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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走過來要抓機械姬的胳膊,看來他不想在它面前展示紳士風度,看它的眼神像在看酒駕的司機。

機械姬不甘示弱,拒絕接受檢查,一閃身躲到了我身後。

「它沒有惡意,還救了溺水的杜醫生,別招惹它。」我出面調和,希望邁克別刺∣激機械姬,她如果只是為了供人欣賞才被制造出來,不該擁有如此神力,還懂急救知識,因此我認為它是工作型機械姬,不是只會嚶嚶嚶的小玩偶。

邁克收回手,退一步說讓我看好它,如果它干擾我們的行動,他一定不會客氣。

有句話我猶豫再三還是沒說,我護著機械姬並不是要保護它,而是為了保護邁克,因為他們倆若動手,死的那個極可能是邁克。

杜醫生的手勁就夠大的了,機械姬的力氣比杜醫生大多了,而且它不是血肉之軀,子彈能不能打死它還真不好說。

只是這些事我不好明說,還沒問過陳清寒,要不要告訴邁克機械姬不是人的事。

其實他如果認真看過機械的眼楮……呃?它的眼楮什麼時候變了?

之前那種奇怪的瞳孔形狀和顏色已經變換成人類的樣式,現在的機械姬,不上手模的話,看著就和人類無異。

它還會實時更新外觀?

機械姬不可能是自己創造的自己,變形金剛還有創造者呢,所以我認為它是人工智能,會自我升級,學習能力嘛……

「小粉紅。」機械姬突然出聲,用字正腔圓地漢語說︰「我叫小粉紅。」

它說話時的表情和語氣特別嚴肅認真,只是它這名字,讓我忍俊不禁,小粉紅?這怎麼听都像網名,不像真名。

不過作為機器人,有個這樣的名字也不奇怪,它的制造者把它設計的這麼好看,取個粉粉的名字也算是配套。

陳清寒把它的名字翻譯給邁克,就用了‘粉色’這個詞,邁克皺皺眉,說了句東方人取名字很難理解。

畢竟東西方文化不同,他是不會懂得歐陽翠花這個名字的意境的。

不過小粉紅這名字我實在叫不出口,太羞恥了,于是我開口叫它小紅。

它知道我在叫它,張口叫出我的名字︰「芙蕖,什麼事?」

幸好它沒有說‘請輸入指令’這樣公式化的回答,我想這不是我的錯覺,它正在快速模仿學習我們的語言和行為。

水里泡著的兩個人可沒顧上岸上發生的小插曲,他們驚喜地發現身上的石化病好了。

汪樂扶著黃載江爬上岩石岸,兩人仿佛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小紅的存在,剛剛可能沒細看,現在瞧見隊伍里多出一個人,而且是個穿著節約的年輕女性,兩人的眼楮飛快地瞟向別處。

「這位是?」汪樂問的自然是小紅,可見他剛才根本沒听我們說話。

「小紅,它是…」

「困在地下的游客。」陳清寒接過話去,替我說完。

「哦對啊,你剛才說底下有建築!」

「嗯,有個古墓,不,是儲藏間,杜醫生覺得這建築不是獨立存在的,也許它是古城的一部分。」

「不可能,這里距離古城還有幾十公里的路程。」邁克搖頭,「古城周圍肯定有古墓群,我認為你們發現的可能是古墓。」

「是不是,陳教授下去一看便知。」黃載江充滿自信地說。

陳清寒古墓小王子的名號不是白來的,部門里人人都知道他擅長這個。

反而是我這個在墓里住了幾千年的粽子最沒發言權,誰讓我只在一款墓里住過呢,款式單一,經驗不夠豐富。

陳清寒下過各種各樣的墓,年代不同、國家不同、建造風格和防盜措施各不相同。

鑒定古墓,他是認真的。

邁克不相信古城的面積會延伸到這,他說如果這片土地上曾經出現過如此輝煌的文明,早該有蛛絲馬跡留下。

我知道他的意思,一個龐大的文明古國存在過,必然留下痕跡,可正像杜醫生說的,這地方可能遭遇過地震,所有痕跡被深埋地下,地表由黃沙覆蓋,沒有地面建築留存,又沒有相關的傳說流傳下來,古城很難被人發現。

最後邁克同意少數服從多數,同意我們在這多逗留一些時間,對水下通道進行勘察。

陳清寒問我那兩個活尸怎麼樣了,我說已經被我打殘控制起來了。

他問起活尸,神色凝重,我感覺他在擔心什麼,便問︰「怎麼,哪不對嗎?」

「我們還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在泉眼里,而且成了活尸。」

「也——」

「生命水。」小紅搶答道。

我本想說這也許是個養尸地,結果小紅直接給出肯定答案。

「什麼水?生命水?」听起來不是賣保健品就是化妝品的,我看看汪樂和黃載江,沒發現他倆泡完皮膚變好啊。

「嗯。」小紅就給出個新名詞,然後沒了下文,也不解釋到底為什麼叫生命水。

「顧名思義吧,可以讓人百病全消,死人重獲活力的水。」陳清寒從名字上推測道。

「有這水古城人民還不保護起來?這水周圍連個崗樓都沒有。」

「也許有呢。」陳清寒說著看了眼小紅。

我也看向它,心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它其實是這的保安?

我們倆還沒嘀咕完,汪樂和黃載江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他們一前一後跳進泉眼,潛下去找其它通道。

我告訴他們水底有門,憋不住氣可以進去休息換氣,順便看看杜醫生好沒好點,把她帶上來暖暖身子。

地面是滾燙的黃沙,而這個岩石洞里卻始終陰涼,待時間長了還有點冷,再這睡覺一定得蓋被,不然準著涼。

泉水更是透骨冰涼,在里面多泡一會兒就凍得打哆嗦,汪樂和黃載江第二次下水都是咬著牙跳的。

他們倆帶的燈光,礦燈手電全帶上了,這些都是防水的,我下去的時候沒檢查別的地方,看到有門就進門里去了,杜醫生更不用說了,只顧和活尸搏斗,後來又溺水,看水下通道內的情況還沒我看得清楚。

汪樂和黃載江下去之後,陳清寒開始認真查看這個岩洞,他心里還在惦記著尸體怎麼下水的事。

蠍子洞內的蠍子消失得無影無蹤,這確實讓人有點不安。

進出就一個口,蠍子要麼潛水進入了另一個空間,要麼就是跑到外面去了。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這里是它們的老窩,會是什麼原因使得它們離家出走?

陳清寒檢查完走回泉眼邊,剛好汪樂也折返回來,他鑽出水面,手腳都不太利索了,陳清寒伸手把他拉上來,他整個人凍得牙齒打顫。

還隨口對我說了句︰「你身體素質真好。」

我可能是唯一一個在冰涼的泉水里泡半天,出來連個哆嗦都不打的‘人’。

然後他說黃載江留在下面的石室里照顧杜醫生,他先上來報個信兒,說水下還有一條通道。

只是那條通道的門和岩石融為一體,一個顏色不說,門的形狀也被遮住了。

所以我們下去的時候,沒有發現那個入口,以為是普通的岩石壁。

那道門和石室的門一樣,不需要推開門板就能直接穿進去,里面的空間很干燥,有條通道不知通向哪里,他也不知道通道有多長,可能還有很多轉彎,所以先上來跟我們商量。

汪樂和黃載江以及杜醫生都是‘大病初愈’又在冷水里泡了半天的病人,探新地圖的工作,不能讓他們去。

任務便落到了我、陳清寒和邁克身上,汪樂需要在外面暖和暖和再回去接杜醫生上來。

直接到外面暴曬不行,他在靠近洞口的地方坐著,我們三個帶上簡單裝備便依次下水,按他說的位置下潛。

在石室對門,果然有個岩石門,和周圍的岩石融為一體,不伸手進去根本想不到這是門。

我們三個穿進門內,里面空氣正常,沒有異味,也沒有長年不透氣的那種陰腐氣息。

所以這條通道不管通向哪里,都是通風的地方。

我們頭上戴著礦燈,手里拿著武器,開始向通道深處前進。

這條通道沒有華麗的裝飾,和平常寫字樓、醫院里的走廊差不多,如今是破敗了,看著像舊的防空通道,其實牆面上多少能看出點涂料的痕跡,以前這里肯定粉刷過,是個經常使用的通道。

邁克仍然堅持這是一座古墓的說法,他認為這就是條墓道,牆面的涂料應該是壁畫的殘余痕跡。

我和陳清寒都沒和他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因為事實勝于雄辯,到時看到證據,他自然知道他的推斷是錯誤的。

邁克走得異常小心,他覺得古墓里都設的機關,而陳清寒反而走得很隨意,一副輕松模樣。

汪樂的猜測倒是沒錯,通道里面彎彎曲曲,並不是直路,所以他才說判斷不出通道的長度。

如果是筆直的通道,吼一嗓子听听回音,也能大概判斷個距離。

他們都是有經驗的老手,這點本事還是有的,只是通道有轉彎的話,而且不止有一個,那他們也無能為力。

我覺得這條通道像是從什麼建築內掉出來的,因為在它的轉彎處有破口,破口外是岩石,而不是建築殘骸。

杜醫生的地震說,比較站得住腳,就是不知道什麼建築,會在地震中只掉出一部分,而且還能保存比較完好。

也許通道外面的建築殘骸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通道只是包裹在其中、被保護下來的一小部分空間。

我一邊走,腦子里一邊捉模,關于‘污染’的那個傳說,搜腸刮肚半天,也沒想出更多的信息。

以前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因為不關心,現在想想,當年如果多點好奇心,興許如今就能掌握一手資料。

「你們看到腳印了嗎?」十五分鐘後,邁克忽然開口。

「看到了。」陳清寒回道。

我眨眨眼,頭頂冒出一個問號,低頭看看腳下,果然有腳印。

通道里灰塵積了厚厚的一層,除了我們鞋底留下的腳印外,還有許多光腳踩出來的腳印。

「從進門後,一直都有。」邁克說。

「剛才你怎麼沒說?」我隨口問道,我們進來的時候,我只看牆和天花板了,沒注意腳下。

「不知道,就是一種感覺,不應該在那說。」邁克的回答令我意外。

他給我的印象是凡事要講證據,感覺?他從來不信。

可是現在他卻說‘感覺不能說’,怎能不叫我意外?

估計他也知道,用這個理由來回答我的問題,只會讓我更加迷糊。

于是他頓了頓,又說︰「那里有一種力量,不讓我開口。」

這要是拍恐怖片,準能讓人背脊一涼,進門的時候他就察覺到未知力量,走進來才說出口,那可是我們的退路,是回去的必經地。

看邁克的表情,顯然他也很苦惱,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的感覺,對于一個只相信‘眼見為實’的人來說,要他自己說被無形的力量控制著做了什麼,他自己那關都很難過。

但他仍然尊重事實,盡量理由听上去特別離譜,他還是照實說了,沒有為了面子或別的原因,選擇欺騙或隱瞞。

陳清寒沒問我,其實也不用問,如果我感覺到了異樣,早就說了,之所以沒啥反應,只能說明我什麼都沒感覺到。

我們先前遇到的雌雄雙尸,就是光著腳走路的,這些腳印證明他們曾經在通道里悠蕩過,因為腳印很多、且雜亂,他們一定在這走過很多來回。

我好不容易把小紅留在上面,在沒弄清它的具體功能前,我不敢帶它涉險,萬一它遇到刺、激失控了,場面很難控制。

我剛想到小紅,陳清寒就看過來,和我的視線撞個正著。

我現在甚至不用听他說話,光看他的眼神和表情就能理解他簡單的‘想法’。

「光腳。」他說了兩個字,沒多說別的。

是啊,雌雄雙尸光著腳,小紅也是光腳走路,這些腳印,還真說不好是誰的,也許是他們三個一起踩的。

陳清寒蹲,仔細辨認著腳,然後起身說︰「不是她的。」

邁克不知道我們倆在干嘛,陳清寒檢查完才說,他想確認下,這腳印是不是那兩具活尸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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