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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六章 麻煩(6)

「恭喜你,你贏了。」薩巴利亞平淡地說出這句話,仿佛就像看穿一切般平靜。

「你是故意輸給我的?你最後明明可以用火焰鎖鏈擋住我的攻擊,可是卻放棄,這是為何?」

「因為我終于從你身上找到了答案。」薩巴利亞苦笑著,「我內心真正想要的,絕對不是希望原諒,而是能為犯錯者而戰斗的人。你身上有著這份力量,即便我犯了錯也能制止。」

薩巴利亞從龍宇身上看到他曾經憧憬的人———那是一位與天之主對抗,將天界兵力一分為二、與主戰斗的天使。

在那場必敗的戰斗中,在天使從天界墜落,化為流星時,薩巴利亞從他的眼中,看到如火焰般斗志的眼神,今天又再次從他的雙眸和靈魂中,感知到相似的存在。

于是,他終于找到自己的答案。

「謝謝你,雙眼中寄宿著罪惡卻又燃燒這無法熄滅火焰的年輕人,希望你的火焰能夠燃燒得更久一點。」

薩巴利亞瞥向自己的手掌心︰「年輕人,從你的靈魂中我感覺到,在未來,你或許會遭遇許多重大的選擇。很多時候選擇是痛苦的,同時也伴隨著變革,你需要準確看到環境的改變與趨勢,停下腳步想想,可能就會找到正確的答案也說不定。」

「你在說什麼?我有點…不明白?」龍宇很想吐槽,前一秒瘋狂得跟一匹嗜血的野獸,後一秒就變得智慧如賢者,真的搞不懂薩巴利亞的存在。

薩巴利亞沒有回應,相對地伸出手,示意與龍宇握手。

不明所以之中,龍宇半信半疑地伸出手。在兩人手掌踫觸的一瞬間,發出光彩奪目的亮光,接著龍宇的手機上就鈴聲響起。打開手機一看,自己的公會名單上居然多出薩巴利亞的名字。

「臨時契約簽訂完成,我現在臨時加入了您的公會,並且將我的權能,排在你的權能之下。最後,只需要觸踫那位少年神器中,溢出的例外處理,將他收入你的公會,一切都會結束。」

這樣說的同時,良太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隨之而來的還有犬冢以及健吾等人。

良太臉上還留著不少淚水,在看到薩巴利亞的瞬間,內心再次受到沖擊。

薩巴利亞將視線放在他身上︰「少年喲…剩下的工作就交給你了,沒有必要哭泣,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只是時機不大巧而已。」

「對不起…對不起…薩巴利亞先生,都怪我不听勸告,讓你…」

「不,我或許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我還不會找到自己內心中疑惑的答案。」薩巴利亞的腳化為光,並逐漸向上半身蔓延。

「看樣子時間不夠了嗎?」龍宇用著略帶遺憾的口音說道,「我們以後還會見面麼?」

「當然,或許我們會短暫的分離,但在未來的某個節點,我們將跨越時空,彼此再會。」

「再會,我心中的墮天使。」話音一落,薩巴利亞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內。取而代之的,是阿撒茲勒從教堂的後台現身。

「墮天使?什麼玩意兒?」

「看樣子大家都從你身上,看到別人的影子呢。」阿撒茲勒笑著。

「你應該一直在某處看著吧?出來的時機未免太過偶然了。」

「擁有偉大血統和力量,卻被父親放逐,離開高天原的劍聖;擁有軍事天才之名,卻被兄長放逐離開和之國的將軍;擁有不少地盤的日本戰國時期的城主之女,卻嫁給永遠沒有結果的魔犬,甚至是在某處飄蕩的靈魂…諸多的影子都能在你身上看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像是多重靈魂的交織者,具備強大的力量,反而被世界所唾棄。」阿撒茲勒沒有回答龍宇的問題,像是自問自答般吟唱著。

「簡單說,你既是居住在所有25個世界中的居民,又是不存在于這些世界的漂流者,簡直就像是被拼接起來,可悲的合成獸。」

「就像容器一般,我體內存留著多個靈魂,是麼?」龍宇這時總算了解自己怎麼會沒有相關的記憶。就像是硬盤,當存儲過量的信息後,必定會造成信息的丟失。

「我的眼楮無法觀察得這麼深,但我能看見的,只有在我面前的你。我既不是幕後操縱者,也不是你的創造者。」阿撒茲勒面帶微笑地解釋,仿佛就是說書人。

「你是想說…我是可有可無的存在麼?」龍宇此言一出,立馬遭到犬冢跟良太的反駁。

「龍宇閣下絕非可有可無的存在!是閣下教導愚笨的犬某,在下的劍術和各方面才有著質的飛躍,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啊。」

「就是!沒有什麼可有可無的存在,不然事物誕生豈不是沒有意義了?」

像是看到想要的答案,阿撒茲勒微微躬身表示道歉︰「抱歉,是我太危言聳听了。雖然說前世不是很明確,我也不知道這樣的靈魂是如何拼湊在一起的,只不過混雜著某些人的意念。」

「那麼…只需要在這東京里不斷勝出就行了麼?就可以見到你口中的創造者?」想起瑪麗亞之前提到過,這雖然是游戲,卻又不是游戲,他似乎有些了解了。

「理論上是這樣。只要在這個橫跨23個區的游戲中不斷勝出,就一定能遇見。」

阿撒茲勒接下來的話,讓龍宇眉頭緊皺︰「但你不要以為自己能夠在23個區內勝出,匯聚在東京的,可都是曾經稱霸世界的強者。薩巴利亞剛才也是保持僅有的一絲理智,你才能與他對抗,但他也還不是最強者,只能說是佼佼者。」

「你體內背負著希望的力量,卻也背負著絕望的碎片,加上你的天職,我很難想象你能輕易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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