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矢把龍宇他們的菜肴呈上,內心並沒有因西迪的抱怨而顯露出煩惱,反倒是有些激動。
「果然跟我預想的一樣,我們應該能成為好朋友呢。」
「啥?」西迪不解地看著晉矢,但桌上傳來的香味,讓西迪被迫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食物上。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因為這種力量對人來說十分沉重,誰都不願意去扭曲他人的情感,對嗎?」晉矢把目光放在店內其他的顧客身上,眼神深處投射出的情感卻是對這般情景的滿足。「但是我認為,我們獲得這樣獨特的力量,是有著某種意義的。」
「這能有什麼意義啊?這種無用的能力。」西迪含著意面,回答晉矢的解釋。
「或許吧,但又或許不是。西迪是個直來直往的人,我很羨慕,很憧憬你這樣的人呢。」晉矢月兌下手中的手套,向西迪伸出手,「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和我交個朋友嗎?」
「什麼?」
「擁有相似力量的人之間交個朋友不是很正常的麼?莫非你不喜歡比你年紀比你大的麼?」晉矢說的話太容易讓人誤會,安靜吃面的龍宇也差點將嘴里的食物噴出來。
西迪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比較好,給龍宇使個眼色,尋求他的幫助。後者也並未做出任何回答,繼續解決著食物。
在晉矢真摯地眼光下,西迪也不好不回答,于是象征性的握著晉矢的手︰「嘛如果是當我小弟的話倒是無妨,我會把你鍛煉成硬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不大符合硬漢的標準。」
「真的嗎?謝謝,西迪,那就有勞你鍛煉我了。」
「你就沒有點想法麼?讓年紀小的人對你下達命令,我都有些看不下去」西迪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形容。
「因為,西迪很溫柔啊。能跟你交好的話,無論什麼形式我都很高興。」晉矢回答,「你不是還安慰我說,我是個可憐的人麼?我還是第一次听見有人這麼說我。」
這般回答讓西迪徹底無語,應該說是他的權能對其本性造成的影響,還是天生就是如此。看戲的龍宇拿起紙巾,擦拭去嘴角沾著的黑胡椒,架著雙手看著眼前的四人。
「我覺得是時候討論接下來的行程了。如果不加緊回收羽毛的話,或許哪里又會是一片暴亂。」
「是的呢,龍宇前輩。」西迪看著窗外漸漸變弱的陽光,也擔心著時間太晚會不會給哪里帶來不便。
「西迪,我能感應到在我體外生效的能力的位置,你的話如何?」晉矢說。在所有使用自身權能的人里面,都會與自己的神器有所聯系,除非是被龍宇劍上所帶類似于離斷那樣的干擾,或者因為使用者情緒的過多干涉。
「就算你這麼說,我一下也不知道怎麼理解。」西迪傷腦筋地搖頭。「這對翅膀也是前幾天才生長出來,要說熟練估計還差得遠。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都不想要這種能力。」
「你實在是跟我太像了,西迪。」晉矢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提及這個,「就像我跟丘比特一樣,你將來一定也能與這份力量攜手同行的,請不要討厭自己。」
在兩人的對話有些陷入僵持時,迦樂季說出簡單的三個字︰「征服它。」
「我無法理解,你為何要反抗自己的本質。力量等同于自身,由自己控制。喜不喜歡姑且先放在一邊。俗話說,自己的事自己做,如果做不到,那就只能提升自己的水平,征服就行。」
在迦樂季的提醒下,西迪重新放出自己的翅膀,閉上眼仔細感應著︰「雖然只是直覺,但我能隱約確定方向,有幾個方向的羽毛數量確實比較多。」
「需要我們的幫忙麼?正好店里面也快到休息時間,我能抽出時間幫助你。」晉矢解開身上的圍裙,將其搭在左手臂上。
「這原本就是我自己引起的騷動,我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解決。這就是我的硬漢作風。」
「既然如此,萬一出事就到這邊聯系我,我到時會立即趕到。」塔洛馬蒂點頭道。
「那我們就出發吧,龍宇前輩。」西迪正想出門之時,龍宇卻起身拿起一份菜單,在上面寫著什麼,大約半分鐘後,遞給晉矢,同時手上還拿著些鈔票。
「麻煩晉矢再做幾分飯送到這個地址去。我的伙伴們正在我家開會,或許會忘記時間。」
「嗯,交給我吧。」遞交好訂單後,龍宇就跟著西迪出店門。在後者的感應下,尋找著羽毛可能聚集的地點。
在街上到處繞路達到半個小時的時長後,龍宇兩人來到一處體育館內部,出乎意料的是,行人並不多。而站在舞廳外面的他們,能听到些喧鬧聲。
「耶——!加百列,你是我的摯愛——」
出乎意料的呼喊聲讓龍宇不得不注意周圍是否有提示的招牌之類的,就在離他們右手邊大約二十米的牆邊看到一張海報。
原來這座體育館被名為加百列的人氣偶像給承包,進行與粉絲互動的零距離演唱會。
「為什麼偏偏是偶像的演唱會現場啊!來了個最不硬漢的地方!」西迪欲哭無淚,真覺得自己難以踏入這種領域。
「冷靜,首先感應羽毛在哪個方位。」龍宇的一席話就像鎮靜劑,讓西迪不安的心瞬間穩定下來。
「羽毛的反應好像並不是在演唱會上,反倒是離那邊要稍微遠一些的地方。從位置上看,應該是工作人員的休息區。」
「看來只能找有沒有熟人了。」在無計可施的兩人面前出現的,是從工作人員區出來的諾瑪德。三人對視一陣後,後者先開口。
「呦!這不是龍宇麼?你怎麼在這兒?難不成你也對偶像感興趣?」
「這有些一言難盡,但我對你的工作更加有興趣。」
「哦?」諾瑪德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怎麼?你對偵探行業有興趣麼?大概跟你搭檔也不錯,下次來我的事務所吧。」
發覺到一旁的西迪,諾瑪德把嘴湊到龍宇的耳邊︰「你什麼時候收了個小鬼?還是個小大人一樣的。」
「別以為我听不見,太失禮了!我是初中生!別把我跟小學生那種小鬼相提並論!」作為貓科獸人,听覺還是蠻不錯的。
「哼!在我這種大叔來看,小學生、初中生還是高中生,都是小鬼,難以分辨。而且小鬼就該有小鬼的樣子,別裝成熟。」諾瑪德插著雙手,故作高冷地回復。
「話說,你不會是接到什麼調查偶像追蹤狂的委托來這里的吧?但我看著也不像啊?」龍宇看著諾瑪德那一身跟平常毫無差別的衣服,滿臉疑問。
「才不是呢,反倒是我要問你們現在有沒有空。」諾瑪德說,「龍宇,我記得你是有能排除他人干涉能力的權能對吧?我這種不信神的人都想去拜一下了。」
諾瑪德斜視著西迪,眼神示意他回答,後者也爽快地回答道︰「我對這種軟綿綿的活動沒有一點興趣!」
「沒興趣就是最好!」
諾瑪德不由分說地走到兩人身後,朝著工作人員休息區推去。
「等等啊!大叔!我們還有重要的事別推啦!都說不要推我啦!」
就這樣,諾瑪德就把兩人硬生生地拉到後場人員的休息室,其中一名穿著表演服裝的白發女孩正在對著鏡子做發聲練習,從模樣上看,身後的翅膀以及腦袋上的光環,都顯示她是一名天使。
「呦!委托人,我把你想要找的人帶來了!」諾瑪德突然發出的聲音,讓女孩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