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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懷異寶的範逸傲然道︰「雖然我現在是個窮困潦倒的雜役弟子,但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誰能保證我範逸日後不會飛黃騰達元嬰化神呢?猴王,不要忘了,我能去人間修真界替你購買靈丹。但,只要你能出得起價錢。」

猴王嘿嘿一笑,道︰「你還不是狂吹大氣?我哪里出得起價錢?我也知道,你們修真人都是使用靈石作為交易,可我這金猴山上哪有一塊靈石?」

範逸哈哈一笑,用手拍打著水面,濺起一片水花,道︰「這靈泉之水就可以換取靈石!」又指了指山上的仙桃,道︰「這滿樹的仙桃,也可換取靈石!有了靈石,還怕買不來靈丹嗎?」

群猴听了,興奮的嘰喳亂叫,用猴爪拍打著潭水,齊聲道︰「換靈丹,換靈丹!」

猴王一臉驚訝的望著範逸,道︰「道友所說之事,讓本王實在是震驚啊。」

範逸也鄭重其事的說道︰「範某所說之事,猴王可以好好考慮一下。至于範某嗎,只賺取一些跑腿錢就好了。」

猴王好奇的問道︰「不知這靈丹你從哪里買?」

範逸道︰「我們修真門派都定期開一個交易會,也有常年開設的坊市,用來交換或出售各種修真之物。我雖然沒去過,但听師兄們說,那里都有一些靈丹出售。」

猴王听到了這里,才大喜過望,道︰「原來如此!不過,不知道這幾顆仙桃才能換取一粒靈丹啊?」

範逸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說道︰「這個範某就不知道了。因為我自從進入師門之後,白日里一直在飼養這三只嘯山犬,晚上則去傳功堂听法練功,所以從未去過坊市。不過既然猴王有此念頭,那改日範某就去坊市看看,給你打听打听。」

猴王大喜,道︰「如此那就感謝範恩公了!」

範逸笑嘻嘻的說道︰「哪里哪里,反正範某也要拿一些跑腿費,嘻嘻。」

猴王大度的說道︰「無妨!只要你能給我帶來靈丹,多給你些仙桃也沒什麼!」

範逸連連拱手感謝,說道︰「範某幫你們金毛猴把仙桃、靈泉之水販賣到修真人的坊市中,同時換取你們所需的靈丹,以提升修為,來對付你們迫在眉睫的大禍——大蛇。當然,我也要賺取一些跑腿費。」

猴王道︰「那範恩公拿多少仙桃呢?」

範逸略一思索,道︰「這是我第一次去坊市,不宜帶的太多。我看,先帶五十個仙桃吧。另外,我有幾個水囊,再灌些靈泉之水,看看有沒有人需要。」

猴王道︰「如此甚好,就听範先生的話吧。」

範逸道︰「那就有勞諸位猴友為我摘桃,我去灌些靈泉之水。」

一想到和群猴在此泡澡,範逸不由得一陣惡心,這水可不能賣給修真同道飲用,自己還有一些起碼的道德底線。于是便離開水潭,躍上山岩,來到靈泉噴涌之處,拿出幾個水囊,將剛剛噴涌出的靈泉水全都灌滿。

將這些水囊都收到儲物袋里,範逸便心滿意足的向老祖宗樹走去,看看那些猴子摘夠桃子沒有。

來到老祖宗樹,猴子們就將一小堆大約有五十多個仙桃擺在地上,範逸蹲下來,將這些仙桃收入儲物袋。

在金猴山住了三日,範逸每日里都是吃仙桃、飲靈泉、泡泉水,好不愜意,真不想回靈獸坊看秦坊主等一干小人的嘴臉。倒是這些猴子,恩怨分明,待人真誠,讓自己感到輕松自在。

不過,範逸自然知道不回去是不行的,第四日便辭別了群猴,群猴也與他依依惜別。臨走時群猴又贈送他十多顆仙桃,範逸向群猴拱手作別,領著三只嘯山犬東返歸去。

一路無話,十多日後,範逸回到了師門,找到負責巡山的管事進行交接後,便回靈獸坊去了。

剛走到坊門口,忽然看見秦坊主陪著一個紅衣女子正向外走來,範逸急忙閃到一旁,為二人讓路。

那紅衣女子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衣著華麗,一身紅色長裙,裙角袖口都繡著金線。她面容秀麗,但神情倨傲,昂首而行目不斜視,對在一旁滿臉堆笑的秦坊主也不假辭色,冷冷的對他說了幾句什麼話,秦坊主像小雞叨米似的連連點頭。

這情形讓範逸大為差異,搞不清這女子是何方神聖,竟然讓秦坊主如此恭維,但不用說,肯定大有來頭。

紅衣女子走出坊門,對秦坊主擺了擺手,秦坊主便站住,對紅衣女子的背影說道︰「恭送紅芍師姐!」說完,恭身下拜。

那紅衣女子卻連頭也不回,徑直走了。

等那紅衣女子走的遠了,秦坊主臉上恭敬之色一閃而過,又換上了平日里對待靈獸坊弟子的傲慢神情。

範逸走過來,對秦坊主說道︰「坊主,我巡山歸來了,特此稟報坊主。」

秦坊主打量了範逸一眼,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但很快恢復如常,道︰「你回犬舍去吧,好生照料嘯山犬。」

範逸辭別秦坊主,領著三只嘯山犬回犬舍去了。

秦坊主捻著胡須,微眯著雙眼,盯著範逸的背影心里嘀咕︰「這小子不知道踩了什麼狗屎運。我听說金猴山猴子殘暴凶狠,又有大蛇出沒,眾人沒人敢去,才買通巡山管事讓這小子去的。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活著回來了,不禁毫發無損,反而修為似乎增進了一層。看來,還要再想個法子,剃了這個刺頭,否則靈獸坊還有我秦某人的權威嗎?哼!」

回到犬舍,一切如舊。倒是在夢中,範逸又回到金猴山,與群猴吃仙桃、泡靈泉,好生自在!

幾日後,幾個其他工坊的弟子在一個靈獸坊弟子的陪同下來到犬舍。

「範師弟,範師弟!」那靈獸坊弟子站在犬舍門口大聲叫著。

範逸听到有人叫他,急忙從屋里走出來,見了來人,道︰「原來是張師兄!」

那張師兄指著身邊的幾位弟子說道︰「這些師兄弟要去巡山,特來借一只嘯山犬。」

範逸點點頭表示明白,指了指獨耳,獨耳不情願的跑過來。範逸給他套上頸環,將頸環一邊的繩子交給來人,道︰「請諸位師兄巡山時,小心看管嘯山犬。」

那幾位弟子道︰「不用師弟吩咐,我們也知道該怎麼辦。告辭。」說完接過繩子,牽著獨耳走了。

張師兄打量了一下犬舍里其他兩只嘯山犬,訝道︰「自從師弟來了以後,將這嘯山犬一個個養的膘肥體壯啊。看來範師弟對飼養靈獸有一套啊。」

範逸笑道︰「張師兄過獎了。」

張師兄似乎今日閑來無事,便走進犬舍,逗起另外兩只嘯山犬來,不時拋出一塊塊的肉干,讓嘯山犬跳起來吞食,自己哈哈大笑。

範逸站在一旁,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範逸鼓足勇氣,問道︰「張師兄,前幾日我回來,見有個紅衣女子從咱們靈獸坊出去,不知是何人啊?好大的架子,連秦坊主都對她恭恭敬敬的。」

張師兄頭也不回,繼續扔出肉干逗狗,道︰「師弟進入師門時間尚短,自然不知道此人是誰。她是咱們掌門的千金,名叫紅芍,刁蠻任性的很,咱們朝道門弟子沒有一個不怕她的。師弟沒事千萬不要招惹她。」

「那她來靈獸坊干什麼?這里都是些靈獸,又臭又髒的。」範逸又接著問。

張師兄嘿嘿一笑,道︰「師弟不知道掌門飼養了一頭血奴嗎?」

「血奴?」範逸一臉驚愕,連忙搖頭。

張師兄喂完了肉干,拍了拍手,扭頭對範逸道︰「這血奴是一只黑熊,五年前掌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崇岳山脈將其捉住。掌門將這只黑熊關在靈獸坊的鐵籠中,每隔三十六日,就派人前來用金錐刺破黑熊的四肢,待它的鮮血流出,就用金瓶接住,灌滿一瓶。」

「這黑熊之血有何用途?莫非掌門要用這血練功法不成?」听張師兄說的越多,範逸困惑越多。

「淨胡說!用血練功那是魔教妖人所為,我們正道宗門之人豈能練這種邪功?」張師兄斥責了範逸,範逸連連告罪。

張師兄接著說道︰「唉,說來也是也無奈。崇岳山脈另一側位于天元大陸的極真宗,是一個大門派,百余年前曾與我們半島三派大戰,我們不幸戰敗,此後,我們三派每年都要向其進貢不少修真之物作為貢品,其中就有這黑熊之血。這派中有個長老,修煉符之道,需要獸血作墨來畫符,據說這樣靈符的靈力會更精純。那長老曾多次派人前來,對掌門軟硬兼施,要求將這頭黑熊作為貢品,但掌門死活不肯,那長老對此懷恨在心。這將來也是個禍端啊。唉。」張師兄嘆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範逸恍然道。

「掌門極為緊張這只黑熊,責令秦坊主好生喂養,不得有誤,如果有點差失,嚴懲不貸。因此秦掌門平日里就派他的親信飼養這只黑熊,旁人不得插手。」張師兄道。

「那這只黑熊在哪里,我怎麼沒見過?」範逸心里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但又說不出來,繼續追問。

「就在靈獸坊的後山。這血奴性情凶悍,除了每三日喂它一頓肉外,平日里很少有人去的。行了,範師弟,我也該走了,和你說了這麼多話,耽誤了我不少修煉的功夫,呵呵。」張師兄對範逸擺了擺手,轉身走了。

範逸拱手相送。

送走了張師兄,範逸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只做血奴的黑熊?有意思,有意思。

自從來到靈獸坊,範逸見到了許多靈獸,就有了一種抑制不住的想要和靈獸說話的沖動,除了嘯山犬外,張師兄飼養的千里馬,王師兄飼養的青雲鷹等,他都偷偷和這些妖獸們說過話。

血奴、血奴,範逸深吸一口氣,嘿嘿一笑。

夜已三更,整個靈獸坊的人和靈獸都已熟睡。犬舍中的一間屋子的大門忽然悄無聲息的打開,範逸躡手躡腳的走出來,隨後輕輕合上房門。

兩只嘯山犬早已經警醒,正要叫他,範逸把食指放在唇邊,做出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兩只嘯山犬便閉上了嘴,心里納悶主人這麼晚了去干什麼?難道去做賊?

推開犬舍大門,範逸望了望坊內,清幽的月光覆蓋大地,一片靜謐,沒有一個人在坊內走動。他悄悄湊走出犬舍,見四周無人,便悄悄的向後山快步走去。

後山比坊內更加幽靜,範逸沿著小路一路快跑,不多時,便看見了一個院落。

這大概就是囚禁血奴之地吧。

從張師兄口中範逸早已得知這個院落平日里根本沒人來,根本不用擔心被人發現,所以便直接走了進去。

清幽如水的月光,傾斜到院子里,範逸便看見院子中有個長約八尺高約五尺的巨大鐵籠,一團黑乎乎的毛球狀的東西蜷縮在其中,料想那就是血奴黑熊。

範逸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顆棗子般大小的夜明珠,用兩指捏住,夜明珠放出微弱的光華,照亮了範逸周圍三尺之地。

那籠中巨獸感應到了亮光,不由得睜開眼,看見一個人在盯著自己看,也懶得搭理,又閉上眼,呼呼睡去。

範逸仔細打量了這只黑熊,鐵籠雖大,但去緊緊裹住黑熊,讓它動彈不得,就像數個鐵箍把它捆住一般。

「可憐啊,可憐!」範逸搖頭嘆息著,用黑熊之語說道。

黑熊听了,猛地睜開眼,詫異的望著範逸,

「你……你在說黑熊之語?」黑熊戰戰兢兢的問道,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範逸點點頭,道︰「我會異術,能講妖獸之言,所以道友不必吃驚。」

黑熊冷冷的說道︰「你們前幾日剛取了一升血,今天怎麼又來了?不怕取血過多讓我死了啊?」

範逸輕聲道︰「道友,你誤會了,我不是來取血的。我只負責飼養嘯山犬的弟子,取血那是秦坊主等人所為。」

黑熊冷哼一聲,閉上眼道︰「與我何干?在我眼里,你們都是一樣,都是吸血厲鬼!」

範逸見黑熊說出這樣的話,嘆了一口氣道︰「可我不一樣。我要救道友出去!」

一听這話,黑熊立即睜開了眼,有氣無力的道︰「救我出去?你有什麼辦法救我出去?他們長年累月的抽取我的精血,我現在早已氣血衰竭,四肢無力,就算你打開籠子,我也跑不了多遠。」

範逸微微一笑,幽幽的說道︰「若我能讓道友恢復氣力,逃出這牢籠呢?你怎麼謝我?」

黑熊瞪大眼楮,望著範逸道︰「道友如果能讓我逃走,恢復自由身,待道友前往我們黑熊一族所在烏山谷,我必定用谷中的靈果款待道友。」

「烏山谷?」听了這個名字,範逸略一沉吟,仿佛在哪里見到過,過了片刻便恍然大悟,想起那日看巡山地圖,知道這烏山谷在金猴山以南三百里處,是一座大山谷,黑熊聚居于此地。

「不瞞黑熊道友說,我與這秦坊主有私人恩怨,但以我現在的修為很難除去他,所以只能借助道友了。」範逸也不隱瞞,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黑熊不屑的說道︰「撲殺一個煉氣五層的修真人有什麼難的?若我身強體壯之時,殺死那姓秦的,易如反掌,只可惜我現在的情形……」

「此事容易。」範逸擺擺手說道︰「我會給道友許多恢復體力的靈丹妙藥,讓道友在下次抽血之前恢復氣力,當他們再來靠近牢籠抽血之時,你可出其不意的迅速破籠而出,將此人擊殺!」說到最後,範逸已經是面露狠厲之色了。

黑熊道︰「好,如果道友能助我月兌困,我必定為道友擊殺此人,然後逃走。待道友有機會去烏山谷時,我厚掌必定重謝!」

範逸道︰「如此甚好!厚掌道友且先歇息,稍安勿躁,此事需要細細籌劃,急不得。範逸就此告別!」說完將夜明珠放回儲物袋,一路小心翼翼的返回犬舍取了。

後半夜,範逸根本沒睡好,腦海中出現金毛猴、仙桃、靈泉、黑熊厚掌、秦坊主、紅衣少女的圖像,翻來覆去轉個不停,直到天蒙蒙亮,才小睡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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