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內。
眾人還在努力消化著這場匪夷所思的案件。
看似雜亂無章,平淡無奇的兩起案件,在陳牧的精心梳理下竟是如此的令人瞠目,可謂精彩。
「目前來看,這案子……難辦啊。」
高元淳苦笑不已。
所有參與犯罪的人基本都死了,就只剩一個被利用了的人渣穆二河。
還能抓誰?
至于那個妖物,依舊是難以尋到蹤跡的。
「行了,本官會將此案過程完整記述下來,送到上面去審閱,基本上算是結案了。」
高元淳走到陳牧面前,拍了拍後者肩膀︰
「臭小子,本官還是低估了你的能力。不過有時候辦案太快可不是好事啊,能力再強,也得懂張弛有度。」
陳牧皺眉。
不是很理解縣太爺這話里的含義。
「不過我這小廟,估計很快就容不下你了。」高元淳臉上露出了復雜的笑容。
既是欣慰,又是不舍。
听到高元淳這番話,在座其他三人神情一動。
這意思,陳牧要升了?
不過想想也是應該的,以陳牧的能力待在這小地方太過屈才,遲早是要平步青雲的。
文明仁模著自己的八撇胡,望著陳牧的眼神微芒閃動。
也不知在盤算什麼。
……
離開縣衙,已是黃昏。
一輪血色紅日落在淮蘭河畔上,灑下漫天的晚霞,映照得一片火紅。
文明仁三人心情復雜。
勘破了如此曲折離奇的案子,自然過癮,但對于妖物的追蹤卻沒有起到實質性的進展。
正如陳牧所說,剩下的不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了。
所以捉妖還得靠他們三個。
「目前最大的疑點是,妖物為何偏偏選中穆香兒來換魂,甚至願意陪她折騰那麼多事。」
陳牧緩緩說道。「另外,我有一種直覺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說看。」
雲芷月美眸浮亮。
陳牧沉吟片刻,才開口說道︰「或許這妖物並不是蛇妖,或者說與之前的鞠春樓慘案並無關系。」
三人愣住了。
他們一直追查的方向便是蛇妖。
而且認為這案子與一個月前的鞠春樓慘案是同一妖物作為,現在你告訴我們不是?
擱這兒開玩笑呢?
陳牧笑道︰「當然,對于妖物這一方面我真的不懂,所以終歸還得靠你們去分析。」
三人沒有說話,全都擰緊眉頭。
在見識過陳牧的超強能力後,對于這家伙的直覺還是有幾分重視的。
「有可能。」
雲芷月選擇相信陳牧的直覺,「妖物之所以帶著穆香兒去鞠春樓換魂,是因為那地方怨氣很重,有助于陣法的催動。
畢竟一個月前死了十一位青樓女子,怨氣不散,加之那地方本就是陰氣聚集之地。
對于法力低弱的妖物來說,簡直福地。」
文明仁苦笑︰「邏輯上說的通,可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這些日子追查蛇妖幾乎就等于沒有任何進展。」
眾人沉默。
這確實有點太打擊人了。
就相當于是,辛辛苦苦給女主播刷錢成了榜一大哥,以為馬上就能和女神親密接觸,萬萬沒想到對方是個坦克大媽。
太特麼糟心了。
陳牧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
「那就這樣吧,我先回家休息一會兒,三位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
對了,這次重點要感謝三位前輩的幫助。主要是文大人,此案能快速偵破,您的功勞也不小。」
文明仁被說的有點臉紅。
貌似他啥也沒做。
但表面上還是客氣道︰「應該的,另外陳小友也別叫我文大人了,叫我大哥就行。」
我擦,這麼快就有基情了?
闊以,闊以。
既然對方拋出橄欖枝,陳牧自然不會推辭,抱拳道︰「那小弟就斗膽叫一聲文大哥了。」
諸葛鳳雛與雲芷月狂翻白眼。
很明顯這文明仁看到了陳牧身上的潛力,打算提前進行投資。
與三人分別後,陳牧回到家中。
雖然稍有一些疑團還壓在心頭未能解開,但至少輕松了不少。
來到院內,卻未看見平日里總是活潑好動的那道倩影,陳牧心下也未在意。
以為對方可能是在廚房做飯。
可當路過青蘿的房間時,听到里面傳出一陣咳嗽聲。
陳牧停下腳步,帶著疑惑敲了敲屋門。
「誰呀。」
少女的聲音听起來有幾分虛弱。
陳牧皺眉︰「是我。」
「……進來吧。」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後,少女說道。
陳牧推門而入。
一股濃郁的藥材味撲來,只見桌子上放著藥罐,剩一些藥材渣子,旁邊還有碗。
「姐夫,今天你這麼早就回來啦」
少女疲憊道。
陳牧扭頭望去。
只見青蘿躺在床榻上,緊緊裹著被子,像是包了粽子似的。
只露出一張嬌媚可人的小臉。
臉色有些蒼白。
少了平日里的明媚光彩,多了幾分嬌弱病態。
「生病了?」
陳牧有些驚訝,早上還活蹦亂跳的。
青蘿小嘴一扁,委屈巴巴的點了點腦袋︰「出門一趟,結果不小心感染了風寒。」
「怎麼不多穿點衣服。」
陳牧坐在床榻旁,模了模少女的額頭。
果然有些發燙。
不過此時他忽然想起,早晨好像看到青蘿在外面,而且與那個神秘和尚說話了。
「你去外面做什麼。」陳牧故意詢問。
「本來是去買點米,結果半路遇到了一個和尚,我猜想可能就是那個和尚跟你說姐姐的壞話……」
青蘿也沒隱瞞,氣呼呼的說道。「于是我便去理論了一陣子,回來後就生病了。」
陳牧哭笑不得︰「你一個姑娘家,找人家和尚理論?」
「怎麼?不可以嗎?」
青蘿皺起瓊鼻冷哼道,「我沒拿鍋鏟敲那禿驢的頭,已經是夠客氣的了。」
對于少女這脾性,陳牧也是沒轍。
將對方病懨懨的太過惹人可憐,陳牧說道︰「要不我去找大夫給你看看。」
「姐姐已經找了大夫,藥都喝了,好苦。」
青蘿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藥罐。
說完,又咳嗽了起來。
「良藥苦口嘛。」
陳牧一邊感慨這丫頭的體質太差,一邊找來熱水浸濕毛巾蓋在少女的額頭上。
青蘿美眸一眨一眨。
病態的俏臉配合楚楚動人的委屈神情,整個人如玉雪一般可愛。
「姐夫,我听說得了風寒後,被人抱抱會好很多。」
青蘿微微掀起一些被子,「要不你可憐可憐我,抱我一會兒好嗎?」
陳牧視線順著對方修長的脖頸挪移而下……
掀起的被角露出些許風景。
沒穿衣服?
雖然沒看真切,但陳牧已經明白這被子下是一具赤果果的身子。
「生了病還不老實?」
陳牧將被子裹緊,擰了下對方的臉蛋,「好好養病,我去看你姐,對了她人呢。」
青蘿撅起小嘴︰「姐姐跟我吵架了,現在還在生氣……可能在廚房做飯吧。」
「你呀,以後少跟你姐姐頂撞行嗎?」
陳牧沒好氣的說道。
少女一臉幽怨的看著他︰「人家也不想頂撞姐姐,人家只想被姐夫頂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