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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觸動心弦

朱延富一听高興得不行,還真是踫到了好運氣,張書記能親自交辦事情!于是連忙應承,說下午就去核實。

「嗯,下午去後也別老盯著全縣第一了,看看成績還不錯的娃兒們,也都發點東西。」張書記猶豫了下,道︰「對了,跟嶺東小學的校長說一下,要注意加強對優秀尖子生的培養,如果經濟上有困難,可以向公社打個報告。」

「好的好的!」朱延富連連點頭。

張本民一看時機還行,便指指自己,告訴朱延富他就是嶺東小學的全縣第一。

朱延富有點傻眼,擱在平常他用腳趾頭或許就能猜出來應該是張本民,可這會兒因為有張書記在,腦袋有些短路,甚至還表現出了懷疑,「啥,你說你就是那個全縣第一?!」

「唔,難道還有其他條件限制麼?」張本民微微笑著。

張書記隱約听到了,一皺眉,「你叫啥名?」

「俺叫張本民。」

「哦,張本民。」張書記點點頭,「你說,你就是嶺東小學考全縣第一的那位同學?」

「是全縣並列第一,還有一名同學跟俺考了一樣的分數。」

「甭管有多少並列的,只要是第一,那就是咱們屏壩公社的臉面!」張書記滿臉帶笑,對朱延富道︰「你咋不早說的呢?」

「哦,俺來找表叔有別的事,還沒來得及向他匯報俺的成績的呢。」張本民馬上補話。

「你是他表叔?」張書記問朱延富。

「嗌,是的,是的!」朱延富有點驚慌失措,「也怪俺,沒關心表佷的學習問題。」

「那行,這事你就好好操辦一下。」張書記對朱延富說完,又對張本民道︰「俺們還是本家咧!好,爭光!」

「多謝張書記鼓勵,俺一定會更加努力,繼續保持!」

「嗯,不錯,是不錯!」張書記點頭微笑著,轉身走了。

張本民看著張書記的背影,感覺挺不錯,關心教育的領導,就可以稱作是個好領導。

「嗨喲,你說這事弄的,你咋不告訴俺呢!」朱延富擦擦額頭。

「這點事還值得說?全縣第一算個啥,就是全市第一也沒啥問題吶。」

「也是,也是。」朱延富咧嘴一笑,「反正不管咋樣,俺得謝謝你,關鍵時刻為俺解了圍。」

「小事一樁。」張本民滿不在乎地道。

「嗌,你說你恁厲害,咋不一飛沖天的?就這樣窩在嶺東大隊,為啥呀?」朱延富不解地問。

這個問題,問到了張本民的心坎上了。

是的,為啥呢?其實張本民不是沒想過,答案也已經有了,其實就是為了過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因為上一個童年實在太悲苦,以至于成年之後有時還走不出來,現在重新來過,他想彌補一下,盡量讓自己有個起碼能說得過去的年少時代。另外,家里還有老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一輩子著實是辛酸的一生,所以他想一直在家里陪著女乃女乃,讓她在滿滿的幸福中安詳地離開這個世界。

「哦,俺不是還有女乃女乃麼,得好好陪著她,因為人老戀故土,哪怕家再破、日子再難熬,也不想離開。俺要是一下飛走了,就撈不到陪她了。」

「你混好了,可以把她帶走啊。」

「幾乎沒有可能,因為俺們一家子,悲歡離合的事都發生在那個院子里頭,女乃女乃是不會離開的。」

「唉,難得了你這番孝心!」朱延富一抿嘴,「這樣,從明年開始,俺把你家列入公社重點救助對象,多少還有點補貼的。」

「謝謝,那倒不用。」張本民笑了笑,「助理表叔,難道你還擔心俺缺錢花麼?」

「也是。」朱延富一笑,「那,那不是俺的一點心意嘛。」

「那也不需要。畢竟大家伙的眼都明亮著呢,你要是動了那手腳,還不知道多少人對你有意見呢。你啊,只要把敬老院那個上班的位置搞定就妥了。」

「沒問題的!」朱延富一挺脖子,「你想安排誰過去,現在就可以把話挑明了,保證到位!」

「行,那俺就放心了。」張本民擺擺手,「今個兒就恁樣吧。」

張本民甩著兩腿走出公社大院,還頗有些意氣風發,看來公社的書記還不錯,以後應該會有很大的愉快合作空間。

未來可期,眼前可待。還得趕緊去找薛金枝,白酒可以先不拿,但香煙要先帶回去。

再次來到供銷社,心情很是忐忑,估計薛金枝早已憋足了勁。果然,她一見張本民就抬手一指,然後翻過手一勾。

張本民馬上小跑著到櫃台前,「金枝姐,張本民來到!」

「行啊你張本民,剛才可瑟上天了吧!」

「哪兒啊,就是說個趣話而已。」

「趣話?」薛金枝一哼,「你知道後果麼?」

「落到你手里還想啥後果,反正橫豎都是個死。」張本民一仰頭,慷慨赴義的樣子擺了出來。

「還就數你聰明了!」薛金枝又是一哼,「這一回俺就再記個賬,先不跟你嗦,不過有幾個問題得問一下。」

「嗐,你這一記賬,就像在俺頭上懸了把劍似的,讓俺一天到晚心都吊著呢。」

「那俺不管。」薛金枝歪著下巴眯起了眼,撂出了女人的小脾氣,「那是你的事。」

「行行,是俺的事,俺認了還不行麼。」張本民得忍著,要不啥煙啊酒的,都拿不到。

「剛才看你跟派出所民警還挺熟的,你還挺能忽悠啊。」薛金枝開始問了。

「俺從來不忽悠人,認識那民警,是因為他到俺們大隊破案子,俺提供了點方便而已。」

「小小年紀,都能協助警察破案了吶,不簡單呶!」

「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麼,俺還能協助人升官發財呢。」

「嘁!」薛金枝是斷然不信的,也不再問下去,又問起了學習的事,「對了,你考了個全縣第一,有啥學習訣竅沒?」

「沒有,完全靠腦袋瓜子,講啥訣竅吶。」張本民一手擔著櫃台,一條腿摽著另一條腿,「要是個榆木疙瘩,你就是拿出世界一流的訣竅給他用都沒戲。」

「你就不能謙虛點?」

「能是能的,可就是在你面前不知不覺地就不能了。」張本民回正了身體,「或許是雄性向雌性展示本領的本性,決定了這一點。」

「咋感覺你老大不小了呢?」薛金枝皺起眉頭,「有些話俺都說不出來。」

「僅僅是有些話麼?有些事兒,不也一樣?」

薛金枝听了這話,立刻想到了找花生米粒的事,頓時臉一紅,「唉,真拿你沒辦法。」

張本民得勝似地嘿嘿一笑,「真是想不到,你竟然敢打那個賭。現在,你可以告訴俺為啥了不?」

這一次,薛金枝沒有搖頭,她微微嘆了口氣,「還不是為了俺那個重男輕女的爸爸麼。」

「到底是公社上的人,管爹都喊爸,擱俺們大隊,誰要是喊爸爸,那可要被人家笑一陣的呢。」

「甭打岔,俺認真地在講呢。」

「哦,好好好,那俺認真地听就是!」張本民立刻拿出一副嚴肅的表情。

「其實俺爸那個人吧,是非常非常好的,就是一點不好。」薛金枝說得有點小無奈,「他老是感嘆俺媽沒給她他生個兒子,所以俺才跟你打那個賭。本來以為是百分百能贏的,然後呢,就讓你給俺爸做個干兒子,可誰知……」薛金枝說到這里搖了搖頭,嘆道︰「命中無時莫強求,俺爸就沒那個命。」

「哦。」張本民听完這話尋思了起來,慢吞吞地道︰「要不,那,那就算俺輸了吧。」

薛金枝一听還是意外至極,「你說啥?再來一遍!」

「俺是說,要不就算俺賭輸了吧。」張本民邊說邊垂下了頭。

「唉!」薛金枝搖了搖頭,道︰「你既然不樂意,那俺也不能勉強。」

「不是俺不樂意啊。」張本民的眼神突然變得賊溜溜的,「俺是覺得,要是給你爹做了干兒子,那咋娶你做媳婦呢?」

「咿呀,你還來真的哩!俺們差多少年齡?根本就不可能的!」

「其實無所謂。」張本民笑道,「其實,要是咱們能成,那可真是一舉兩得的美事吶!」

「咋兩得了?」

「唔,俺做個倒插門女婿不行麼?到時多生幾個小孩,其中一個跟你的姓就是。」

「哎呀……」薛金枝嘖嘖地道,「要說嘛,那還真是件美事,不過確實沒那個可能呢。」

張本民一琢磨,的確如此,薛金枝這會兒已經是談婚論嫁的年齡了,而自己還是個四年級的小學生。想到這里,他一拍櫃台,「得,那就當是俺賭輸了!金枝姐,你回家就說說,看你爹同意不。」

「俺爹當然是同意了,就是你家大人能同意麼?」

「俺家啊。」張本民這一下被觸動了心弦,兩眼頓時濕潤了起來,「俺家那邊,你就甭管了。」

「不行,那不合規矩。」說話間,薛金枝注意到了張本民的變化,「你咋了?」

「金枝姐,俺能不說麼?」

薛金枝看著張本民,抿著嘴點點頭,道︰「好,姐今個兒不問,改天問,可以嗎?」

張本民點點頭,深呼吸了下,「下面說點別的吧,跟你也是息息相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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