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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殺人凶手!

與陳牧猜測的沒錯,此時的黎千戶的確沒有放走陳牧的打算。

從那副畫便可證實,他以前就是柳香君的舊情人!

既然如此,那麼按照陳牧之前的邏輯推理,他也就與鞠春樓慘案月兌不了干系。

這簡直是送上門的獵物!

不管陳牧是不是鞠春樓的凶手,現在都有足夠的理由將其抓起來進行拷問。

「陳牧啊陳牧,老子辦案這麼多年,還第一次見把自己查成嫌疑人的,是真的厲害,只能怪老天不幫你。」

黎千戶暗暗冷笑。

他低聲對身旁屬下命令道︰「到衙門,直接把陳牧抓起來!」

「要不現在……」

「現在不好動手,全是他們的人,這幫衙役與陳牧關系很好,肯定會搗亂。」

黎千戶判斷道。

能當上冥衛千戶,他的眼界與形勢估算還是很準的。

他有些後悔來的時候沒多帶幾個冥衛,不過沒關系,只要到衙門,陳牧便是插上翅膀也難逃。

然而走著走著,他忽然察覺到了一絲違和。

剛剛還在視野中的陳牧……此刻竟然消失了!

黎千戶努力踮起腳尖朝前望去,想要搜尋陳牧的身影,可張阿偉幾個衙役勾肩搭背的摟抱在一起嬉笑打鬧,完全遮住了他的視線。

就連高元淳這死胖子也擋在身前,不時用手帕擦著臉上的雨水,不停抱怨。

「都特麼給老子讓開!」

黎千戶心下泛起一絲不妙,一把推開高元淳和其他衙役。

沒有!

根本沒有陳牧!

黎千戶眼前一黑,差點沒當場爆炸,怒喝道︰「陳牧呢!陳牧在哪兒!」

後知後覺的高元淳愣在原地,假裝前後找了一圈,也急的跳了起來︰「陳牧去哪兒了?你們誰看到他了!」

那些衙役們同樣撓著頭,佯裝四處尋找,一個個面露茫然。

仿佛陳牧真的憑空消失了一般。

「你們——」

黎千戶幾欲吐血,指著眼前的衙役們,陰惻惻的說道,「私自放跑嫌犯,真有你們的,如果今天找不到陳牧,老子把你們全抓起來!」

高元淳皺眉︰「千戶大人,陳牧什麼時候變成嫌犯了。」

「高元淳,你跟老子裝什麼糊涂!」

怒氣填胸的黎千戶索性撕破臉皮,冷冷道,「柳香君的情人有重大作案嫌疑,這是陳牧自己說的!如果這情人是他,難不成就想逃月兌罪責嗎?」

「千戶大人啊,陳牧那小子的能力怎麼能跟您比呢,他就是有點小聰明而已。」

高元淳無奈道,「總不能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吧,難道他說千戶大人要造反,您就真的要造反?」

「放肆!!」

黎千戶‘唰’的一聲抽出腰間的繡春刀。

見高元淳只是笑呵呵的盯著他,面無懼色,黎千戶臉色陰晴不定。

他猛地收回刀,朝著兩名屬下冷冷道︰「回衙門,召集所有冥衛封鎖青玉縣,給我仔細搜,若有抵抗,格殺勿論!」

「是!」

……

冰涼的雨絲泠泠而下,落在青石板小徑之上,濺起細小的水珠。

雨中的陳牧一路狂奔,熟悉青玉縣地形的他以極快的速度穿過幾處捷徑,來到自家宅院。

「娘子!」

「青蘿!」

陳牧沖開院門喊了幾聲,卻無人回應。

院內靜悄悄的,唯有細雨簌簌而落之聲,猶如春蠶吐絲,略顯冷清。

不在嗎?

陳牧也顧不上思考其他,沖進臥室里開始翻找所有的櫃子木箱,包括白縴羽放置衣服的櫃子也一陣搗騰。

臥室搜尋完後,他又去書房,所有的抽屜櫃子全都被翻了個底朝天。

如果這個時候白縴羽和青蘿進來,肯定會誤以為家里進了賊。

「找到了!」

很快,陳牧在一個木箱底層找到了一沓紅紙名冊。

這是當初他與白縴羽成親時,前來祝賀的喜客名冊,但凡前來參加喜宴的賓客名字都記在上面。

「張阿偉……陳鉉……王寡婦……李琛慶……」

陳牧快速瀏覽著賓客名單,直到一個名字清晰的扎入了他的眼中——

柳香君!

然後他又繼續翻找,果然那個女人的名字沒有!

啪!

陳牧神情木然,喜客名冊緩緩從手中劃落,掉在地上。

他臉上逐漸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然後又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喃喃道︰「我本應該想到的,真特麼蠢啊。」

他想起之前在寒霧寺,青蘿無意間說過的一句話︰‘在成親那天,薛采青參加了喜宴。’

對啊,這可是一個極為關鍵的信息,卻被他給忽略了。

「賤女人!」

陳牧一拳砸在凳子上,面目猙獰。

他起身朝著花圃跑去。

……

半個小時後,陳牧小心避開已經開始地毯式搜查的冥衛,來到了鞠春樓較為偏僻的一處空地。

此刻的他猶如落湯雞一般,頭上還頂著草葉。

渾身全部濕透。

他抬頭望著薛采青的房間,眸中寒芒閃動,開始攀爬。

 !

隨著窗戶被蠻力破開,陳牧一個翻滾進入女人房間,抽出樸刀後卻發現房間內沒人。

「人呢?」陳牧皺眉。

按道理說,薛采青現在應該已經回來了。

不管了!

陳牧當機立斷,開始翻找屋內的抽屜木箱和衣櫃……

很快他在床下發現了一個長匣。

掉漆的長匣被上了鎖。

陳牧也懶得尋找鑰匙,直接將刀尖別入鎖環內,用力一折,精巧的小鎖被生生撬開。

打開長匣後,映入眼簾的是一些女人私密衣物。

一些肚兜等等。

陳牧拿起蔥藍滾綠邊的緞面肚兜放在鼻尖仔細聞著。

就在他皺眉思索之時,忽然心生警覺,身子連忙朝旁邊閃去。

一道森冷的匕首刺來。

匕首落空後,女人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她爬起身再次朝著陳牧刺去,眼里滿是凶狠怨毒。

「薛采青!!」

陳牧將女人一腳踹翻在地,奪下對方手里的匕首,膝蓋死死壓住對方的小月復,「給老子別動!」

然而女人拼力掙扎,那雙平日里澄澈動人的眸子此刻完全被瘋癲侵佔。

陷入瘋狂的女人力氣大的驚人,差點將陳牧掀翻在地。

「救——」

見女人螓首忽然偏向一側,明顯是要喊叫,陳牧直接揮起一拳砸在對方的臉上。

「臭表子,給老子安靜!」

鮮血滲出面紗,阻住了女人叫喊的聲音。

陳牧掐住她的脖頸,然後‘刺啦’一聲,扯開女人的襟口,露出了雪潤細女敕的香肩與大片肌膚,陰沉沉道︰

「來,繼續掙扎,老子就好一口!你越掙扎,老子就扒光你的衣服,把你扔在大街上!來啊!」

說著,他一手抓住女人面紗的系帶,「正好老子也看看你到底長什麼樣!繼續叫啊!」

女人安靜了下來。

一雙美麗的弱水瞳眸盯著身上凶神惡煞的男人,空洞洞的回映著冷漠。

「你特麼就是一個蠢貨!」

陳牧罵了一聲,從對方身上爬起來,冷冷道,「磐石修?呵呵,心無磐石不穩,我還真以為你練到了金剛不壞之身的境界,真是笑話!」

薛采青對于他的辱罵與諷刺恍若未聞,靜靜的躺在地上。

敞開的衣衫也未去遮掩。

她的身子是極美的,可她的魂兒卻仿佛被剝離了,如木偶似的。

「你想說什麼?」女人聲音沙啞。

「呵呵,應該是你要給我說什麼吧。」

陳牧注視著女人,冷冷說道。「薛采青,那天你為什麼與柳香君吵架,還差點刺傷她?」

「你之前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

「對,我是猜出來了。」

陳牧語氣冰寒,「你遭受了背叛,你的愛人被搶走了!可是,我猜錯了一點,因為你愛的那個人——是柳香君!

你特麼就是一個——同!性!戀!」

轟!

屋外一道電光劃過蒼穹,震裂層層烏雲。

薛采青嬌軀一震,空洞的眼楮布上了血絲,縴細的手指幾乎以抽搐詭異的姿態攥起。

「柳香君喜歡上了別人,還打算與對方私奔,這對于你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所以你才會失去理智。」

陳牧寒聲道,「你是那種控制欲極強的女人,在你眼里,柳香君只能是你的。

當被自己的愛人背叛之後,你一貫的冷靜,一貫的無欲無求才會失效,從而瘋狂!

我說的對嗎?

還有,這長匣里的貼身衣物都是柳香君的吧。」

看到女人忽然攥起匕首,陳牧走過去一腳踩住對方縴細手臂,譏笑道,「我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

女人胸脯劇烈起伏,仿佛燃燒著熊熊火焰,眼里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

陳牧俯子,一字一頓道︰「你是殺人凶手!」

「你說我殺了鞠春樓的那十一個人?」

「不,我說的是另一件。」

他再次掐住女人修長的脖頸,微微用力︰「那天我與娘子成親時你來參加喜宴,你為什麼要來?把我推下池塘的人……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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