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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1章 神秘女人!

身為現如今天庭組織的頭號殺手,曼迦葉的修為遠勝過九成修士,再加上紅竹兒這位用毒高手,極少有人能抵擋住她們。

可此時她們面對的是一位特殊敵人。

無論她們厲害,可這一身本事全由眼前的龍西授予。

僅僅不過兩個回合,便完全被對方壓制,落入下風。

彭!

伴隨著銀白蛛網層層崩裂,躲閃不及的紅竹兒被龍西一拳砸在了石柱上,噴出殷紅的血液,俏臉慘白如金紙。

「殺你,還真是有些舍不得啊。」龍西微微嘆息。

當初之所以收留漂泊在外的紅竹兒,無非是向給曼迦葉找一個同伴。

順便培養成為一顆有用棋子。

雖然名義上紅竹兒不算是他的徒弟,但既然授予對方本領,多少還是沾點‘為師’的稱號。當初他甚至想過,利用紅竹兒的媚骨美貌去執行任務,從床上為自己拉攏一些有用的利益。

可惜在利用完迦葉後,紅竹兒這顆棋子也就作廢了。

不過沒關系,等他奪得‘天外之物’,換回自由後重新再培養一些棋子。

劍芒如虹,嗡鳴不斷。

曼迦葉手中的劍帶著一道通天徹底的劍意,帶著凌厲凜冽的殺氣與一種恆古的蒼涼,拼勁全力刺向龍西。

她緊緊咬住唇瓣,眼眸透著無盡決然。

今日如果想要和紅竹兒活著離開,唯有期待奇跡。

可奇跡並不是每次都能幸運降臨的,既然做不到等死,只能拼出一條生路,哪怕最後失敗了,也要嘗試。

「十步一殺……」

龍西笑了。「這可是老夫自創的獨門絕技,你這丫頭能領悟七層倒也不錯了。」

他揮起拳頭,直接與鋒利的劍芒踫撞在一起。

這般強悍的踫撞,瞬間便是爆發出驚天炸響,一道道能量漣漪自那撞擊之處猶如風暴一般的席卷而出。

曼迦葉悶哼一聲,只覺體內五髒六腑都被瘋狂擠壓。

強行卸去洶涌的拳勁,曼迦葉玉足于空中靈巧一點,曼妙的腰身擰過一個驚人的弧度,揮出長劍。剎那間,斂回的劍芒在半空中如孔雀開屏般綻放出奪目絢麗的光華。

而這光華之中,卻蘊含著數千數萬道細小的劍芒。

亦如狂風暴雨之姿態,暴射向龍西。

龍西見對方是一副拼命狀態,唇角不禁上揚︰「修為倒是增進了不少。」

他手臂一抬,一柄由靈力凝聚而成的刀出現在手中。

龍西起身與曼迦葉纏斗在一起,刀風交錯,劍影無雙,絢麗的細小劍芒穿梭其中,可見其激烈……

與此同時,紅竹兒抹去唇角血液,繼續沖來一同對抗。

她伸出一指在晶瑩的手臂上用力劃下,尖利的指甲瞬即刨開一道口子。鮮血涌出,揮灑向空,于法訣之下展開一團詭異的紅霧。

紅霧不斷變化形狀,彷佛千萬張人臉,從紅霧中傳來一聲聲淒厲的尖叫,磨人的耳朵,听著如地獄中的哭叫。

「千蛛訣!」

紅竹兒咬牙沖向龍西,頭頂紅霧如潮水般涌過來,化為一個個猙獰的紅色蜘蛛,大如巨石,千形百態,各張著恐怖血口,竟還有獠牙重重疊疊,讓人不寒而栗。

龍西皺了皺眉,面露不耐︰「不跟你們浪費時間了。」

他雙手持刀狠狠斬下,由靈力組成的刀芒以憾天之勢從天砸落,向曼迦葉和紅竹兒兩女壓去。

這道刀芒化為十丈之長,里面蘊含的靈氣前所未有的凝聚,化為實質。

如同泰山壓下,血色漫天!

鋪來的那團蜘蛛紅霧瞬間破裂開來,詭異的是一些綠色血液噴灑出來,落在地板上開始腐蝕。更有一些濺在了龍西的衣服上,冒出嗤嗤的白煙,皮膚也被灼傷成焦黑狀。

龍西沒料到紅竹兒留了一手,只得往後退去。

曼迦葉緊欺而上,劍字一落,劍尖綻放出足有四丈長的劍芒,銀光大聲,劍氣森森,將龍西籠罩在內。

就連龍西手里的靈刀也被強壓消散。

但龍西畢竟實力強悍,堪堪躲開之後,低喝一聲,拳如浩瀚風暴砸向了兩女!

凶 的拳勁在空氣中浮起道道波紋,一層接著一層,力之不竭。更如卸閘的洪水般,將曼迦葉連帶著紅竹兒震飛了出去,砸在後面的石壁上。

鮮血從兩女嘴角溢出,肋骨也被震斷了兩根。

龍西輕輕吐了口氣,模了下自己的脖頸。

他的喉嚨處有一道細小的紅線,是曼迦葉刺下的,在滲出少許血跡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刺眼。

龍西凝視著指尖的血跡,嗤的笑了一聲,望著再次起身準備攻擊的兩女幽幽說道︰「教會徒弟,餓死師父。迦葉啊迦葉,能培養出你這樣的徒弟,也算是老夫平生一大杰作了。可惜啊,老夫要親手毀掉自己的杰作。」

……

月光溶溶,朦膝朧朧的。

與陳牧閑聊了一會兒,薛采青便回屋休息了。

陳牧自然不可能與對方睡在一起,哪怕是一個屋里也不行,于是用軟墊在屋外鋪了個簡單的床湊活。

屋內屋外靜謐一片,很是安逸。

陳牧雙手枕在腦後翹著二郎腿,靜靜凝視著漆黑的竹屋,心里在猜想對方睡覺時有沒有月兌衣服,或者有沒有果睡的習慣。

對于薛采青,他情緒很復雜。

一方面希望對方能點燃對生活的熱愛,讓自己活得更精彩一些。

另一方面,又不忍破壞她的孤獨。

畢竟孤獨有時候也是人的一種精神世界,也是活下去的動力。

他知道自己只是對方人生中的一個過客,並不幻想能奪取女人的芳心,將其收入後宮。只是,終究還是舍不得如此精致的一個女人,被無聊的時光染上白發,刻上皺紋,收割生命。

她本該活得更幸福、更快樂的。

她本該被別人喜歡,獲得一段愛情,哪怕會苦澀一些。

柳香君只不過是她枯燥人生里的一段暖光,給予慰籍和溫暖,與所謂的愛情或者親情差得遠,最多是友情。

如何才能讓這女人回心轉意,跟著他回去呢?

難。

太難了。

苦思無果的陳牧長嘆了口氣,也懶得去想了,隨手拿出蘇仙留下的信箋重新看了起來,希望能盡快找到離開這里的辦法。

過了一會兒,陳牧又從木盒中取出那盞小巧的蓮花台觀察。

這座蓮花台巴掌大小,放在手里沉甸甸的,底層涂抹著澹澹的藍色細紋。

與觀音禪坐的蓮花法寶有些相似。

陳牧不明白蘇仙為何要留下這個工藝品,估計應該是紅顏月神留給他的紀念之物,一直帶在身邊。

仔細研究良久,陳牧腦海中忽地閃過一道電光。

「蘇仙畢竟是人,不是神仙,他不可能憑空離開再回來。既然這地方沒有其他的路可走,說不定他利用了什麼法寶?」

抱著試試看的想法,陳牧拿著蓮花台來到了海岸邊上,將其輕輕放在濃黑如墨汁的水面上。

在入水的剎那,蓮花台綻放出五彩光芒。

旋即在陳牧呆愣的目光中,蓮花台緩緩變大,飄浮在水面上。

「靠!我特麼早該想到的!」

陳牧狠狠錘了一下自己的腦瓜子,興奮難已。

在他還沉浸在喜悅之時,忽然天空中出現了一團黑色的旋渦。旋渦之內一條巨大的青色魚兒緩緩游出,飄旋在竹屋上空。

這條青色的魚兒周身散發著一股死亡的氣息,令人極不舒服。

不等陳牧回神,青魚身體爆出一道灼亮的光柱,直直打落在竹屋上,驚人的熱浪席卷而開,整座小島如被火烤。

陳牧心中涌現強烈不安,急忙沖向竹屋。

……

鬼新娘嫁衣如火,在刺目光照的映襯下好似灼燒著生命。

她手中的玉佩與天空中的雙魚幻影相連,擰成了一束光線,無數繁雜的符文穿插于其中,彌漫著古老氣息。

白縴羽想要阻止,卻被花葬攔住。

正如鬼新娘所說,眼前的花葬只是一具傀儡,眼神中無一絲神采,出手皆是狠辣不留情,完全壓制住了白縴羽。

而白縴羽每次出手都有所顧忌,只能被迫招架。

哪怕對方只是一具傀儡,她也不敢硬拼,生怕毀壞身體。畢竟是自己夫君的娘親,若真損壞了尸身,以後無顏面相對。

「感情真的會毀掉一個人。」

望著被花葬劍勢壓制著的白縴羽,鬼新娘嘆了口氣。「顧念的越多,你就會失去的越多。」

白縴羽揮劍格開襲來的長劍,咬牙說道︰「你不是喜歡陳牧嗎?即便你最後成為了我,你覺得陳牧會原諒你嗎?青蘿、小紫兒她們都是陳牧心愛的女人,你這麼做,無疑也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絕路?什麼是絕路?」

鬼新娘嘲諷而笑。「我一直活在絕望之中,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了。你所說的絕路,恰恰是我的生路!」

她抬頭望著開始煉化的雙魚,澹澹道︰「快了,你我的命運很快就要被抉擇了。若是運氣好,你也可以化為怨靈,嘗嘗地獄里的滋味。到時候我相信,你會做得比我更狠,更無情。」

瘋女人!

白縴羽暗罵一聲,望著運轉的雙魚煉化陣,內心焦急萬分。

她不在乎自己會不會消失,只希望青蘿和小紫兒她們能相安無事。她們本該有一段美好的人生,不該受此無妄牽連。

唰!

對面長劍如銀蛇吐信逼來,差點分心的白縴羽連忙躲開,冰冷犀利的劍芒順著她的一側發絲落下,避免了美麗的頭顱被斬成兩半的情景,卻也在肩膀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異常醒目。

花葬絲毫沒有停手,長劍瘋狂飛舞,冰冷的殺意將白縴羽層層纏繞。

鬼新娘皺眉︰「你真的不打算還擊嗎?這樣下去,即使你我的命運還沒有被抉擇出,你就已經死了。」

「如果我用我的命,來換取她們的生,你是否可以停手。」

白縴羽一邊舉劍後退,一邊沉聲說道。

鬼新娘眯起鳳目,冷笑︰「打算犧牲自己?真偉大啊,為了救自家丈夫的女人,寧願自己赴死。天底下有這麼完美的妻子,還真是男人的福氣。你死了,你猜陳牧會如何?傷心肯定是傷心的,就不知道能傷心幾天?不知道,他能記住你多久?」

聞言,白縴羽苦笑︰「我沒那麼大方,只不過我現在沒有更好的選擇。」

她確實沒有選擇。

鬼新娘布的局毫無破綻,斷絕了一切可阻攔的方法。

她甚至認為,對方嘴上說著公平抉擇,但實際上已經確認她最終會死,包括青蘿、靈紫兒和薛采青她們。

唯有自己死亡,才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這里,白縴羽的心宛若被鋼絲絞住了一般,勒得生疼,勒得難以呼吸,又像是一把把刀子剔著她的心窩子。

那里全是和陳牧的美好回憶,全是與陳牧的柔情蜜意。

疼!

真的好不甘心!

白縴羽曾經想過會死。

但她認為自己死的時候一定是白發蒼蒼,被同樣滿頭白發的丈夫握著手,靜靜的迎接生命的終點。

那是一種很浪漫的死亡方式。

可現在……

她還沒有為心愛的男人留下子嗣,還沒有听夠男人的情話,還沒有享受夠男人的,還沒有……做最後的道別。

一切都是那麼的倉促,極不真實。

可白縴羽已經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思考去回憶了。

看著鬼新娘手里的玉佩愈發的燦爛,無數光點注入玉佩內的雙魚凋塑上,心知再不停下一切將無法挽回。

她心下一橫,帶著決然張開雙臂,完全放棄了防御。

任由花葬手里的劍刺向心髒!

死亡可以終止一切紛爭,可以化解一切恩怨。

此時的她面色平靜,雙目緊閉,可平靜之下壓抑著無數的不甘和遺憾,以及後悔。

顯然鬼新娘沒料到白縴羽竟然真的頭腦發熱選擇赴死,看到對方的舉動,臉色驟然大變,下意識沖了過去,對花葬喊道︰「停手!」

劍尖刺入了皮膚,綻開一團淒美的血液。

好在鬼新娘喊叫及時,劍尖僅僅只是沒入了胸脯半寸便停了下來。

白縴羽睜開眼楮詫異看著鬼新娘︰「你不想我死?」

「啪!」

一記耳光重重的摑在她的臉上。

鬼新娘瘋了似的掐住她的脖頸摁倒在地上,雙目血紅︰「你這個賤人!你腦子是不是被驢給啃了!為了那麼一個垃圾男人,賭上自己的性命!她們死了不更好嗎?至少可以少分走一些你夫君的愛!我真想撕開你的腦子,看看里面裝的是什麼東西!你是朱雀使,你特麼不是大善人!你裝什麼?你本就該自私自利,你本就不該容忍你丈夫娶那麼多的女人!你這個賤人怎麼就這麼賤……」

鬼新娘一句一字的辱罵,最後甚至用極惡毒的言語攻擊對方。

白縴羽卻怔怔的看著凶狠面色猙獰的女人,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看穿了什麼,唇角緩緩勾勒出美麗的笑容︰「你有感情……其實你並不想看到我死……其實,你真的把我當成了妹妹……」

啪!

又是一記耳光落下。

鬼新娘眼里燃著怒火與嘲諷︰「打算對我動之以情?你也太天真了,我現在不想讓你死,是因為我們還沒有抉擇出誰應該活著!」

但白縴羽已經明白了對方的心境。

她絲毫不在意臉上的疼痛,輕聲說道︰「我很不解,之前你為何不直接動手,跟我說了那麼多。現在我才明白,其實你心里也很猶豫,也在掙扎。猶豫要不要做這一切,猶豫要不要為自己復仇去殺掉其他女人。雖然你最終選擇了復仇,至少你的感情出現了。」

「你閉嘴!」

鬼新娘抬起手欲要再打,可看著白縴羽柔和的目光,停在半空的手似乎與她之前掙扎的內心烙印在一起。

片刻後,她狠狠將女人推在地上,起身舉起雙魚玉佩。

「任你說破天,今天也擋不住我!」

然而下一秒,她看到白縴羽撿起地上的劍朝自己脖子抹去,動作毫不拖泥帶水。

在劍刃即將落在脖頸的剎那,一只手抓住了劍身。

鬼新娘雙眸閃動著幽冥般的光芒,將對方摁倒在地上,恨恨道︰「你就這麼想死嗎?」

「我不想。」

「那你就為什麼不能自私一點!」

「我想自私,可是我不能。」白縴羽淚花爍閃。「我死了,夫君會很傷心。青蘿和小紫兒死了,夫君也會傷心。可是,她們不該因為我的恩怨而賠上一切,不能死的這麼不明不白。

青蘿那丫頭一直想著和夫君洞房,被我一次次的阻止。小紫兒雖然性格清冷,可心里也在期望自己穿上嫁衣,和夫君成親。

我不能這麼自私,我真的不能……」

望著淚流如雨的白縴羽,鬼新娘神色木然,喃喃道︰「那我呢,為什麼你就不能對我善良一些。你奪走了我的一切,卻連讓我主動選擇命運的機會都不給?為什麼你認為……我就該下地獄。」

白縴羽紅著眼眶搖頭︰「我不想讓你死,如果可以,我願意和你換這人生。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取代我。」

「呵呵……」

鬼新娘扯了扯紅唇,笑了起來。

她埋下頭,抵在白縴羽的心口處,似在聆听著對方的心髒聲,又似在體會對方身上的暖意。

她手中的玉佩,在失去了靈力的催動後,也漸漸暗澹下來。

過了良久,鬼新娘嘆了口氣,抬起手注視著白縴羽蒼白柔弱的臉頰,剛想要開口說什麼,突然一道白影憑空掠來。

沒等兩人反應過來,鬼新娘手中的玉佩便被奪走。

鬼新娘臉色頓變,抬頭望去,只見不遠處站著一位身形高挑的女子。

女子穿著一襲白袍,如流蘇白雪,看不清臉頰,周身泛著一股澹澹的冷意,就連地面也結上了一層冰霜。

「你是誰?」

突兀起來的變故讓白縴羽和鬼新娘措手不及。

神秘女人並未回應她們,將手中玉佩舉起重新注入靈力,天空中的煉化大陣再次運轉起來,比先前更快。

「住手!」

看到這一幕,白縴羽童孔收縮,急忙掠了過去。

鬼新娘也一同掠去。

白袍女子如冰雪般的純淨眸子不染一絲情緒,秀袍揚起,輕輕揮了下玉白的柔荑,一團風雪襲入,將兩女逼退數丈之遠

鬼新娘扭頭對花葬命令道︰「殺了她!」

但花葬剛動身,神秘女子捏了道法訣,花葬竟反而舉劍朝著鬼新娘和白縴羽攻擊而去。

見兩女被擋住,白袍女子專心催動靈力注入玉佩,天空中的煉化大陣飛速運轉,手中的玉佩漸漸飄浮而起。

顯然,她想盡快煉化雙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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