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用服務員提供的紗布捂住手上的手臂,強忍著撕心裂肺的疼痛硬是對著白靈兒咧嘴一笑︰「哭什麼,哥哥還沒死呢,別哭。」
白靈兒經此一鬧,也不再胡鬧了,踉踉蹌蹌地跑到陳風身邊扶住了他,大眼楮里的淚水就像決堤一般,不住地道歉。
鬧劇收場,因為陳風強烈要求不報警,不叫救護車,酒吧保安也不想生事,看著事情基本解決,他們也幫著驅散了圍觀的人群。
漸漸的,酒吧也恢復了正常秩序。
經過了簡單的包扎,陳風受傷的手總算止了血,剛才血液嘩嘩直流確實嚇人,但經過清理後,其實也就是開了個口子,不大不小,幸運的是玻璃渣子沒有殘留在肉里,處理起來也不是太麻煩。
白靈兒全程蹲守在陳風身邊,眼里的淚水就沒斷過,她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扁著嘴又慚愧又委屈。
「好了啦。」
陳風適當伸展了受傷的手指,肌肉有些緊繃和刺痛,但活動自如,他又幫著白靈兒擦了擦眼角的淚花開玩笑道︰「小傷而已,哥哥皮粗肉厚,死不了。」
「陳風,對…對不起……」
白靈兒看著陳風半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這會又哭了,帶著哽咽,她楚楚可憐地看著陳風。
「這下子酒也喝了,瘋也撒了,氣也出了,心里舒坦了吧?」
為打破僵局,陳風笑嘻嘻地看著白靈兒開起了玩笑。
「不舒坦。」
白靈兒翹著嘴角生氣地罵道︰「你怎麼那麼傻,明知我撒酒瘋,你就不會躲遠點?傻不傻啊你?」
「嘿嘿,沒事。」
陳風微笑道︰「明知道你撒酒瘋,別人都躲著你,甚至還要傷害你,我能袖手旁觀?」
對方的話直接堵住了白靈兒的嘴,她心里很暖,可一想到醫院里陳風的絕情,她又撅著嘴悶悶不樂。
「怎麼了?還不開心?」
陳風再次笑道︰「那要不要這只手也來一下,好事成雙?」
「陳風!」
白靈兒嗔怒一聲︰「你就不能正經點嗎?都什麼時候了,還說笑……」
陳風笑而不語,只是微微聳了聳肩。
白靈兒抬起低垂的眼眸直勾勾看著陳風,看了一會,眼淚再次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咬著嘴唇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好,知道嗎?你一會對我好,一會又要對我絕情,我…我心里越難受。」
「怎麼能不對你好呢?」
陳風笑呵呵說道︰「因為你是我妹妹啊,哥哥哪能不疼妹妹的?」
「妹妹?」
白靈兒嘟囔一聲︰「可你明明知道人家要的不是妹妹,懂嗎?我也不希望得到什麼,也不會去爭什麼,我就是想呆在你身邊,靜靜呆著,這樣也不行嗎?」
「不行。」
陳風很堅決,定著眼神看著對方︰「你是個好女孩,你未來有自己的生活,知道嗎?你的生活只屬于你自己,你不為誰而活,誰也沒有資格,懂嗎?」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記住我的話,你就是你,你是白靈兒,你只能為自己而活。」
陳風根本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直接一句話堵死了白靈兒所有的路。
四目相對,兩人都沉默了。
酒吧的駐唱音樂再次響起,輕柔而生動,深沉而富有韻味;霓虹燈一閃一閃,映射在白靈兒絕美動人的臉龐,事實上陳風有那麼一瞬間也心動了。
摒棄了亂七八糟的想法,陳風扭過頭淡淡問道︰「回去吧,我送你回家。」
對于陳風的話,白靈兒選擇了無視,直接搖了搖頭,重新站直了身體緩緩走到吧台前。
陳風見此,皺了皺眉,無奈地跟了上去。
或許是白靈兒剛剛的失態令酒保有些驚慌失措,對方看到白靈兒再次靠近,傻乎乎地不知如何應對,幸好陳風也跟著過來,酒保像看到救星般對著陳風投來了救助的眼神。
「兩杯可樂。」
陳風笑著對酒保擺了擺手。
「什麼可樂,再來瓶酒。」
在酒保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白靈兒白了陳風一眼,又對著酒保喊了一聲。
酒保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陳風,猶豫不決。
「你看他做什麼?怕我給不起錢?」
白靈兒傲嬌地瞪著了酒保一眼。
「隨她吧,我看著呢。」
陳風再次對酒保擺了擺手說道,得到了陳風的承諾,酒保才放心地去給白靈兒準備酒。
等到酒瓶上桌,白靈兒立馬伸手準備去拿,可陳風更快一步搶過了酒瓶,笑嘻嘻看著對方說道︰「行了,為了證明你有錢,酒也買了,但不能喝,這酒送我了。」
「你…」
白靈兒沒想到陳風又耍無賴,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嘟著嘴悶悶不樂。
「好了啦,差不多行了,酒入愁腸愁更愁,都經歷多少事了,還學不會。」
陳風收起酒,咧著嘴看著對方笑道。
白靈兒有些無語,但陳風一直藏著酒,她半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氣呼呼地生著悶氣。
「走啦,快回家。」
陳風催了對方一下。
「不回,我還沒喝夠呢。」
白靈兒傲嬌地別過頭,撅著嘴不搭理陳風。
「還喝?還沒撒夠酒瘋?」
陳風不悅問道。
「你自己回去吧,回去陪你的美嬌娘,我自己呆著就好,反正你又不是我什麼人,不用你管。」
對方的話明顯帶著賭氣成分,陳風深知道對方越是如此,其實內心越是希望被關注,如果這時候傻乎乎信了對方的話,估計一會還得爛醉。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扔下你一個人獨自離開的。」
陳風調整了自己的位置,讓自己受傷的手擺放的位置更加舒服一些,又看著對方問道︰「咱還是好好聊聊吧,要怎麼樣你才肯跟我走?」
「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听?」
「只要你不是胡攪蠻纏,不要我賣身,我都依你。」
陳風的話淡然而平靜,又帶著點小賴皮,似乎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魔力,令白靈兒都不忍拒絕。
她睜著大眼楮俏生生盯著陳風看著,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嘴角上揚,帶著點小神氣笑問︰「你確定,不反悔?」
陳風想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
「拉鉤。」
白靈兒對著陳風可愛地伸出小手指,笑眯眯盯著對方。
陳風看著對方那神氣的小傲嬌,突然有種掉坑的感覺,他頓了頓,也伸手跟對方打了個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