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時分的水鄉村被濃郁的霧氣籠罩,充滿神秘的氣息,稻草在霧氣中散發著香味,猶如守望者默默地生活在這片土地上。
大島溫泉二樓,床鋪,睡夢中的龍宇睜開眼楮,黑暗的房間里只有時鐘上帶著的熒光,有節奏地閃動著,也說明鬧鈴的功能即將開啟,半開的床簾外也開始流露出一絲微光。
在昏暗的房間里,龍宇默默注視天花板一段時間,良久才月復部用力坐起,穿著襯衫盯著牆壁發呆。
游戲,明星的海報掛在牆上,桌上還放著徹夜未關的電視,屏幕上留有游戲結束的畫面,空氣中還散發著薯片的油膩味,所見所聞皆是高中生放假所該有的氣息。
龍宇下床走到寫字台邊,打開紙盒,擰開一瓶能量飲料大口喝起來,喝的同時還不忘在寢室里慢悠悠地轉來轉去,眼神時不時放在打著呼嚕的虎彥身上——他只穿著平常睡覺用的內褲,上半身啥也沒穿,大概是因為天氣熱的緣故懶得穿。
「龍宇,你干嘛呢?」也許是喝飲料時傳來的聲音,床鋪上的虎彥迷糊地睜開眼,扭頭看向站在置物櫃前的龍宇。
「有些口渴,早上起來喝些飲料罷了。」龍宇說。
「這樣啊…給我也遞過來一瓶唄,我也感覺口渴。」虎彥依舊有些神志不清,可嘴中的饑渴感讓他難以繼續入睡。
「你昨晚又玩游戲到很晚是吧?明明都快要比賽,這麼熬夜真的好麼?」龍宇拿起床頭櫃上的一個空杯,倒滿飲料後坐在虎彥身邊。
虎彥坐起身打個哈欠,接過水杯一口喝完飲料︰「沒關系…這不有你在身邊麼?只要你陪著,我就不會在游泳上輸給任何人。」
「有自信是好事,可是過頭的自信就是自負,對你的未來沒有好處。」
「那好,等我睡飽後就…」嘟嚕兩聲听不懂的話後繼續睡覺。
「真是服了你了,貪睡的小貓。」龍宇擺擺頭,把毯子蓋在虎彥的肚皮上,自己穿好合適的訓練服,拿起手機對比了下時間後,低頭朝外走去。
龍宇沉默許久,最後還是打起精神,走向洗漱台做最簡單的整理,換上訓練服推開門走到陽台上,天光也在這時劃破天際,從天與山的交界處射出第一抹陽光,給人一種清爽感。
然而好景不長,龍宇把視線往下一方,就看到一只灰狼正搖著尾巴,好似找著回家路的二哈,與自己正好對上眼神。
———
時間是早上8點20,天氣晴。
龍宇叼著一片面包,端著現磨豆漿走在鄉下的泥巴地里,還特地背上自己的高科技滑板。
本來回到水鄉村重新跟虎彥見面,甚至昨晚聯系幾位老友泡溫泉享受,洗去疲勞,還希望今天能跟虎彥痛痛快快地玩上一場,順便檢查他是否對訓練有松懈,結果剛想沐浴清晨第一縷陽光,就踫見這個衰蛋。
「一大早就出現在我家門口,有啥事要說就趕緊說。」龍宇臉上大寫的嫌棄,放到嘴里的食物都好似沾上晦氣。
「額…我也沒那麼惹人生氣吧…」雷格西其實也知道,自己一早出現在龍宇家門口屬實突兀,可是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
「這才是讓我有些受不了的地方,都不知道該說你是中二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不過服裝方面倒是還挺時尚,有所改觀。」
龍宇注意到,今天的雷格西一身休閑服的打扮,咖啡色的格子襯衫配淡藍色的牛仔褲,還特地準備軍綠色的皮帶進行搭配,至少比起原來的不可以強很多。也許是有心儀的對象後,會不由自主地注意外在形象。
「可能是原來的著裝太頹廢,不由自主地就…」雷格西紅著臉,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接下來的是心情,「還是說正經事情,犯案者也開始趁著我嗅覺失靈展露敵意,從各種角度上來說,我認為不應當繼續潛伏,而是主動出擊尋找蹤跡。」
「想法不錯,但實際行不通。」龍宇咬完最後一口面包,認真的眼神好似在警告雷格西,「敵在明,你在暗,況且從你形容的話來看,正面硬剛恐怕很難打過。」
「所以我才來你這里繼續修行。」雷格西握緊雙拳,要是他之前沒有特別進行訓練,恐怕這次的襲擊里,自己大概率就會被對方給干掉,最終會跟提姆一樣的下場。
「為什麼不去警察局備案?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腦回路吧?」龍宇把滑板放在地上,單腳踩上去。
「那是因為…」雷格西最終還是沒把話說完,或許是有自己的固執,也可能是一廂情願,不願意把這份機會讓給別人,而是要讓有同樣境遇的自己解決,才能徹底解開心結。
「正面打不過就想辦法,畢竟打敗敵人的方法永遠不止一種。」龍宇建議道,「你能確定跟對方的差距不是很大麼?」
「至少是這樣,社團里體格在我之上的也就只有那麼幾個,況且對方肯定是了解我有感冒的癥狀才敢下手,不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跟我對著來。」雷格西摘下眼角處的紗布,露出已經結痂的傷口。
「這次你又是用啥原因跑到這里來?千萬不是什麼奇葩的理由。」
「不會啊,學校都還在放假,我忙完社團的食物再跑回來,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雷格西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拿出準備的棕色備忘錄翻著,「我記得後面的事情都準備好,至少在開學前都不會有更多的麻煩事要做,能專心地修行。」
「你是鐵了心要宅在我這里修煉是吧?」龍宇也不想多說什麼,雖然他向來很歡迎有朋友來找自己玩,但雷格西要在他這里呆將近半個月,然後還死拉硬拽自己去當師傅,他可完全不歡迎,尤其是跟虎彥相處的這段時間會被壓縮。
「我也知道自己很唐突,我願意每天幫你家里免費打掃,也會幫你媽照顧田地。」
「成交,但願你不會反悔,不過這兩天你自己去,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得處理。」龍宇懶得跟他爭執,騎上滑板準備去村里的商店買些東西,然後跟虎彥商量之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