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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人都以為趙王爺改行賣皮草了,妻妾們每人都穿了兩三件裘皮大衣,身上掛滿了各色珠寶首飾,每個人少說也得負重七八十斤,但她們全身都充滿了干勁,硬生生將東西搬上了馬車。

「香蘭!玉蕾……」

卞員外領著家眷走進了宅院,卞家姐妹激動的歡呼了一聲,撲上去跟他們挨個擁抱,而蘭台縣的謝家和韓家都來人了,一大幫子親戚歡天喜地,走進了縮小版的御花園內。

「爹!諸位叔伯!你們快點坐,咱們中午就在花園里吃了……」

卞香蘭領著蘭台縣出來的老牌妻妾,將幾十位親戚安排到池塘邊就坐,三大家族在寧州都是首屈一指的富商,自家的園林都不比這里差,可一個個卻拘謹的不得了。

「盈盈!」

謝員外望著對面的小花園,拉著女兒問道︰「對面那些是何人吶,為何官員都在那方攀談,我看有好幾位大官吧,但你跟香蘭不都是側妃嗎,怎麼都在巴結其她妾室啊?」

「爹!那都是她們家的親戚,不是來送禮的……」

謝盈盈沖著拘謹的親戚們笑道︰「這里可是京城,一塊瓦掉下來都能砸中個大官,對面的原本都是皇上的妃子,家里的親戚多是達官貴人,現在她們都住王府西院,基本不跟咱們來往!」

「什麼?」

卞員外驚恐道︰「我當外面人在瞎說,王爺真要了皇上的妃子啊,那、那你們豈不是讓她們欺負慘了,她們靠山得多硬啊!」

「的確夠硬!粉裙子那個可是兵部尚書的孫女……」

謝盈盈笑道︰「綠裙子的是內閣大人的佷女兒,還有什麼侍郎、將軍的一大堆,只是他們不能過來吃酒,只能派家里的子佷過來拍馬屁,但她們每天都得給我下跪呢!」

「啊?給你下跪……」

一群親戚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家的規矩就是這樣啊……」

卞玉蕾笑道︰「每天她們都得來給側妃問安,家里可是我大姐當家,按規矩我也得給她問安呢,她們見了我大姐都跟老鼠見到貓一樣,有好幾個都被我大姐抽過呢!」

「嘶~」

親戚們又輕吸了一口涼氣,卞員外低聲說道︰「香蘭!你打小脾氣就躁,人家都是達官貴人,咱幾家可比不起啊,稍微敲打一下就行了!」

「是啊!窮不與富斗,富不與官爭……」

親戚們忐忑的連連點頭,正好宋吃豬走了過來,拱手笑道︰「喲~老幾位全都來啦,怎麼不讓下官出城去迎接啊,我剛听你們說不與官爭,是不是哪個兔崽子惹到諸位啦?」

「宋大人!您小點聲……」

謝員外連忙起身說道︰「咱們在說對面的達官貴人,讓小女莫要與人家爭風吃醋,得罪不起啊!」

「哈哈~您幾位如今有誰得罪不起啊,人家都怕得罪了你們……」

宋吃豬豎起大拇指笑道︰「卞大小姐才是王府的這個,她一句話對面那些都得滾蛋,你們知道這是誰的院子嗎,田千歲!皇上身邊的大太監,讓王爺一句話就給 嚓了!」

「……」

一幫鄉下親戚通通傻眼了,謝員外結巴道︰「咱、咱家趙王爺如此了得嗎,皇上身邊的人說殺就殺啦?」

「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宋吃豬做了個切肉的動作,低聲道︰「皇後跪在咱王爺面前自的盡,若不是太子認慫,太子爺都給他換了,端親王原來多威風啊,現在成天派人在趙王府門

口蹲守,只求王爺能見他一面!」

「咕嘟~」

親戚們齊刷刷的一縮脖子,咽著吐沫坐回去不敢說話了,不過正說著宮里就來人了,一句「聖旨到」驚動了所有人,趕忙成群結隊的跑到門口,齊刷刷的跪地接旨。

「你們速度挺快嘛,打馬來的吧……」

趙官仁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內院,身上披了件白色的狐狸皮大衣,老公公連忙跑過去給他行禮,諂媚道︰「王爺!知道您開門迎客了,皇上都命人在宮里放掛鞭了,可開心了!」

「你個老子小子怎麼上位了,你是那個那個……」

趙官仁敲著腦袋開始回憶,老公公嚇的臉色都變了,趕緊說道︰「王爺!皇上口諭,您站著听就行了,皇上讓您挑個館子,定好了地方他來請客,就今晚您看如何?」

「行!」

趙官仁點頭道︰「你跟皇上說一聲,教樂坊晚上見!對了,譚青凝待在宮里干什麼,怎麼也不出來了?」

「回王爺的話!」

老公公彎腰說道︰「譚大人眼下是大內副統領,專司保護十七公主,以及偵辦宮內瀆職與貪腐案件,金大統領的師妹也進了宮,正一品的身手,待公主殿下監國後,與譚大人共同掌管大內侍衛!」

「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飯啊……」

趙官仁指了指花園,老公公忙不迭的告退跑了,可滿院親朋已經听傻了,皇上居然要出宮來請客,這簡直是給了趙官仁天大的面子,但他偏偏挑了個風月場所。

「諸位親朋!我這還有點小事處理,失陪一會……」

趙官仁拱拱手又回到了內院,獨自坐到堂屋中嗑瓜子,玉娘從後堂端了茶水出來,他笑道︰「玉娘!你家親戚都找上門來了,你不出去陪他們,跑這來伺候我干啥?」

「不去!」

玉娘冷著臉牢騷道︰「我爹賣掉我之後,一次都沒來看過我,現在帶著一幫窮親戚來京里認親了,我給足了銀子都打發不了,居然讓我幫他們當官,簡直是不知廉恥!」

「千好萬好,不如當官好啊……」

趙官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玉娘乖巧的幫他按起了肩膀,沒一會妻妾們便陸續進來了,一個個低眉順眼的跪地行禮,居然連卞香蘭都跪下來了,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磕頭有用嗎?你們的仙牌呢……」

趙官仁點上香煙冷下了臉,十幾個妻妾脖子上全都光溜干淨,大金鏈子小金牌全部沒有了,包括玉娘的一等仙牌都不見了,嚇的她急忙後退垂下了頭。

「老爺!我、我……」

卞香蘭期期艾艾的說道︰「妾身知道仙牌非常珍貴,可我爹身體向來不好,我就先讓他戴著驅病避災了,能否請老爺賞、賞賜于他?」

「你們可真有孝心啊,把老子的仙牌全往娘家送……」

趙官仁忽然怒聲道︰「老子怎麼跟你們說的,仙牌那是上天庭的寶貝,皇上都在求著我要,我讓你們戴著保平安,你們居然都給老子送出去了,以後拿什麼跟我上天庭?」

「砰~」

趙官仁一巴掌拍在桌上,嚇的妻妾們全部跪趴在地,正在院外觀望的親朋也一哄而散。

「老、老爺!」

卞玉蕾也不敢調皮了,抬頭顫聲道︰「我爹身體真不好,我們可以不上天庭吃蟠桃宴,只想讓他福壽安康,妾知道您還有一大盒仙牌,您就賞我爹一塊吧,求求您了!」

「你在哪發現的,我可是藏起來了……」

趙官仁猛地站了起來,誰知白淑妃也抬頭說道︰「老爺!其實我們、我們都瞧見了,您把盒子藏在房梁上,稍微留點意就能發現,但我們沒敢拿,只想求您準許我們轉贈家人!」

「唉~罷了!親戚登門總不好回絕……」

趙官仁沮喪的坐回去,擺手道︰「不過拿了仙牌就給我閉上嘴,不準再提走後門的破事,而且每家至少得捐一座善堂,現在皇上追著我要仙牌,要是知道我一下送出去這麼多,他非急眼不可!」

「謝老爺恩賞!」

妻妾們激動的連連磕頭致謝,趙官仁吸了口煙說道︰「起來吧!不要出去跟人家說,我把十七介紹給小白龍當了姘頭,萬一真讓小白龍搞大了肚子,那可是正兒八經的龍種!」

「老爺!其實人家猜也能猜到……」

錢貴嬪起身撇嘴道︰「皇家上百年也沒請動過神仙,您一來就有天兵天將滅了大宗師,不是您請的還能是誰啊,宮里也有消息傳出來了,說親眼看著您開壇做法,龍王還給了您一把軒轅寶刀呢!」

「這叫龍牙,不叫軒轅……」

趙官仁騷包的拍掌猛然一分,青白長刀瞬間從他手心中被拉出,璀璨的金光讓妻妾們紛紛驚呼,各個都把小嘴凹的滾圓。

「噓~低調!一定要低調……」

趙官仁收起刀低聲說道︰「若是讓人知道我有通天本領,還不天天各種來求我啊,以後外人問起來你們一概否認,回頭我再賞你們幾塊仙牌,你們就輪流戴著吧!」

「謝老爺!」

女人們激動的七嘴八舌,手挽著手出去了,不用猜也知道會跟家里人偷偷的炫耀。

「嘿嘿~一群傻老娘們……」

趙官仁獨自坐回去壞笑,他早料到一旦發達之後,各路親戚肯定會登門來佔便宜,所以他悄悄讓人做了一堆金包銅的牌子,刻上幾個字,弄上一些鬼畫符的圖案,一塊仙牌就忽悠完成了。

「大人!」

宋吃豬跑進來說道︰「您猜的一點都沒錯,千葉玄家里什麼都沒有,總共也就幾千兩銀子,全都是各種武功秘籍,但是在密室里發現了一個神龕,供奉的竟然是泰賊的天神,還有一張他們天王的畫像!」

「秘籍有《霹靂雷電要你命》麼……」

趙官仁扔了根煙給他,宋吃豬搖頭道︰「沒有!我讓人仔細翻過,確實有不少罕見的孤本,但人家一個大宗師,收藏要你命那種坑貨何用,對了!仙牌能賣下官一塊不?」

趙官仁拍了拍胸口的大金牌,笑道︰「你知道這東西值多少錢麼,你確定你買的起?」

「下官知道,價值連城……」

宋吃豬垂涎道︰「我听夫人們在與人說,皇宮的仙牌都沒您這多,還說仙牌分為三等,三等可夢入仙境,二等可直入仙宮,一等能請動天兵天將,下官只想求一塊二等牌,傾家蕩產都可!」

「舉頭三尺有神明,仙牌是不能賣的,否則天打五雷轟……」

趙官仁說道︰「知道我為何捐那麼多善堂嗎,正是為自己積德,天庭賞了我一百塊仙牌,讓我帶一百個大善人上天吃蟠桃宴,你真想要一塊啊,拿一半財產去做善事,做完了來找我領!」

「原來是這樣啊,我早就想捐了,我現在就去叫我夫人……」

宋吃豬驚喜萬狀的跑了出去,趙官仁「噗」的一聲笑噴了出來,這個時代的人還是很好忽悠的,不過能讓這家伙狠狠出一次血,浪費再多口水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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