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您終于出來了！」
李君緣沒想到姜茜居然會在公司外面等了他兩個多小時，在她走近時，李君緣不禁用拳頭堵住鼻子向後靠了靠。
「我剛才去附近的酒店開房洗了澡，又去樓下商場買了一瓶迪奧的永恆之愛。這款香水的馨香是小蒼蘭、茉莉和保加利亞玫瑰三種香調的融合，保證沒有一點桂花氣。」
姜茜將修長白皙的手指伸過來︰「不信你聞聞。」
李君緣倒是相信的她的話，除了沒有嗅到一絲桂花香氣外，她身上的衣服也換了。
她上午披著的長發此時扎成丸子頭，露出白淨略施粉黛的鵝蛋臉，嬌女敕的肌膚粉光若膩。
嗯……有點上火，嘴角邊上的痘痘，即便已經盡量遮掩，但是在李君緣敏銳的目光下無法隱匿。
「所以，你到底想怎樣？」
李君緣先前跟前台小姐姐交代過，以後再看見她別讓她進公司。
此時剛出公司大門，不在天緣的範圍內，沒人會管她。
「中午一起吃飯。」
李君緣認真注視著她的眼楮，只見到她眼中充盈的笑意和一絲得意之色，掃了眼她脖子上戴著類似項圈的銀白色頸鏈，點頭道︰「可以，你對著中庭大叫十聲‘我是狗’，然後學兩聲狗叫，我就帶你出去吃飯。」
臨近午休時間，中庭里聚集了不少出來休息和準備外出取外賣的著裝體面的大都會白領。
如果敢在他們面前亂叫，保不齊會造成小範圍的社死，要是被好事者拍下來發到網上，說不定她以後就沒臉出門了。
李君緣不是成心為難她，而是讓她知曉什麼叫知難而退。
姜茜原本的笑臉再次僵住。
這種變臉速度不去拍戲或是演話劇可惜了。
她看著下方人來人往的中庭，呆愣片刻後將手收回，輕聲問道︰「如果我說出來，你會不會又說不會與狗一起吃飯？」
「人是人，狗是狗。你雖然可能不是人，但我不能做狗。說出去的話自然會兌現。」
李君緣好整以暇，欣賞著她猶豫的面色。
這才對嘛！
剛才一副胸有成竹吃定自己的樣子，不知道是誰給她的勇氣。
「有時間有限，給你三十秒鐘做決定。」
李君緣剛準備抬起手腕，突然想到情人橋上的女孩和男孩分別代表時針和分針，沒有計秒功能，又拿出手機。
「我叫！」姜茜輕咬薄純，臉上露出堅定地神色，似乎在短時間內就下定了決心，「不過我只會做你的狗。」
李君緣揮揮手︰「打住。注意措辭，你不是我的，也不是誰的，你是你自己。不過，你真的要叫？」
「叫！這不是你吩咐的麼，你要不要用手機拍下來？」
既然已經作出決定，姜茜反而沒有那麼拘束了。
在這里沒人認識自己，如果被人問起來，就說玩游戲輸了。
相比起那些在大街上拍攝讓人尷尬癌都要犯了的小視頻，說幾句自己是狗，人家無非就是當看笑話而已，對自己沒有實際損失。
姜茜不斷一邊做著心理建設，一邊深呼吸，緩緩靠近護欄。
「我是狗！」
「我是……唔……咳咳！」
李君緣不過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敢叫，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
「行了，沒必要作踐自己。」
「是你要求的嘛，現在又來說我？」姜茜紅著眼眶，忍不住反駁道。
「你是豬？我讓你叫你就叫，那我讓你去死你死不死？」
李君緣不禁捏捏太陽穴，沒想到這姑娘腦袋缺根筋。
僵持片刻，見她神情漸漸平復下來，又道︰「先前是我不對，給你道歉。不過，你到底圖什麼？你要是缺錢我借給你。」
對他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
李君緣見她低頭不說話，無奈的給秦千繪發信息。
「走吧，先帶你去吃飯。」
……
李君緣本以為姜茜會說出什麼讓他動容的淒慘故事來博取同情心，不過他的預期落空，姜茜簡潔明了的將自己的要求提了一遍。
「我雖然很欣賞你就事論事的態度，可是，憑什麼？」
李君緣咬著吸管，輕輕嘬了一口可樂，道︰「別說你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就算是在社會模爬打滾幾年十幾年的人，又有幾人每個月能有十萬的工資，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我長相漂亮身材好，大學還是985，難道這些還不夠？」
姜茜聲音很低，因為快餐店里坐滿了人，即便她臉皮再厚，也不可能將這種事情大聲說出來。
她的話讓李君緣微微不爽。
「以後出門在外別說自己的學校，你這種行為完全是在給學校蒙羞。呵，張口閉口談包養，這可不是名校學生的作風。」李君緣淡淡地說道。
「好，我不說學校，說一個你感興趣的。」姜茜故作神秘的向前探出身子，幾乎越過大半張桌子，聲音幾不可聞，「我還是處。」
李君緣咧嘴一笑，這種事還要她來說？
要不是知道她的情況，李君緣才懶得跟她說這麼多廢話，好好的一個姑娘，為什麼總是想著不勞而獲呢！
姜茜見他笑出來，以為自己的話引起了他的興趣，趁熱打鐵說︰「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去旁邊的酒店，我還沒退房。」
敢情是有備而來！
李君緣默默喝著可樂沒有回應，他不是沒有遇見過想和他約的女生，只是像姜茜這樣大膽的著實是第一次見。
兩人第一次見面，她就敢把房卡直接放入李君緣的口袋，行事風格像極了老司姬。
好在李君緣定力高，不然已經著了她的道。
「我還以為李少膽量過人，沒想到跟我回酒店都不敢，我又不會吃了你。」
「激將法對我沒用，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回頭去找游會談談，他家條件不錯，又不是不能滿足你的要求。」
「他沒你長得帥！」姜茜直截了當的說。
李君緣不禁模了模下巴，其他人說這種話，他可以會心一笑，只是從姜茜口中說出來感覺有些變味了。
「你不會是對女生沒興趣吧？可是前天晚上我明明看見你帶著三個女生回到酒店的。」
「咳咳……四個人正好湊一桌麻將，我平時喜歡搓麻將。」
當晚回去確實打了幾圈麻將，只是打著打著不知道誰把燈關了，然後又去床上打了幾圈，幾個妹紙輸得哇哇大叫。
李君緣對棋牌類沒興趣，而且幾個女生沒有他體力好，沒一會兒就相繼說坐久了腰很酸，然後草草收場。
「真的嗎？我可以把室友叫過來陪你打牌，正好我酒店房間里有麻將桌。」
姜茜雖然不信，但見他認真的樣子不像是說假，也沒弄清楚他是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有兩個室友倒是真的很喜歡打麻將。
「行了，趕緊把這些炸雞吃完走人，別耽誤我午休時間。」
「你要回去睡午覺？去酒店多方便，不到五十米。」
李君緣感覺到腳背被踩住，低頭一看，原來是姜茜月兌下鞋後用腳輕輕搭在自己鞋子上。
「腳別亂動。公共場合月兌鞋，有沒有公德心，不怕把來吃飯的小朋友燻到？」
「襪子和鞋子都是剛買的，我出門前特意用香氛沁過腳，不僅不臭還很香。」
李君緣沒心情跟她閑扯，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雪子沒看見，倒是飄起了濛濛細雨。
這種天氣不論是躺在床上睡覺還是坐在書房玩游戲，都好過和她說廢話。
「沒吃完的你打包帶回酒店，別浪費食物。」
「你還沒吃呢？」
姜茜見他起身，急忙穿好鞋站起來。
「沒胃口。」
……
中心大廈和湯臣一品相距不到五百米，李君緣冒雨趕回去時，頭發上落了一層薄薄的水珠。
「緣哥，你沒帶傘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秦千繪听見開門聲，急忙從廚房跑出來，見他頭發濕漉漉的，又趕緊跑回樓上取來一條干毛巾。
李君緣一邊擦拭頭發一邊說道︰「沒多遠，而且雨不大，沒必要麻煩跑一趟。」
其實街邊很多地方有傘賣，李君緣是特意淋著細雨回來的。
「不是說在外吃飯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秦千繪湊上前聞了聞，沒有一點酒味。
「剛出公司就踫見一只狗，估計是沒人管，我被追了一條街，還好我跑得快。」
「沒事吧？魔都不讓養烈性犬，一般的小狗應該追不上你。」秦千繪本來有些緊張，可是看見他臉上的笑意，頓時明悟，「緣哥，你說的不是狗吧？」
「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狗，反正她說自己是。」
「噗……緣哥，你太壞了，怎麼能罵人呢！」
「先去給我煮點餃子，有點餓了。」李君緣模了模肚子，剛才就喝了半杯可樂，現在肚子餓的咕咕叫。
「我去叫蓉姐出來重新給你炒兩個菜，我們剛吃完，還有很多飯和菜，都是熱的。」
「那就不用麻煩她了，我隨便對付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