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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禮霞原本並沒有要作證的打算,怕得罪鄭成喜和羅才花,但張本民這麼一問,就不得不表個態了。相對比之下,她更不願意得罪張本民,今後能否當個婦女主任,那可得全靠他。

「是,是踫到過的。」許禮霞臉上帶著點不太好意思的笑容,「有時黑咕隆咚的,猛地踫到了,還把俺嚇一跳呢,額頭都直冒熱汗呢。」

孫未舉听了嘿地一笑,一抹嘴巴,問黑咕隆咚的是不是沒穿衣服,要不還有啥可嚇的呢?

這話頓時引起圍觀人群的一陣哄笑。許禮霞倒也沒怪孫未舉,因為這算是氣氛緩和劑,否則羅才花那幾乎冒火的眼楮,盯得她很不自在。

王道力繃著個臉,抬手一壓,讓大家伙不要笑,說現在正在調查案件,要嚴肅對待。

讓張本民意外的是,一直猶豫著的郭連廣主動上前一步,道︰「張本民昨晚釣老鱉的事,俺也做個證,的確是事實,因為他夜里頭還去河里換了二遍鉤線呢。」

「啥?」羅才花也沒想到郭連廣會站到張本民那邊,瞪著眼發狠地問道︰「你郭連廣是親眼看到的麼?!」

「嗯,是親眼看到的,就在俺家門口。」郭連廣並不理睬羅才花,對王道力說︰「當時俺正在灶屋里間內下耗子藥,听到巷子里有動靜,出門後就看到張本民拿著鉤線正往河邊去。」

羅才花听了,氣惱地搖頭嘆氣起來,鄭成喜也是垂頭喪氣。

「唉對了,你們家鄭金樺也可以幫俺作證的。」張本民看道鄭成喜和羅才花那副衰樣子,馬上跟進刺激一下。

「金樺?」羅才花驚訝地抬起頭,「她能幫你做啥證?」

「她知道俺昨晚要釣老鱉的啊。」張本民伸著脖子神氣地道,「昨個下午放學的時候,俺和鄭金樺提起過要到河里多逮些老鱉的,她還笑話俺沒出息呢。」

「那,那只是說說而已嘛,算個啥證明?!」羅才花一咬牙,頭一歪,似乎很不屑。

就在這時,大街南面快步來了幫外村人,吆吆喝喝,架勢震天!

大家伙都很納悶,這幫外村人膽子還真不小呢,大白天的就敢到別的村挑事?不過,羅才花的臉上卻一下露出了興奮之色。

鄭成喜明白個大八分,忙問羅才花,「是你叫來的?」

「那還用叫麼,肯定是他們自己來的啊。」羅才花沾沾自喜,然後看著張本民惡狠狠地道︰「這下看你咋辦!」

听羅才花這麼一說,張本民差不多也明白了,來人肯定是王團木的家屬親戚,指定要找他討個說法。

「他,就是他,他就是張本民!」那幫人來到近處時,羅才花指著張本民激憤地道︰「昨晚就是他搞的事情,把王團木給弄到了醫院!」

王道力也看出了點門路,便對那幫人道︰「現在公安正在調查,在情況沒弄清之前,誰都不能私下挑事報復!否則,一樣法辦!」說完,轉向羅才花問道︰「你憑啥就認定張本民跟王團木的事情有關系?要是沒證據,還是少說為妙,否則你也要吃官司!」

鄭成喜察覺到了不對勁,忙把羅才花朝旁邊一拉,「你甭添亂了好不?」

「啥,你說俺添亂?」羅才花一瞪眼,「你還是個男人麼!」

鄭成喜一歪頭,走到了旁邊,不搭理羅才花。

羅才花也不瞅鄭成喜,直接走到那幫人跟前,對為首的長著大胡子的人道︰「大表哥,你們來了啊!」

「唔,當然要來了!」大胡子的態度非常生硬,「你說你給王團木傳了個啥信息?幾乎就要了他的命吶!」

羅才花有點傻眼,「你,你們不是來找張本民的?」

「找他?」大胡子看了看張本民,苦笑道︰「後來俺才知道,張本民就一個小毛孩子,你想想,可能麼?」

王道力听出了話外之音,手指一點大胡子,「來,跟我到一邊去。」

大胡子不敢不听大蓋帽的,只好乖乖地跟過去。

「剛才你說羅才花傳了個信息,啥信息?」王道力正色問道。

「哦。」大胡子有點緊張,看了看羅才花,似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便支吾著起來︰「沒,沒傳啥,啥信息啊。」

「甭撒謊啊!告訴你,這對王團木的案子很重要,如果不實話實說,案子破不了或者影響破案,你是要負責任的!」

「這……」大胡子皺起了眉頭,稍加尋思後點點頭,「哦,俺,俺說。」

「說啥?大表哥你可甭亂講!」羅才花著急了。

「唉,事情都到這地步了,俺還能咋樣?」大胡子給羅才花一個很無奈的臉色,然後轉向王道力說︰「警察同志,王團木是俺叔輩弟兄,之前在嶺東小學當代課老師,後來被學校除名,原因呢,听表妹講是因為一個叫張本民的人使了絆子,所以王團木就尋機找張本民報復。剛好,听說昨晚張本民要在學校宿舍過夜,所以就去了。可是一直到了大半夜,家人還不見他回來,去學校一找,結果發現昏倒在地,唉,如果去得晚一晚,人可能就沒了,不過現在一直昏睡著,也跟沒了差不多。」

王道力听了一皺眉,指著羅才花問大胡子,「是她告訴王團木,昨晚張本民要去學校的嗎?」

這時,隨來的一個年紀大點的人對大胡子一使眼色。

大胡子撓撓頭,低下腦袋琢磨開了,此次前來找羅才花,就是想從她那里弄點醫藥費或賠償啥的,可沒想到踫上了公安在調查,讓事情打了岔。現在,如果當著警察的面,咬定是羅才花向王團木傳遞了昨晚張本民在學校的信息,估計親戚關系也就傷透了,而且,再怎麼說都是空口無憑,她羅才花要死不承認也沒啥辦法,估計最後會不了了之,那樣一來啥賠償補償的,估計全都沒了影,所以,不如找機會背後商量,多少還能要一點。于是,他吧唧了下嘴巴,道︰「這個……王團木當代課老師被開除跟張本民有關,這事是羅才花講的,但是,這次向王團木傳遞張本民昨晚在學校宿舍的事,到底是不是羅才花說的,俺也不確定吶。可惜啊,王團木還沒醒,要不問他就好了。」

王道力听完,走到羅才花跟前,「是你告訴王團木說張本民昨晚會在學校宿舍的?」

羅才花眼神很是慌張,整個人都有點蔫吧,但依舊鼓足了勁頭道︰「都說些啥啊,俺可沒有講哪怕是半星點兒的!」

「告訴你,有話說在前頭啊,如果是你向王團木傳遞了信息,跟犯罪沒啥兩樣!一樣吃官司!」王道力已經瞧了出來,不過現時也用不著點得太明,畢竟還缺少證據。

心理防線幾乎要崩潰的羅才花听了身子一顫,轉向鄭成喜,結結巴巴地道︰「都,都是些啥,啥事啊,亂七八糟的,沒事俺,俺可要回去喂豬了。」

鄭成喜還沒嚇糊涂,「你回啥呀,警察同志還在調查呢,你走了,有些事可沒法說清!」

「哦。」羅才花應著,縮著身子朝後一站,不再說話。

張本民不失時機,又問起了王道力,「警察同志,俺咋听得稀里糊涂?到底發生了啥事?」

「你們學校以前的代課老師王團木,昨晚上不知咋回事,被發現昏倒在宿舍排屋後頭,初步斷定是被人襲擊所致。」王團木神色嚴峻,「挺嚴重的,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誒唷,那,事情還不小呢。」張本民早有預料,那宋為山的勁頭多大吶,估計不用第二下,王團木就得癱倒。「唉,不過還好,幸虧俺昨晚沒去學校,要不還真說不清呢。」他說完,看了看羅才花,繼續道「」「這,還多虧了羅才花嬸嬸呢。」

「嘎娃你瞎胡說,你不去學校,跟俺有啥關系?」羅才花實在是搞不懂。

「唔,因為被鄭金樺笑話了釣老鱉沒出息,所以昨個下午吃過晚飯後,俺本來真是要去學校宿舍好好學習的,經過你家代銷店時你不也看到了嘛,俺還說讓鄭金樺也去學習的呢,可你說不放心讓鄭金樺去。那俺就不得不尋思嘍,是不是學校會有啥危險呢?結果最後嚇得俺也沒敢去,還是在家里老老實實地釣幾個老鱉吧。」張本民嘆笑著,「現在看來,真得感謝你!要不沒準俺也莫名其妙地昏倒在學校里了呢。」

羅才花抽動著鼻翼,實在無法忍受張本民這番話語,她哼地一轉身,走了。

鄭成喜怕王道力阻攔,忙插話問道︰「警察同志,現在沒啥事了吧?」

「嗯,只能說現在沒有,明天還要到學校去調查一下。反正啊,隨時有需要,俺隨時都會來找你們每一個人!」

「行行,希望公安能早點把事情搞清楚嘍!」鄭成喜點頭哈腰,「警察同志,你看這都快中午了,要不,留在大隊部吃個便飯?」

「不中!」王道力擺擺手,而後走到張本民跟前,「跟俺來一下,有點事還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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