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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六十五章 你給我等著!

以鐘文此刻的神識,竟然完全沒能察覺到此人的靠近。

「噗!」

他只覺這一腳的威力之強匪夷所思,險些把自己的腸子都給踹了出來,嘴里不由自主地噴出一道血箭,一時心頭劇震,體內六元神功瘋狂運轉,費了好大力氣才在半空穩住身形,連忙轉身看去。

這一瞧之下,他的臉色登時難看了下來。

只因這亂入之人,竟然正是陰鴉教主牧常逍!

「又見面了,鐘文。」

牧常逍懸立在史小龍斜上方,臉上帶著從容的微笑,朝著鐘文揮了揮手道,「你我還真是有緣。」

「跟你這魔頭有緣。」

鐘文苦笑著道,「可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你不覺得這是上天的安排麼?」

牧常逍笑得愈發柔和,「牧某的承諾依然有效,加入陰鴉,副教主的位子就是你的,當真不考慮一下麼?」

听見「陰鴉」二字,肆伍陸登時面色一變,眸中射出異樣的光芒。

「我說過的話,也依然算數。」

鐘文笑著搖頭道,「率土之濱副盟主的位子,我永遠替你留著。」

「那真是太可惜了。」

牧常逍嘆了口氣,眸中閃過一絲惋惜之色,對于無法招攬到鐘文一事,竟是真的感到遺憾,「倘若你我聯手,區區神女山又何足道哉?」

就在兩人看似寒暄的言語交鋒之中,史小龍已然一躍而起,持劍懸立,身上的傷勢在紅色血霧的修復下很快便愈合如初,再也看不見半點疤痕,赤紅雙眸之中透射出凌厲凶光,看向鐘文和牧常逍的眼神中充滿了無窮殺意。

對于出手幫了自己的牧常逍,他竟似並未流露出多少好感。

「張嘎呢?」

鐘文突然開口道,「他是不是在你那兒?」

「你是說那個古怪小子麼?」

牧常逍並不隱瞞,如實答道,「他的確在牧某手中,既然吃下欺天珠,那我便用他來布置欺天道境,是不是合情合理?」

「交出張嘎。」

鐘文緩緩舉起天缺劍,劍首直指牧常逍面門,「我可以不插手陰鴉和神女山的事情,否則你將同時面臨兩大勢力的圍剿。」

「就算與全世界為敵。」

牧常逍目光在幾人身上一掃而過,哈哈笑道,「我牧常逍又何懼之有?」

「好大的口氣!」

鐘文冷笑一聲,凌厲無匹的劍意自體內噴涌而出,縱橫流竄于天地之間,「不知道老子留在你身上的傷,可曾痊愈?」

「牧某傷勢如何。」

牧常逍靜靜地懸立空中,雙手負在背後,一臉的淡定從容,「試試不就知道了?」

「小龍。」

不料鐘文突然轉頭看向遠處的史小龍,「為師和這老匹夫打架,你幫哪一邊?」

「師父,您這樣問。」

史小龍嘿嘿怪笑著答道,「弟子可就為難了啊!」

他們是師徒?

兩人之間的對話,登時讓牧常逍大感意外,他回頭看去,卻見朦朧血霧之中,史小龍正滿面獰笑地望著自己,就如同一頭猛獸在打量著自己的獵物,哪有半分感激之色?

就在他分心之際,鐘文突然動了。

只見他腳下龍影盤旋,伴隨著「砰」地一聲巨響,整個人瞬間出現在牧常逍跟前,周身靈紋遍布,臀後紫光沖天,天缺劍釋放出毀天滅地的霸道劍意,朝著這個曠世魔頭狠狠劈了下去。

「噹!」

牧常逍面色微變,心知落入鐘文圈套,卻也並不如何驚慌,身體扭成一個極其別扭的形狀,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擊出一拳,與天缺劍撞在一起,爆發出一道嘹亮的金鐵撞擊之聲。

可怕的氣勢以兩人為中心瘋涌而出,席卷四方,直教天地色變,日月無光,若非肆伍陸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張棒棒,只有靈尊修為的他怕是早就被吹飛出去,不知要掉落何方。

在強大的反震力之下,鐘文和牧常逍齊齊後退十數步。

即便失了先機,倉促應對,牧常逍竟然還是比鐘文先一步站穩腳跟,足見陰鴉教主實力之強,已臻不可思議之境。

「棒棒,你們離遠一些!」

鐘文退至張棒棒師徒跟前,急匆匆地提醒了一句,「這老小子不好對付,待會拼殺起來,我怕是顧不到你們了。」

說罷,他手中寶劍一振,眸中再次燃燒起熊熊戰意。

「噗!」

然而,不等他縱身而起,一道兵刃入肉的聲音突然響起。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劇痛,自後腰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鑽心的痛楚直教鐘文面色慘白,頭暈目眩,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走了一半,雙腿一軟,險些就要從空中墜落下去。

什麼鬼?

他吃驚地回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柄巨大的剪子。

剪子通體烏黑透亮,刀刃部位長達三尺,幾乎不輸尋常寶劍,正無情地穿透了自己的身軀,而巨剪的手柄,則被握在一名衣著樸素的中年男子手中。

那個被張棒棒稱呼為「師父」的男人!

「你……」

或許是這一變故太過突然,他呆呆地注視著這個陌生男子,一臉懵逼,萬分迷茫,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看來這一次。」

頭頂上方突然響起了牧常逍的聲音,「輸的還是你!」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難以想象的可怕經歷,氣吞山河,威勢驚天。

待到鐘文強忍著疼痛回過頭來,牧常逍的拳頭已然近在咫尺。

「噹!」

生死危急之際,他不知從哪里涌出一股力氣,愣是挪動右臂,用天缺劍勉強擋下了這無可匹敵的霸道一拳。

「轟!」

伴隨著一道震天巨響,鐘文已然被這一拳轟入地面,砸出一個比隕石天坑還要巨大的凹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渾身骨骼不知斷了多少根,面色慘白如紙,口中吐血不止,腰部更是被巨剪切斷近半,四周地面早已被瘋狂涌出的鮮血染紅,模樣說不出的淒慘可怖,令人不忍直視。

「師父,你做什麼!」

直至此刻,張棒棒才醒過神來,忍不住對著肆伍陸怒目而視,厲聲喝道。

「弟子肆伍陸。」

肆伍陸臉上的愧色一閃而逝,並不回答,反而將巨剪刃頭朝下,對著牧常逍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禮道,「見過師尊!」

「阿肆,你我師徒之間,還客套什麼?」

牧常逍微笑著擺了擺手,柔聲答道,「當年那個笨手笨腳的小家伙,如今也長大了啊。」

師徒?

這個少年,是師父的師父?

兩人之間的對話,登時令張棒棒滿頭霧水,一臉懵逼,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阿肆已經老了。」

肆伍陸眸中淚光閃爍,哽咽著答道,「反倒是師尊愈發年輕,若非您自報家門,我差點就沒能認出來呢!」

「這具混沌分身,為師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牧常逍哈哈大笑道,「自然不能還是那般老態龍鐘!」

「師父安然無恙,比什麼都好!」

肆伍陸擦了擦眼淚,努力平靜心神,將手中的巨剪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滅神剪已成,還請師父笑納。」

「你有心了。」

牧常逍伸手接過巨剪,緩緩舉過頭頂,仔細凝視片刻,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當年神女山以滅魔令圍剿陰鴉,如今為師以滅神剪屠盡天空之城,是不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鐘文無力地癱倒在地,凝視著懸立空中的牧常逍,眸中不覺閃過一絲驚異之色,心情瞬間沉入谷底。

巨剪在手,這個魔頭的氣息竟是陡然一變。

從他身上,鐘文竟然無法看出任何弱點,任何破綻。

這一刻的陰鴉教主,竟似完美無缺,無可匹敵。

「你有徒弟,我也有徒弟。」

牧常逍低頭看他,嘴角掛著一絲難以名狀的微笑,「只可惜你和徒弟兵戎相見,牧某的徒弟卻對我忠心耿耿,你實力不如我,教徒弟的本事也不如我,輸得可服氣?」

說罷,他身形一閃,已然出現在鐘文頭頂,舉起滅神剪,便要給予他致命一擊。

「師父!」

張棒棒總算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面色一變,本能地便要沖下去救人,卻被肆伍陸一把抓住胳膊,無論如何都無法掙月兌,急得大叫大嚷道,「放手,你這老混蛋,快給俺放手!」

然而,在混沌境大佬的較量中,一個靈尊的態度,自然影響不到局勢。

「這筆賬,老子記下了!」

眼看著滅神剪就要刺中鐘文心髒,只見他咧嘴一笑,突然放出一句狠話,隨即果斷閉上雙眼,「你給我等著!」

話音未落,他竟然就這麼毫無征兆地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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