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思就是如此奇妙。
原本大家扮演著相同的角色,彼此之間或許會產生惺惺相惜的感觸,可一旦明白雙方的差距,不可不免的會產生排斥心理,這就是許言內心的真實寫照。
剛才听李君緣說沒有工作,許言下意識的認為他和自己的狀況類同,都是依靠女方生活,而文慕星的確有這方面的能力。
不過在余頌歌的一番言之鑿鑿的推測過後,他意識到真實情況根本不是自己想當然那樣。此時再讓他去和李君緣去拉進關系,平白無故就感覺比他低頭了一頭,說話都沒有底氣。
他轉念一想,說︰「你說他身上的衣服有沒有可能是文小姐給他買的?」
「不排除這種可能。蚊子雖然很少給自己花錢,但對別人卻很大方。反正任務已經交給你了,你要是不弄清楚,以後別想我再給你買游戲和外設。」
這句話一下子掐住了許言的命門,讓他沒有絲毫反駁的余地,強裝出一副從容不迫的表情︰「放心吧,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他以前談過幾次戀愛,有多少曖昧對象,我都幫你挖出來。」
余頌歌這才滿意的點頭︰「行,我再叫一個朋友過來探一探他的虛實。」
海信廣場,Prada店。
李君緣正拿著一個通體白色半月形的單肩包在文慕星身上比劃,這是櫃姐推薦的,說最近很流行。
兩人原本打算去迪奧,但是進店後才發現和香奈兒一樣只賣化妝品,根本就沒有成衣和鞋包。
轉了一圈,兩人進入Prada店面。
李君緣對這個品牌不熟,以前給秦妹妹她們買包包也沒在這家品牌買過,他知道這個品牌還是因為以前的一部電影,叫《穿普拉達的女王》。
文慕星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不忍心打斷,默默的听著指揮,不斷地變換姿勢試包。
這只包售價16800,她咬咬牙也能買下來。但這個價格對李君緣來說就太貴了,幾乎無法承受。
「喜歡嗎?」
「還行,感覺和我昨天那件毛衣很搭。」
「刷卡。」
李君緣直接將銀行卡遞給旁邊翹首以盼的櫃姐,後者立馬露出驚喜的笑容。
「啊?你有錢?還是我來吧。」
文慕星剛想從自己包里拿錢包,被李君緣一把拉住。
「還記不記得我上次在廬山上怎麼跟你說的?我說下廬山後沒錢可用,那是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不能動用手里的錢,不代表我真的沒錢,等會將你上次給我的錢轉給你。今晚所有的消費我來買單。」
「不能用是什麼情況?」文慕星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沒听明白,「你有錢還是沒錢?」
「有錢,超乎你想象的有錢!」
李君緣給出肯定的答復,道︰「你可以理解為我前段時間資金被凍結了,現在已經解凍,可以大把的花錢。」
「真的?」
怎麼讓她相信是真的呢?
自然是花錢最直接。
等幾人再踫頭的時候,余頌歌身邊多了一個女生。
「沈莉娜,我朋友,叫她娜娜就行。」
這個女生性格似乎有些高冷,對著李君緣二人只是淡淡的點個頭,然後開始低頭玩手機。
余頌歌介紹完注意到文慕星手里的購物袋,問道︰「蚊子,買的啥?」
「一款包。」
余頌歌聞言,上手將購物袋拿過去,翻出里面的小包包。
「是這款啊,我上周買了一個亮面的,一萬七。蚊子,眼光不錯嘛。」
「君緣給我買的,我說不要,他直接讓人家店員刷卡,我攔都攔不住。後來他又看中一只兩萬多的,要不是我提前攔下來,他又要刷卡了。」
文慕星無師自通,開始花式吹捧自己的男友,但她說的與事實相差不多,只是將原本不到一萬的小包包說成了兩萬多。
「他願意給你花錢還不好?你呀,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不像我,所有東西都只能自己掏腰包。」
余頌歌直言,然後目光在李君緣身上一帶而過,在心里盤算文慕星的話有幾分可信。
畢竟沒有親眼所見,沒準是文慕星自己花的錢,將功勞推在她男友身上,以她的性格,能做出這種事。
許言默默地向後挪了一個身位,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
好在余頌歌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沒有繼續給他難堪。
「四樓有一家火鍋,正好適合在這種雪天吃,我們上去吧。」
文慕星拿出手機看了眼︰「我們剛吃完才一個多小時,要不你們先去吃,吃完發信息。」
「那多沒意思,我知道你們在家吃了,再去隨便吃點,主要是想和你聊聊天。」余頌歌道。
「去吧。」
李君緣看到文慕星給自己遞眼神,在詢問自己的意思,點頭說著。
來到四樓,余頌歌一左一右挽著兩個女生走在前面。
「兄弟,一萬多的包說買就買,豪氣啊!」許言硬著頭皮搭話。
李君緣微微一笑︰「等你參加工作,一個月兩萬多的工資,買一個包還不是綽綽有余。」
「話不能這樣說,買得起和用得起是兩碼事,就像幾萬十幾萬的手表,很多人的存款都能買得起,但沒任何意義。我不是說不願意給頌歌花錢,有些東西超出個人能力範疇會造成不小的負擔。你看那些網貸超前消費的人,還錢的時候恨不得把父母的棺材本都掏出來。日常消費沒問題,一味地追求奢侈品高消費,卻沒有相匹配的財富,多少有些腦殘。」
許言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李君緣的表情,見他還是一如既往淡淡含笑的樣子,忍了忍繼續說︰「冒昧的問一下,我不是想打听你隱私,就是想知道你談過幾次戀愛,居然能把文小姐拿下。你肯定很會談戀愛,求指教啊,你也看見到了,頌歌對我完全不在意。」
他的話半真半假,除了完成余頌歌交給他的任務,也想听一听高人指點。
「這還不簡單,直接撒幣就行了。」李君緣沒有正面回答,開玩笑道。
「額……煞筆是搞笑的意思?」
「撒幣,就是砸錢,我給她送了兩千多萬的黃金,她立馬讓我住進她家里了。哦,你還沒工作,沒辦法像我這樣操作。」
「兩……兩千多萬的黃金?」許言不由瞠目結舌道,感覺心口被插了一刀,有種心碎的聲音。
「嗯,我準備再給她買一棟別墅,價值不到三千萬,不值一提。」
「三千萬,不……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