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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陳翊飛的訓練逐步走上正軌的時候,疫情悄然結束,一夜醒來,隔離無聲無息地解除。

也不能說疫情結束,準確地說,是得到了全面控制。

以吳醫生為首的研究團隊發現,這種病毒雖然有改變人類基因的能力,可後果卻不是很明顯,只要在最初的高熱昏迷時及時降溫,並在昏迷期間及時補充營養水分,再嚴重的病例都沒有生命危險。

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很詫異?是不是很戲劇?

可是疫情初期根本沒有了解病毒,等了解病毒的特性之後,最嚴重的時期已經過去了。

現實永遠比故事更加離奇,若不是這場大戲真真切切地在眾人眼前上演,誰敢相信這是真的?

事後,這個消息不可避免地擴散,許多人都認為,官方完全沒有啟動一級響應,大伙挺一挺就過去了。

確實,不隔離疫情也會過去,官方白白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和資源,想想就讓人心疼。

說句不好听的大實話,鷺島的全面隔離,不過是因為不了解病毒導致的虛驚一場。可虛驚一場最多嚇出一身冷汗,總比疫情全面爆發死一堆人強吧?

再說了,事後諸葛亮誰不會做?有本事做個事前諸葛亮啊!

而且疫情對鷺州的影響絕對不是浪費一點人力物力,這種病毒的致死率雖然不高,可全球死亡病例仍然多達十幾萬,對鷺州長期影響不是一點半點——它出現的太不是時候了,因為暴發點恰好處于撤離行動的關鍵時期,撤離計劃受到了極大影響。

根據鷺州殖民局官方記錄,四十多個原本有機會撤離的定居點,因疫情的影響延遲撤離,其中六個因延遲而被狼群攻破,所有民眾無人幸存。

同時,多地出現怪鳥的蹤跡,為躲避怪鳥的襲擊,承擔撤離任務的飛船不是提升高度就是轉道繞行,航程和成本都有大幅度提高。

繞點路倒沒什麼,關鍵是消耗的時間更多,再加上每一次飛行都要進行全面消毒,消耗的時間就更多了,一艘飛船時間延誤,就得重新安排,所有飛船全都延誤,撤離計劃就徹底亂了套,而且是根本沒法彌補那種。

在席卷全球的棕狼狂潮面前,原本就非常有限的飛船更加捉襟見肘。

同樣兩個即將被棕狼包圍的定居點,撤出一個,另一個就再也沒機會撤出來,而撤哪個放棄哪個,不過是取決于調度員的一句話。

一句話就要決定數百上千人的命運,別管心理素質多麼出色,也沒法隨如此巨大的心理壓力。

何宇辰不得不組建一個應急小組,專門負責調度事宜,而最終的結果,是盡可能把孩子、婦女和老人接出來,把青壯年留下對抗狼群。

而實際情況和青坳差不多,每一個定居點的老人,都會志願留下,老人不夠的時候,中年人繼續,直到一比一轉換為青年人為止。

「把機會讓給年輕人!」是這一階段最流行的一句話,當狼群沖向定居點的時候,城牆上往往是清一色的中老年。

他們用自己的生命和鮮血,為年輕人爭取一線生機。

這也是人類進入星際殖民時代之後,逐步發展出來的一條潛規則。

一位無名老人曾說過一句話︰如果我們這些老家伙,在這種時候還倚老賣老,那人類干脆滅絕算球了!

沒人維持這條規則,許多人甚至是極力反對,可是每當災難來臨,那些可敬可愛的老人家,總是把生的機會留給年輕人。

許多如今的老人,當年都有過類似的經歷,所以今天,他們身體力行,將這個算不上優良,但絕對良心的傳統繼續傳承下去。

許多定居點被棕狼包圍的時候,走上戰場的老人還拖著尚未痊愈的病體。

殘忍嗎?

或許。

應該嗎?

可能。

需要嗎?

這個不用問,人類之所以能走到今天,不僅是少數頂尖大腦的靈光一現,更是這個族群,這個種族前赴後繼的犧牲和奉獻。

現在輪到鷺州,沒什麼大不了,頂上去就是了。

如果說疫情只是給殖民局帶來壓力,那麼狼潮就是吸附在殖民局身上,不斷吸血的魔鬼,令整個行星的局勢雪上加霜——鷺島只是一個面積大些的海島,之所以將殖民的第一站選在這里,是因為鷺島遠離陸地,在不了解新行星的前提下,大海可以有效阻隔各種未知的危險。

鷺島畢竟只是個島,資源產出十分有限,殖民初期還不明顯,等殖民發展到一定規模,原本的優點反倒成了限制發展的因素!

島外為什麼有那麼多定居點?最重要的原因為是殖民局想走出去,而是島上光頭貧瘠,島外的定居點不僅是殖民全球的橋頭堡,還擔負著收集資源的重任,特別是糧食和礦產。

放棄定居點等于放棄資源,短期影響不大,可長期影響就大了去了。

為此,何宇辰焦頭爛額。

外界的變化很大,但陳翊飛早就讓老薛操練得欲仙欲死,根本沒精力關心外界的變化。

對于小陳同志來說,唯一的變化就是解除隔離之後,不必繼續悶在體育場里訓練。

不過體育場依舊是安置撤回人員的主要場所之一,晚上睡覺還是要回去的。

薛毅飛因地制宜,只花了幾秒鐘,就定好了新的訓練計劃,直接把陳翊飛拉到海邊,把負重武裝十公里,改成了負重沙灘十公里。

最適合跑步的跑道,和一腳一個坑的沙灘,跑起來能一樣麼?

另外,老薛還增加了新的訓練科目︰五公里武裝泅渡!

陳翊飛還停留在狗刨都刨不怎麼明白的水平,一听要下水,還是五公里,當場就趴地上裝死狗,死活不肯起來。

這回老薛可沒慣著他,直接一腳踹水里……前後不過兩天,只會狗刨的陳翊飛,已經變成了一條能在海里玩出花的魚,一會兒水上一會兒水下,各種不亦樂乎。

「這主要是我學的好!」陳翊飛如此刺激老薛。

老薛也不含糊,立馬教了一樣絕的︰綁住雙手雙腳扔進水里,通過呼吸控制沉浮,保證淹不死……果然是不作死就不會死,陳翊飛當場就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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