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亞慢慢靠近瑪納加爾姆,撫上瑪納加爾姆的臉頰,粘稠的液體染紅他的臉。因為神器的作用,瑪納加爾姆的傷勢正在慢慢轉移到瑪麗亞身上,在她的肌膚上留下各種傷痕。
遍體鱗傷的瑪麗亞微笑著,那是溫柔至極,能夠融化冰雪的微笑︰「我明白的,這種不能傳達給別人的愛。生活在東京的你並不孤獨,因為你還有同樣了解這份痛楚的伙伴,那便是我心中夢想的地方。就算有人會嘲笑著只不過是喪家之犬的集中地,就算有人會說那不過是弱者互舌忝傷口,我還是會守護我心中的聖地,直到我死去為之。」
「所以回來吧,瑪納加爾姆大人。」
「做不到!我根本做不到我甚至都沒有那種資格。」瑪納加爾姆痛苦地抱住了頭,甩開瑪麗亞的手,他的表情因為悲痛而扭曲,仿佛是在渴望懺悔一般,大聲嘶吼著。
龍宇跑上前,將瑪麗亞輕輕的抱住,讓她能夠平穩地坐在地上︰「休息一下吧,你身上的傷勢實在是有些重。」
重新整理後,龍宇看著從激動變為平靜的瑪納加爾姆,整理語言替他說道︰「或許在你內心中,你是十分傲慢的孤狼,但太過執著于自尊,一到緊急關頭就盲目地采取行動。但這樣是不行的,太過執著于內心的想法,單憑唯一的價值觀,是不能理解所愛之人的想法。你不能接近她,而她或許也注意到你的想法,只是因為天使的緣故無法向你表達。」
「世界都是不斷變化的,或許有一天能夠發現一個辦法,能夠到達誰都未曾到達的地方。所以請不要厭惡現在的自己,接受內心真正的想法,事情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瑪納加爾姆的淚水奪眶而出,龍宇的話讓他內心被浸濕,聲音微微顫抖︰「加百列也在注意著我?我這樣雙手沾滿鮮血的狼,能夠克服自己的本性,得到所謂的幸福麼?」
「未來的事情我不敢肯定,但你絕不是孤獨一人。」龍宇伸出手,向瑪納加爾姆示好,「至少我跟瑪麗亞會陪著你。」
「嗚嗚嗚」瑪麗亞嘴中發出痛苦的嗚咽聲,龍宇跟瑪納加爾姆重新把視線轉回到瑪麗亞身上時,她已經倒在血泊中。龍宇這時才注意到瑪麗亞的藤蔓不知道何時攀附在瑪納加爾姆的腳邊,替他承受傷害。
「可惡!」龍宇月兌下自己的風衣,將內衣的一部分撕下來制作簡單的紗布,勉強把大出血的傷口所包裹住,「瑪麗亞,你何必做到這種程度?能夠勉強讓瑪納加爾姆回復到一般狀態就行了?為何要讓自己受到超過極限的傷勢?!」
良太跟志朗听到龍宇的略帶責備的聲音,順著聲音的來源好不容易找到龍宇,結果在看到瑪麗亞的慘狀過後,不由得跪倒在她身邊,滿臉慌亂。
龍宇的緊急處理雖然讓瑪麗亞的出血速度有所緩解,但還是止不住血的滲出。
「血根本止不住啊!」龍宇身上盡管有創可貼,應付面前的情況卻是完全不夠用。
「對啦,只要退出app,一切都能恢復正常吧。」良太連忙拿出手機,想要關閉app之際,龍宇打住他的行為。
「不行,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通過志朗的神器才能維持正常。萬一退出app,會發生什麼我們也不會知道。最糟糕的情況我不能預料,但不會比現在好。」龍宇心生不甘,要是自己會些許治療能力,多少能夠讓瑪麗亞月兌離危險,可自己偏偏會的就是些攻擊型能力的招數,唯一能拯救的或許就是僅存在記憶中,使用次數不多且副作用大的禁術伊邪納岐。
隨著鮮血不斷增多,良太內心的恐懼逐漸增強,他很懼怕失去瑪麗亞,連忙召喚出自己的神器,捧在自己的手里向其許願,希望能讓瑪麗亞恢復過來。但是神器並沒有任何回應,黯淡無光地回響著良太的聲音。
「為什麼為什麼只讓瑪麗亞單獨承受痛苦,而我什麼都做不了。」良太跪在地上,眼中閃爍著眼淚,不停地用手敲打著地面。
「哦多,可愛的小胖,臉上掛著笑容才符合你的人設不是麼?要發自丹田的洪亮笑聲,才是對他人所做出的貢獻最美好的回應。」奈亞拉托提普不知何時出現在眾人身邊,「因為所有的生命終將腐朽,最終化為灰燼。那至少應該隨心所欲地活著,最後含笑臨終而去,對吧?」
奈亞拉托提普蹲在地上,像個紳士一樣拭去良太臉頰上的淚水︰「所以不能哭泣哦,可愛的人類,你不適合眼淚。但在人生中,總有難過的日子,總有想要放聲大哭的時候。這種時候就要听從自己的內心。可是最關鍵的是,不能忘記重要的事情,雨過之後便是晴天。」
良太冷靜下來,心中想要拯救瑪麗亞的想法越發強烈,最後在聖杯的邊緣處出現光芒,那是沉睡在他內心深處的,最本質的願望。這願望成為光,注入聖杯之中。
孕育生命的力量,正從聖杯中源源不斷地涌出,瑪麗亞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形式恢復。在這股溫暖的力量之下,瑪麗亞的意識恢復過來,她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使出力量治愈著她的良太。
「良太大人?」
「現在先不要說話,听我解釋。」良太用手肘擦去淚水,「雖然你想治愈他人的想法或許正確,但你有沒有考慮過加百列的想法?你不在她會很傷心的,只希望你能深深記住這一點,畢竟加百列最重要的朋友就是你。」
瑪麗亞微笑著,輕輕點著頭。
龍宇則是重新把視線放在身邊的奈亞拉托提普身上,但他宛如吹過的一陣風,已經消失在眾人的視野內。
那個家伙到底該說好還是壞呢?總覺得他的行為難以捉模。
「各位,我對此次的事件表示道歉。」瑪納加爾姆已經平復心情,向眾人道歉,「不過那家伙確實如此,能夠潛入我的內心,向我說出做出各種行為的好壞,但行為卻又缺乏一慣性。如果沒有他的參與,事情可能不會變得這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