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若身上因為獲得虎人力量,周身的魄力更加強盛,讓在場的人不得不防御。龍宇寫輪眼變化為萬花筒,尋找著他全身的破綻,通過眼楮看到的是鬼若體內充溢著的巨大的能量,身後還有這一根細紅色的鎖鏈,連接著鬼若。
「不要了!這種東西再也不要了!」鬼若喘著大氣,吐詞不清,他感覺現在的身體就像被五馬分尸一般,難以用言語形容。
「好像這還是我第一次跟你正面談話啊,第3位。從某些方面說我們還有些相似。」嘉頓岡似乎從鬼若身上看到跟自己相同的影子。「與世界唯一的聯系就是吞食。沒有任何聯系,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生來如此。」
嘉頓岡靠著自己的雙腿站起來︰「不過我跟你不同的是,我只會吞食自己想吃的。而你吃的東西並不是自己想要的,最後就會因為吃的太多爆炸而死吧。」
鬼若好像听不下去嘉頓岡的話,一邊痛苦地申吟著,一邊向剛站起來的虎人舉起武器。健吾他們听到戰斗聲音,也從大廳里一起跑出來。
「這家伙是鬼若?皮膚怎麼紅成這樣?」健吾實屬大吃一驚。
「反正都要死了讓我多拉幾個墊背的,多拉一個也好!我要讓這個拋棄我的世界留下我的爪印!」鬼若提起刀就要攻向周圍的人,龍宇上前就用刀抵擋住砍擊。
「現在就要讓我來對付這家伙,其他人先去攔住例外處理,別讓他離開這片空間。」龍宇彈開鬼若的武器,站在眾人面前與鬼若對峙著。
「沒辦法啊不過有這麼好的劇本人家也滿足了。」巴欽攙扶著郁利回到大廳里。雖然不願出力,可面前的劇本對于他來說還是蠻有意思的,就這麼離開總有些可惜。
「是啊.我可是商人,如果收到客戶的金幣而毀約,我會心懷不安的。」安德瓦利內心也是拒絕的,就目前的情況他只想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
「喔喔喔喔!」鬼若提著武器就沖龍宇瘋狂斬擊,毫無招式可言,對于眼前的家伙他只想靠蠻力解決。
「咚咚…」龍宇心口突然悸動,感覺渾身的血液有些發燙,差點讓鬼若的攻擊奏效。
也覺得不像是不適,倒像是從血液里涌現出的想把一切毀滅殆盡的沖動。
顧不上多想,龍宇單手凝聚出高強度電流,千鳥在龍宇手掌中散發出刺耳的電流聲,讓整個空間都縈繞著震耳欲聾的聲音。
「這招數比起我的豪炮雷落似乎更有氣勢…」健吾在一旁看著龍宇手中的招式,好像領悟到什麼。
他也很想幫忙,但這時候他的腦子卻意外地靈活——眼前的鬼若是因為他的攻擊而導致,假設他貿然采取行動,只會讓戰況更加混亂。
龍宇半躬子,以類似于俯沖的姿勢接近鬼若。後者也並非坐以待斃,而是算準時間,瞄準龍宇前進的路線劈砍。可現在的他完全是以本能在作戰的怪物,沒有過多的思考就展開行動。恰恰龍宇就是利用這一點,稍微變化自己的動作,與鬼若的武器擦身而過,順利的到達鬼若面前,緊接著千鳥的外形發生改變,不再單單凝聚在手掌心,沿著手臂覆蓋全身,用話來形容現在的龍宇,就像是帶著雷針的刺蝟一般。
「千鳥流!」以龍宇為中心釋放著強力的閃電,零距離的大範圍攻擊讓鬼若無法躲閃,硬生生地吃下這一招,全身被如千本般的電流攻擊,遍體鱗傷。
鬼若怒吼著,瘋狂地揮舞著長刀,用盡全力向龍宇砍去。從此時的鬼若身體狀況不難發現,他已瀕臨崩潰,召喚紋狀的貼紙從他的腿上剝落,掉到了地面上。然而正是這般憤怒,破綻漸漸在鬼若身上放大,龍宇也在這瞬間抓住機會,發起攻擊。
「鐵刀迭尾!」注入權能的劍發出更強烈的光芒,與鬼若正面對峙。此時的鬼若稍微恢復些理智,他明白,這是自己對這個可憎的世界最後的掙扎。體內猶如有東西般在狂暴的躁動著,向外咬破他的,正要破體而出。這副身體很可能連幾秒都撐不住,可不可思議的是大腦卻比起原來格外清晰,就像時間被放慢一般。
鬼若依靠著這份意識,最後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正對面的龍宇身上。兩人的視線,發生相遇後的第一次正面相交。
簡直就像在照鏡子一樣,這是鬼若從那雙猩紅色的眼楮中,看到與自己隱藏在內心中相同的感情。
「是嘛你也是」鬼若最後的話還沒說完,兩人便擦身而過,劍光與刀光交錯,龍宇的一擊穿過鬼若,揮向他身邊的虛空。光芒四射的一擊,斬斷連接著鬼若身後的那根鎖鏈。
「 啊啊啊啊啊!」巨大的吼聲從鬼若的嘴中喊出,仿佛將這幅身體中積蓄已久的詛咒都傾吐出來,最後從他口中噴出一股妖氣濃重的黑煙。
「咳咳!」鬼若跪在地上大喘氣,拭去嘴角的唾液,盯著龍宇看去,皮膚恢復為當初的樣子。「你這混蛋」
「你做了什麼?龍宇?」健吾好奇地看著鬼若,從他的視角看來,剛剛的對峙不過就是很簡單的動作。
「厲害啊!我想要吞噬的對象!」嘉頓岡從開始的較量一直看到結束,他清楚地看到龍宇用劍斬斷連接鬼若力量之源的樞紐。「他把那家伙過去所得到的能量與身體的連接切斷。」
「身體意外地輕松呢」鬼若很快地從地上站起,他感覺到自己內心的那股執念以及詛咒全部消失不見,包括他至今為止吞噬的一切。「又回到當初一無所有的樣子了麼?」
「喂!黑衣劍士!」鬼若朝著龍宇喊去,臉上早已沒有敵意。「你跟我一樣吧?我能從你身上感受到一模一樣的味道,你跟我的靈魂有著一樣的特點,都是被世界遺棄的人。連自己來自哪里都不知道,被困在這個名為東京的城市,甚至都不能離開。」
鬼若越說心中對世界的不滿越發強大︰「我要向這個拋棄我、遺忘我的世界復仇又有什麼錯?我要奪回我的一切,又有什麼錯!」
龍宇把劍放入背後的劍鞘中,傾听著對方的怒吼。與其說是怒吼,更像是懇求,那雙憤怒的雙眼後是從未有過的「軟弱」。
「或許是的,但你剛剛自己不是說過麼?‘這種東西再也不要了’,那是名為孤獨的感情啊。」只要是生物,都會感受到恐懼,不斷隱藏。
「就像我剛來到這個世界一樣,什麼都想不起來,只記得自己會干什麼以及普通的常識與知識,內心充滿著恐懼與疑問。」龍宇回憶起剛到東京時的時刻。
「那你為什麼不恨!你明明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連世界都能被你掌控。」鬼若不明白,明明是相同.asxs.的人,為什麼會有不同的看法。
「或許我比較幸運,因為我遇到第一個同伴,接著遇到更多願意向我伸出援手的同伴」龍宇的話讓身旁的健吾為之一震。
「我沒有那種東西,只能不停地掠奪。所有人都遠離了我,其他家伙也只是想利用我的力量。」鬼若訴說起過去的事情。「我把鬼族的角從我頭上砍掉後離開了小鎮,懷著僥幸心,天真地期待著,可最終遇到的只有敵人,沒有任何人靠近我。我身上都沒有任何人可以信賴的東西,又不信任自己,怎麼能找到與之相應的朋友呢?」
龍宇伸出手,對鬼若說道︰「一起走吧,既然你不能相信自己,那我就先試著相信你。」
話語一出,讓在場的人全部一驚,特別是健吾,走上前勸阻著︰「龍宇,這家伙可是想要坑我們的敵人啊!」
「老子知道,是我先對不起你跟志朗,我做得更加過分,不過你想怎麼做我都無所謂了」健吾露出一臉別扭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隨手撓起頭。
「為什麼我會從你身上感受到一種懷念感呢」鬼若的雙眼閃爍起來。「對你的這份掛念,居然是來自對你的靈魂,就像很久之前就認識一樣,甚至是從出生之前就認識你。幾年幾十年就像經歷許多地方。」
說到這里,鬼若以嘶啞的嗓音自嘲起來,他已經失去維持的力量︰「很奇怪是吧?明明都連二十年都沒活到雖然臉想不起來,但我靈魂在訴說著,你就應該是我依靠的主人」
他的存在具象化的一切,正在慢慢地消散在這篇空氣中,緊接著龍宇手背的召喚紋發出光芒,與鬼若產生共鳴一般。
「最後再問一下你的名字是什麼?」鬼若此刻已經與之前截然不同,滿眼平靜,對于自己即將消失好像並不在意。
「龍宇。」簡單的回答卻又無比的堅定。
「需要我的時候我會再次出現在面前,成為你的力量。」鬼若最後的話說完,他的武器、服飾、都化作細小的顆粒,如清晨的霧氣一樣消散在這片不大的走廊中。
「鬼若是死了麼」健吾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光點。
「不我能感覺到他似乎還存在就像跟這個世界連為一體。」龍宇看著手背的召喚紋,說出內心的想法。
「他應該是跟龍宇結緣了,只要恢復相應的力量,就能重新化為光返回這個世界,這就是所謂的‘轉光生’。」虎人解釋完畢後,突然大笑起來。「我決定了!不管你說什麼!就決定是你了!」
「哈啊?」龍宇覺得嘉頓岡這家伙又要搞事。
「一定會把你變成我的血肉!如果不行就讓我變成你的血肉!等我能動了!就找機會跟你見面!洗干淨脖子等著吧!」嘉頓岡話說完直接躺在地上暈過去了,暈過去之前居然還是滿臉笑容。
「受不了啊這家伙」龍宇靠著牆稍微歇息著,影分身所消耗的體力就等于他自己現在的體力消耗,他剛才的戰斗也是拼盡全力才戰勝鬼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