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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五十五章 我想跟他談談

林芝韻蓮步輕移,在曲徑通幽處緩緩而行,縴細的腰肢微微扭動著,曲線曼妙,體態婀娜,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鐘文緊隨其後,亦步亦趨,左手捂著微微泛紅的臉頰,表情多少帶著點委屈。

「還疼麼?」

林芝韻忽然轉過身來,柔聲問道。

「牙都快被打掉了。」

鐘文哭喪著臉道,「你說疼不疼?」

「怨我麼?」

林芝韻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端的是嫵媚嬌艷,風韻無限,只看得他心髒一跳,一時竟忘了疼痛,「誰讓你有門不走,每一次都要溜到床上來?」

「又不是第一次了。」

鐘文耷拉著腦袋,小聲嘟囔道,「也該習慣了。」

「什麼習慣?」

林芝韻登時哭笑不得,忍不住嬌聲訓斥道,「女人家的床,也能隨便亂闖麼?就算是夫君也不行,下一次你要是這樣,我還是照打不誤!」

「哦。」

鐘文郁悶地應了一句,心中暗暗有些後悔將十二彩蓮的傳送點定在了林芝韻的床上。

雖然每一次都能大飽眼福,可宮主姐姐的巴掌,那也是實打實地不留情面啊。

可真要讓他改變傳送點,卻又多少有些舍不得。

這種復雜的情緒,但凡是個男人,想必都能夠輕易產生共鳴。

「喏,就在里頭。」

就在他暗暗糾結之際,林芝韻突然在一個洞穴前停下了腳步,隨手推開洞門,指了指里面道,「不過他不吃不喝,又被封鎖了能量,狀態糟糕得很,有什麼想問的就趁早,再這樣拖下去,恐怕……」

「我省得了。」

鐘文點了點頭,心系女兒安危,毫不猶豫跨入洞中。

「吱 ~」

就在他進入洞穴的瞬間,背後的洞門也被林芝韻順手關上,光線再度暗了下來,營造出一種陰寒冷酷的感覺。

這種氛圍,正是審訊犯人所需要的。

鐘文一路向前,很快便進入到一間石室之中,映入眼簾的,正是來自神族的混沌境高手太一。

石室的地面上布滿了一道又一道光紋,蜿蜒曲折,縱橫交錯,構成一幅玄奧而奇特的復雜圖案,正是一種能夠限制修煉者能量的陣法。

不僅如此,太一的雙臂雙腿和胸月復處也都纏繞著特殊材料制成的鎖鏈,對于這位混沌境高手可謂是嚴防死守,不留一絲漏洞。

在他身前不遠處,擺放著數個餐盤,其上有些饅頭和米粥之類的清淡食材,沒有任何葷食,足見只是為了最低限度維持他的生命,卻並不打算讓他得到任何恢復能量的機會。

然而,這些食物卻都十分完整,沒有半點用過的痕跡,就連水杯都是滿滿的。

從太一那幾乎沒有血色的臉龐更是可以看得出來,被關了這麼久,他竟是滴水未進,一口沒吃。

此時的他雙目緊閉,四肢癱軟,在無法調動天神力的情況下,氣息已然微弱到了頂點,仿佛隨時就要咽下最後一口氣,駕鶴飛往彼岸世界。

「是你?」

听見鐘文的腳步聲,太一緩緩睜開眼楮,看清來人面容,不覺臉色一變,咬著牙道,「你來做什麼?」

奈何他已然虛弱到了極點,雖然想要表達敵意,卻是有氣無力,根本無法讓人感受到絲毫的威脅。

「這是一個階下囚該有的態度麼?」

鐘文咧嘴一笑,眸中滿是戲謔之色,「你是老子的俘虜,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管得著麼?」

「說的也是。」

太一愣了愣神,看似還是少年人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苦笑,「你是來殺我的麼?」

「如果我說是呢?」鐘文淡淡一笑。

「那就趕緊動手罷!」

太一臉上沒有半分恐懼,不以為然地答道,「該說的我也都說了,這樣苟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不如給我個痛快。」

「我要知道神族的藏身之所。」

鐘文並不理他,只是自顧自道。

「我不是已經招了麼?」

太一有氣無力道,「你自去問那個女人便是。」

「率土之濱的情報網遍布天下,在你招供的當天,我就已經安排人前去探察。」

鐘文搖了搖頭,「你說的那個地方,並不存在。」

「怎、怎麼可能?」

太一面色微變,說話頓時不那麼利索了,「你們怕不是找錯了地方?」

「你故意指了個血海劍域以南的位置,想來是仗著有‘劍閣’攔在中間,可以拖延不少時間,直至自己喪命。」

鐘文不急不慢,成竹在胸道,「殊不知我的情報網早已遍布天下,就算在血海之中,也安排了不下二十個頂尖高手,只需以秘法傳信,一個時辰之內便能探明真偽,你這點小伎倆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既然被你識破,那就沒辦法了。」

太一嘿嘿一笑,猶如放棄了似地向後一癱,「想要我背叛神族,不過是痴心妄想罷了,勸你們還是省點力氣罷!」

「果然是假的麼?」

卻見鐘文突然用小指摳了摳鼻子,隨後輕輕一彈,「幸虧沒派人去,否則豈不是要白跑一趟?」

「你!」

太一表情一滯,這才知道自己是被他晃點了,一時間滿臉通紅,又羞又氣,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好了,說正事罷。」

鐘文用衣角擦了擦小指,嘿嘿笑道,「陰鴉教主已經死了。」

「什麼?」

太一心頭一緊,連忙追問道,「那靈一他們呢?」

「除了那個女人,沒有感受到其他神族修煉者的氣息。」

鐘文聳了聳肩,滿不在乎道,「多半也死在和神女山的戰斗中了吧。」

「你是說元一?」

太一的臉色登時難看到了極點,「她、他怎麼樣了?」

「我離開的時候,她還和神女山的人在一起,就是看上去有些虛弱。」

鐘文並不隱瞞,如實答道,「後來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太一的臉色登時難看到了極點,整個人陷入到深深的沉默之中,久久不語。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神族和神女山之間乃是死仇,根本就沒有和解的可能性,元一落在對方手中,下場如何自是不言而喻。

一想到自己四人滿懷壯志地出山,最終卻落得全軍覆沒,他不禁心頭黯然,只好默默祈禱鐘文判斷有誤,靈一和古一等人已經順利月兌險。

「听說你們神族和神女山有仇?」

鐘文卻忽然開口詢問道,「還是那種生死大仇?」

「不錯,想我神族本是世間最強一族,威震四海,統御八方。」

一提起神女山,太一不禁咬牙切齒道,「若非神女山以卑鄙手段毀壞了我族根基,挑動天下修煉者對咱們群起而攻之,神族又豈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如此說來。」

鐘文撫模著下巴,若有所思,「你們和陰鴉的處境倒還頗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放、放屁!」

太一勃然大怒道,「神族何等高貴,豈是那個邪魔所能比擬的?」

「高貴?你特麼才是放屁!」

鐘文突然面孔一板,厲聲喝道,「哪個高貴的種族會整天東躲西藏,只能生活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哪個高貴的種族會選擇自甘墮落,與魔頭為伍?垃圾一樣的玩意兒,還高貴?我呸!」

「你、你……」

太一氣得滿臉通紅,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卻找不到合適的語句來反駁。

畢竟,靈一提出聯手陰鴉的決策,即便在神族內部看來,也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你們不過是舊時代的幸存者,只能苟延殘喘,永遠生活在對神女山的憎恨與恐懼之中。」

鐘文那冰冷的話語卻猶如無數尖刀,不斷扎刺著他本已痛苦不堪的心靈,「若是到現在還不能認清現實,認清自我,等待你們的,便只有滅亡一途。」

「你、你胡說!」

太一額頭冷汗直冒,青筋暴起,面容說不出的扭曲,口中喘著粗氣,嘶聲怒吼道。

然而,他那顫抖的嗓音,卻無疑將內心的動搖暴露無遺。

「不過正所謂天無絕人之路,告訴你個好消息。」

鐘文忽然咧嘴一笑,笑容陰森而詭異,「神女山恰巧也是我的敵人,如果說世上還有一個人能夠幫到你們,那個人就是我。」

「你?」

太一猛一抬頭,狠狠瞪視著他,眸中仿佛要噴出火焰,「你也是敵人!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我與神族本無仇怨,說起來當初還是你們先動的手。」

鐘文聳了聳肩,一臉淡然地說道,「可神女山與我率土之濱已是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局面,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當然,我這也是空口無憑,並不能向你證明什麼,信或不信,完全取決于你的直覺。」

「你想讓我做什麼?」

太一沉默良久,眸中忽然精光大作,凝視著鐘文的眼楮,一字一句地問道。

「帶我去見你們族長。」

鐘文臉上堆笑,嗓音溫柔如水,「我想跟他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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