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宇昨天在這里跟傳送門另一端的類人生物進行戰斗,因為視線原因,沒有仔細查看周圍。但現在,這里的泥巴路面上,卻多出幾道新鮮的足跡。
「難道這里還有別人來過?」
白刃低下頭,用指尖觸踫留下的腳印。
「感覺不到泥土上的濕度,或許因為天氣原因,水分蒸發的速度過快,無法判斷到底是多久前來的。但從溫度來看,最晚都是在五分鐘前。」
白刃漫步走到一片草地旁,有幾株偏向地面的雜草,很顯然是不久前有人經過,而且不是虎彥留下的痕跡。
「你跟著beastar學的追蹤技能?」
「在我居住的地方,我也算是維護秩序的小隊隊長,這點追蹤本領當然得會。」白刃把耳朵貼緊地面,感受地面的震動。
「還真是古老的辦法。」
龍宇突然懷念自己原本世界,通過手機追蹤人的方式。
在一般的現代城市中,一部手機的基本運轉會在多個信號之下。同時,手機會根據多個行導頻信號進行反饋,根據信號到達的時間差,來確定手機擁有者的信號。
可惜這里時地廣人稀的鄉村,別說基站,就連村民有沒有手機都是另一回事。
要是上山人帶著手機,一不注意就會被這種方式確定坐標。
然後,不遠處傳來輕微卻又熟悉的吉他聲,那是龍宇送給洸哉的吉他所特有的聲音。
演奏的曲子,正是前世的他听過很多遍的《風之行方》。
原來是洸哉在山上啊…
龍宇舒口氣,起碼確定是自己印象中的人,而不是什麼陌生人。
「看來這山上的確還有別人。」白刃裝備上拳刃,正準備循著聲源找去時,被龍宇給攔住。
「放心,是我的同鄉,他可能是為了準備接下來的比賽,才到山上找個安靜的地方演奏,就讓我去找他吧。」
「這里都還很危險,真是不會挑地方。」白刃收回武器,轉身背起行囊,「我先去警局一趟,說不定貓玄族長今天就會過來,得提前去接他。」
「是麼。」龍宇沒有過多詢問,本來他對白刃一行人的身份就不清楚,缺少情報的條件下,還是別亂想。
……
順著空氣中的聲音,龍宇耳邊听到的聲音越來越清楚,約莫十分鐘的時間,他攀上一塊岩石,剛好看到洸哉的背影。
他翹著腿坐在石頭上,用小腿支撐著吉他,右手慢慢撥動琴弦。
從樹葉的縫隙穿過的陽光照在他身上,配合著曲子,仿佛他已經與自然融為一體。
龍宇沒有提前打擾他,而是選擇旁听,慢慢地回味這首曲子。
淡淡的懷念涌上來,悲傷填滿自己的胸口,身子微微顫抖著,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爬上後背,讓我自己不由顫栗著。
久違的寒冷感包圍著自己。
交織著的歌詞和跳動的音符讓我不由回想起當初听到這首曲子的感受。
就這樣,龍宇慢慢地品味完這首熟悉卻又陌生的曲子,直到洸哉因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存在時,才做出回應。
「喲∼洸哉,曲子很不錯。」
「你什麼時候出現在這兒的?」洸哉輕輕地放下吉他,擰開塑料杯的蓋子,大口喝著烏龍茶。
「沒多久,就在曲子即將進入高潮時,我才出現在這里。」龍宇順勢坐在他身邊,「很不錯的曲子,讓人有種懷念感。」
「你喜歡就好。」
「不過為什麼特地跑這兒來?前兩天才出現過命案,這片區域都是禁止非相關人員進入。」龍宇問。
「因為在這里,我的內心才多少能平靜下來,而且我們有專屬的小道,能輕松繞過防護線。」
洸哉簡單的解釋後,凝視著塑料杯上的文字。
看著這樣為夢想奮斗的洸哉,龍宇內心也十分復雜。
中學畢業後的洸哉,因為以後的規劃問題,與自己的父親產生沖突,自己所堅持的夢想被父親丑化為遙不可及的不歸路,根本不如體制內的工作好,導致矛盾進一步加深,讓他離家出走。
在社會中的輾轉,憑著打零工,不斷堅持自己的信念,才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
為了持續到今天,洸哉也是拼了命的吧?十六歲的他輟學離家,在社會上到處游走,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龍宇懷疑,要是沒有系統的幫忙,光憑他自己,或許都堅持不過幾天就會向家里妥協。
「這幾天虎彥都在往你家里跑吧?」洸哉說。
「嗯,甚至都住在咱們家了,旅館的工作也全部拋給他父母解決。」龍宇回答。
「是麼?他已經開始邁出第一步了嗎?」
洸哉所說的邁出第一步,龍宇很清楚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得裝作不知道的模樣︰「第一步?你是指啥?」
「唉…」洸哉捂著臉,「你情商方面,跟以前一樣沒有多少進步。」
「不,我大概清楚。」龍宇抬頭看著藍天,「虎彥表現得過于積極,對某些在意的事會變得太過在意,很容易就知道他在想啥。」
「既然你清楚,為啥不先表明自己的態度?」
「正因如此,我才不想太早說。」
龍宇沉默了,因為要是跟虎彥表明自己的心意,就意味著他也得跟著自己去面對各種非自然事件,身為普通獸人的他,對這些事情毫無招架之力,只會平白影響虎彥的正常人生。
何況,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有資格接受,畢竟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跟他定下約定。萬一哪天悄無聲息地消失,也是自己辜負了他。
「先不管這些。」龍宇擺擺頭,甩開不必要的思緒,「趕緊下山吧,這里也不清楚是否潛藏著危險。為確保你的安全,這段時間先不要上山,好麼洸哉?」
「既然你都這麼拜托,那我不得不听你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