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好奇,所幸前去一探究竟。
剛一到此,發現小部落頗為熱鬧。
吳昊搖身一變,化作普通人混在其中。
「哎,你是誰,怎麼沒見過你?」旁邊有人詢問。
吳昊很是無語,感情變了個陌生面孔,有可能被人懷疑。
吳昊簡單查看此人個人信息。
姓名︰姚長。
種族︰人族。
等級︰凡夫俗子。
神通︰無!
吳昊故意裝作愣神,隨即高呼,「呀,這不姚老兄嗎?上次在我手中借走了一只烤羊腿,什麼時候還給我。」
姚長一愣,陷入深沉回憶當中。
仔細想來,沒這麼一檔子事啊。
可是對方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吳昊繼續說,「老哥忘了吧?沒事沒事,當時說好的,延遲一天多還一個。
現在都過去一千二百八十天了,四舍五入,還我兩千個羊腿吧?」
姚長差點嚇尿,暗自琢磨,「難道我為了躲避還債,故意躲著這個人,所以時間久了,不認識他了?
還有那四舍五入,什麼鬼算法。」
越想越有可能,無意間,姚長也認可的欠人羊腿一事。
但是不能承認,姚長故作鎮定,「哦,是你啊,我認識你,但是不記得欠羊腿一事了。」
既然別人願意演,吳昊就願意配合,「沒事,姚老哥慢慢想,我記著就好了,多一天加一個羊腿。
你還不完你兒子還,你兒子還不完,你孫子繼續還。
總之,世世代代還,什麼時候還清什麼時候算完。」
姚長仔細算了一下。
自家狩獵,十來天能撲殺一只羊就不錯了。
一只羊四條腿,也就是說十來天還四個。
每天加一個,世世代代都不可能還完。
姚長想不起來對方的名字,于是熱情道,「弟弟,你是我親弟弟,咱倆不用算的這麼清楚。」
這時,部落里突然有人喊道,「靜一靜,為了避免其他部落人混進來,開始清點人數了。」
頓時,有部落護衛挨個人查看。
到了吳昊這里,生面孔立馬引起注意。
眼見護衛走過來,姚長嚇的魂不附體,心想要是把自己欠羊腿一事告訴護衛,護衛還不把自己給宰了。
于是,姚長連忙迎上護衛,「哎。幾位,不認得了啊,我們昨天還一起狩獵呢?」
護衛遲疑一下,的確認識姚長。
微微點頭,就要繼續朝吳昊走去。
姚長頓時心提到了嗓子眼,「兄弟,別去那里,那個人是我弟弟,有傳染病,常年呆在家里不出來。
今天部落里有大事,他才忍不住出來看看。」
看護衛有些遲疑,姚長壓低聲音,「昨天狩獵,幾位可是拿走了大部分,給我帶了一丟丟回來。
這個事兒,我還沒向族長反應呢。」
護衛停住了,看向姚長有些神色不善,「好,這次不為難你們兄弟了,狩獵的事一筆勾銷。」
說完,護衛氣呼呼轉身走了。
姚長長呼出一口氣。
吳昊看的津津有味,「好嘛,有人主動替自己解圍了,這個叫做姚長的人很可愛,以後就住在姚長家里了。」
待姚長臨近,吳昊突然說,「羊腿我不要了,讓我在你家吃幾年閑飯就行。」
姚長一听這買賣劃算,立刻答應了下來。
吳昊忽然覺得有種欺負老實人的負罪感。
心想以後多打些野味回來彌補姚長好了。
這時,前方熱鬧起來。
只見兩個身穿僧袍的人,抬著一尊塑像,出現在眾人眼前。
當一聲。
塑像立在了地上。
其中一個僧袍人名為索蘭,指著塑像說,「此乃神明,能保佑諸位心想事成。」
吳昊了然,這是釋門來招收信徒的。
好奇之下,吳昊繼續看了下去。
索蘭說,「以後這個部落所有人,每天至少在塑像前誠心禱告五個時辰。」
頓時,部落人嘩然。
每天十二個時辰,五個時辰相當于小半天。
晚上,人族需要保持睡眠,白天又要勞作,根本抽不出五個時辰。
索蘭不管這些,怒聲道,「安靜,安靜,此乃神明旨意,不信的話,問問你們部落中祭祀。」
很快,祭祀被請了上去,體如篩糠,瑟瑟發抖。
顯然,祭祀被修理過,看到兩個僧袍人就膽寒。
一問一答,自然都順著僧袍人的意思說下去。
索蘭心滿意足,遙望所有人,「看到了吧,神明旨意不可違逆,否則你們將大難臨頭。」
部落人族尚且愚昧,懼怕神靈,有意見也不敢指出來。
只是竊竊私語,顯得極為焦躁不安。
索蘭突然指向遠處山峰,「你們看到那座大山沒?」
部落人一點茫然看去。
山峰很高,幾乎踫觸雲端。
索蘭嘿嘿一笑,立身原地,猛地打出一道法則。
轟的一下。
高聳山峰瞬間崩塌。
部落人族目瞪口呆。
索蘭甚是滿意,繼續說,「對神明不敬,有如此山,粉身碎骨。」
部落人族全體肅然。
他們怕了。
只得認命。
吳昊則是一臉無語,心想釋門手段這麼差嗎?
要信仰之力沒問題,不過也太沒水準了。
索蘭心滿意足後,突然朝靈山方向跪拜。
念念有詞,「請聖人降臨,享人族信仰。」
普通部落人族看不出個所以然。
但是吳昊看出來了,不由得心里一驚。
因為自西方飛掠來一道契機,沒入了塑像當中。
稍一感應,吳昊磨牙。
契機乃是準提的,聖人契機。
僅此一絲絲微弱契機,就可讓塑像變得堅不可摧,甚至堪比後天靈寶的硬度。
這就是聖人的手段。
不用時刻感知和推演,留下一道契機就可。
就算索蘭走了,也沒人能破壞掉這尊塑像。
吳昊暗自咋舌了一下,依然躲在人群中。
索蘭突然大喝,「文殊可在否?」
話落,下方人群中,一名婦人猛地一震。
隨即,婦人癱軟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兒是人不是妖怪,請兩位仙長放過他吧。」
索蘭和索亞面露不屑,同時冷哼。
「速速將文殊抱上來,本上仙可以既往不咎。」
部落人族也有人附和。
「生下來就能說話,不是妖怪是什麼?」
「你們看看,身上都是紫色,一看就和我們人類不一樣。」
婦人絕望。
他的丈夫已經被部落控制起來。
而今,這些人又要搶走他的兒子,且以妖怪這種惡毒借口。
可想而知,這些人搶走了文殊之後,留一個生下妖怪的母親。
在人族里會遭遇什麼樣的待遇。
婦人百口莫辯,更是不敢和上仙叫板。
她只有哭泣,不停的哭泣。
索蘭皺眉,「釋門生而為降妖除魔,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在不送上來孩子,休怪我們連你一起打殺了。」
婦人腦袋拼命搖晃,就是不肯。
她的兒子,唯一的兒子,怎麼舍得送給這些惡毒之人。
索蘭越發沒了耐性,揚起握緊的拳頭,獰聲說,「看到剛剛的山峰了嗎?你自認為身體比山峰還堅硬嗎?」
婦人仍然抱著孩子,泣不成聲。
索蘭怒極,「殺了。」
「哼,要我出手,髒了我的手,人族護衛隊去吧。」
上仙,在人族都是不可招惹的存在。
索蘭的一句話,比部落首領更有威懾力。
當即,十多名人族護衛向著婦人靠攏。
吳昊微微一嘆。
都說了,踫到善事不能躲,此刻正好應驗在自己身上。
身形一閃,吳昊出現在婦人旁邊,並且將之扶了起來。
「無礙,今天你們母子平安。」吳昊沉聲說。
婦人先是一喜,隨即大驚失色,「不要你管,你快走。」
吳昊怎會看不出來,婦人怕連累自己,才會這般說辭。
越是如此,吳昊反倒認為今天的閑事管定了。
吳昊默不作聲,周圍頓時狂風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