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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零九章 誰稀罕!

「哈?」

鐘文一臉懵逼,搜腸刮肚,卻怎麼也無法從記憶中找到眼前這個男人,終于忍不住撓了撓頭道,「咱們認識麼?」

「豈止是認識。」

男人淡淡一笑道,「若是沒有你,哪來如今的我?」

「這個……」

鐘文愈發迷茫,「難道我曾經救過你?」

「錯不了,你就是他。」

男人對著他凝視片刻,十分篤定地說道,「不記得我了麼?還是說……完全沒有了從前的記憶?」

「我從未失憶。」

鐘文思索片刻,十分肯定地說道,「想必是你認錯人了。」

「錯不了,你進入暗夜森林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注意到了。」

男人連連搖頭,「你的長相與從前完全不同,初時我還有些吃不準,可經過這一路的觀察,尤其是先前那一戰的考驗,我可以肯定,你就是他,絕對錯不了。」

觀察?考驗?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試煉?

鐘文心中一動,腦中不自覺地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你這一次來,是為了完成當初的約定。」

只听白衣男人接著又道,「要帶我離開此地麼?」

「約定?」

鐘文更是一頭霧水,本能地否認道,「什麼約定?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怎麼可能是為你而來?」

「看來你果然失去了記憶,莫非是轉世之身麼?」

男人輕笑一聲,似乎並不如何失望,「不過世間之事,有時候就是那樣奇妙,如今的你或許並不想來找我,可你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卻多半是在冥冥之中,遵從了他的安排。」

「你口中的‘他’到底是誰?」

鐘文沉吟許久,終于忍不住問道,「為何你一口咬定,說我就是他?」

「你的容貌,身形,記憶乃至性格或許都有所改變。」

男人凝視著他的眼楮,語氣無比溫柔,「可這份天下無雙的靈性,卻絕對是世間獨一份,還有這種與靈獸_交流的能力,除了他之外,再也不作第二人想,何況……我相信自己的直覺。」

「抱歉,我不知道什麼是靈性,也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更沒法帶你離開。」

鐘文神情漸漸凝重,嗓音之中隱隱透出一絲冷意,「我來這里,是為了拯救一名同伴的性命,雖然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手段將我拉入這一處空間,不過若是想要阻止我……」

話未說完,他已經緩緩舉起右手,掌心之中,閃耀著璀璨奪目的六色華光,可怕的氣息令人魂驚膽落,顫栗不已。

「別別別,我沒有惡意。」

男人面色微變,連連擺手,苦笑著道,「將你拉進我的精神空間,不過是因為剛才你那一招太過恐怖,似乎蘊含著六道輪回之力,若是放任不管,很可能會動搖我的本體根基,並沒有阻止你營救同伴的意思。」

「精神空間?」

鐘文聞言一愣,腦中不禁聯想到神族高手靈一的天神界,口中冷笑一聲道,「好手段!好本事!」

「樹界畢竟在我體內,換作外界,那是萬萬無法做到的。」

男人擺了擺手道,「倒是你這具身體的年齡,似乎才轉生了二十來年吧,居然便有這等實力,連我的分身都能輕易毀滅,不愧是你啊。」

「你就是神樹?」

到此地步,鐘文再無懷疑,月兌口而出道。

「神樹也好,世界之樹也罷,不過是表里兩個世界的稱呼罷了。」

男人輕嘆一聲,眸中竟然閃過一絲緬懷之色,「不過還是希望你能像從前那般稱呼我,叫我小樹苗就好,听著親切。」

「啥?小樹苗?」

鐘文連翻白眼,幾乎以為自己听錯,「你?」

從先前的對話中可以得出結論,眼前的男人正是神樹,也就是世界之樹的意識。

而所謂的世界之樹和神樹,不過是他在現實世界與試煉之路中的不同身份罷了。

一想到要用「小樹苗」來稱呼那棵頂天立地,直沖雲霄的巨樹,他頓覺一陣惡寒,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當初你我相遇之時,我可不就是一株風吹雨打、虛弱不堪的小樹苗麼?」

男人凝視遠方,臉上滿是緬懷之色,嗓音輕柔舒緩,仿佛擁有平靜人心的力量,「若是沒有你,說不定我早就半道夭折,哪能長成如今的世界之樹?」

「所以……」

鐘文听著听著,終于忍不住再次發問,「你所說的‘他’到底是誰?」

「既然你選擇了轉生之後忘卻前世,想必是因為這樣對你更有利。」

男人並不正面回答,「我若擅自干涉你的記憶,反倒可能造成意料之外的後果,等到了時候,你自然就會想起來了。」

「神神叨叨。」

听他語焉不詳,鐘文愈發不爽道,「不知所謂!」

「雖說無時無刻不盼著與你重逢。」

男人接著又道,「不過這無數個歲月之中,我也擁有了自己的領土,自己的子民,以及無數需要庇護的生靈,恐怕不能跟你離開了。」

誰稀罕!

鐘文再次翻了翻白眼,忍不住暗暗吐槽了一句。

「是麼,那真是太可惜了。」

雖然內心不以為然,考慮到柳柒柒的安危,他卻還是故作惋惜道,「既然你不願意走,不知可否放我離開?同伴還在等著我的靈藥呢。」

「可是那位紅衣服的姑娘?」

男人臉上的神情于溫柔和善之中,透著些許關切,「听聞你想要用流風回雪來救她?以她目前的狀況,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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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種丹方,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可謂是世間一等一的療傷神丹。」

鐘文臉色微變,咬著牙道,「流風回雪不過是其中的一味藥材罷了。」

「那就好。」

男人沉思片刻,點了點頭道,「對了,畢竟等了你這許多年月,雖說無法跟你離開,卻也不好讓你白來一趟。」

話音剛落,他突然緩緩蹲子,右手食指對著腳下漆黑處輕輕一點。

一點瑩瑩綠光在他指尖浮現,迅速蔓延開來,朝著四面八方飛速擴張,原本漆黑一片的陰暗空間陡然明亮起來,頭頂是蔚藍天空和朵朵白雲,腳下是生機勃勃的青青草原,一眼望去,竟然完全望不到邊際。

有這本事,先前干嘛要搞得烏漆麻黑的?

這不是純純地膈應人麼?

鐘文眼前陡然一亮,心情頓時舒展了不少,卻還是忍不住暗暗吐槽了一句。

「啪!」

就在他暗自月復誹之際,白衣男人突然舉起右手,干脆利落地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在鐘文驚愕的目光中,碧綠如茵的草原上,一株女敕芽突然拔地而起,飛速上躥,仿佛時間的流動加快了一般,竟然在眨眼間長成了一棵約莫半人高的縴細小樹。

樹枝上的綠葉兩兩一組,遠遠望去,竟然呈現出心形,隨著微風輕輕擺蕩,簌簌作響,聲音說不出的輕柔悅耳。

「帶它走罷!」

男人指了指小樹,神色隱隱有些復雜,口中輕聲吐出四個字來。

「這是……?」

鐘文對著小樹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隨即轉頭看向白衣男人,臉上滿是疑惑與不解。

「這是我體內孕育出來的子樹,也可以說是我的孩子。」

男人蹲子,輕輕撫模著小樹的樹干,感慨萬千道,「當初咱們相遇之時,我應該也只有這麼一點吧,說不定比它還要小一些呢。」

「既然是你體內的子樹,我又如何將它帶走?」

鐘文腦中沒有半點關于世界之樹幼時的記憶,自然也無法與他產生共鳴,只是冷靜地問道,「連根拔起麼?」

「我也不知道。」

男人的回答,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不過直覺告訴我,你可以的。」

尼瑪這怕是世界上最不負責任的家長了吧?

鐘文被雷得外焦里女敕,三觀震動,險些一跌坐在地。

等等!

難道是……

吐槽的話語幾乎就要月兌口而出,他腦中忽然靈光一閃,仿佛想到了什麼,果斷邁步上前,右手向前一探,輕輕撫模在小樹的樹干之上。

右手觸踫到樹皮的那一刻,小樹突然散發出瑩瑩光輝,隨後就在他眼皮底下「倏」地消失不見,竟仿佛從來未曾出現過一般。

果然!

鐘文心頭一喜,知道自己終究還是猜中了。

這顆世界之樹的子樹,竟然被「新華藏經閣」收錄到了他的神識世界之中。

「好了。」

鐘文拍了拍雙手,起身看向白衣男人,淡淡地問道,「我可以走了麼?」

目睹了這一切,白衣男人眼楮越來越亮,嘴角微微勾起,心情似乎十分愉悅。

「只需要流風回雪就可以麼?」

只听他柔聲說道,「那又何必離開,我這里就有。」

話音未落,他的掌心之中,突然現出一株通體雪白,葉子圈圈疊疊的美麗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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