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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7

這話听著有點兒耳熟。

當初在龔雪的婚禮上, 傅棠舟是這麼逗她的︰「當伴娘,以後容易嫁不出去。」

說來顧新橙和龔雪很久沒聯絡了, 不知道她現在婚姻是否幸福。

于是她問他︰「你還記得龔雪嗎?」

傅棠舟慢條斯理地用濕毛巾擦著手,說︰「記得。」

龔雪只是他的一個遠方親戚, 他對這位親戚印象如此深刻, 正是因為顧新橙。

不知是否天意弄人,向來對婚姻無感的他, 竟在一場婚禮上遇到了此生摯愛。這或許是老天爺對他的諷刺。

「她都結婚好幾年了吧。」顧新橙手托著腮, 指尖把玩著自己的一縷頭發。

「早就離了。」

「離了?」這個消息令顧新橙震驚,當初龔雪和她的丈夫, 恩愛至極, 否則她也不會一到法定年紀就結婚。

「現在離婚率接近百分之五十,」傅棠舟說,「離了不是很正常麼?」

「為什麼離婚啊?」顧新橙問。

傅棠舟靜默地看著她,斟酌一番用詞, 說︰「過不到一塊兒去, 就離了。」

至于真正的原因, 鬧得雞飛狗跳的, 不說也罷——他現在竟然有點兒怕顧新橙對婚姻這件事產生陰影。

顧新橙斂下眼睫, 頗為唏噓。

她好不容易結束單身的狀態,她的同齡人竟然都離異了?

這時, 她垂在桌面上的手忽然被一只大掌覆住。

掌心的溫度傳到她的手背上,有種踏實的感覺。

「我們不會的。」傅棠舟啟唇道。

顧新橙看進他那雙幽深的眼眸里,黑色碎發下, 她的身形落入波光潭影中。

他們之間,分分合合,已經走過了四五年。

真不合適,不會再次走到一起,他早已認定了她。

顧新橙眉頭輕蹙,他倆和離婚之間,似乎還差得遠。

離婚的前提,是結過婚啊!

「傅棠舟,咱們現在,還沒資格談離婚的事。」她一板一眼地說。

提到「離婚」,傅棠舟心生不悅,各種意義上的。

「所以,不能去給別人當伴娘,」傅棠舟說,「你看,上次你去當伴娘,把人家夫妻拆散也就罷了,自己也耽誤了好幾年。」

顧新橙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是什麼歪理?

龔雪跟老公離婚,敢情是因為她去當伴娘?她和傅棠舟兜兜轉轉好幾年,也是因為她去當伴娘?

這還真是甩得一手好鍋,完完全全把他自己的過錯給摘得干干淨淨。

「傅棠舟,」顧新橙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里抽了回來,「……做人要厚道。」

「你說得對,做人確實要厚道。」傅棠舟鄭重其事道,「上次你去當伴娘,造成這樣的結果。你朋友要是知道了,還敢請你去嗎?」

「你是說我晦氣?」

「沒有。」

「你就是這個意思。」

「我不是這個意思。」

……

好好的一場聊天,硬生生被傅棠舟給攪和了。

顧新橙出了餐廳一言不發地走路,不看他,也不跟他說話,更不讓他牽手摟腰。

有時候,情侶間吵架就是因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說不出什麼道理來,可就是生他的氣。

傅棠舟走在她身旁,見她氣呼呼的樣子,像極了一只……小河豚。

莫名有點兒可愛。

「生氣了?」傅棠舟湊上去,試圖牽她的手。

「沒有。」嘴上那麼說,她卻刻意將手藏到身後,不讓他踫。

很久以前,顧新橙是從來不和他鬧脾氣的,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現在他意外地在這種日常吵架斗嘴中尋到了某些別樣的樂趣。

「我真沒那個意思,當伴娘壞姻緣這種話不是我說的,老一輩人都那麼講。」傅棠舟振振有詞地解釋著,「寧可信其有,不能信其無,是不是?」

「我不從來不信這些東西。」顧新橙理直氣壯地說。

「哦。」傅棠舟淡淡應了一聲,他忽然想到什麼,不禁莞爾一笑。

顧新橙見他壞笑,知道他肯定在心里編排她,就問︰「你笑什麼?」

「沒笑。」他收斂笑意。

「是不是在笑話我?」她問。

「沒有啊。」他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些。

「肯定是,」她不依不饒,「你告訴我。」

傅棠舟神神秘秘,搞得顧新橙心里像小貓抓似的,撓心撓肺的癢。

「不說算了。」顧新橙面色微沉,跟他保持一米遠的距離,真生氣了。

傅棠舟又想逗她,又想哄她。

正巧兩人走到商場的安全通道門前,傅棠舟不由分說地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了進去。

安全通道里空無一人,頭頂的燈昏昧地亮著。

顧新橙被他抵在牆上,後背貼著冰涼的瓷磚,她撇過臉去,繼續和他生悶氣。

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眼角眉梢間有一抹淡淡的寵溺之情。

「新橙,」傅棠舟牽過她的手,在掌心揉捏著,「是我錯了,別生氣了。」

雖說是他在道歉,但語氣听起來,吊兒郎當的。

「你錯哪兒了?」

「不知道。」

「不知道你認什麼錯?」

傅棠舟微微俯,在她額頭落了一個輕吻,說︰「你說我錯了,肯定是我錯了。」

顧新橙抬起頭,怔怔地看他︰「……你這是在干什麼?」

以前他可不是這樣兒的。

「哄你啊,這種小事兒不值得你跟我生氣。」傅棠舟說得雲淡風輕。

認個錯就能化解的矛盾,沒必要死繃著面子。

「剛剛我逗你呢,」傅棠舟姿態曖昧地撫上她的腰,「不過,你確實不能去給人當伴娘。」

「為什麼?」顧新橙想听听他還有什麼歪理。

傅棠舟眼底漾著淺淺的笑意,指尖像彈奏鋼琴似的在她後背游移著,低聲說︰「長得太漂亮,搶了新娘的風頭,不好。」

顧新橙︰「……」

她別扭地轉過頭,臉色緋紅。

這男人也太討厭了……這樣她還怎麼跟他吵架啊?吵不下去了啊!

「新橙。」傅棠舟垂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對上她波光瀲灩的眼楮,一個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起先顧新橙還推搡著不肯讓他親,可他吻技高超,舌尖三兩下就探入她軟糯的唇瓣中,攪得她心神蕩漾。

她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手臂漸漸攀上他的胳膊,回吻著他。

說來,接吻這種事很奇妙,和吻任何一個部位都不同。

這是一種雙向的互動——我吻你的唇,某種意義上說,就是你也在吻我的唇。

顧新橙迷迷糊糊地想到,很久以前,傅棠舟也很愛吻她。

除了前戲時喚醒她的身體,這種行為對他而言沒有什麼實質性意義。

可是,他們不做|愛的時候,他依然會吻她。

比如說,她坐在沙發上看書玩手機,他從旁邊經過,會時不時地停下,吻她。

吻完以後,繼續去做自己手頭的事兒,仿佛剛剛那個吻沒有發生過一樣。

倒是她,每次被他吻過,都會撫著嘴角偷偷微笑,心底像吃了蜜一樣甜。

「噯……」顧新橙逸出一聲低吟。

他松開她的舌尖,問︰「嗯?」

她心神不安地望向安全通道門,生怕有人會進來,撞破他倆的曖昧。

今天早上她的夢境就是這樣。

傅棠舟順著她的目光往那邊瞧,門上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玻璃,外頭人來人往。

他低笑著吻過她的嘴角,說︰「怕什麼?我又沒親別人女朋友。」

顧新橙︰「……」

還真是令人無法反駁的理由。

然而,正當他打算繼續時,安全通道門忽然被人拉開。

顧新橙一驚,連忙躲到了他懷里。他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將她掩得一絲不露。

保潔大叔見了兩人,神色復雜。

傅棠舟全程淡定地看著保潔大叔拿著拖把走了。

大叔走遠了,只留下一句長長的嘆息︰「哎……」

仿佛在說,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光天化日,小情侶的荷爾蒙真是無處揮發啊。

顧新橙臉紅似番茄,待大叔的腳步聲遠了,這才憤憤地捶了兩下傅棠舟的胸膛,瞪他一眼,拉開安全通道的門出去了。

傅棠舟跟上去,摟著她的腰,說︰「臉那麼紅呢?」

「因為我臉皮薄。」顧新橙說。

言下之意,他臉皮厚,所以臉不紅心不跳。

這場小小的矛盾,就在這樣的風波中,被傅棠舟擺平了。

晚上回家之後,傅棠舟變戲法似的拿了個紙袋遞給她,她打開一瞧,里面裝的是櫻花泡芙。

「能不能少送點吃的,」顧新橙哭笑不得,「真要被你養胖了。」

「多鍛煉,多運動,沒事兒的。」傅棠舟坐上沙發,手搭上靠背,順理成章地將她擁到懷里。

顧新橙拿了一只泡芙,咬了下去。

外皮酥軟,內陷是抹茶女乃油,一口爆漿,指尖都沾上了。

這有點兒糟糕,她將泡芙吃下去,正打算找兩張紙擦擦手。

誰知傅棠舟握住她的手指,直接張口含了進去。

指尖溫熱的觸感讓顧新橙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倏然睜大眼楮。

他的舌尖將女乃油一點一點地卷走,直到她的指尖變得干干淨淨。

然而,他根本沒有收手的意思。

濕潤的舌尖掃過她的指月復,往下,在她掌心畫著圈。

都說十指連心,其實手是非常敏感的部位。

她掌心酥麻,整個人都跟著顫。

傅棠舟的舌尖工夫,她是領教過的……而現在,他已經吻上了她的手腕。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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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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