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點頭，「原來如此。」
周舒現在明白了，為什麼建木會這麼大方把自己的芽給出去，因為建木知道，就算這些建木之芽成長起來，一樣有強大的生機和力量，也不會變成和他一樣的建木，無法得到真正意義上的強大，這天地之間，只有他自己，才是真正的建木，獨一無二。
「你不覺得遺憾麼？」
書老念念不忘的道，「這太可惜了，這是他的願望啊！而且他不能成為建木，就說明這諸天里早已經有一株建木了，而你那顆建木之芽，就是從那株建木分出來的。」
周舒只能點頭，「是啊，很遺憾。」
後面的趙月如掩住了口，似乎在偷笑的樣子。
林珠卻搖頭，「書老你錯了，成為建木可不是木城主的願望。」
周舒跟著笑道，「前輩最遺憾的是，沒能得到木城主給你帶來的願望之力吧，呵呵。」
「這個，你想多了。」
書老滯了下，正色道，「我只是為他遺憾而已，而我也沒想到，居然有人先一步做到了這一點，怎麼諸天里面一點消息都沒有呢？也不知道是哪個隱秘世家得到的，運氣真好。」
周舒疑道，「不能是仙界嗎？」
書老嗤了一聲，「如果建木在仙界那里，他們早就昭告天下，讓諸天臣服了。」
「也是啊。」
周舒想了想，發現無言以對。
仙界要是得到了建木，肯定會那麼做的。
趙月如猶豫了幾息，「他們融合要多久？晚輩那把劍呢？」
「也許幾個時辰，也許幾天幾月，誰知道呢，至于那把劍……」
說著說著，書老忽然站起來，對著趙月如行了一禮，沉聲道，「趙月如，我代他謝謝你了，我和他都沒想到，有一天他能夠解除封印，重見天日。」
「前輩太客氣了。」
趙月如忙不迭的還禮，有些緊張，也有點興奮。
連神農鼎和山海經這樣的神器都感激她了，算是不小的成就吧，那機緣，也會大到不可思議吧。
書老坐了下去，鄭重把那把銹劍放在面前，「這把衡山劍，已經沒有作用了，你收回去的話，數年後就會完全湮滅消失，不如放在我這里，還可以長期保留下去，你覺得如何？」
「啊？」
趙月如愣了下，求助的看周舒，這是打算拿走不還了啊，她還不知道劍有什麼用呢。
周舒輕輕點頭，「前輩可以留下，但我們想知道這把劍的來由，以及是怎麼幫助前輩的。」
趙月如跟著點頭，「對。」
她是無條件服從周舒的，周舒既然那麼說，肯定有道理，即便她不知道周舒做了什麼。
其實也沒做什麼，只是仔細探測了幾十遍而已。
書老說得沒錯，歲月已經開始展現它的力量，劍慢慢腐朽了，保存不了幾年，但這也能說明，劍之所以保存了那麼久都沒變化，里面一定有某種神奇的力量，周舒都察覺不到的力量。
「這個自然。」
書老點點頭，緩緩道，「這把看似普通的衡山劍，來自昆侖的糜竹，糜竹離開衡山劍聖岳南後，依然把岳南當成師尊，把這把劍當成自己最重要的法寶，他不斷修煉晉階，逐漸成為仙界的最強劍修之一，位列天極榜第四，只差一步就能成為劍聖，和岳南並列……我記得當時還有人說，如果他換把更好的劍，可能早就成為劍聖了。」
周舒頓了下，「這把劍的確不算太好，當年連道器都不是吧。」
書老點了點頭，「只是七品而已。」
趙月如心中一震，驚道，「只是七品？」
「沒錯，」書老沉聲道，「但沒有人敢輕視這把劍，更不敢輕視糜竹。」
趙月如仿佛被雷打了，不住喃喃，「實在……實在難以置信，七品飛劍就能成為準聖，甚至離劍聖只差一步……糜竹前輩，也太強了吧……」
周舒想了想道，「一步入聖的人物，劍也許不那麼重要了。」
書老搖頭，「沒有劍修不需要好劍的，劍對劍道的提升是無可比擬的，糜竹只是在這把衡山劍上寄托了太多心血，舍不得丟棄，我想他如果願意換劍，在劍道上的成就會更高。」
周舒似有所思，「但也有可能，換劍後，他在心境上得不到平衡，再也無法突破。」
書老心中一滯，沉吟幾息才道，「你說的也對，很可能是這樣的原因，你比我更了解他。」
周舒淡淡的笑，「只是因為前輩不是修行者吧，修行者對煉心要求很高，畢竟心魔無處不在。」
書老點點頭，繼續道，「糜竹一直沒有換劍，在劍道上漸漸停滯不前，于是他另闢蹊徑，打算利用各種法則之力來加強自己的劍道，使自己有機會成為劍聖，據我所知，在數千年里，他至少修煉了二十種法則，而其中有七種法則都達到了掌控甚至更高的程度，不比靠這些法則成為準聖的人物差。」
回過神來的趙月如又驚呆了，「這麼厲害？」
「能站在天極榜頂峰的，哪一個不是天才呢。」
書老很平靜的道，「糜竹當然也是這樣，即便他月兌離了劍道，他依然是諸天里數一數二的強者，如果他沒死也沒成聖，可能現在還在天極榜前列吧。」
「也太強了，無所不通的劍修啊！」
趙月如滯了下，突然道，「舒，我覺得他就比你差一點。」
周舒愣了愣，怎麼突然扯到自己，搖頭，「我還不能和他相比。」
趙月如很肯定的道，「沒人比你強。」
周舒也不想反駁了，只看著書老，「糜竹前輩很強，但他怎麼跟兩位前輩扯上關系的呢？」
書老笑了笑，「你等不及要知道結果了？看來老夫是話多了啊，不過這些事情，和後面我要說的有關聯，你不知道的話，恐怕就很難得到你想要的。」
周舒連忙道歉，「抱歉，晚輩失禮了，只是一時情急。」
看了手中的劍一眼，書老點點頭，「也差不多該說到了，我們之所以和糜竹有關聯，是因為軒轅人皇。」
「人皇？！」
周舒心中一震，立刻站了起來。
趙月如和林珠亦然，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光芒閃動，很是激動的樣子。
「如果不是人皇，誰願意去惹他呢，呵呵，可偏就惹到了。」
書老冷笑一聲，不自覺就帶了些怒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