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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亂。

一瞬間,張本民想到了這個詞,不過似乎沒法直接拒絕,畢竟男女之事多是快樂的,于是便吧唧了下嘴唇,「今天,是周四。」

「哦。」梅樺茹也是個細膩的女人,「那周末呢?」

帶著微笑,張本民點了點頭,然後轉了個話題,「你這麼做,風險很大,因為你是沈時龍的女人。」

「可最重要的,也是最根本的,我是個女人。」梅樺茹似是在為張本民寬心,「至于是誰的女人,你不用擔心,我是誰的女人,就了解誰,知道怎麼規避風險。」

「你知道風險來自何方?」

「不止一方,而且隨時隨地。」

「那你還冒如此危險?」

「一切都是命,當然,也不能輕易屈服于命。」梅樺茹伸手從包里模出一支小鋼*珠槍,「別看它個兒小,但威力很大,關鍵時刻或許能幫得上我。」

「任何人,一旦成為獵物,再厲害的防御武器也發揮不了多少作用,因為危險會不知不覺地降臨。」

「沒事,我不常在河邊走。」

「很多時候,于深水潭而言,並不需要經常路過,一次就足以致命。」

「你膽子破了?」

這話讓張本民很無奈,他知道不能再一味地辯駁下去,雖然是一番好意,但女人的心不一定能接受,他不想讓梅樺茹認為他是無情的人。

「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沈時龍,當然,現在已不是從前,我與他並無多少牽扯。」張本民道,「所以,開始我就同意了周末。」

「你就那麼理性?感覺就像個冰冷的老怪物,你的年少輕狂、活力四射,都哪兒去了?」

「其實我年齡不小了,中年人了都。」

「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我沒有開玩笑,但對你來說,不太好理解。」

「唉,跟有文化的人說話還真是累。」梅樺茹道,「我想說的是,你別被道德的線給捆住了,不要把男女之間的事看得那麼不堪,其實那是種很美妙的事情,尤其是男情女願的情況下,那就不應該算是什麼惡事。」

「我姑且同意你的看法,不過你要是沒有家室,或許會更好一些。」

「是的,我也承認。」梅樺茹嘆了口氣,「一個正常的家庭,無論是男方女方,都不該在婚外涉及性事。」

「你跟沈時龍不挺好的嘛。」

「表象化的事,往往能蒙住一大堆人的眼楮,他們看不到深淵,還有在深淵里掙扎的人。」

「听你這麼一說,好像我成了被蒙住眼、見死不救的人。」

「從一定意義上講,就是。」

張本民一歪嘴角,尋思了下,「要不,等會就找個地方休息下?」

梅樺茹顯然很意外,她面露驚喜,「不用找,我有地方,跟我走就行,車子就在不遠處。」

「那就走吧。」張本民此時很主動,正好還有其他事想問一下,倒也是個機會,于是邊走邊道︰「梅姐,上次我被抓,沈老板是知道的吧。」

「知道,他還找過律師。」

「哦。」張本民點點頭,「後來怎麼就沒了音訊?」

「據我所知,有外力介入,他不得不中斷。」

「你確定?」

「確定,不過不知道是哪方面的外力。」梅樺茹說得很真誠,「沈時龍確實感到了難度,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我曾建議過,說你各方面都很優秀,如果能在關鍵時刻不惜一切出手相救,就能得到你的心,那是一筆不可估量的財富。沈時龍听了連連嘆氣,說他何嘗不想,可惜真的是無能為力。」

「是的,我在春山那邊得罪的人很有勢力,在那地盤上他們想怎麼對付我都行,就連我自己最後也幾乎失去了信心。好在是,上蒼有好生之德,又給了我一條生路。」張本民抿了抿嘴唇,「梅姐,沈老板知不知道我絕路又逢生了?」

「這個我還不太清楚,你知道,我向來不怎麼過問他的那些事情。」

「是的,問多了難免會引起他某些方面的懷疑。」

「你說我小心不?」

「嗯。」

「那就別有太多擔心,我不想給你增添壓力,畢竟你已經承受了太多不該承受的東西。」

「沒事的,鬼門關都走過了,還有什麼能將我壓垮?」

「你會逢凶化吉的!」梅樺茹露出欣慰之情,接著道︰「說到鬼門關,你真的不怨沈時龍見死不救?」

「不,誰都會遇到有心無力的事情,那是很無奈的。」

「那後來你怎麼不去找他?」

「我,想換個活法。」張本民說這話時,已然覺得與沈時龍幾乎無瓜葛。

「也是,說實話,你現在的狀況,我是怎麼也不曾想到的。」梅樺茹充滿愛憐地看著張本民,拉開了車門,「這樣更好,能過上正常的生活,可能不一定會大富大貴,但可以安安穩穩、平平淡淡。」

「難說,以後的事講不準的,我身上有太多的未知數。」張本民面色冷峻,跟著坐進車里,「那麼多矛盾,一天不解決,頭上就一天懸著把利劍,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

「我真覺得你壓力好大啊。」梅樺茹伸手模著張本民的臉。

張本民有點不好意思,笑了笑,「其實也沒我說得那麼嚴重,可能是我警惕過頭了。」

「成大事的人,可能都是這樣吧,沈時龍的安全感就很低,沒有保鏢跟著,他就覺得時刻都處在危險當中。」

「現在沈老板的貼身保鏢怎麼樣,我認識嗎?」

「你應該不認識,是前不久新找的,叫戴力強,本事是有點,但我察覺到他心術好像不正,只不過沈時龍急需個有能耐的人在身邊,所以就留下了他。」

「哦,那最好還是早點換,心術不正的人會害人,你應該經常督促著沈老板。」

「我沒法做到。」

「你不是一個沒情義的人,能坐視不管?」

「不是我不管,馬上我就出國了,不在他身邊。」

「出國?」

「對,跟孩子們一起,沈時龍安排的,過幾天就走。」

「定居?」

「說不準,可能回來,也可能不會來,一切要看沈時龍的,他說再努力幾年,就徹底放手一切,到國外找我們去。」

「一定程度上說,沈時龍是個不錯的男人。」

「別討論他了,現在是我們兩個,說點屬于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

「好啊。」張本民尋思著,微微一笑,道︰「從現在開始,我與沈時龍之間,不相識,無恩怨。」

「那是最好的!」梅華茹眼楮似是放出一絲光芒。

張本民點點頭,笑了笑,「你不想知道我到底叫什麼?」

「不想。」

「為什麼?」

「因為我只想要你成為我認識的那個劉國慶,接受他,我毫無心理壓力,也會更快樂。如果換做別人,可能還不太適應。」梅樺茹望著張本民,「原諒我的自私。」

「不,談不上原諒,其實我也不想讓你知道真實身份。」

「那不正好麼!」梅樺茹翹起嘴角,兩眼閃動,「你就是那個叫劉國慶的男人。」

「……」張本民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沉默中,車子一路行進,最後,來到一處單身公寓樓。這是屬于梅樺茹的秘密處所,沒有人知道。

房間不大,布置素淡雅靜,與家中別墅的裝修相比,全然兩個畫風。也許,這是梅樺茹的第二重性格。

梅樺茹舒展在床上,說先歇會兒,聊一聊,讓精神徹底放松,等放松到了每一個毛孔,就會滴水成流。

「那我下午的課,上不成了?」

「你為我曠一次課又何如?」

「應該沒問題。」

「謝謝。」此刻梅樺茹的音調十分輕柔,「等會兒,你要給我一次特別的。」

「如何特別?」

「可以不很刺激,但一定要走心。」

走心?

張本民搖了搖頭。

梅樺茹頓時有些失望,「你是不願意,還是做不到?」

「都不是。」張本民一下笑了,「因為有些體驗不是別人能給的,而是源于自己的內心。」

「你是在推諉麼?」梅樺茹不由得噗嗤一聲,「是不是能力還不夠?」

「是個未知數。」

「我相信你。」

「可能會讓你失望。」張本民吧唧了下,「在這事上走心,我還真沒把握。」

「是的,其實你還有點生澀。」

「不能跟你比,你是生猛型的。」

「別那麼說,會讓我感到不好意思。」

「你要是不好要意思,就不會生猛了,那就是悶帶勁兒。」

「看來,你還是挺懂的。」梅樺茹微微低頭,「你並不生澀,只是有點羞而已,骨子里其實還是夠火辣的,只需要個火星兒,就能熊熊自燃。」

「其實不是羞澀,只是還有點糾結。」張本民嘆了口氣,「從見到你開始,我一直嘗試著讓自己奔放起來,但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梅樺茹沉默了,「還是因為沈時龍?」

「對。」

「害怕?」

張本民搖搖頭,「不是害怕,約束我的,是一種道義。畢竟,客觀地說,他並沒有對不住我的地方。」

「你很重情義。」

「親人、友人、愛人、情人,每一種人身上都體現著一種道義精神,簡要說就是血濃于水、肝膽相照、愛和尊重和情字當先,那是我處世的精神譜系。」

「你有點讓我崇拜了。」梅樺茹隨之一嘆,「好吧,那我不為難你,不過咱們可以做個肝膽相照的友人。」

「最好不過!」張本民一點頭。

「那,按摩總應該還是可以的吧?」梅樺茹緩緩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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