐小姐和她爸。」

「他們不在那,在這。」陳清寒一指身後,剛好唐小姐扶著她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從通道里走出來。

「哦,還活著,那邁克和杜醫生他們哪?」

「都在。」

「害,我白翻半天,你們干嘛去了,迷路了?怎麼才走過來。」

「大家身體虛弱。」

杜醫生、黃載江和邁克陸續走出通道,他們三個全都掛彩,黃載江最慘,本來就有一只胳膊不能動,現在又瘸著條腿,一跛一跛的走出來。

邁克大傷沒有,小傷得有十幾處,杜醫生的額頭上包著紗布,紗布透出一塊血跡,她臉色不太好,蠟黃蠟黃的。

杜醫生和汪樂都被拍過黑手印,卻只有汪樂一個人出來誘騙我加入他們的陣營,本來我還覺得奇怪,現在看杜醫生這樣子,如同大病一場,或許她是用了什麼極端的方式,擺月兌了惡靈的控制。

「核心呢?」邁克看到頭頂的露天大洞,急忙走過來抬頭向上看。

「被人收走了。」

「誰?」邁克厲聲問。

「一群人,挺厲害的,我自己打不過她們,她們中有能人,把光團給收走了。」

「該死的!」邁克原地轉了一圈兒,罵了兩句髒話。

「你看到汪樂了嗎?」黃載江明顯更關心他的朋友。

「在上邊,暈過去了,沒啥大事兒。」

黃載江行動不便,他急也走不快,陳清寒弄了繩索,他和邁克先上去,然後他們一個個把下邊的傷員拽上去。

邁克已經體力不支,拉上去唐小姐就月兌力了,陳清寒叫我上去幫忙。

黃載江上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汪樂的情況,確認他只是昏迷,才松了口氣。

城內的建築已經變了樣,眾人就近找了間看著比較結實的房子進去休息。

即便沒有惡靈,城中也還有凶猛的野獸和奇怪的蟲子,露天休息仍然十分危險。

他們累得一動也不想動,進了屋子就閉上眼楮休息,連飯都不吃了。

我在門口放哨,給他們掐著時間,整整睡了十個鐘頭,才陸續醒過來。

這十個小時的時間,足夠我做很多事,比如悄悄離開,由陳清寒放哨,我去找歐晨。

他還在我們見過的那棟建築里,我告訴他核心被人拿走了,碧石再次實力背鍋。

當然,我也不算冤枉她,光團本來就是她的人拿走的,而且她就是沖著核心來的。

我以為歐晨听到這個消息會失望,甚至暴怒,但他沒有,特別平靜地說好,我突然拿不準他是不是真的想毀掉核心。

「你跟我們一起走嗎?放心,別人不知道你是古人,可以說你是幸存者。」

「不了,既然有了結果,我該去找無用了。」

「那行吧,不過,我有挺多疑問想向你求教的,你什麼時候方便,咱們聊聊?我就在市中心南邊的二層小樓落腳,尖頂的那個。」

「古城就要消失,最多不超過12小時,你們休息好就趕緊離開吧,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那些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我累了,終于可以休息了。」

「哦,那你休息吧。」

我揣著一肚子疑問來,又原封不動地揣了回去,其實核心什麼的都不重要,最讓我好奇的是歐晨的身份。

他說自己不是古城先民,又可以活成千上萬年,他到底是什麼人?

和他交待一聲,我便回了小樓,陳清寒倒沒像歐晨一樣少言寡語,他將進入地下通道後的經歷告訴我,包括他們如何找到唐小姐和她父親,又和惡靈有過一番怎樣激烈的戰斗。

我說我跟古小哥去‘供電室’怎麼沒有惡靈攔著,原來是他們大鬧核心區,城內的傀儡都來這邊應付他們了。

當然,他說他們能堅持這麼久,還因為有‘人’在幫他們。

汪樂在看到幻象中的兩波人打架,其實不是幻覺,那是真實發生的事,對‘惡靈’而言,傀儡中出了叛徒。

邁克說我又听到了幻聲,說一定要把我看住,別被黑手暗算。

可他不知道,現在被暗算的不是我,也不是陳清寒,听聲音好像是黑手被暗算了,因為它叫得太慘了。

我估模著陳清寒應該沒事,也就沒急著看他背後有沒有手印。

時間一點點過去,休息的時間一到,陳清寒便讓大家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黑手再沒出現,邁克似乎不死心,重新出發的時候,也緊跟在我身邊。

杜醫生和汪樂走在一排,黃載江在他們前面,陳清寒決定繼續向市中心前進,他說既然是躲不掉的麻煩,那干脆就迎上去。

陳清寒跟我說的事,要是告訴其他人,唯恐他們亂了陣腳,所以他只偷偷告訴我一個人,畢竟我的心理承受力,和正常人不一樣。

比如我知道這座古城的每個建築、每條街道、每個角落都藏著惡靈,並且它們一直在默默監視著我們,心里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適。

在我們走過的街道、歇過的屋子里,隨處都有惡靈潛伏,有時候我們可能就坐在它們面前或身邊。

它們如同城市的一部分,像一塊磚一片瓦,存在于各個角落,已經與古城融為一體。

但這些東西不是壁畫,它們是活物,若是杜醫生知道她方便的時候,有個惡靈蹲在她身後注視著她,還不把她隔應死。

當然,陳清寒不說,主要原因是不想驚動惡靈,整座城市都被惡靈充滿,它們現在只是‘監視’,若是驚動它們,集體圍上來,我們這點人,還不夠給它們塞牙縫。

陳清寒也想知道它們為什麼只是盯著我們,搞搞拍手印這樣的小動作。

無用叫它們惡靈,又有那麼多人進來、有來無回,若說它們對我們存有善意,傻子才會信。

既然沒有善意,又為什麼不動手?

正因為想要弄清原因,陳清寒裝作看不見它們,反過來觀察它們。

中途加入隊伍的小紅和古小哥都沒影了,小紅我並不擔心,古小哥失蹤也不像是遇到危險,听汪樂的意思,他似乎是自己找個借口跑掉了。

進沙漠時就我們這幾個人,現在人員不變,迷霧未散,能見度只有兩米,我們離開小屋,往市中心走,走了沒多遠,汪樂認出他聚餐的院子,指給我們看。

那是一棟有點像四合院的宅子,大門敞開著,里面靜悄悄地,黃載江提出進去看看,萬一能找到證據證明汪樂看到的不是幻覺呢。

眼下這種情況,我們更加不能分開行動,幾個人的隊伍也方便,一起邁上台階,進了大宅院的正門。

前院擺著八張石桌,上面放著大大小小的盆、碗、盤子,還有小壇子,可能是裝酒水飲品用的,乍一看這院子,真像是正在辦酒席的樣子。

但走近了一瞧,那些盆盆碗碗里邊,不是蟲子就是草,再不就是土和泥,壇子里的液體混濁發臭。

汪樂見狀又想吐,黃載江叫他轉過身去,背對著‘酒席’,爭取眼不見、胃不翻。

有些盆里的東西是滿的,而大部分的碗盤都快空了,只剩點底兒,汪樂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東西,八張桌子呢,他又不是大胃王,再說吃土和泥它頂餓啊,所以這些黑暗食物肯定不是一個人吃掉的。

桌上的餐盤沒有掀翻,地上也沒有打爛的餐具,汪樂說他看到兩伙人打了起來,可是過後回想,怎麼也想不起細節。

「東西還擺在桌上,看來那就是他的幻覺。」邁克看了看桌上的‘食物’,開口下了結論。

汪樂說那兩伙人打架的時候,把食物都掃到了地上,他覺得浪費,所以搶下了一盤海參,心里想著得挑貴的搶救。

但此時我們看到食物好端端擺在桌上,地上干干淨淨,碗盤里的‘食物’並沒有撒到地上。

「可能是有人打掃過。」黃載江說。

且不說有沒有人打過,單是這一桌桌的‘飲食’布置,就需要有人來做。

汪樂吃的蟲子可是特別新鮮,仿佛剛從土里刨出來的,蟲子身上還沾著泥巴呢。

所以院中的‘食物’不可能是原來就有的東西,誰為他準備了如此豐盛的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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