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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太後和陛下的旨意!

東方曙色初現。

晨霧漸漸消散,樹木和房屋的輪廓漸漸清晰起來。

當做好精美早餐的青蘿苦等兩人不來,便跑去臥室查看,還未走到門前,就听到里面傳來‘打架’的聲音。

一個攻擊凶猛,一個苦苦防守。

防守一方顯然是到了崩潰的環節,求饒聲不斷。

青蘿唉聲嘆氣︰「姐姐好可憐,獨自承受著這份痛苦,為什麼不讓妹妹我幫忙承擔一下呢?」

回到客廳,等了足足半小時,一臉容光煥發的白縴羽才姍姍來遲。

一襲白裙如流風卷雪。

配合上嬌媚紅潤的美麗臉龐,仿若海棠花盛放。

跟在身後的,卻是有些腿顫的姐夫。

「果然只有累死的牛,難有能耕壞的田。」青蘿心疼姐夫。

「臭丫頭喜歡掌嘴是不是?」

白縴羽揪住青蘿女敕玉般的耳朵,冷艷嬌媚的面容上悄然爬上了一絲醉人的紅暈,啐罵道。「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瞥了眼扶桌坐下的勞累夫君,不禁有些歉意。

但一想到是對方大清早爬起來非得做晨運,又暗暗罵了句「活該」。

「放心吧,我這頭牛精力還旺盛著很。」

陳牧呵呵一笑。

青蘿眨了眨美眸,嬌俏可人的圓臉蛋兒浮起幾分期待,小聲說道︰「還有一塊地兒土壤肥沃,還沒有開墾,要不——」

「自己開發。」陳牧淡淡道。

牛也是需要休息的。

我這自私的小姨子啊,為什麼不考慮一下牛子的感受?

「哼!」

青蘿癟起小嘴,生著悶氣。

早膳還是豐富的。

熱騰騰的鮮魚粥、還有羊女乃豆漿、油條等,清香四溢。

三人隨意聊了一會兒,白縴羽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夫君,你還沒解釋昨天那對子的事情,為什麼你能出那麼好的對子。」

「對呀姐夫,你該不會文曲星附身了吧。」

青蘿眼眸閃著亮芒。

陳牧正色道︰「既然你們想知道,那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你們了,其實我的才氣一向很高,只不過平日太低調了而已。之前的詠鵝、前不見古人、那對子都是我寫的。」

客廳內一片安靜。

白縴羽和青蘿面面相覷了數秒後,便低頭默默吃飯。

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陳牧懵了,連忙說道︰「真是我寫的不騙你們,這玩意我有必要騙你們嗎?我本來就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不信我……」

「姐夫別激動,我們相信是你寫的。」

青蘿認真點著小腦袋。「就如我剛才說的,你被文曲星附身了,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才氣的人。」

說完,她撥了些菜花在對方碗里︰「姐夫,別光喝酒,多吃點菜。」

啪!

陳牧怒了。

起身一甩衣袍,踩在凳子上,便要吟上兩首詩彰顯一下自己的才氣,把這兩娘們給鎮住。

「坐下!」

白縴羽鳳眉一蹙,輕拍筷子。

陳牧麻溜溜的坐回椅子上,夾起幾道菜給對方碗里︰「娘子,趕緊吃飯,你現在需要補補身子。」

白縴羽唇角莞爾,卻故意板著臉說道︰「不用了,這些菜妾身都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陳牧問道

白縴羽抿了抿粉唇,淡淡說道︰「妾身喜歡豆芽。」

青蘿小姨子也脆聲開口︰「我也喜歡豆芽。」

「……」

陳牧望著桌上菜,無奈道。「可這里也沒啊。」

望著夫君委屈的模樣,白縴羽也不好再板著臉,柔聲說道︰「夫君,以後不要再隨意拿無名道士的詩詞炫耀了,會惹來麻煩的。」

「可我——」

「你听妾身說。」白縴羽握住他手。「文人最喜歡的就是捏造不存在的東西,上次無名道人的那首詩就被他們給利用了,你呀,別再卷入是非麻煩中,有時候筆桿子比所謂的刀劍更能傷人。」

陳牧嘆了口氣︰「好的,好的,我懂了。」

他算是明白了。

當人的某些形象已經固定之後,哪怕說真話也沒人會去相信,除非徹底巔峰對方的認知。

這就好比有些讀者們說自己長得丑,可沒人相信,因為讀者本就是大帥比。

同理,作者也一樣。

「對了夫君。」白縴羽忽然轉移了話題︰「夫君,听說雲姐姐要回陰陽宗去?」

「嗯,不過她說最快三四天就回來。」

陳牧點了點頭,喝著白粥。

本來是不打算讓那丫頭回去的,但對方苦苦哀求,再加上一些‘小犧牲’,陳牧也就勉強同意了。

如果不回來,他就直接找上陰陽宗去要人。

望著夫君故作淡定的模樣,白縴羽清澈的眼眸流露出一絲復雜與彷徨,手中小匙慢慢攪著魚粥。

沉默半響後,女人朱唇輕啟︰「要不夫君就收了她吧。」

「噗——」

白粥噴出。

無巧不巧灑在了對面的青蘿身上。

一滴滴雪稠色的粥液順著少女晶瑩玉白的臉頰滴落,沾染在些許青絲上……極為狼狽。

「不好意思。」

陳牧連忙拿出手帕遞給呆懵的青蘿,然後對白縴羽說道︰「娘子剛才說什麼,我沒听清楚。」

「姐夫!」

青蘿拍了下桌子,氣呼呼的瞪著陳牧。「你弄了我……我……一臉。」

陳牧壓根懶得理會她,目光牢牢盯著白縴羽︰「娘子剛才說什麼?讓我……收了芷月?」

「反正你們都到那種地步了,收不收無所謂。」

白縴羽低首默默喝著粥汁,語氣平淡如水。

陷阱!

絕對是陷阱!

陳牧直起胸膛沉聲道︰「在我心里中只有娘子,這輩子娘子永遠是我的最愛,眾生皆苦,唯你是甜。」

「油嘴滑舌!」

白縴羽貝齒微露,嫣然一笑,心里甜絲絲的。

不過想起雲芷月的身份,美眸頓時黯然,喃喃自語︰「說起來,她和我一樣都身不由己,唉。」

用過早膳,陳牧剛出門,兩輛馬車忽然停在了院外。

一位是陛邊的傳旨太監榮公公。

而另一位是太後身邊的傳旨太監赫公公。

「陳大人接旨。」

「陳大人接旨。」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陳牧傻了。

這兩大佬又在玩什麼把戲。

身後的白縴羽娥眉細不可察的蹙了蹙,輕輕拉了下陳牧的衣袖︰「夫君,接旨。」

兩位公公含笑等著,並不催促。

倒要看看陳牧會先接誰的旨。

撲通!

哪知道下一秒,陳牧突然毫無征兆的暈了過去,腦袋恰巧落在了娘子的胸脯上,被後者連忙扶住。

白縴羽唇角抽了抽,只好對發懵的兩位公公說道︰

「想必是我家夫君昨夜因為公務太過勞累,這才昏了過去,勞煩兩位公公直接念吧。」

意思就是,你們自己選擇誰先宣旨。

兩位公公無奈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赫公公謙讓。

榮公公客氣了兩句後,打開聖旨念叨︰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因六扇門總捕陳牧破祭祀大典一案有功,特封國子監司業一職,特賜黃金百兩,綾羅綢緞二十匹,欽此!」

國子監司業!?

躺在娘子懷里陷入昏迷的陳牧,听到聖旨內容後不禁有些疑惑。

國子監司業主要是協助祭酒主管教務訓導之職,包括學院的一些學業教育方面。

就跟昨天的那位令狐先生一樣。

屬于六品官員。

陳牧暗暗不解︰「這應該是于鐵頭給我要的一個官位,我還以為他會把我弄到刑部去,沒想到是國子監。」

白縴羽櫻唇微啟想要說什麼,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開口。

她現在考慮的是,聖旨內竟然沒有將夫君的六扇門總捕一位給撤去,這是什麼原因?

接下來又是赫公公宣讀太後懿旨。

「鎮魔司玄天部監察陳牧,因破祭祀大典一案有功,特賜‘天啟令’一枚。望陳牧繼續追查此案,揪住被趕出雙魚國的那位皇子……」

天啟令!

白縴羽猛地抬頭。

這神令乃是當年天啟皇帝專門頒發的,賜予一些特殊之人。持此令者,見君上高官無需行跪禮。

簡單來說,只要有這令牌,就不需要給一些高官或者皇帝下跪。

有免跪之權!

自天啟帝駕崩後,後世皇帝已經很少頒發此令了、

「沒想到太後竟然給夫君送了這麼一道禮物,雖然無官職權力,對夫君而已卻是最好的賞賜。」

白縴羽暗暗想著。

而還在昏迷的陳牧也樂了,太後有點意思

這天啟令還真不錯。

不過太後竟然還讓老子查案,真煩人。

赫公公將一塊碧玉色的令牌遞給白縴羽,繼續道︰「另外,太後還給陳大人安排了一個閑差。」

閑差?

陳牧一怔,內心想著︰「該不是弼馬溫吧。」

「太後給了陳大人教坊司奉鑾一職。」赫公公笑道。

教!坊!司!

白縴羽微張著紅唇。

在大炎王朝,奉鑾一職就是教坊司的長官,掌管教坊司。

但它還有一個職務,當年有冥衛辦理一件案子時,曝光了民間青樓勾欄的一些黑暗交易,惹怒了太後。

于是便頒布法令,必須有專門官員定期去督查這些風月之地。

看有無稚女買賣,有無強迫交易等等。

而前往督查的官員便是教坊司奉鑾。

其實說白了,這職位除了偶爾督查風月之地時能撈點好處外,最大的樂趣就是——白嫖!

當然,一些有牌面的青樓女子是嫖不了的,畢竟後面有金主。

但偶爾吃點清新小豆腐還是很不錯的。

這個時候,原本昏迷的陳牧再也忍不住了。

起身接過赫公公手里的懿旨,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陳牧叩謝聖恩,定不負太後重托,太後千歲千千歲!」

太後啊太後,只有你最懂我。

不說了,以後專舌忝你!

皇帝小兒算個錘子,只有太後才是我心目的太陽。

赫公公面皮抽搐。

拱手恭喜了兩句後,便離開了。

望著夫君一副喜滋滋的嘴臉,白縴羽攥緊拳頭,面無表情道︰「看來夫君對太後的賞賜很滿意。」

「廢話,那……那……怎麼可能。」

陳牧義正言辭道。「太後此舉居心叵測,表面是給我賞賜,其實是在磨煉我的意志,引誘我犯錯誤!太過分了!哪個干部經不起這樣的考驗?娘子,你是相信我的對不對?」

白縴羽也懶得揭穿對方的嘴臉,芳心一片無奈。

不行,得進宮問問太後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職位必須撤了!

這簡直就是在往大灰狼嘴里送小綿羊。

估計不出一個月,夫君就把自己玩廢了。

「有些奇怪啊,陛下給了我國子監司業職位,但問題是,這職位只有一個。」陳牧疑惑不解。「那個令狐先生也是司業大人啊?」

白縴羽似乎明白了什麼,輕聲道︰「夫君應該是代職。」

代職?

陳牧恍然。

一般來說有職位空缺之時,會讓其他人暫時代職公務,估計是令狐先生快要被調任了。

「也就是說,現在我既是六扇門總捕、又是鎮魔司玄天部監察,而且現在還暫時代職國子監司業職位、以及太後賞賜的閑職教坊司奉鑾。」

陳牧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可以,至少能領四份工資。

不過細細想來倒也不那麼違和,鎮魔司本就是江湖類型門派,職位與正式官場有差異。

教坊司奉鑾就不說了,純一閑位。

國子監司業暫時代職。

而六扇門總捕才是目前真正的主職。

好家伙,這太後和于老頭在後面算的可真精細啊,即便其他官員想要彈劾,也挑不出太多問題。

既想著讓我查案,又讓我捉妖,還讓我去國子監談論學術政治……

甚至用風月場所來磨煉我的意志。

大炎沒人才了嗎?

白縴羽奇怪的看著自己丈夫,忍不住問道︰「夫君,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想過站隊,只想著從太後和陛上薅羊毛。」

這話陳牧就不愛听了︰「我是那種人嗎?」

末了,又補了一句︰「現在被薅羊毛的是你夫君。」

……

離開宅院,陳牧直接前往教坊司任職。

沒別的想法,就是想提前跟姑娘們打聲招呼,最好大家都能用‘啪啪’的方式來歡迎他這位大人。

這里的‘啪啪’是指——鼓掌。

一路上陳牧心情暢快。

腰間跨有鎮魔司、六扇門、國子監、教坊司以及天啟令牌,走路是叮叮當當作響,就差沒來個天津快板。

「陳大人。」

在前往教坊司的路上,正巧遇到了阮先生。

看到陳牧後忙打了聲招呼。

不過望著陳牧腰間那一堆令牌,滿臉的黑線。

「小阮啊,你這是打算去教坊司找樂子?」陳牧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語氣調侃問道。

小阮?

阮先生有點懵。

昨天還叫人家阮先生,今天就變成小阮了?

阮先生猶豫了一下,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笑道︰「听聞陳大人升官了,正巧我也升了,都察院右僉都御史,正四品。」

陳牧沉默片刻,拱手行禮︰「阮先生好。」

說話間,把太後賜予的‘天啟令’往前挪了挪。

阮先生咳嗽了一聲,道︰「正巧你來了,教坊司發生了一件命案……」

「告辭!」

陳牧轉身就走。

媽賣批的,老子真成柯南了,走到哪兒死到哪兒。

晦氣!

——

ps:欲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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