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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場虛驚。

「本民哥,上車!」是蚊子來了。

蚊子踫點事就容易亢奮,他斜探著身子急速地揮著手,對張本民大叫著,像是如臨大敵。

「不是讓你不來的嘛。」張本民坐進車里後說道,「搞不好還會節外生枝呢。」

「我覺得還是應該來一下,萬一有意外發生,你也沒個照應,那怎麼能行!」蚊子一直在警惕著,他抱著方向盤,兩眼不時看著後視鏡,「沒人追來吧?」

「沒有,到目前為止還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張本民道,「張燎應該不會這麼囂張,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報復我們。」

「但願不會,可也不能大意。」蚊子很認真地道,「他可是十足的惡棍,而且又有永博公司做靠山,所以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你說的也是,我拿錢走的時候,張燎說恐怕是有手拿錢沒手花。」

「那就是暗示要剁手啊!」蚊子頓時緊張地道,「看來往後的日子恐怕要不安寧了!」

「是那麼回事,看來得從長計議一下,讓我想想。」張本民閉著眼沉思。

蚊子見狀也不再吱聲,這個時候要做的就是閉口不言。

過了好半天,張本民慢慢睜開了眼,「咱們啊,得演個苦肉計!」

「什麼意思?」蚊子不明就里。

「我們兩個不能同時成為張燎報復的目標,所以要制造咱們決裂的假象,然後,把一切事情跟你撇開,讓張燎把火力都對準我。」

「那怎麼能行!」蚊子直搖頭。

張本民面色凝重,咽了口唾沫,道︰「你不要擔心我的處境,因為我隨時可以抽身。」

「哦。」蚊子說著皺起了眉頭,「那苦肉計該怎麼演?演得不像,一切都是徒勞。」

「我有把握。」張本民晃了晃手里的三千塊錢,道︰「等會我就玩個假失蹤,然後明天一早你就到交警大隊找劉維能,問錢的事怎樣了。劉維能肯定會告訴你,已經按協約付清。」

「哦,我明白了,接下來我就說沒拿到錢,也找不到你,再接下來就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太相信你了,全權委托你出面處理,沒想到你見錢眼開竟然私吞了!」蚊子道,「然後,足以讓我們決裂的矛盾不就來了麼?」

「對,大概就是這麼個思路,至于具體的細節,等會咱們慢慢商量。」張本民道,「相信以我們的默契可以做得很好。」

「必須做好!咱們找個小店坐下,慢慢商議!」

這事兒不是那麼簡單,兩人商議到了半夜,之後就回去休息,關鍵時刻不能在外面溜達,以防發生意外影響大局。

次日一大早,按照計劃,張本民在劉維能到單位的必經路口候著,看到劉維能後便裝作偶遇的樣子撞個面。

劉維能正為魏丁香的事情得到圓滿解決而高興,他昨天就問過張燎,得知張本民已經把錢拿走,所以,見到張本民後便假裝關心地問拿到錢了吧。

張本民擺出一副小有驚慌的樣子,語無倫次地講了幾句,然後說還有事,便匆忙走了。

離開後的張本民馬上找到蚊子,說小鋪墊已經做好,等下午就開始上演大戲。

午飯後,蚊子就開始進入了興奮狀態,到下午機關單位上班時,他擼了擼袖子,說開工。

張本民一看直搖頭,「你怎麼能跟打了雞血一樣?要知道你是聯系不到我,拿不到錢,是很心焦的,應該是心力憔悴的樣子。」

「哦,是的。」蚊子一點頭,然後兩手抱著腦袋,把頭發攢得一團亂,然後眼皮一耷拉,盡量顯得頹廢些。

「對的,就應該這樣。」張本民道,「因為劉維能肯定不會輕易相信,所以細節很重要。」

蚊子連連稱是,末了,還在腰上綁了塊竹條椅墊,大幅增加抗擊打效果,之後就前往交警大隊。

來到劉維能辦公室,蚊子就像見了親人一樣奔過去,「欸喲,劉隊長!你可得救救我,我這心里頭跟著火了似的!」

「又有什麼事?」劉維能看到蚊子後顯得有點兒不耐煩。

「唉,說來話有點長。因為這兩天受涼,頭暈腿軟,實在沒法動彈,我就讓表哥張本民去永博公司代辦簽協議拿賠償費。結果呢,到了中午,張本民失蹤了!我找了他所有能去的地方,還是不見人影!」蚊子嘟囔著臉,很是焦急不安,「這下弄得什麼情況我都不知道啊,張燎到底有沒有賠錢?」

「賠了!」劉維能很肯定地道,「就在昨天下午,我還打了個電話給張燎呢,他說已經按照協約把錢一次性付清了。」

「糟了!」蚊子一聲長嘆,「我看啊,八成是張本民要把那筆錢給窩了!」

「不可能吧?」劉維能皺起了眉頭,「你跟他不是姑舅表兄弟嘛?」

「唉,姑舅表兄弟算個什麼?」蚊子擺出十分驚愕的表情,「劉隊長,三千塊錢,不是個小數目,沒準他就見財起意了!」

劉維能皺起了眉頭,想到早晨踫到張本民時,他那樣子明顯是做賊心虛。難道,那家伙還真的把錢給窩了?

「劉隊長,你看該怎麼辦?」蚊子急得要哭。

「那個,我得了解了解的,情況弄不清楚也沒什麼法子。」劉維能咬著牙道,「可關鍵是找不到他人,沒法了解啊。唉,你要是早一點跟我說就好了,因為早上我還踫到過他的。」

「早上?在什麼地方?」蚊子急問。

「就在旁邊的一個路口。」

「哦,前幾天我听他說過,好像他就在這附近找了個小飯館打工的。」蚊子趕忙道,「劉隊長,你告訴我是哪個路口,我去找找看!這會兒飯館應該剛好過了午飯忙活的節點,沒準在路上就能看到下了班的他!」

劉維能一尋思,踫踫運氣也好,于是就帶著蚊子來到大門外,抬手一指西面的路口。

這一指還真是巧得很,張本民正叼著煙在過馬路。劉維能大喜過望,一邊把蚊子推到隱蔽處,一邊大聲吆喝著把張本民給喊了過來。

「喲,劉隊,什麼事?」張本民有點不情願地走到跟前。

「什麼事?告訴你,我做中間人,把魏丁香賠償的事情解決了,最後問題要是出在你身上,給我帶來麻煩的話,倒霉的肯定是你!」劉維能的口氣很硬。

「劉隊長,你什麼意思?」張本民一皺眉,道︰「事兒完都完了,哪還有什麼麻煩?」

「好,那我問你,丁向文委托你去拿錢,你拿到錢後給他了麼?」

「……」張本民故意沉默了下,「給,給了啊。」

「你說給了,可丁向文說他根本就沒拿到錢,你也躲了起來不見他!」

「怎麼可能呢!」張本民用驚慌的口氣道,「他,他純粹是胡說八道,等,等我見著他後好好問問,簡直是沒事找事!」

接下來,該蚊子上場了,不用劉維能招呼,他忽地一下從隱蔽處竄了出來,瞪著眼道,「好啊你個黑心的貨!把錢給窩了不說,還賴我胡說八道!看我不打你個滿地找牙!」

張本民臉色一下漲得通紅,身形有點萎縮,不過馬上就脖子一挺吼了起來,「放你個狗臭屁!」

劉維能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得事情好像有點過于巧合了,于是,他也不說話,就看事態如何發展。

只見蚊子捋著袖子叫罵不止,還說著狠話要弄死張本民,說到情急時竟然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

張本民也在不斷罵著,被抓了領子後隨即用力扳住蚊子的手腕,瞪起眼道︰「趕緊松手!」

「松手可以!可錢呢?那三千塊錢呢?!」蚊子邊說邊蹦竄,使勁推搡著張本民。

張本民再一用勁,把蚊子的手捏開,又順勢扭住他的膀子,將他推倒在地上,「你有病是不是?那錢昨晚不是給你了嘛!」

「放屁!從昨天到現在連你個人影都沒看到呢!」蚊子爬起來,又朝張本民撲了上來,「說,你是不是想把那筆錢給吞了?!」

「你還真是病得不輕,錢都給你了,我吞什麼?」張本民伸手不斷擋著。

「有老天作證你給沒給!」蚊子急得兩眼通紅,「你個黑心貨,說假話,讓老天打雷劈了你!」

「媽的!」張本民牙一咬,狠狠地道︰「看在親戚的份上,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要是你他媽的再亂扯,我就弄死你!」

蚊子繼續發飆,猛然間一把抓住張本民的頭發,「我他媽就扯,扯你一把幾巴毛下來!」

「哎喲!」張本民一聲痛叫,馬上照著蚊子的腰搗了幾拳,「你真想找死是不是!」

蚊子趁機松手,捂著腰蹲下來。

「想死那不好辦麼!」張本民模著頭皮,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一腳把蚊子踹翻,然後用平腳板猛踢他的腰部,「今天老子非踢斷你的腰,弄你個半癱不可!」

蚊子很配合張本民的踢打,一聲接一聲地嚎叫,在地上不斷翻滾著。

再看張本民,完全像瘋了一樣,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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