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我當時還心存僥幸,但願你們當時談話提到的貨不是這些孩子們,沒想到連心中的道德都舍棄了麼!!」最後幾個字,龍宇還不由得連續在鐵籠上跺腳,留下深深的鞋印。
「弱者的生存之道就是如此,我們沒有選擇權,你一個獸人莫非還不懂獸人的生存之道麼?」大祖母絲毫沒有愧疚的心理,反倒還顯得自己有理有據。
「弱肉強食,物競天擇,這就是準則。所謂的命運,也不過是強者掌控的一場游戲,我們只是他們手下的棋子。」
「你或許說得沒錯,唯有強者才能生存。但強者並不是踐踏草率他人性命的無情之物。你口中的強者,在踏上那名為高台的時刻,便注定此生只能孤獨前進。」
「你說的不過是天方夜譚,在實力為尊的動物都市,唯有力量才能掌控一切。」
「頑固又迂腐的思想。」龍宇用劍劈開鐵籠,釋放著被關押的孩童以及影森滿。
「好大的膽子啊!當著我們面救人!太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吧!」大祖母的手下把龍宇眾人包圍,隨時都要進攻的樣子。
「唉…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狀況麼?」龍宇搖搖頭,無奈地拍拍手,外圍的警用探照燈瞬間照在他們身上,幾十把手槍指在他們身上,封鎖住他們的行動。士郎和市長也同時出現在現場,凝視著大祖母。
「我會毫無準備地跑到這里跟你講大道理麼?我是嫌自己時間多還是怎麼的?」
無策的大祖母最後只好繳械投降,歸還影森滿的錢包,听從警方的安排。
「真是的…早知道就應該派人盯好你的。」士郎見到影森滿的第一句話就是嘲諷她。
「哈?我要找回自己的錢包有錯麼!」
「但你還不是讓自己深陷泥潭嗎?不顧他人想法的狸貓女。」
「先不說這個!听龍宇剛才的話,你們早就注意到了吧!為什麼不早點來救我們!要是半路上出現意外該怎麼辦?」
「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們突入你那里?小孩都在里面,隨時都有可能成為人質。」龍宇解釋道。
听到這話影森滿才稍微收斂些態度,整理著自己的衣著,然後從錢包里掏出身份證給兩人看。
在身份證的下方,種族清楚寫著人族。
這驚爆的消息,讓高冷的士郎有些不鎮定。
「現在相信我原本是人類了麼?」揚眉吐氣的影森滿在士郎面前做著各種挑釁的動作。
「你怎麼看,龍宇?」士郎順手把身份證遞給他看。
「這有什麼必要嗎?我曾經還跟人類在學校里讀書呢。」
「一起讀書?」士郎的眼神立馬不對勁,揪著龍宇的衣領咆哮道,「你居然跟人類那幫家伙一起讀書!你還有沒有獸人的尊嚴!」
雖然龍宇對士郎的行動有所預料,但是親眼見到他雙眼中的怒火,不由得有所感概。
究竟是經歷過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才會變得這樣仇視人類,甚至想要殺害出賣靈魂給人類的獸人。
「住手!」影森滿攔在兩人中間,制止著士郎的行為,「你們不都是獸人嗎?干嘛還要為此而爭執?」
「住嘴!區區人類怎麼可能了解我們獸人的想法啊!」士郎平常的冷酷消失殆盡,扭曲的表情下只有無盡的憤怒。
「冷靜點,大神。」羅斯市長拄著手仗緩緩靠近他們,「你需要保持冷靜。」
「切…」士郎松開雙手,解除獸化,往身後走去,「我先離開了。」
等士郎的身影漸漸與黑暗同化時,羅斯市長長嘆口氣,看著被警察帶走的孩子。
「這些孩子會怎麼樣?」影森滿出于擔心,還是問出來。
「放心吧,他們會有合適的地方的。」
「比起這個,我更是好奇士郎的過往。」龍宇之前在辦公室就想打听他的消息。
龍宇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不同尋常的,那隱藏在藍白色毛皮之下的血腥味。雖然只是種感覺,但很難拒絕這想法,至少他沒有看起來這麼簡單。
「哎…」羅斯不由得嘆口氣,「在這個世界上,不論什麼樣的人,他的心都會有一條裂縫,就算是再強大堅定的心,也不例外。」
話畢,羅斯一臉無可奉告,緩緩回到他平時專用的轎車上,離開現場。
「喂…龍宇。」影森滿突然發問,「我開始覺得,這動物都市…似乎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美好,反倒競爭得更加激烈。」
「世界上,有很多東西並不像他看起來那樣,沒有參與全程,僅僅從一個角度切入,得到的結論往往都是片面的。」龍宇解釋道,「但這並不是我們消極對待事物的原因,而是讓我們接受現實,善于從中找到樂趣,畢竟世界不會充滿絕望。在最黑暗的地方都會有光明,更何況是在這里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解釋起作用,還是她本身就是樂天派女孩,影森滿沒有先前那般憂郁,伸著懶腰拽著龍宇的風衣往遠處跑。
「今天我還沒怎麼吃東西的,龍宇你會做飯麼?」
「額…勉強會吧,我跟曾經的朋友住在一起時,他們多少教過我一些。」龍宇听到這話,就覺得自己之後又得變保姆。
哎?為什麼要說「又」?
羅斯坐在車上,他的電話鈴聲響起,毫不猶豫地接通電話。
「是我。」
「抱歉,剛才我失態了。」士郎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
「我明白的,你對人類這麼反感我也理解,但如今的情況你也明白,如果再擴大人類與獸人間的矛盾,戰爭就會一觸即發,許多人就會像曾經那樣流離失所。」
「……」士郎沒有回應,靜靜地听著她解釋。
「算了,小滿你得照顧好,還有不要太疏遠龍宇了,現在他好歹是你同伴,試著相處吧。」
「我盡量做到。」伴隨著一聲感嘆,電話的通訊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