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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母子談心3

傅錦承看著母親黑著的一張臉,嘴角一抽︰「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喬胭脂沒給他逃跑的機會︰「過來,跪下。」

傅錦承︰「……」

終于,這一天還是來了。

他走了過去,利落的在蕭靳寒身旁跪下,一雙丹鳳眼里露出了邪邪的笑,痞痞的勾唇︰「媽,乖妹剛被認回來,應該慶祝才對,這方式,是不是有點……」

「閉嘴。」喬胭脂呵斥一聲,眉眼盡是不悅。

此刻,她看平日里就油嘴滑舌的二兒子,只是一想,就能想象到,他應該是這件事的主謀。

喬胭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四個兒子的面前,低頭看著他們,神色又冷又復雜︰「知道為什麼讓你們都跪下嗎?」

傅修琛輕抿著嘴唇,回答道︰「藏了妹妹。」

喬胭脂點頭,又問︰「妹妹找回來了,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

傅修琛︰「……」

他不願意告訴母親,他知曉,這些年,都是母親在背後阻止他們找妹妹的事。

只會讓她陷入更絕境的痛心。

蕭靳寒抬起頭,一雙墨栗色的瞳孔里夾雜著一層濃霧,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嗓音卻是溫和︰「媽,這件事,是我的主意。」

「你?」

喬胭脂不太相信,細眉皺著。

這幾個孩子里,最不可能做這種事的就是老四。

傅錦承側頭看向了老四,這是打算幫他頂罪了?

喬胭脂皺起了眉頭,端了個椅子過來,就坐在四個兒子的面前,一副今天慢慢和你們玩的態度。

「你說是你的主意,倒是說說看,是什麼原因支撐著你這樣做?」

「我一直暗戀十六。」

傅錦承︰「……」

傅修琛︰「……」

傅子亦︰「……」

三人都看向了他,現在,已經從暗戀升級到明戀了。

實在很難想象,這樣兒女情長的話會從不近的老四口中說出來,然而,事實上,這樣的景象,真的存在了。

不提還好,一提到這里,喬胭脂內心更是窩火。

夭夭可是她的親閨女,好好的一個閨女,怎麼就和老四私定終身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又道︰「接著說下去,最好說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世界上,能這麼對蕭靳寒說話的女人,大概只有喬胭脂與唐夭夭母女二人。

蕭靳寒點了點頭,骨骼分明的手磨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似是在回憶什麼。

半響,才不急不緩的說︰「在藍城的時候,她懷疑電梯事件是傅夢瑤所為,我便一直在留意這件事。」

他的嗓音漸漸冷了幾分,就連那雙墨栗色的瞳孔也染上一層寒霧。

听著這件事,母子五人內心都是一陣後怕。

「後來,她也查到了是傅夢瑤做的,大哥也給出了相應的懲罰。」

喬胭脂听他說得有鼻子有眼,沒有打斷他,繼續听下去。

「曾經,傅夢瑤被檢查出有心理疾病,有時候做事是無法控制情緒,電梯事故後,我與漠北通過電話,他雖然不是心理疾病專科醫生,大學時有選修過心理學,患上這種疾病的人,往往分為兩類人。」

他向來惜字如金,很少說話。

喬胭脂听入迷了,問他︰「是哪兩類?」

蕭靳寒眸色的冷意更深了幾分,寒涼的聲音響起︰「後天性與先天性心理疾病。」

傅修琛皺眉︰「先天性?」

「嗯。」

傅子亦也听得認真,也不太了解這個情況。

只有傅錦承的態度漫不經心,好似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包括對先天性心理疾病也有所了解。

傅修琛從未查過這類型資料,至少,在傅夢瑤做壞事之前,他認為,她已經痊愈了。

他問︰「區別是什麼?」

「前者可以通過藥物,心理咨詢幫助以及自我心態調節來治愈……」

說著,他頓了頓,他磨挲著扳指的指月復也停止了動作,而後,指尖用了力按壓,有些泛白,薄唇再一次輕起,嗓音十分寒涼︰「後者,則無法治愈。」

傅子亦問︰「傅夢瑤,是後者,對嗎?」

「嗯。」

傅子亦神色如鷹,嗓音也噙著幾分冷攝︰「曾經,我有听門中的醫師說過,只是沒有遇到過先天性心理疾病患者,也沒有研制這類型的藥,不過,也制不出來,無藥可醫。」

對此,喬胭脂很疑惑,看向了老四,問︰「你是如何確定她是先天性?」

傅夢瑤回國之後的狀態一直很好,好到,她都忘記,她曾經有心理疾病。

「在電梯事故之後,我去查了當年死去的徐巧,發現她的家人過得很富裕,記憶中,徐巧的父母都是做苦力的人,但她們現在坐擁別墅豪車。」

都是豪門中人,對此毫無疑問,徐巧的父母這些年不可能突然這麼發達,有人幫他們。

「江慈調查發現,他們過著富裕的日子,卻從來沒為死去的女兒修墓,一次調查中,他在墓地看到了傅夢瑤,她坐在徐巧的墓碑前,酒杯里裝著鮮血,敬墓碑,目光藐視,亢奮……」

喬胭脂的眉蹙得更深,這個舉動,太詭異了。

她也明白了,呢喃著︰「徐家的錢都是傅夢瑤給的,她要徐巧父母付出的代價,是不能再去探望已亡的女兒,她要徐巧死了也一無所有。」

即便是死了,也不放過,這樣的人,哪里能算得上是一個正常人?

在國外經過了那麼多治療,還請了最高級的心理疾病明教授,每天向喬胭脂匯報傅夢瑤的病因。

沒想到,她竟能逃過明教授的眼楮,還做了他的徒弟,成為最年輕的女醫生。

「之後,我咨詢過漠北,她此舉,是告知徐巧,她是勝者,也是在尋找安全感,每當生活中受了挫折,都會去敗者面前找存在感,以此自我慰藉,給自己更大的信心,做更想做的事。」

聞言,傅錦承丹鳳眼輕輕眯起,玩味的勾起了嘴唇︰「她一直是個神經病,只是,你們不信而已。」

說罷,又提醒一句︰「回憶一下,上一次,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她會去墳前敬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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