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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大道”

無當聖母的眼中浮現出了無比的震撼神色。只因為,忽然間她感受到了一種極其熟悉的境界玄妙!

這玄妙,一如靈寶天尊,一如道德天尊,也一如當年的阿彌陀佛。甚至是一如「天道」的力量!

是「道境」的力量!!

而下一刻,一個人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在看到這個人以後,無當聖母眼中的震撼,忽然變成了無比的驚喜︰「法藏……不,蘇橙,你莫非是……」

蘇橙出現在她眼前毫無征兆。

甚至當蘇橙出現在無當聖母眼前的時候,無當聖母還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以她這個彼岸者的力量,在那境界玄妙消散以後,竟然對蘇橙絲毫沒有察覺!眼前仿佛空無一人。若不是「眼楮」看到了,無當聖母絕不會認為蘇橙存在!

而且,她知道,之所以「眼楮」能夠看到蘇橙,那也不是因為她可以看得到,而是蘇橙讓她能夠看得到!

因為眼楮的視覺,是一種最基本的察覺。雖然不能說是低級,但是對于她這樣的彼岸者而言,擁有著更多更可觀的方法。只不過蘇橙只是讓她能夠看得到!

換言之,蘇橙如果想的話,也可以讓她看不到。因為蘇橙的境界已經達到了「無」的層面!

或者說是「道」的層面。

這世間的一切,本該都是「從有生有」的。但是,卻唯有一個例外。

那便是「道」。

「道」本身是有,但它也可以稱之為無。一切萬物都是從「道」中誕生,而道,則本就存在著。它是一切的源頭,一切的基礎,是生雞的「蛋」。

不過現在,蘇橙便是「道」!

因為他已成就了自己的「道」,他已合道!!

「不錯,我已成就了道境。」蘇橙並沒有否認,而是承認道。

無當聖母頓時驚喜至極。

道境存在……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蘇橙僅僅是離開了一瞬間,便成就了這個境界。甚至現在無當聖母還有些蒙在鼓里,這蘇橙究竟是不是阿彌陀佛的化身?

可是無論如何,這其實都不重要了。因為蘇橙「合道」了!

蘇橙達到了道境!

原本,無當聖母雖然對蘇橙有著信心,認為他有可能能夠成就道境。但是,這個概率也只不過是億萬分之一罷了!而且這億萬分之一,還是基于蘇橙是阿彌陀佛化身的原因。因為一個混沌時空只有一個天道,也只有一個道境存在!能夠合道者,必定只有一人。

若蘇橙不是阿彌陀佛的化身,那麼按理來說,除非阿彌陀佛想要將一切都給蘇橙,讓蘇橙繼承。否則他是萬萬不可能成就道境的。

當然了,阿彌陀佛本就有讓蘇橙繼承他的意思,然而,蘇橙之前卻並不打算接受阿彌陀佛的繼承。也因此,之前無當聖母才會苦心相勸。

可現在,一切都無所謂了。

一切都不重要了!

因為蘇橙已經是道境存在!那麼,前因後果是什麼,都無所謂了。

蘇橙是道境存在,那也終于有了庇護此方時空的資本了。不僅如此,對無當聖母更重要的,便是蘇橙答應了她的那件事情!

「蘇橙,你已經成道了。既然如此,那能否先幫我開闢混沌,重立地火水風?」

無當聖母問道。

雖然,她自忖自己也並沒有幫助到蘇橙什麼。如此說話,未免有些感到慚愧,畢竟她是在求人!而無當聖母從誕生以來,千億年也從未求過人!

可是為了上個混沌的重立,她卻不得不開口……

不過,面對無當聖母的開口,蘇橙卻搖了搖頭。

這個動作,頓時讓無當聖母心涼了起來。

還未等無當聖母追問,蘇橙便說道︰「我雖想幫你,但恐怕也並不是那麼簡單便能夠幫你的。」

「為何?」無當聖母有些急躁的問道︰「你既然已經合道。雖然……我對你的確沒有什麼幫助。可是你擁有了能夠幫我的能力……我不知道該如何來說,不過只要你肯幫我,無論你讓我做什麼都……」

蘇橙看著有些混亂的無當聖母,嘆了口氣,說道︰「無當前輩,你也是彼岸者。其實你早就該意識到了,即便我成就了道境,但也未必能夠幫得了你。」

無當聖母一怔,她頓了頓,但隨即又不甘心的說道︰「怎會如此?以你現在的力量,超越時空,在時空之外再開闢一方混沌時空,重立地火水風,應該也沒有什麼困難的吧?」

蘇橙道︰「不錯,若從力量上而言,的確如此。但從‘道’上而言,卻是不能。」

無當聖母愣了。

這個答案,與當年「阿彌陀佛」告知她的,是何等的相似。

不,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在無數年前,阿彌陀佛也曾告訴過她與多寶道人。最後多寶道人頓悟了,便跟隨佛法。可是無當聖母卻並不信這個邪!

但如今,她卻不得不信……

不過蘇橙畢竟不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沒有對無當聖母多說什麼,可是蘇橙,卻願意多說︰「無當前輩,我雖然做不到能幫你開闢混沌,但是,卻也不一定幫不了你。」

無當聖母本來如遭雷擊,在原地呆若木雞,但听聞這個聲音,心中卻又生出了一番希望,不由問道︰「此話何意?」

蘇橙道︰「你可知道為何我不能幫你重開混沌,再立地火水風?」

無當聖母皺起眉頭,她斟酌許久,才說道︰「莫非,是因為……師叔?」

「不。並非是因為道德天尊,恰恰相反,道德天尊反而是在尋求一種開闢。」

蘇橙搖了搖頭,說道︰「我之所以無法幫你,是因為‘大道’。」

「大道?」

作為一個彼岸者,無當聖母自然知道「大道」是什麼意思。可是她卻並不明白蘇橙的含義。

蘇橙說道︰「天道至公,但大道卻至正!」

「大道至正,則時空有序,有善惡對立。邪不壓正,但正邪相依。死未及生,但生死輪回!大道為了維持這個秩序,所以不得不湮滅壞離秩序的時空。也因此,此方時空與此方的凡塵世界,早已經因為道德天尊的布局而未必秩序,才會遭到未來星宿劫的寂滅!」

「大道至正,現在我們說的話,它都記錄在案。不過我們的存在是有序的,但我若是幫你重開時空,重開混沌,那便是將‘正’偏離,走向反序混亂。屆時,大道的力量比不允許那混沌存在。恐怕若那麼做了,就算我可以以天道力量加以阻擋,但重開的混沌世界,也必將不是真正的世界。重生的生命,也必將不是真正的生命!」

蘇橙的話振聾發聵,讓無當聖母終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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