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長呼出一口氣,這一戰,完勝啊,徹底奠基了蕭家在烏坦城的霸主地位。
奧巴家?
只要奧巴家長腦子,總會成為蕭家的附屬家族,甚至徹底加入蕭家,成為蕭家的外支的。
到時候依舊能保持奧巴家的血脈,這就不錯了。
要不然,也是在這一戰中徹底成為飛灰。
「江供奉,你看這李供奉,應該怎麼處理呢?」
蕭戰突然朝江斌問了這麼一句,然後看了看癱倒在地的李供奉。
江斌搖了搖頭。
「蕭族長,這李供奉,應該還罪不至死吧?」
「而且,其身後的雲嵐宗,可是個龐然大物啊!」
「就算三少爺和雲嵐宗鬧翻了,但是這宗門勢力,也不是我們能夠得罪的!」
蕭戰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那江供奉的意思呢?放了他?」
江斌沉思一番,點了點頭。
「這似乎是最好的選擇了吧?」
「呵呵,江供奉,這未必啊!」
「如果這位李供奉回到雲嵐宗之後,帶著雲嵐宗的長老們來襲我們蕭家呢?」
「那我們……怕是難以抵擋這滅頂之災了吧?」
江斌看著提出這問題的蕭戰,蕭戰話語的意思,是要徹底干掉李供奉。
但是江斌在蕭戰的眼神中根本沒有看到任何的殺氣。
江斌不敢猜測,只能說了一句。
「我不建議蕭族長擊殺李供奉,雖然我和李供奉並無交情,但是,蕭家目前已經是烏坦城第一勢力了。」
「應該向諸多小家族展現蕭家的寬宏大度,這才是仁政的做法。」
江斌有理有據的說道,蕭戰滿意的點了點頭。
蕭戰緩緩走到李供奉身旁,手指輕點空氣,一副十分隨意的樣子。
「其實,李供奉這些年,也是對我們蕭家做了不少的貢獻的。」
「殺,其實無可挑剔!!」
「因為你在最關鍵的時刻,背叛了我蕭家,一次不忠,終身不用。」
「不殺的話……其實也可以!」
「但是!」
蕭戰停頓了一下,李供奉心里卻是知道。
蕭戰其實也不打算殺自己,要不然的話,用不著說這麼多廢話。
在自己面前展現勝利者的威嚴嗎?
大可不必!
但是,很有可能這個但是,會讓李供奉很痛苦,甚至,徹底失去尊嚴。
果不其然,蕭戰接下來的話,讓李供奉如墮冰窖
「但是。」
「你需要立下血誓,一輩子不得背叛蕭家,此生,只為蕭家而戰。」
血誓有用嗎?
發誓或許沒用,但是血誓,肯定有用!
尤其是蕭家這種遠古傳下來的大家族,血誓就是束縛一些散人強者的最佳手段。
一旦立下了血誓,真就是不可有絲毫的叛逆之心了。
只要對蕭家族人出手,哪怕只是生出這種念頭,也會七竅流血而死。
李供奉兩顆眼珠子不斷的旋轉著,內心十分痛苦。
立下血誓?
有點難搞啊!
李供奉在簡單的抉擇之後,搖了搖頭,拒絕了蕭戰的條件。
自己是想活著沒錯,但是,自己也想有尊嚴的活著。
立下血誓,如同一條狗一樣,一生听候蕭家人的指揮?
去特麼的吧!
死就死了!
蕭戰卻是呵呵一笑,繼續開條件。
「你別急,等我把條件說完。」
「你不需要一輩子為我們蕭家服務,你只需要一輩子為我服務便是了!」
「對外,你依舊是蕭家的供奉,甚至……薪水可以提高三倍,足夠你養妻兒老小了。」
「這樣子的條件,不錯了吧?」
不得不說,蕭戰的小算盤打得是真的響。
簡單幾句話,就把主要矛盾給找到了,並且,試圖去解決他。
不就是要錢要尊嚴嗎?
我們蕭家都可以給你,你只不過,繼續盡你供奉的義務,最多再累點。
而且,蕭戰還有個小心思。
李供奉來自于雲嵐宗,實力強大,天賦異稟,是有再提升的可能的。
蕭家的實力還是太弱了。
如果能有一個斗靈級強者,而且是肯定听命于蕭家的強者,那肯定,最美不過了。
如果說蕭家誰最有可能突破斗靈,蕭戰肯定第一個對李供奉豎起大拇指。
而且,第二個小心思。
蕭家未來發展大了,肯定會分小利益團體,這是不可避免的。
蕭戰必須要在這時候,增強自己的實力。
自己提升是有點難了,但是李供奉可以啊!
這李供奉就是最大的助力,可以穩固家族內部的助力!
蕭戰開出的條件極其迷人,李供奉也有些許動心。
雙方沉默了很久,蕭戰不急,讓他思考便是了。
許久之後。
「好!」
「從今往後,我只听蕭族長吩咐了!」
蕭戰一擺手,如同禮賢下士的仁主劉備一般,輕輕扶起李供奉,並且幫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巴。
一副剛剛都是誤會的樣子。
蕭戰沒急著讓他起血誓,這東西,只要松口了,早晚的事。
有的是辦法整治他!
但是李供奉卻是很耿直,渾身斗氣凝聚在指尖,然後硬生生逼出一滴血來,飛到蕭戰面前。
這血不是一般的血,而且真正含有元氣在其中的精血。
可以說,這滴精血,李供奉最少都要休息兩個月才能恢復。
擠出精血之後,李供奉臉色蒼白,差點摔倒在地上。
江斌連忙上前,虛扶了一下,但是李供奉輕輕拍了拍江斌的手臂,示意不用如此。
「其實不必這麼急的!」
「唉!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蕭戰也是擠出一滴精血,但是蕭戰似乎實力強勁,擠出之後,比李供奉的狀態要好得多。
蕭戰的精血出來之後,朝大長老揮了揮手,示意由大長老來主持這次儀式。
大長老即刻會意。
大長老是為數不多懂得這種秘法的老人,而且實力和蕭戰很接近,由他來主持,再合適不過了。
大長老也是不經常使用這種秘法,畢竟,沒什麼人值得他們用這種秘法。
大長老站到兩人身旁,用強勁的斗氣牽引著兩滴精血,並且嘴上念念有聲。
「上蒼明鑒,蕭族蕭戰,收護衛李劍。」
「李劍不得違背護衛之責,違則天地神魔共殺之!」
咒語十分簡單,唯一麻煩的就是手勢。
手勢極快,旁人根本看不清。
儀式結束之後,李劍,也就是李供奉的手臂上悄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蕭字。
「蕭族長……」
「蕭家的儀式如此簡單?」
李供奉眼神詫異,在他的認知中,這種血誓一般程序十分繁瑣,甚至需要耗費許多材料。
這蕭家的血誓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啊。
就這麼兩滴精血,兩句話,就解決了?
真的有效用嗎?
李劍十分懷疑,但是卻不敢去嘗試,生怕一旦嘗試,便徹底失去生命了。
「沒錯,我蕭家的儀式就是如此簡單。」
「這是其他家族所學不來的!」
蕭戰自豪的說道,實際上,他也搞不清什麼原理,但是祖上傳下來的。
大家都這麼弄,他也就這麼弄了。
反正,不要貢品又不是啥壞事。
江斌隱約知道點什麼,蕭家,不就是遠古八大族之一嗎?
血脈強大,咒法,自然也是強大無比的。
別看儀式簡單,不要什麼貢品,實際上,他們的血脈,也就是蕭戰那滴精血,就是最好的貢品了。
「好了,不至于糾結這個,李供奉手臂上能出現我蕭家的族名,那說明,這血誓已經產生作用了。」
「沒必要去揪著這個口子不放!」
大長老打了個哈哈,勸兩人不要糾結這東西了。
……
「江供奉接下來有何安排嗎?」
眾人回去的路上,蕭戰突然問了江斌這麼一句話。
江斌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蕭戰的話,反問道。
「族長,三少爺出行多久了?」
按照江斌所知道的,蕭炎大概在蕭家待了一年左右,那麼,也就是說,第一次上雲嵐宗的時間,也是也就是兩年左右。
蕭炎此時已經離開了,那就說明,江斌的時間不足兩年了。
「大概在三個月前吧!」
「也就是江供奉消失後的三個月左右,犬子蕭炎便離開了烏坦城,說要出去歷練一番。」
「年輕人嘛!隨他隨他!」
蕭戰哈哈大笑,言語中充滿了對蕭炎的寵溺和疼愛。
江斌模了模沒有胡子的下巴,回答道。
「族長問我想去哪里。」
「我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目前的烏坦城,其實已經是蕭家的地盤了。」
「那麼,接下來用到我的地方,不多了!」
「我不如為蕭家打打前站,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
蕭戰听完之後,也是滿臉笑容,客氣道。
「烏坦城百廢俱興,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怎麼可能不需要江供奉呢?」
「江供奉要不還是留下來,再陪陪我們這群老家伙?」
江斌當然听得出這是客氣話,還需要嗎?
不需要吧。
不嫌多,起碼也是個大斗師戰力。
需要吧。
其實烏坦城中已經不需要大斗師戰力了,更多的,還是懂得經濟的天才。
這種人才,才能讓烏坦城迅速發展。
「蕭族長不必客氣了,江某去意已決!」
「當然,如果蕭家不嫌棄,江某依舊是蕭家的供奉。」
「蕭家如果有需要的話,隨時吩咐便是!」
「哈哈哈!」
蕭戰模了模自己的胡子,點頭道。
「其實江供奉也是年輕人!」
「年輕人出去闖闖,那是好事。」
「烏坦城這片小天地啊,是困不住真正的雄鷹的!」
「我的三個兒子,其中大兒子和二兒子,去了人煙罕至的大沙漠。」
「建立起了一個小小的佣兵團,雖然也是不成器,但是也算是有一技之長,能夠混口飯吃了!」
「三子蕭炎,膽大妄為啊!」
「竟然要挑戰雲嵐宗的少宗主納蘭嫣然!」
「這在世人眼中,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
蕭戰的言語犀利,似乎在抨擊蕭炎一般,但是臉上,卻是滿滿的自豪。
「但是啊,我蕭某認為。」
「任何敢挑戰世俗的靈魂,要麼被世俗打敗,成為笑話。」
「要麼打敗世俗,站在世俗之上,成為人人贊頌的神話!」
蕭戰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他覺得,蕭炎,一定是能打敗世俗的神話!
一老一少,就在這狹隘的馬車之中聊著。
江斌沒有父親,或者說,從穿越到地球開始就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了。
和蕭戰的談話,其實也是一場父親與兒子的談話。
蕭戰沒有這麼和兒子談過心,因為害怕束縛了雄鷹的翅膀。
江斌也沒有這麼和父親談過心,因為害怕見到父親背著的那座大山。
蕭戰用斗氣彈走了一滴從眼中悄然流出的液體,對江斌說道。
「蕭家永遠是你的後盾,如果累了,可以回來歇歇!」
「你要出發前,可以去一趟藏經閣,看中什麼斗技,都可以拿!」
「不是施舍!」
「這是你這次戰斗的獎勵!」
「如果你還需要什麼藥材或者寶物,蕭家能拿出來的,你都可以帶走!」
蕭戰很大方,甚至有些托付的意思在內。
江斌點了點頭,默默接受了這份異界的溫情。
離開是肯定的,但是要去哪,江斌還沒想清楚。
哪里能快速提升自己的實力?肯定越強大的地方,提升實力的可能性就越大。
江斌第一站就決定前往魔獸山脈,說不定,還可以在這見到蕭炎呢!
不過,動作要快!
「出發之前,肯定是要去一趟蕭家藏經閣!」
「藏寶庫……也去一趟吧!」
江斌在內心盤算著,很勉為其難的滿足蕭戰的想法。
藏寶庫的東西,江斌也沒怎麼看上,主要還是為了備用啥的。
「出發之前,還得去一趟贖酒那邊!」
「贖酒那邊的好東西可多啊!」
「連那破竹屋都是好東西,我給她弄點竹子下來,再帶點酒!」
「渴了路上喝!」
江斌在心里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
「她不能阻止我吧?」
「那當然是不能的!我這是為了她啊!」
「我幫她弄定風珠,我玩命的!她連點資源都不願意出?」
「那就過分得狠!」
「我算算,我這條命值多少錢呢?」
「最起碼,也得兩三個破竹屋吧?」
「搬空她的酒樓應該不是問題!」
遠處的贖酒,重重的打了個哈欠,揉了揉鼻子,看向遠方。
「是誰念叨我呢?」
「還是不好的東西,要不要反咒他一下?」
「算了算了,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