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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像殺你一樣宰了你的狗

暴力有時候是一種美,美得攝人心魂,令人失去一切可抗力。如此,在張本民的傾情實踐演繹下,小偷沒辦法不服帖,只有告饒。

張本民冷笑一聲,開始做筆錄,之後離開留置室,讓輔警把筆錄整理歸檔,結合那女孩和朋友的傷情鑒定結果形成文件資料,以進一步走程序。

回到值班室,還沒坐穩,又有110指令,一小區內發生狗咬人、人打狗、人打人事件。

出警,五分鐘到達現場。

一個體格高壯的男子咆哮著,時不時追打幾下一名較為瘦弱的老年人。旁邊一名六七歲的小女孩,緊緊牽住老年人的衣角,因恐懼而哇哇大哭。

張本民的到來,並沒有對高壯男子起到多少威懾作用,他依舊高聲罵罵咧咧,對老年人戳戳點點,情緒激動之時不斷起腳踢打。

「干什麼?!打人是犯法的,你還不住手!」輔警上前制止。

「就是要不住手,誰讓他踢我的狗!」高壯男子氣勢洶洶。

「他的狗追咬我孫女,我是沒辦法才把它踢開的。」老年人見到警察如見救星,「民警同志,請你們主持公道啊!」

「公道,公你個媽!」高壯男子瞪眼大罵,對老年人道︰「你個老不死的,我跟你說,今天你要是不賠償,絕對沒完!」

張本民真想一拳把高壯男子打個滿面開花,踹得他五髒六腑統統移位,但身為警察,執法過程中不能那麼做。「請你不要罵人,更不要打人,跟我們去派出所做個筆錄。」他壓住火氣說。

「一說‘請’字還真不習慣,我粗人成性,還就不好使喚。」高壯男子哼哼著,很是不屑,「警察呢,我幾乎是天天見,啥樣的人都有,所以我也不好說是應該對你們是表示尊敬還是厭惡。」

「我們不需要你的任何評價,有事說事,解決問題。」

「哦,那我現在也要報案,我的愛犬被人踢了,怎麼辦?」

「你的狗為什麼挨踢?還不是因為它要咬人家的孩子!」張本民壓住怒火,處理這種情況必須耐住性子。

「要咬,不是還沒咬到嘛!」

「咬到了還不晚?」

「晚什麼,打個針不就得了?」

「你說得倒輕巧,那孩子的心理和身體受到的傷害會有多大?換個角度說,如果你家孩子被別人的狗咬了,你會怎麼辦?」

「我扒它的皮,吃它的肉!」高壯男子瞪著眼,脖子上青筋暴出,「唉!這是怎麼回事?你這明顯是偏袒,執法不公,不配披這身皮!」

「我再警告你,說話注意點!」張本民厲聲怒喝,「否則你就是公然侮辱執法人員!」

「我只是質疑你的執法,如果你心里沒鬼,又怕什麼?」高壯男子絲毫不示弱。

「好。」張本民咬著牙點點頭,「你養狗辦證了嗎?」

「什麼?養狗還要辦證?」

「不但要辦證,還要牽繩遛狗!」

「牽繩?」

張本民一尋思,這會兒還沒有規定養狗辦證、出門遛狗要拴繩,不過不要緊,用不著解釋,直接解決問題就是。「找家伙,把狗也逮起來,一起帶走!」他對隨來的輔警道。

「誰敢動我的狗,就跟誰拼命!」高壯男子一听又暴跳起來。

「怎麼,你還要暴力抗法?」

「是你們在暴力執法!」

「是不是暴力執法你說了不算,如果你覺得我們不對,可以去投訴。」張本民不再理睬高壯男子,走到因受驚嚇而一直在哭的小女孩身旁,蹲下來,「小朋友不要怕,警察叔叔在這里,專抓壞蛋!」

「還有壞狗狗!」小女孩擦著眼淚,很是委屈。

「對,連壞狗狗一起抓走!」張本民模模小女孩的腦袋,「好啦,勇敢的孩子不哭。」

「得意個什麼勁兒,我一不犯罪二不犯法,來抓我試試!」高壯男子抱著膀子,依舊神氣得很。

「你把人給打了,犯不犯法?」

「誰讓他踢我的狗!」

「你的狗要咬人,誰都可以強制性制伏,別說踢兩下,就是踢死它都不為過!」

「放你個屁!」高壯男子又暴怒起來。

「你這是在辱罵警察。」

「罵?我他媽還要打呢!」高壯男子說著,上前開始推搡張本民。

張本民希望這一幕出現,他借勢向後一個趔趄,踉蹌著步子,「你這是在暴力攻擊,再不住手你可沒法收場!」

「就你這慫樣,跟片枯葉似的,一指頭戳你個狗啃屎,還他媽好意思穿這身皮出來逛蕩,簡直是丟盡了警察的臉!」高壯男子聳著肩膀逼上前,以各種神態居高臨下挑釁著張本民。

張本民嘴角掛著冷笑,小聲道︰「今天我要像殺你的狗一樣宰了你,讓後像宰你一樣殺了你的狗。」

高壯男子聞听,鼻翼疾速煽動起來,「媽的,你是活夠頭了吧!」說完,掄起膀子向張本民的肩上狠狠砸了下來。

張本民以四兩撥千斤之巧,在假裝挨打抵抗時卸掉了下砸的力道,然後在近身的同時猛地出了個短小快拳,擊在高壯男子的右月復上。

拳力透過松軟的肚腩,落在肝髒上,高壯男子疼得閉過氣去,像被電擊了一樣,佝僂著腰僵在那兒。

「銬起來,拉到車上去,還有那條狗。」張本民淡然地對輔警道。

「狗跑了。」

「那就暫且不管,先把這個狗都不如的東西給掐住。」張本民說著來到老年人身邊,「孩子有人帶嗎?你得跟我們走一趟,到醫院檢查下做個鑒定,然後還要做個筆錄。」

老年人先是模了模腫脹的嘴角,然後擺了擺手說算了,小民惹不起惡人,省得往後麻煩不斷。

張本民忍不住暗嘆,老年人說得沒錯,高壯男子終究要出來,難說會不會變本加厲報復。「行吧,那你就先回去,把孩子帶好,別讓她嚇著。」張本民再次蹲到小女孩面前,「怎麼樣,壞人給抓起來了吧?至于那條壞狗,嚇得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等明天再抓它好不好?」

「嗯,我看到了,壞人被抓到警車上去了。」小女孩停止哭泣,睜著天真的大眼,「警察叔叔,你能天天在我身邊嗎?」

「哦,叔叔還要去幫其他人呢,不能一直在你身邊。」張本民面帶微笑,「不過你放心,只要你有困難,警察叔叔就會立刻飛到你面前!」

「那好吧。」小女孩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顆糖,「謝謝叔叔,獎勵你!」

張本民突然間有種莫名的感動,他接過糖,笑道︰「嗯,那叔叔也謝謝你啦。」

「不用謝,那是你應該得的!」小女孩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張本民站起身,面對天空使勁很呼吸了下,平息了下心緒,職業的神聖感空前強烈。一時間,竟然忘了自己的來歷,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去做呢。

只能是一聲嘆息。

回到派出所,下班時間已到。

正好借機先把高壯男子關一夜,張本民讓輔警把他送進了留置室。

這個下午夠忙碌,不過張本民覺得很充實。雖然只是些小偷小模、小打小鬧,看起來事並不大,但影響卻不小,處理好了,便能攏住人心。

晚上,躺在床上的張本民不由得生出些感慨,所謂聚沙成塔,小的好事做多了,其實就是大善事,老百姓們都能感到溫暖,社會不就好了麼,否則,不就是人間地獄?聯想到自己的切身實際,如果當初不被種種不公平甚至是十分險惡地對待,又何以會經歷那麼多的磨難。好在他還算是幸運的,大難不死,還能繼續為自己討公道。可有的人呢,比如秦義,冤魂該何處申訴?

想得心潮翻涌無法入睡,干脆起來忙事情,張本民打電話給中午被羅文港狠揍的那人,說自己是中午在場的那名派出所便衣,想了進一步解點情況。

對方一听,很爽快地答應下來,說次日一早,一起吃個早餐,邊吃邊聊。

「我是敢怒不敢言!」第二天早上,被打的人腆著個肥肥的肚腩按照約定地點來到,說話間不時揉著腦袋。

「那個叫羅文港的有多厲害?你竟然窩囊成這樣,連警都不敢報?」

「你不知道,他在公安方面很有關系,當然,殺人放火肯定不行,但打砸搶什麼的完全吃得開。」肥肚腩嘆著氣,「沒想到,今天竟然撞到了他手上。」

「看你的樣子,像是要忍氣吞聲自認倒霉?」

「不!」肥肚腩的眼中顯露些怒火,「要是能咽得下這口窩囊氣,就不會跟你見面了。」

「那好,問你幾個問題,你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張本民遞過去一支煙,盡量把氣氛弄得松閑些,「那賭場開幾年了?」

「兩年吧,時間也不太長,但膨脹得特別厲害,有時一晚的賭資都上十萬、二十萬呢。」

「那羅文港的抽頭看來不小嘛。」

「據听說他只是個負責看場子的,真正的老板是公安方面的人,不過到底是誰就不知道了。」

「去賭錢的多是些什麼人?」

「什麼人都有,有專業的,一年到頭泡在里面,每天進出個幾千塊錢已風輕雲淡,也有偶爾尋個刺激的,那是小魚,輸贏也就千兒八百的。」肥肚腩捏著香煙,露出一副陶醉並羨慕的神情,「大魚,也是少不了的。那才叫牛呢,都夾著個小包,幾萬扔出去眼都不眨。」

「他們都是做生意的老板?」

「不一定,也有坑蒙拐騙偷的,反正沒幾個好人,完全沒底線,還搶奪呢。」

「哦,怪不得,錢來得易,不心疼。」張本民點點頭,「賭場里還有沒有其他非法盈利的?」

「其他的還真沒有,都是耍錢的。」

「羅文港一般什麼時候在?」

「絕大多數時間是晚上,白天極少去。」

「賭場里有幾個人?」

「沒幾個,都是小伙計,只負責提茶倒水。」

「沒人看場子?」

「開玩笑,那賭場根本不用擔心安全問題,行內的人都知道,誰敢去造次自找苦吃?再說了,就羅文港那狗日的跟鐵塔一樣,有他一個也就夠了。」肥肚腩說著,又揉了下腦瓜子,「你打算怎麼搞何廣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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