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維茨基苦笑了一聲。
那，看起來有些難如登天，也有點不切實際。
「一切皆有可能，巴克利那家伙不是都反女乃我們了，所以你可得做好G7上場的準備。」
孫昊看到諾維茨基的表情，模了模諾維茨基的長發說道。
一切皆有可能，這句nba未來的宣傳口號，很有感染力。
諾維茨基收起笑容認真地點點頭，那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抵達聖安東尼奧後，小牛隊進行了封閉式訓練，全程沒有對媒體開放。
甚至諾維茨基會不會出戰，媒體都沒有在賽前得到一個確切的消息。
第二天晚上，馬刺隊主場AT&T中心球館座無虛席。
這是馬刺隊的賽點局，拿下這場比賽，他們就能大比分4比2淘汰小牛隊，又一次殺回西部決賽。
他們也期待那樣的事情發生，因為上一次，他們進入西決之後直接拿了總冠軍。
兩隊的球員陸續進入場地。
也就在這時，球迷發現了西裝革履的諾維茨基。
現場猛地暴起一陣歡呼聲。
這種裝扮，說明諾維茨基今晚不打！
諾維茨基不打，馬刺隊這場比賽它就不可能會輸！
實際上，上一場比賽如果不是諾維茨基，馬刺隊已經三節結束戰斗，根本不會有最後幾分鐘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波波維奇的臉上露出笑容。
上一場他本來已經準備好對老尼爾森說那句「你的方式拿不了總冠軍」了，雖然晚了一場比賽，也能接受。
兩邊熱身結束之後，進入到開場儀式。
兩隊的首發陸續出爐。
小牛隊這邊，外線納什和孫昊，鋒線上芬利和霍二叔，中鋒布拉德利。
這陣容很常規，不過這也是諾維茨基打不了，老尼爾森的無奈之舉。
庫班也隨隊到了場邊，他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太好。
這陣容，就算是他這個小牛隊的頭號粉絲，也覺得基本毫無勝算。
馬刺隊那邊，外線艾弗里•約翰遜和波特，小前鋒丹尼爾斯，中鋒鄧肯和羅賓遜。
波波維奇也對首發做了調整，之前表現不俗的「小將軍」進入首發陣容，替代下了系列賽表現糟糕的安德森。
再加上丹尼爾斯重回首發陣容，波波維奇派出的是球隊的最強陣容，這是力求開場就一棒子把小牛隊打趴下。
比賽馬上開始，孫昊這時候喊住了要上場的首發球員。
他舉手握拳，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要喊球隊口號，而只是語氣堅定地說了兩個英文單詞。
「For.Dirk。」
為了德克。
這兩個單詞比什麼豪言壯語都來的更有激勵作用。
「嘟！」
裁判哨響，布拉德利把球撥回小牛隊半場，G6開打！
小牛隊前場打陣地，諾維茨基不打，霍二叔扮演了他之前的角色，借掩護出來的中距離出手。
「唰！」
籃球空心入網。
霍二叔並不是一個得分爆炸的球員，單場最高分也不過42分，還是在新秀第二年在子彈隊的的時候得到的。
但他的得分一直都很穩定，尤其是一手中距離跳投，是他的殺人武器。
霍二叔幫助小牛隊先拔頭籌，但是回過來鄧肯內線轉身擦板拿下兩分。
雖然陣容調整了，但馬刺隊就抓著小牛隊內線打。
而且就打鄧肯。
如果評選一個NBA發揮最穩定的球員，鄧肯絕對高票當選。
不過霍二叔接球後虛晃一下的中距離跳投……還有！
他連得了4分！
小牛隊的替補席一片沸騰。
諾維茨基不在，霍二叔挺身而出了！
鄧肯的45°角打板再進！
他上一場和諾維茨基互 ，這場又和霍二叔對上了！
霍二叔前場繼續接球，小牛隊的思路和上一場一樣，就打馬刺隊放的中距離。
不過這一次鄧肯協防到位了。
霍二叔持球往里突，近距離的打板。
「砰！」
被鄧肯抓住機會，直接來了個釘板大帽！
相比諾維茨基，霍二叔的天賦終究還是差了一些。
不過，霍二叔竟然奮力拿下了進攻籃板！
他拿下進攻籃板之後看到鄧肯還在眼前，沒有強攻，而是把球甩給外線納什繼續組織。
這一次進攻雖然沒打成，但是把馬刺隊的防守陣型給攪亂了。
孫昊借著芬利的掩護出來接球，三分直接出手。
「唰！」
手起刀落。
孫昊命中了小牛隊本場的第一個三分球！
4比7！
雖然諾維茨基打不了，但小牛隊開局和馬刺隊打的不落下風。
巴克利的玄學在作怪？又或者，為了德克。
約翰遜借鄧肯的掩護突破上籃也有！
小將軍雖然沒有外線三分球能力，但是這一手突破用到老。
6比7！
小牛隊前場一波陣地沒打成，羅賓遜中距離出手也沒有，但是鄧肯補籃得分。
8比7。
孫昊外線跑位三分晃動，騙起波特後沖入內線和鄧肯的對抗出手偏出，裁判沒有響哨。
但是孫昊自投自搶，抓下進攻籃板之後再起造成鄧肯犯規！
頂著漫天續上，孫昊兩罰都中！
8比9！
雖然諾維茨基打不了，但是小牛隊打的前所未有的頑強。
沒有戰術博弈，沒有什麼投籃神準，就是一個字，拼。
第一節打完，場上的比分是25比20。
小牛隊愣是在第一節和馬刺隊僵持住了！
第一節結束的時候，諾維茨基起身和隊友挨個擊掌。
他能夠從隊友身上感覺到那種對勝利前所未有的渴望，那種渴望是因為他。
就像孫昊在飛機上跟他說的那樣，他們要把比賽帶回達拉斯！
比賽進入第二節替補時間段，孫昊在場下呼呼喘氣。
諾維茨基不在，第一節他打滿了。
只是一節比賽，他已經感覺自己體力消耗大半。
馬刺隊今晚也打的很拼。
雖說是賽點局，但輸了搶七是在達拉斯打，那對他們不利。
第二節上來馬刺隊先攻，球攻到內線，小牛隊收縮防守。
羅斯的轉身出手……沒有！
布斯保護住防守籃板。
小牛隊打到前場，埃斯利突分庫科奇，庫科奇三分出手。
「唰！」
進了！
他去年夏天加練了三分！！
安德森前場的三分出手偏出。
作為馬刺隊常規賽的第三得分點，安德森本該是球隊的外線核心，但是他季後賽以來的表現實在糟糕。
場均7分，投籃命中率和三分球命中率都只有26%出頭。
如果不是他還有一手防守，加上這支馬刺隊外線實在沒太多人，他可能已經上不了場的。
但沒有如果，他還得打。
而且你別說，費里看似只是馬刺隊的替補，但他的缺席對馬刺隊的影響還真的不小。
沒了外線最準的那桿槍，小牛隊這一收縮馬刺隊進攻真就廢掉大半。
這就是這個年代的特點，大部分教練，包括波波維奇在內，都還沒把三分球作為主流戰術，或者說他們都還沒意識到三分球能帶來的作用。
小牛隊打快攻，庫科奇接球虛晃一槍往里突破，面對羅斯閃躲的上籃再進！
25平！
庫科奇連得5分之後，小牛隊追平了比分！
公牛王朝的最後一滴淚！
這賽季霍二叔到了小牛隊之後，庫科奇在球隊戰術地位大幅下滑，輪換次輪也靠後了。
沒了上場時間他整個狀態也掉的比較厲害。
但在最關鍵的比賽里，他站出來了！
再怎麼說，那也是跟著喬丹一起完成三連冠的第六人啊！
安德森突破上籃還是沒有！
從波波維奇冰冷的眼神中，能夠感覺到這位和鄧肯同入聯盟的首輪秀馬刺生涯已經到頭了。
回過頭來，又是庫科奇，持球殺入內線的上籃打進，還造成了羅斯的打手！
進球後的庫科奇轉身指向另外半場小牛隊的替補席。
為了德克！
孫昊起身為庫科奇鼓掌。
今晚的小牛隊，只為德克！
那邊波波維奇看到勢頭不對，只好把鄧肯提前換上場。
逼得鄧肯提前上場，庫科奇這一段的表現對小牛隊來說是戰略性的。
庫科奇的加罰還有，小牛隊反超了馬刺隊3分。
但是下一個回合，鄧肯就在罰球線進了一個中距離。
內外兼修，立地成佛。
鄧肯一上來就打破了球隊的得分荒。
不過庫科奇包夾中給到埃斯利的傳球，後者突破後和羅賓遜對抗後的拋投也打進了！
雖然他和羅賓遜踫撞後摔倒在地。
但是等他爬起來往後場跑的時候，他和庫科奇一樣，也伸手指向小牛隊的替補席。
為了德克！
諾維茨基眼圈有點紅。
今晚他的兄弟，真的都拼了！
四分鐘的替補餃接，小牛隊打的異常頑強。
雖然鄧肯上來之後馬刺隊找回進攻節奏，但是小牛隊也沒把得分斷掉。
等到主力回來的時候，場上的比分是32平。
這一段，小牛隊不僅沒被拉開比分，反倒把分差給抹平了！
「交給我了。」
孫昊上場的時候拍了一下庫科奇的。
這一段，庫科奇功不可沒。
「防守！防守！」
現場的球迷齊聲為馬刺隊吶喊助威。
這一次的吶喊不是因為球隊表現的怎麼樣，而是他們感覺到了威脅。
就像是人在危險面前會故意大聲說話來尋找安全感一樣，他們現在就處在這樣的一種狀態中。
這樣的助威確實奏效了，霍二叔被鄧肯跟住，小牛隊陣地戰打不出來。
沒了諾維茨基，光靠一個霍二叔真的很難攪動馬刺隊的防守。
而且也能感覺到波波維奇在防守上是有小調整的。
外線防守球員都是往內靠站位，中距離放的沒有上場，甚至第一節那麼空。
能夠在兩年前率隊拿到隊史第一個總冠軍，波波維奇即便是司馬維奇，他的水平也在這。
進攻時間所剩不多，納什最後把球給到孫昊。
孫昊外線離著三分線外一米遠的位置出手超遠三分。
「噹！」
他剛上場，出手的第一球並沒能命中。
不過也就在這時，布拉德利長臂攬月，抓下了進攻籃板。
而且他馬上高空作業，在羅賓遜頭頂出手得分！
32比34！
小牛隊，再次反超比分！
布拉德利退防中也指向球隊板凳席。
為了德克！
從庫科奇開始，這個動作在這場比賽已經被賦予了新的含義！
老尼爾森的表情有些動容。
他執教這麼多年，什麼場面都見過，但今晚這樣的場景真的是他執教生涯的第一次。
球隊的所有人，都在干同一件事情，伸手指向球隊替補席，為了德克！
這支球隊，擁有著超乎想象的凝聚力！
馬刺隊的做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激發出了這支球隊的潛能！
鄧肯內線包夾下直接強起單手扣籃！
34平！
現場猛地暴起歡呼聲，這一扣就是一針強心劑。
鄧肯真的就是磐石，無論面對多大的洪流都巋然不動。
這個球讓馬刺隊士氣大振，回過頭來小牛隊的進攻又被防的幾乎沒機會。
這支馬刺隊的防守實力，真的不僅是場均失分表現的那樣。
一點不夸張地說，在活塞五虎出來之前，馬刺隊場上沒有明顯的防守漏洞，是比76人防守更強的聯盟最強防守球隊。
進攻時間所剩無幾，球又到了孫昊手里。
這一次他有意往前突了一步，晃過了丹尼爾斯也拉進了和三分線的距離。
這球出手的瞬間，來自射手的直覺就告訴他有了。
「唰！」
一聲脆響，孫昊的三分，也進了！
37比34！
今晚的小牛隊，在困難的時候，總有人能夠挺身而出！
孫昊退防中也伸手指向球隊的替補席。
諾維茨基眼圈都紅了。
他從不是什麼軟蛋，哪怕面對鄧肯，被打服氣了他也還是繼續干，上一場干出季後賽生涯的最高分。
但是今晚隊友們做的真的讓他感動了。
看台上，庫班的神情也有變化。
本來他覺得老尼爾森冥頑不靈，但是現在看來，諾維茨基雖然沒上，但他對小牛隊反而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激勵作用。
老尼爾森畢竟是主教練，對球隊的了解要比他這個老板更多。
鄧肯傳球給到羅賓遜，後者中距離出手命中。
但是回過頭來芬利自投自搶，籃下二次進攻造成羅賓遜打手！
兩罰全中後，芬利也伸手指向小牛隊的替補席。
三軍用命，只為德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