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卡文一天,還是感覺讓主角染上頭虱子很low,雖然那是最有可能的事情,畢竟大軍遠征幾千里,而且十分缺水,終日和戰馬為伍恐怕李靖也免不了。
看到大家議論,還是稍作一些改動,讓其他墨家子弟染上,墨頓以身作則,為徹底消滅寄生蟲獻出秀發,以下改動的字數免費,稍後會將上一章修改過來。)
車馬一路北行,沒過兩日就已經到達了蘭州城。
「墨祭酒做好準備,三日之後,我等立即啟程回長安城。」高士廉在城門口,對墨頓吩咐道。
「是!」
墨頓點了點頭,此次回長安城可不僅僅是他們二人,還有相當數量的將士,三日的時間準備已經是極短了。
目送高士廉離開之後,墨頓大手一揮,就準備立即回營!火器監撤走之後,墨頓也住習慣了並沒有搬走,就讓墨家子弟就搬了進來,營地並沒有空下來。
一旁的鐵安忽然頭皮一陣發癢,身形一頓,不由自主的撓了撓頭皮,猛然停在那里。
「鐵安怎麼了?」墨頓察覺異狀,轉頭問道。
鐵安聞言立即猶如受驚的小鹿一般,連忙遠離墨頓一丈之多。
「到底是怎麼回事?」墨頓沒好氣的喝道。
鐵安苦著臉道︰「少爺還是遠離鐵安一些,小人恐怕是惹上頭虱了,要是傳染給了少爺,那就壞了。」
「頭虱!」墨頓不由一愣,這種寄生蟲,只有在養寵物和大通鋪的宿舍中才有听到過,成年人已經是絕跡了。
鐵安哭喪著臉,狠狠的點了點頭。
墨頓搖了搖頭道︰「先回去,先將墨五給我找回來。」
墨五此次西征結束之後,並沒有回去,攻打拓跋部落之後,又有不少傷兵重傷,墨五又留在這里,繼續診治。
在這里簡直是外科的天堂,短短一段時間,墨五的醫術大進,又怎麼會舍得離開,等到傷兵康復的差不多了,墨頓也即將回程了,墨五就準備和墨頓一起回去,順便整理一下外科的心得,這才留到了現在。
墨頓回到火器監營地不久,墨五就已經匆匆而來。
「頭虱!」墨五匆匆而來,听到縮到角落里鐵安的描述之後,不由的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這有什麼?天下老百姓十個恐怕得有八個長虱子,再說你以前也不是沒長過!」墨五毫不客氣的揭開鐵安的老底道。
鐵安頓時滿臉漲紅,怒斥憋著笑的墨五道︰「你以前也好不到哪里去,再說,我們乃是墨家子弟,墨家村乃是天下第一村,富甲天下,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我等有了頭虱,那豈不是笑掉大牙!」
鐵安提到墨家和墨家村的時候,一臉傲然,顯然是深以為榮。
墨五一听鐵安揭他的老底,頓時臉色一黑,當時墨家村貧窮的時候,大家的狀況恐怕都差不多。
「而且現在我等遠在蘭州城,我受點苦無所謂,要出傳染給了少爺,那才是大事。」鐵安一臉委屈道。
墨五這才重視起來,點了點頭,上前仔細檢查鐵安的頭發點了點頭道︰「你的頭上的確是頭虱,不過應該是剛染上不久,只有發根處少許的一些蟲卵。」
鐵安這才好受一點,突然恍然道︰「對了,小的也算是勤快的了,其他墨家子弟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墨頓大手一揮道︰「將所有的墨家子弟都叫過來一一檢查。」
很快,一眾墨家子弟紛紛前來,結果發現,只有寥寥幾人得以幸免之外,其他墨家子弟幾乎都有不同程度的頭虱。
「這麼多?」墨頓一臉驚訝道。
墨五解釋道︰「大軍遠征,吐谷渾之地又缺水,我軍又多騎兵,人畜接觸過多,全軍將士有幾個不得頭虱的,就連將軍也不例外。」
墨家子弟富裕起來,恐怕是大唐最愛干淨的農村之人了,相比之下,其他村莊的
「當真?」墨頓也詫異道,沒有想到軍中的頭虱竟然普遍到這種地步。
墨五頓時拍著胸口保證道︰「具體是誰,小五就不說了,至少有五個將領來找小子治療頭虱。」
墨頓愕然,沒有想到連將軍都無法幸免。
「少爺放心,小五專門為鐵安配上藥水,只要常洗頭,用沸水煮一下衣服,不超過一月,定然可以徹底消滅頭虱。」
「一個月?」鐵安差點沒有跳了起來,多一天他都忍受不了。
「這已經是最快的時間了,若是放在從前,沒有兩個月根本治不了」墨五道。
「不行,此頭虱,必須在回到長安城之前全部消滅,不能帶回墨家村。」墨頓堅決道,這些墨家子弟回到墨家村之後,再和家人接觸,一旦傳染開來,再想徹底根治恐怕將會多費幾倍的功夫,也不一定見成效。
墨五頓時一臉為難︰「那小五可真的沒有辦法了。」
「不,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徹底根治頭虱。」墨頓忽然一咬牙說道。
「當真?」墨五頓時一臉歡喜道,要知道在這個時代,頭上長虱子可是一個極為常見之事,如果真的能夠一天根除頭虱,對醫家來說,其功勞不亞于發現治療夜盲癥的功效。
墨頓意味深長的看著鐵安道︰「你听說過和尚長虱子麼?」
「啊!少爺不會要小的出家吧!小的可不像天天吃素!」鐵安一臉震驚的看著墨頓連連搖頭道,墨家村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大魚大肉吃喝不愁,他鐵安才不想過上那種清心寡欲的日子
「你就知道吃吧!」墨頓沒好氣的罵道。
墨五倒是瞬間領會墨頓的意思,不禁擊節贊嘆道︰「少爺的意思是頭虱靠藏于頭發之間,幼蟲抓緊發根,如果沒有了頭發,頭虱定然無所遁形,幼蟲失去了生存土壤,不費一文一錢,就可以根治頭虱,此法妙呀。」
「少爺不可,這可是髡型呀!」鐵安大驚道,髡型乃是一種歷朝歷代的刑法,古人視頭發如生命,認為頭發不斷生長乃是生命的延續,剪斷頭發乃是極大地恥辱和心理傷害。
墨五也醒悟過來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此法不可取呀!」
墨頓大手一揮道︰「此乃儒家的說法,我們乃是墨家,墨家可有規定不能剪發?」
墨五頓了頓道︰「那倒沒有?」
「還是說剪了頭發真的會折壽?」墨頓又問。
墨五搖搖頭道︰「當然不會!」
墨五學的乃是醫家,自然知道這種說法乃是不可取的。」
「只是……可是……」鐵安和一眾墨家子弟一陣猶豫,他們寧願忍受頭皮瘙癢,也不願意如此讓墨家子的問題。
「放心,又不是讓你們一直剪頭發,等到了頭虱除盡了,那自然而然再留長既可以了。
「哦!」鐵安這才稍微放心。
「那還等什麼,去將蘭州城內最好的理發匠人給我找過來。」墨頓大手一揮道。
「理發匠?」鐵安不解道。
「就是刮胡匠。」墨頓沒好氣的說道。
「哦!」鐵安這才恍然大悟,不情不願的跑了出去。」
墨五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勸說,看著墨頓一臉堅決的神情,他還是明智的閉上了嘴。
要想根除頭虱,除了剃掉頭發乃是最有效的方法,還有就是要將衣物全部都放入沸水里面煮了,徹底殺死蟲卵方可。
火器監的營地本來就在軍營中央,當墨家子弟在外支起了十幾個大鍋,不斷的將自己的衣物放入沸騰的水中之時,整個軍營都被驚動了。
「墨家這是餓瘋了麼?竟然將衣服全部放入鍋中煮。」不少將士紛紛前來圍觀,沒多一會,營地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
「听說很多墨家子弟都染上了頭虱,墨家子大發雷霆,要求所有人必須在回到墨家村子前根除頭虱,恐怕墨家正在除頭虱吧。」一個消息靈通士兵高聲道。
「頭虱算什麼,老子身上多得是,也就這些墨家子弟假干淨!」一個邋遢的老兵滿不在乎的從頭上抓來一個頭虱,放入嘴中咯 咬碎。
「就是!」不少人附和道,大軍進入吐谷渾之中,大部分士兵都染上了頭虱,幸存者寥寥無幾,大家都一樣,也就見怪不怪了。
「再說,他們將衣服煮了,還能將腦袋煮了,就算這一次抓干淨了,要不了多久,恐怕又染上了,又有什麼用。」邋遢老兵滿不在乎道。
頭虱一起,奇癢難耐,大多數士兵不是沒有想到過要除頭虱,然而過不了多久,又重新染上,久而久之,眾人也就听之任之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說墨家子找到了一日之間徹底根除頭虱的良方。」剛才那個消息靈通的士兵期待道。
「什麼?」
一眾士兵不由驚呼道,頭虱之害,可以說乃是頑疾,眾人雖然已經習慣,但是早就深惡痛絕,此刻猛然听說墨家子能夠徹底根治頭虱,怎能不激動。
鐵安一臉委屈的將自己的衣服放入沸騰的鍋中,听到一眾士兵的話,不由冷哼一聲道︰「方法是有,就怕你們不敢用。」
邋遢老兵聞言大怒道︰「後生膽敢看不起老子,老子縱橫沙場二十載,殺敵過百,只要是能夠將老子的頭虱治好,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老子也敢。」
「那好,等下我看你敢不敢。」鐵安繼續刺激道。
「誰不敢誰是孫子!」邋遢老兵怒吼道。
鐵安計謀得逞,留下一群老兵怒目相視,昂頭離去。
古人並非不剪發,而大多是小修小剪,理發一詞,即首先出現在大唐,這個時代也有專門為人理發刮胡修面的匠人。
當蘭州城最有名的的理發匠計伯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整個軍營都沸騰了。
「剪掉頭發!」
得知墨家的方法之後,無數士兵嘩然,之前和鐵安打賭的邋遢老兵也頓時目瞪口呆,他沒有想到墨家子的方法竟然是這個。
這些老兵連戰場廝殺都不怕,然而听到要剪掉頭發,卻不由的紛紛退卻。
「禿子頭上長虱子明擺著,連頭發都沒有了,還能長虱子麼?你見到過和尚長虱子麼?」鐵安冷哼一聲,挑釁的看了邋遢老兵一眼,頓時定住了邋遢老兵往回縮的腳步。
「我就不信你們膽敢剪頭發,你敢剪,我就敢剪。」邋遢老兵發狠道。
其他士兵也眼神閃爍,說實話,他們還真沒有想到墨家子的方法竟然是這個,這個的確是最有效果,可是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誰先來!」精神矍鑠的計伯咧嘴一笑道。
頓時一眾墨家子弟面面相覷,就連剛才大大咧咧的鐵安也不禁往後退了幾步,他剛才說的大氣,真正等到輪到他的時候,心中不由一陣退縮。
計伯見狀勸說道︰「頭虱不是小事,如果任由其泛濫,會傷害頭發,日久天長,就會成為禿子。」
「禿子!」鐵安也頓時嚇了一跳。
墨五也勸說道︰「頭虱乃是一種寄生蟲,會吸食血液,還會傳播疾病,早治早好。」
但是任憑墨五和計伯如何勸說,鐵安和一眾墨家子弟都連連搖頭。
「先給本侯剪!」
當墨頓坐在理發匠的面前的時候,頓時滿場嘩然。
「少爺,不可,你有未染上頭虱!」墨五和鐵安連聲勸道。
「少爺,我來剪,我現在就剪。」鐵安一臉悲壯道。
墨頓搖搖頭說道︰「天下百姓得深受頭虱苦苦不堪言,只因為爾等這些陋習,苦無根治之法,連墨家都如此,何況天下百姓,如今本少爺以身作則,為天下百姓做此榜樣,定讓天下除盡頭虱之疾。」
「少爺不愧是為墨家首領,敢為天下先。」邋遢老兵一臉崇拜道。
鐵安和一眾墨家子弟不由怒瞪邋遢老兵,感情剪去頭發的不是他。
「計伯,先給我剪。」墨頓朝著計伯溫和一笑道。
「墨侯可是折煞小人了,此人可不敢呀!」計伯只覺得腿有點軟,他本以為接了一個大活,可是誰能想到竟然接了一個燙手山芋。
墨頓淡淡的說道︰「計伯剪過本侯頭發之後,定然名聲大噪,日後還不是日進斗金。」
計伯一听,手中的刀櫛頓時握緊了三分。
「而且本侯也不是剃光,你按照這個畫上的發型來剪發。」墨頓說著,遞給計伯一張炭筆畫。
計伯接過一看,之間宣紙上四個墨頓的簡易自畫像,分別是墨頓的前後左右四面,而且每個自畫像像的頭發都極短,只有寸許,形狀獨特。
若是後世有人見到此畫,定然會大聲驚呼,這不是後世最為常見的平頭麼?
「不知墨侯可否將此畫送給小人!小人對此發型十分的感興趣。」計伯眼神一轉道。對于墨家子的畫作,那可是價值千金,早就名傳大唐,計伯又怎麼會不動心,而且此乃墨頓的自畫像,其價格定然無法估計。
「只要你給我們理發之後,這幅畫就是你的了。」墨頓無所謂道。
計伯聞言大悅,道︰「墨侯做好,小人保證讓你滿意。」
只見計伯雙手刷刷一抖,剪刀刷的飛舞,在眾目睽睽之下,墨頓黑發飄落,不一會,後世最為常見的平頭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墨侯,你看如何?」計伯將一個銅鏡擺在墨頓面前。
墨頓看著頭上熟悉的短發,如今的他留著平頭,穿上體恤,簡直和後世幾乎沒有區別,頓時一種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不由的感慨萬分。
「墨侯!」
「少爺!」
…………
周圍之人,見到墨頓死死的盯著銅鏡,不由得呼喚道。
墨頓這從驚醒過來,點頭道︰「本侯很滿意。」
墨頓緩緩起身,泰然自若的在眾人面前走了一圈。
鐵安等人看到墨頓平頭,突然覺得原來短發並沒有這麼難看。
「少爺,此乃你的斷發!」一個墨家子弟勤快的將墨頓的斷發收集起來,準備放好。
墨頓伸手接過來,直接將斷發放入一旁大火熊熊的火堆上,只見黑色的頭發頓時劇烈燃燒。
「墨侯!」眾人一臉擔憂道。
一眾士兵也紛紛擔憂,頭發乃是生命的延續,古人一般都將自己剪掉的頭發收藏好,可是墨頓竟然直接一把火燒了。
墨頓擺擺手說道︰「本侯看來,頭發如同指甲一般,不痛不癢,長了就剪,並不會有任何不好的影響。」
墨五等一眾聞訊而來的醫家子弟紛紛點頭,對這個觀點,醫家可以說再贊同不過了。
既然墨頓已經帶頭剪發,很快鐵安等一眾墨家子弟也不管情願不情願,最後還是乖乖的都剪了。
甚至就連少有的幾個沒有染上頭虱的墨家子弟見到墨頓剪了,也隨大流剪了,營地中雖然頓時出現了一大批平頭哥。
「對了,墨五,你雖然跟隨華老學醫,也算是墨家子弟吧!」鐵安突然將矛頭指向一旁捂嘴偷笑的墨五。
墨五頓時一愣,連連擺手道︰「少爺,我可沒有染上頭虱呀!」
鐵安冷笑一聲,道︰「少爺也沒有染上,為了帶頭根除頭虱也不是剪了,再說看病治人,治療頭虱本就是醫家的事情,不能都讓我墨家都干了吧!」
墨五頓時一陣語結。
墨頓大手一揮道︰「醫者父母心,如果連這點勇氣都沒有,談何醫德,如果你都不帶頭,如何讓病人相信你,如此能夠根治頭虱。」
墨五聞言一怔,默默的點頭道︰「少爺說的是,此乃醫家的責任,小五如今學醫,那自然要以身作則。」
墨五轉首向一眾醫家子弟朗聲道︰「救死扶傷,懸壺濟世乃是醫家的職責,天下貧苦百姓染上頭虱者不計其數,而且深受其害,諸位也看到了此法不費一文一錢,即可根治頭虱,今日我墨五作為醫家子弟在此當眾剪發,讓天下患者做一表率,諸位醫家兄弟共享盛舉,此事定然名傳醫史,成為一段佳話。」
「不錯,患者最相信的乃是醫者,如果我們都不剪,如何能夠讓天下百姓相信。我剪!」一個年輕的醫家子弟昂然道。
「我也剪!」
「我也剪!」
………………
如果是之前,想讓這些醫者輕易的剪頭發,那是不可能的,治療這麼多醫者之後,墨五早就讓一眾醫者心服口服,再加上名傳醫史的誘惑,懸壺濟世的醫德,一眾醫者頓時雲集響應。
很快,一眾醫家子弟也紛紛剪成平頭。
剪成平頭的墨五和鐵安隱晦的對視一番,鐵安頓時會意的走向剛才打賭的邋遢老兵。
墨五和鐵安知道這一次剪發雖然是事出有因,但是很顯然會讓墨家陷入風波之中,于是就暗中合計,將越來越多的人拉下水,畢竟法不責眾,也能夠分擔墨家的壓力。
而墨家和醫家才多少人,如此多染了頭虱的士兵才是真正的主力——
上拉加載下一章 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