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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五章 清廷求和(八)

在進行土地改革方面,這時華東**己經總結出來了一套大體固定的流程,以及幾種常見的不同情況的應對變通,即使是在邊少地區,有一定的特殊性,但現在華東佔據內蒙東北部也有1年半的時間,因此也積累了一定的經驗,而一但展開了行動,一切就都按步就班的進行。

由其是40名蒙古籍的工作人員,在這次庫倫的變革中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一方面他們和本地人的語言相通,生活習俗也基本相同,溝通交流起來自然要比漢族人員方便得多,而且也更容易取得本地人的信任;另一方面這些蒙古籍的工作人員都經歷過內蒙東北部的改制,他們本身都是改制的受益者,每一個人從基本一無所有,只能依附權貴生存的牧民,到擁有了自己的財富、牲口、草地,這種翻天覆地的生活變化,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沖擊。

而且經過了華東**的培訓教育之後,他們不僅對華東**忠心耿耿,還懷著一種強烈的使命感,即要讓整個蒙古草原都發生這樣的改變,要讓所有草原上的牧民都過上新的生活,因此這次來庫倫,也帶有一種責任使命的情緒工作,更為積極主動,並以自身的例子現身說法,不僅增強了說服力,也更容易鼓動起庫倫牧民的情緒。而底層民眾的情緒一但被鼓動起來,所爆發出的力量將是無比巨大的。

庫倫的貴族們雖然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但在這個時候,己經沒有人敢反抗華東**的決議和行動,畢竟此前的幾場戰爭,由其是前天的審判處決,早己經讓這些貴族們嚇破了膽,錢財雖然可貴,但命是更緊要的,因此庫倫**在清點、收沒他們的財產時候,沒有人敢反抗拒絕,或者故意阻擾。而且在清點、收沒財產的工作中,華東**的工作人員也沒有進行惡意的搜刮壓窄,更沒有傷害配合、服從的貴族,對他們的家人更是沒有騷擾,顯行出了良好的作風和工作態度,而且對應該留給貴族的房產、私人財產,以及適當的補償等也都計查得十分清楚,沒有絲毫的多取,整個清點、收沒工作進行都進行十分順利。

接著就是將收繳的財產、牲口、草場進行分配,庫倫的人口有6萬多,雖然這里集中了大量的蒙古權貴,但仍然是以底層的牧民居多,而在分到了財產、牲口、草場之後,無不歡心雀躍,有不少人甚至都激動得落淚,畢競這樣的生活,是絕大部份牧民以前從來都不敢想的,同時華東**又進行引導性的宣傳,使絕大多數牧民都對華東**感恩戴德,而且情緒大漲,紛紛積極的報名參加民兵、護衛隊、工作組等輔助**工作的組織,只10余天的時間,就招集到5、600人願意為**工作。

而哲布尊丹巴八世自從又搬回到夏宮居住後,行動的自由度也比原來更大了一些,不僅可以自由來往于夏、冬兩座廟宇之間,而且還可以在庫倫城區內活動,因為失去了政治權力,也是為了刻意的底調,哲布尊丹巴八世出行不在向以前那樣前呼後擁,護衛隨從一大堆,只帶幾名僧侶和廟宇的工作人員就行了。

庫倫**也邀請哲布尊丹巴八世參加了幾次分配財產的活動,讓哲布尊丹巴八世親眼目睹了牧民們分到財產之後的喜悅情緒以及對華東**的感激之情。這也讓哲布尊丹巴八世的心頭大震,可以說每一次財產分配的活動之後,牧民們對華東**的歸屬感和認同度都會得到一次提升,也可以想像到,在結束了分產活動之後,牧民們對華東**擁戴將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幾乎己不次于對宗教的信仰,而以後無論是什麼人,用什麼樣的理由,幾乎都不可能再鼓動這些牧民反對華東**了。

先前龔建陽對哲布尊丹巴八世說,缺少了有誰,華東**都能夠穩定的統治蒙古。哲布尊丹巴八世對此還頗有些不以為然,因為他認為盡管華東**的武力強大,但把蒙古的貴族都得罪了,還要穩定的統治蒙古,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貴族才是統治的基礎,這是幾百年來草原上的規據,清廷在初入關時,武力是何等的強大,還是一樣要依靠蒙古貴族才能穩住蒙古。華東**能把這在草原上施行了幾百年的秩序都翻過來嗎?但在參加了幾次分配財產的活動之後,哲布尊丹巴八世也不得不承認,華東**還真有能力,把這幾百年的秩序給徹底翻過來。

其實在此之前,哲布尊丹巴八世也不是不明白,佔人口絕大多數的確實是牧民,如果能把這些牧民都鼓動起來做一件事情,其力量還是相當可觀的。畢競作為一個有頭腦的政治人物,「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還是懂的,只不過以前在哲布尊丹巴八世和蒙古權貴的眼里,牧民們都是即卑微又愚蠢的存在,只要一點小小的挑動,就會讓他們互相殘殺,一點小恩小惠利益,就能讓他們趨之若鶩,根本就不可能形成統一的認知和行動,相反在貴族們需要他們的力量時,只需要稍稍一點挑動,給他們一點點利益,就能夠將他們挑動起來,為自己所用,如反抗清廷的「墾荒」時,達木丁**、陶克陶胡等人就是這樣煽動的牧民。但現在華東**這麼一弄,不僅徹底的抓住了牧民的心,而且以後貴族們再想用一點小恩小惠小利益去鼓動牧民,也不可能了,畢競貴族們開不出華東**給出的價格,何況貴族們自身的財富也都難以保全了。

而哲布尊丹巴八世的心情也是十分復雜,一方面這麼一來,華東**在蒙古的統治己經不可避免,因為沒有任何因素可以阻擋華東**了,蒙古數百年的傳統被徹底顛覆,所為舊制度下的受益者,哲布尊丹巴八世自然是生出無限的淒涼悲愴之感,但從另一方面考慮,哲布尊丹巴八世現在實際己被綁上了華東**的戰車,沒有回頭路可走,因此華東**在蒙古的統治越穩,自己也就越安穩。雖然不可能再回到從前那手握大權,一呼百應的日子,但至少還能平安的過完下半輩子,在這個大動蕩、大變革的時代,自己能夠獲得這樣一個結局,己經是很不錯的了。

不過哲布尊丹巴八世能夠看得開,庫倫周邊的旗盟部落的頭人權貴可不這樣想。在庫倫恢復秩序之後,周邊不管是向華東**表示過臣服還是沒有表示臣服的旗盟部落,都派人到庫倫來觀察打探華東**的行事作風,以便自己早做應對之策。畢竟庫倫周邊的旗盟部落和庫倫的關系緊密,不少下人、牧民都互相熟識,甚致是沾親帶故,派個人混進庫倫去打探消息並不難,其實庫倫**對此也都心知肚明,只是故意當作不知,因為庫倫**所做的一切都是陽謀,並不怕被人知道,甚致還希望這些情況都傳到庫倫周邊的旗盟部落,好讓他們有足夠的心理準備,自己作出選擇來。

得知在庫倫發生的事情之後,庫倫周邊的旗盟部落的頭人權貴無不震驚惶恐,雖然之前不少頭人權貴都有所耳聞,華東**打擊權貴,拉隴牧民,但誰都沒有當真,而現在看來,這竟是真的。無論是打算臣服還是打算觀望的旗盟部落,自然是都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但現在各旗盟部落又都沒有辦法抗拒庫倫**,打肯定是打不過的,而要逃又能逃到那里去,因為出了這一塊地區,就是別的旗盟部落的領地,結局只有是被別人吞並。

而更為可怕的是,庫倫發生的事情不知怎麼也傳到庫倫周邊的旗盟部落里,普通的牧民知道以後也都無比向往,甚致是蠢蠢欲動,畢竟誰不想擁有自己的財產、牲口、草場,而甘心一輩子、甚致連自己的孑孫後代都去伺奉族里的頭人老爺們。以前是根本看不到希望,只能認命,但現在改變就在自己的身邊,甚致是眼前,牧民們的情緒自然都被調動起來。

當然這些消息都是庫倫**有意向周邊的各旗盟部落散布出去,熟人眾多是一把雙刃劍,周邊的旗盟部落可以派人到庫倫來打探消息,而庫倫自然也同樣可以派人到周邊的各旗盟部落中去,不僅是散布消息,而且還鼓動各旗盟部落的牧民,一方面是倒逼頭人權貴,另一方面也是為華東**將來到各旗盟部落去進行工作創造有利的環境。

于是在不少旗盟部落中都發生了明顯的變比,頭人權貴己經能夠感覺到,牧民們看向自己的目光己經不對了,沒有了往日的謙卑怯弱,反到是多了幾個狂熱,有的頭人隱隱听說,自己部中的牧民們己經再計算,如果庫倫那邊的工作隊來,自己能分到了多少牲口,多大的草場;還有的旗盟部落,己有牧民計劃組織代表到庫倫去請願,讓庫倫早點派工作組來自己的部落。可以說如果這時那個部落想要遷走,只怕自己就會先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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