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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要走了,蚊子還不肯罷休,說既然這麼有緣分,不如留個聯系方式。女孩猶豫了下,說不能留。蚊子又問她叫什麼名字,說這個應該沒什麼不能的吧。

然然。

女孩說出這個名字,果決地轉身離去。

這時的蚊子,馬上腰肩一塌,對張本民道︰「哥,剛才就算是你幫我的忙了!」

張本民咂咂嘴,點頭嘆笑,「行,如果能幫得上你,裝個啞巴也高興,不過……」

「忠言逆耳利于行,不過什麼?」蚊子急問。

張本民咽下半個包子,道︰「不過說句實話,你還是早點收手,免得受傷太深。」

「你是說,我不是她的菜?」

「明顯不是。」張本民輕輕一晃腦袋,笑道︰「你也應該能感覺得到。」

「唉,那算嘍,不浪費感情了。」蚊子夾起個包子,一下塞進嘴里,口齒不清地道,「就怕你說這個。」然後又低頭猛喝一口牛肉粉湯,道︰「得,知難而退聰明人,撞到南牆是愚夫。」

「肚子里揣著明白,很好,聰明能能管一輩子!」

「這也不一定好,老師就說過,我的小聰明可能會害了我。」

「有時小聰明是會害人,但對你來說不是,因為你本性善良。」張本民道,「向善之人自有天佑。」

「那……」

「有什麼盡管說。」

「那丁香的事怎麼說不是我夸她,我覺得她是最善良的,走路時看到地上有只螞蟻她都會繞著過去。」蚊子一抹嘴巴,「可你看呢?無端地就被暴揍一頓。」

「這個,你可以分兩方面看。」張本民道,「一方面,這是在蓄勢,為了以後更大的福緣。另一方面,你往壞處想想,如果不是踫擦事件導致被打,沒準還會發生更大的禍事。」

「嘖。」蚊子挺有感觸地一咂嘴,「似乎也能講得通。」

「但行善事,莫問前程。」張本民放下筷子,「吃完趕緊走,畢竟我們現在還得注意點,哦,得更加注意了,因為除了張燎,又多出了大黑痣和那個胖子。」

「是哦,因為我們導致了他們的警服被扒,那得有多大的恨吶!」蚊子道,「不過,事情也跟張燎有關,要不是他背地里搗鼓,他們兩人也不會徇私抓你不是?」

「他們不會怨恨張燎,而且肯定還會被他繼續使用。」

「也就是說,張燎相當于多了兩個凶狠的幫手?」

「是的,那兩個人被開除了,張燎絕對會想辦法給他們找個地方拿工資的。永博公司實力那麼雄厚,隨便找個地方不就安插了嘛。」

「那是得更加注意了!」蚊子說著,機警地向外面看看,「走吧,早點回去!」

「你先走,咱們得分開行動。」張本民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能規避的就規避。」

「嗯,要不你先走,至少目前來說我還是沒有什麼危險的。」

「我不著急,等會就去找殷有方。」張本民道,「既然早晚要表示感謝,那就趕早不趕晚,確切地說就是擇日不如撞日嘛。」

「他也出來了?你可是提前結束拘留的。」

「他被拘留得早,好像還不到十五天,所以比我還提前一天離開拘留所的呢。」

「哦,我沒考慮先後時間。」 蚊子說著模模口袋,「得買點東西帶著,等會我去取點錢給你。」

「不用,我還有,而且東西也不用多買,有點意思就行了。」張本民沒說假話,他就買了兩條香煙。

大概八點鐘的樣子,張本民來到了星港灣群樓,按照殷有方留下的聯系地址,找到家門並不難。不過看看時間還有點早,可能會不方便,還是等等比較好。

旁邊花壇邊上坐下,剛好抽根煙歇歇。剛抽了兩口,張本民看到個有點熟悉的身影,由于時期特殊警惕性高,他下意識地就跳了起來躲到了一邊,以防節外生枝。

幾分鐘後,終于看清了那個熟悉而又磨蹭的身影,竟然是提著個鳥籠閑溜達的胡華然,他也住在這里?!

真是冤家路窄!

之前在扳倒胡華然的時候,張本民就有種預感,那家伙早晚會放個大招,這會兒看到他,是不是冥冥之中確已注定?

不敢大意,張本民遠遠地避開了,趕忙繞著路線來到了殷有方家門前,抬手敲了敲。

「砰砰砰」

門開了,張本民一看,簡直目瞪口呆。同樣,開門的那人也不由得張大了嘴巴,一時也驚住。

門內,是那個叫然然的女孩。

「你,你還真厲害 !」然然回過神後,對張本民笑道︰「瞧你是個啞巴,話是不會說,可行動起來卻是夠高效的,而且還又準又狠。不過,你的膽子就這麼大?你對我了解多少?就不怕被打出去?」

張本民明白,然然是真把他當啞巴了,而且還認為他一路跟蹤了過來,想和她交往呢。

「我看,你還不能進門,咱們又沒熟到那個份上。」然然把著門不讓張本民進,繼續道︰「而且你也有點不夠意思,你的小伙伴雖然不討人喜歡,但畢竟是你朋友,你竟然把他給撇了。」

「干什麼了,然然?都說些什麼呢,我怎麼听不懂?」殷有方拄著拐走了過來,一看是張本民,忙道︰「這是我的客人,趕緊讓人家進來。」

「你的客人?」然然再一次驚愕,「哥,你是在說,這個啞巴是你的朋友?」

「嗯吶,是朋友,不過他可不是什麼啞巴,你別亂說!」

「哥,他真是個啞巴!」

「胡扯!」殷有方一下笑了,對張本民道︰「兄弟,說兩句給她听听。」

張本民還能怎樣?只有微微鞠了躬,「對不起。」

「真是,搞不懂你!」然然眨巴了下大眼楮,哼了一聲,轉身走開。

殷有方把張本民讓進門,一起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很快,然然倒了杯水過來遞給張本民,然後,便把他們之間的故事告訴了殷有方。

殷有方听後哈哈大笑,說看來真是有緣人,該遇到的總歸要踫上。接著,他就作了一番介紹。

張本民這才知道,然然叫殷然,是殷有方的妹妹。兄妹倆相依為命,五年前,他們的父母因一場意外離開了人世。

「我告訴你張本民,你可別老跟我哥在一起,會學壞的。」聊天的時候,殷然有點口無忌憚,看得出來,殷有方對她很是呵護。

「你懂什麼叫壞?」殷有方手指點著茶幾,「這個社會,壞,有時是一種自我保護。你以為好人就有好報,能安穩過日子?告訴你,好人總是把一切想得太過美好,所以更容易踫到預料之外的事,因為缺少防備,往往導致束手無策,最後總是會收到滿滿的打擊。」

「反正你說什麼都有理。」殷然並不服氣。

「我只是以事實說話,沒講空道理,你看你張哥,不就是個例子麼。」

「哥什麼哥,難道他有我大?」殷然看了看張本民,道︰「還一股子學生氣呢。」

殷有方了解張本民的情況,之前在拘留所時兩人談得比較很多,他告訴殷然,張本民確實還是個學生,今年中專一年級。

「哦,原來是大學生啊!」殷然看起來有點興奮,對張本民道︰「要是我繼續上學的話,也是中專一年級!」

「唉唉,然然,能不吹嘛,就算你繼續上,再繼續上,也上不了中專一年級。」殷有方邊說邊拄拐站起來,「哎喲,肚子有點疼,去趟廁所。」

「你看他,怎麼說呢?」殷然指著殷有方對張本民道,「我一直懷疑他是不是我親哥,就專門拆我的台。」

「那是另一種愛,愛的方式有好多種。」張本民道,「你哥是個好人。」

「只對外人好,那算什麼好呀。」殷然看上頗為得意,道,「嗌,張同學,我得感謝你和你朋友一下,上次在酒吧門口,虧了你和朋友及時出手,否則可就要破財嘍。」

「不用謝,小事一樁。」張本民道,「要說謝,我得好好謝謝你哥,在拘留所里幸虧他照顧我,要不然 得受不少罪。」

「哎呀,原來你是那樣相識的啊!」殷然假裝不認可的樣子,撇起了嘴,「那可針鉤特別的。」

「怎麼了?」殷有方從廁所出來了,「進拘留所的人不一定是壞人,沒進拘留所的人也不一定是好人。」

「又跟我講大道理了,頭疼。」殷然一邊搖頭一邊起身,「你們有事接著談,我得趕緊走嘍。」

「好的,你忙。」張本民也起身,以示客氣。

「然然開了個服裝店,每天上下班幾乎都按計劃準時過去,能持之以恆,這點挺好。」殷有方邊說邊對張本民招手,「你坐,喝茶,不用站。」

「噯,你們要談多久?時間長的話中午就留下來吃個飯唄。」殷然出門時回頭略帶調皮地說。

「不了不了,這樣我都已經很過意不去了,一大早就打擾你們。」張本民連忙答話。

「你別摻和,趕緊走吧,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殷有方對殷然擺擺手,「路上小心點。」

「哼!」殷然氣呼呼地關上門,走了。

「殷然很率性。」張本民微微一笑,「容易交到好朋友,但也容易得罪人,而且更會被人傷害。」

「所以我總是提醒她,千萬要遠離小人。」殷有方點了點頭,「小人容易記仇,愛放冷槍暗箭。這一點,你也要記著,俗話說寧願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是有道理的。」

「謝謝殷哥的提醒,這都是處世良方。」

「沒那麼夸張,在社會上混的時間長一點,有那麼一點點感悟而已。要是論真才實學,你肯定比我厲害。我說的只是些狹義的東西,大多是些親身體會的東西。」

「越是這樣的經驗,才越難得、越實用啊!經過最近些天的經歷,我就有個看法,老百姓辦事得講個‘忍’字,就算被誤解、被不公平了,理論時也不能沖動。之前我可從不這麼認為,總覺得有理走遍天下。」

「吃一塹長一智,什麼叫成長?這就是。」殷有方模了模額頭,感慨道︰「有些事惹不起,就要忍得住,如果實在忍不住,看不到任何出路了,那就遠走高飛,換個環境,換種生活。」

「那還要看什麼情況吧,我覺得不能一概而論,有些事,可能並不是單單一走了之躲開就行的,該討的債,也要討。」

「有血性固然是好,不過說句實誠的話,如果沒有壘起一定的靠山,那麼就很容易‘犯事’而入獄。」殷有方尋思了下,道︰「這樣,我給你講講里面的情況,萬一哪天進去了,沒準還能有所參照,也好早點適應少受點罪。當然,不進去更好,就把我講的權當是胡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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