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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芭提雅市醫院,病房內。

帕尼瓦坐在病床邊,有條不紊的給隻果削皮。

李牧坐在病床上,緩緩開口。

「管易呢?他人在哪?」

「放心吧,我的人正看著他呢,更何況,他的手和腿都被你廢了,就是沒人看著,他也跑不了。」

帕尼瓦頓了頓,拿起削光了皮的隻果,滿意的點點頭,跟著毫不猶豫的一口咬了下去。

「把他帶過來吧,我要去見高丹。」

李牧平靜的回道,跟著自顧自的下了病床,重新站起。

「你不再修養兩天?」

「不了,這點小傷,很快就能好。」

李牧沒有多解釋,而是自顧自的走到了病房門前。

「隨你。」帕尼瓦聳聳肩,「我馬上就叫人把管易帶到高丹的病房,不過他傷的可比你重多了,現在估計還沒緩過來呢。」

「無所謂,他醒著和昏過去,沒什麼區別。」

李牧猶豫了一下,跟著問道︰「阿忠呢?他怎麼樣了?」

「傷是重了點,不過死不了,只可惜了大飛和小龍,這兩個干將都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再想培養這種骨干槍手,又不知道要花費多長時間了。」帕尼瓦嘆了口氣,手里的隻果也不香了。

「殺人者,人恆殺之。」李牧推開房門,漠然的說了一句。

「你也不例外?」帕尼瓦似笑非笑的道。

「嗯,我也不例外。」

話音落,房門關閉,李牧飄然離去。

……

二十分鐘後,高丹的病房門前。

管易被帕尼瓦的手下,用輪椅推了過來。

他雙目緊閉,腦袋歪在一旁,身上還包扎這紗布。

顯然,麻藥的勁還沒過去,一時半個醒不了。

李牧擺了擺手,示意帕尼瓦的手下退開,跟著自顧自的推開房門,推著管易進了屋內。

病房里,高丹靠坐在床邊。

顯然經過幾天的修養,她的氣色已經好轉不少。

見到李牧推門而入,她現是一怔,但看到輪椅上的管易後頓時反應過來,秀眉微皺道︰「你成功了?」

「嗯。」

李牧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掏出了銀行卡,遞了過去。

「這張卡是曼查給我的,里面是拳霸挑戰賽冠軍的獎金,輪椅上這個是你的仇人,管易,現在他們都歸你了,我答應你的條件,也都做到了。」

高丹抿著嘴唇,抬頭看了眼管易,又忍不住看了眼身前的銀行卡,似如呢喃般輕聲開口。

「恐怕我爹一輩子也想不到,他努力了半輩子,結果還不如一張幾十年前的信值錢,真是夠可笑的。」

「如果只是單純的想感慨不公,那這世上有很多人,比你我更有發言權,咱們還是先聊聊正事吧。」

李牧打斷了高丹的感嘆,順手拎過一把椅子,坐在對面。

高丹啞然失笑,隨即回過神來道︰「好,除了親筆信,你還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現在問,我知無不言。」

李牧沒有急著開口,而是沉吟片刻後,方才道︰「我听說當年國術館南遷過程中,有不少武師在失散後選擇出國,也就是北拳南下那一批人,除了高振東以外,你還知道有其他人麼?」

「我想想……」

高丹沉吟半晌,跟著緩緩開口。

「名氣小的,我不太確定,但名氣較大的人里,有陳氏太極的陳子明、擅長鐵砂掌的齊良友、少林拳高手顧汝章、地煞劍趙連和、以及死五毒童仁福。」

「這五個人是當初國術館南下中,名氣最盛的,在國術屆中被稱為南尋五杰,他們南下後在香江呆了一段時間,而後陳子明去了英吉利,其他人我就不太清楚了。」

听高丹說完,李牧緩緩點了點頭。

這些元老的名字,高丹說的頭頭是道,但李牧卻有些略感陌生,從時間上來推斷,李牧大概能猜出他們應該是弟子輩的人。

當然,這個弟子輩也是對李牧來說。

這要是換了高丹見到他們,恐怕叫一聲高祖都不過分。

「問完了?」

高丹瞥了眼若有所思的李牧,跟著從病床的枕頭下,拿出一封已經微微泛黃的信箋,遞給了李牧。

「這封就是杜月娥當年寫給高振東的親筆信,你收著吧。」

听到杜月娥的親筆信,李牧猛然抬起了頭。

他緊張的用雙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而後鄭重其事的接過了信箋,小心翼翼的收好。

「你這麼想要這東西,就不想立刻拆開看看?」

高丹看著李牧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噗嗤一笑。

「我需要換個地方看。」

李牧言罷,隨即霍然起身,沖高丹拱了拱手。

「不出意外,我很快就會回華夏了,如果你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以去金陵的八極國術館找我。」

「呵,好。」高丹笑了笑,目送李牧離開了病房。

……

回到自己的病房後,帕尼瓦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李牧倒也樂得清閑,拉開窗簾,借著正午暖陽,拆開了信。

敬啟者︰

于川一別,已有五載春秋,思憶昔年館中暢談,心中悲喜交替,萬千思慮,一言難平。

今此番發信,欲告知振東兄,國術館已重搬歸金陵,可惜時過境遷,諸事皆百廢待興,時局動蕩,恐難再塑昔年之榮。

月娥恐難兌現分別之約,再難與國術館聚首。

昔日月娥曾對振東兄言說,自家家中師兄之事,為免宵小之人叨擾,望振東兄忘卻此事,不可再談,此事慎重,切記切記。

至此,願振東兄日後萬里鵬程,武運昌隆,見信如晤。

國術館代館長,杜月娥書。

信,到此為止。

但李牧心中的疑惑不光沒有解開半點,反而愈發濃烈。

從信中的語氣來看,這封信寫下的時間,應該是杜月娥從川渝返回金陵,重建國術館之後的事。

而信中提到的分別之約,顯然是杜月娥在打算重建國術館後,再將高振東請回國術館,可不知遇到什麼事,讓她徹底喪失了重建國術館的信心,故此才寫下了再難兌現約定的話。

而最讓李牧不解的還是後面。

杜月娥的師兄,顯然是指李牧,但唯恐被宵小之人叨擾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有人因為李牧,而去打擾過杜月娥?

李牧揉著鼻梁,頭疼欲裂。

事情比他預期的更復雜,光靠高家手里這些線索,顯然拼不完整張拼圖,好在有用的信息也同樣不少。

南尋五杰……

既然杜月娥跟高振東有書信往來,那跟同樣都是國術館出身的南尋五杰,會不會也有私下的溝通?

這件事,恐怕只能等回到華夏後,委托張林祥幫忙調查了。

說起華夏那邊,劉默和沙旺他們相比也已經到了金陵吧……

該回去了。

一時間,李牧思鄉的情緒,轟然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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