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史今,程宏從一開始是覺得這是一個應該為大局而退出現役的軍人。
而到了現在,這是一個連袁朗都不得不佩服的純粹意義上的軍人。
他的學習能力,適應能力,天生就應該在軍隊中干一輩子!
他對于軍隊的配適程度,甚至超過了許三多!
這讓程宏不得不感嘆一句高城在看人上的眼光。
可是現在,就是這樣一位軍人,卻在袁朗的手上被折磨的幾乎沒有人形。
程宏很想知道袁朗到底是怎麼想的。
或者說,對于袁朗,程宏還真的不夠了解?
對敵人狠沒什麼,對自己狠也沒什麼,但這樣一個可以對自己的戰友下如此狠手的,程宏真的是第一次見!
慈不掌兵?
或許吧!
程宏現在也只能拿這個來安慰自己了。
做為一個指揮者,或許最心痛的,就是看到手下的戰士被蓋在國旗下被運送回來的樣子吧?
而後,吳哲被帶走了。
這家伙,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袁朗的折磨。
程宏不知道,這家伙有的時候很硬氣,有的時候又很軟蛋。
兩種迥異的性格會經常性的出現在這個高材生的身上。
吳哲被直接倒吊了起來。
然後一根約莫有手腕粗的棍子直接抽在了吳哲的小月復上。
連問都沒問!
這是袁朗的刻意為之。
他很想知道,這樣一個總是充斥著懷疑和不信任的精神世界里,還有沒有一種叫做無畏的東西。
疼痛讓吳哲有些下意識的蜷縮,但因為整個身體被倒吊著,吳哲只能是略微的仰頭,來減輕來自月復部肌肉的痛苦。
「我……」
或許是因為疼痛,或許是倒吊讓腦子充血所造成的眩暈感。
吳哲在「匪徒」還沒有開口之前,就先開了口。
但不是咒罵!
「有什麼想說的?」動手的人放下了手中的棍子。
他們似乎也很享受這樣的一個過程。
雖然這樣做確實是有點不地道。
但終歸還是有些幸災樂禍。
反正是你們隊長讓打的,關我屁事!
「我可以告訴你到底哪個是岑東!」吳哲突然說出來一句讓袁朗徹底炸裂的話。
「媽的!」袁朗直接爆了一句粗口,「回去之後讓他打背包滾蛋!不,我要讓他上軍事法庭!」
袁朗真的氣瘋了!
不信任或許還有的救,但這樣的行為,和叛徒無異!
如果這是在戰場上,袁朗甚至可以直接掏槍直接斃了吳哲!
對待叛徒,只要是軍人都會不齒!
而下手的那個人也明顯的愣了一下,而後臉上直接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但這個家伙很快就把自己的表情重新收了回來。
因為在耳麥中,袁朗已經傳達了命令。
「听听看,他到底怎麼說!」這是證據,可以直接讓吳哲下輩子都在監獄中度過的證據!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吳哲這樣的軍人,如果放任自流,且不說會不會對社會造成多大的危害,最可怕的是泄露國家機密,成為一個叛國者!
這樣的後果,是誰也承擔不起的!
「好!」動手的「匪徒」臉上露出了一絲很尷尬的笑容。
按照他的邏輯,這樣的人就算拉出去槍斃一百回都不過分。
但演戲演全套,該演的,還是得繼續演下去。
「你放我下來!」吳哲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滿足他!」袁朗的聲音充滿著冰冷。
吳哲被放下來了。
「手!」吳哲再次提出了要求。
「匪徒「明顯的有些躊躇。
「你們這麼一群荷槍實彈的家伙,會怕我這麼一個人?」吳哲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給他松開!」袁朗再次下令。
他很想知道,這家伙到底會怎樣出賣他的戰友!
「嘿!」吳哲揉了揉已經被綁的有些發麻的雙手。
「快說!」「匪徒」似乎有些急不可耐。
「別著急啊!」吳哲直接一坐下來。
「咱們只是在做一筆交易!交易明白嗎?我現在不是你們的俘虜!如果有問題,可以通過這!」吳哲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問問你們老大的意思!」
「你!」動手的「匪徒」有些氣急。
這家伙太欠揍了。
如果可以,現在「匪徒」只想好好的揍他一頓,至于揍死了會怎麼樣,已經不是他考慮的事了。
反正就是要往死里揍眼前的這個垃圾!
「在回答你們的問題之前,我很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找岑東!」吳哲的胳膊在揉搓了一會之後終于沒有了麻木的感覺。
「他殺了我的人,我難道就不能來找他報仇?!」大衣男再次出現了。
「你這個借口有點爛啊!」吳哲不屑的笑笑,「你當我是傻子嗎?會信你?」
吳哲直接躺倒在地上︰「咱們既然做交易,就相互坦誠一點!你們現在沒有什麼誠意啊?」
「好!」大衣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實話告訴你!去年,哦,不對,應該是前年了!1998年,我的兄弟,確切的說,是我大哥!在你們的地界上,被你們擊斃了!擊斃他的人,就是岑東!」
「我打听了很久才知道是他殺了我大哥!」大衣男突然一下子俯子,「你說,我該不該殺了他,替我大哥報仇?」
「真的?」吳哲懷疑的撇了一眼大衣男。
「哼!」大衣男冷哼一聲,「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必要騙你?你以為你是誰?正如你所說的,我們只是在做一筆交易!既然你已經開價了,咱們做買賣的,總不至于連這麼點事也來騙你!」
「好,就算我信了你!」吳哲起身,但還是坐在地上,「但我很奇怪,你們是怎麼知道岑東在這的?你們在我們內部安插了人?」
「這你就不要問了!」大衣男明顯的愣了一下,但旋即拉下了臉,「告訴你,交易歸交易,但你也別得寸進尺!」
「呵呵!」吳哲冷笑一聲,「實話也告訴你,你要是想知道岑東到底是哪個,就好好的回答我的問題!這是公平交易,不是嗎?而且就算你們沒了這個內線其實也無所謂吧?」
「不行!這個人對我還有用!」大衣男一口拒絕。
「你是怕我回去把你們那內線揪出來吧?」吳哲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你覺得我還能回去嗎?」
「你……」大衣男突然明白過來吳哲的意思。
「我只是很好奇,到底是誰,讓你們能清楚的知道我們在進行野外生存訓練,而且還清楚的知道岑東就在我們這群人當中!這個人級別很高?」吳哲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大衣男的臉上完全沒有出現任何的波動。
「那就是這人本來就是和我們一樣,是山海的一員?」吳哲又問。
這回大衣男的臉色明顯的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