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先離開了,看到你沒事我也沒什麼要說的,本來你的實力就不應該擔心的。」郁利說完話扭頭就想離開。「自己的衣服又因為變身而殘破算了,再買一套去吧。」
「抱歉,順便說句謝謝。」龍宇說。
「真是個奇怪的家伙,讓人連氣都生不起來。」郁利沒好氣地說道。「這次算你欠我的,總有一天會讓你還回來。」
甩下這句話,郁利就離開這更衣室,僅留下未知的虎人,龍宇以及諾瑪德。
「真是的這套損壞的衣服得找老板給我報銷…」諾瑪德有些看不下去自己現在的模樣,有些羞愧地從相對完好的儲物櫃里拿出一套適合的衣服換上。
「本來我還以為你會被壓著打,沒想到居然還能一個人制服他,看來是我小看你了。」諾瑪德拍拍龍宇的肩膀。「這個更衣室是'第1位'專用,在固定的時間段不得靠近,是這里不成文的規矩。至于理由的話…我想你應該知道了。」
諾瑪德一邊笑著感嘆,一邊用腳尖輕輕戳了下還在熟睡的男性虎獸人。
「總而言之謝謝了。」龍宇向諾瑪德感謝。從內心來說,他其實挺欣賞後者的。
「不必謝,神威也拜托我稍微照顧下你,他現在正在跟老板商量事情。」諾瑪德收回龍宇手中的袋子。「本來還想用這玩意兒讓他安靜下來的。當然,能不用還是最好。」
「為啥?」
「商業機密,可不能隨意透露。」諾瑪德把臉扭過去,不跟龍宇對視。
龍宇看著那皮袋和諾瑪德的表現,總覺得有貓膩。
「不過,我來得這麼巧的緣故,也是有原因的。」諾瑪德說起正話來。「老板不僅在跟狼神神威商量事情,還在跟'第6位'的高伏健吾交談。」
「健吾?他找克勞德干啥?」龍宇不明白健吾到底在打算什麼。
「等下,听你的口氣,好像跟他很熟一般,難不成你要找的人就是他?這未免也太巧了吧?巧過頭了…」諾瑪德表情越來越復雜。
「根據交涉的內容,他似乎有事情要跟你和那只蠢老虎說。在交談結果沒出來前,想讓你跟這只蠢老虎呆在一起。只是我實在沒想通這是出自什麼原因才讓你跟這蠢家伙在一起。」
諾瑪德低頭,嫌棄地看著地上的虎獸人,用腳踹著後者︰「喂!蠢老虎!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快起來!別成天丟人現眼!」
「嘎唔?」熟睡的虎獸人從睡夢中醒來,看到眼前的諾瑪德瞬間精神起來。
「喲!這不是我的兄弟麼?看上去很有活力!很好吃麼!難不成你已經準備好被我啃食了?」虎獸人想要擁抱諾瑪德卻被後者躲掉。
「準備你個大頭鬼!怎麼可能讓你吃!去死吧你!」龍宇看著諾瑪德不同于之前的表現,都懷疑這家伙的主業真的是偵探麼,偵探不都一向以冷靜出名嗎?難不成自己遇到的是個假偵探?
「克勞德那家伙!今天安排的對手一個個都是渣滓!最後竟然全都跑了!根本就不值得我啃食!」虎獸人咆哮起來。「話說回來,更衣室怎麼又這樣亂七八糟了?不會是你工作壓力太大把這里砸了吧?」
「是—你—干—的!你這只蠢老虎!你搞不搞得清狀況!」諾瑪德最後的理性都被他拋之腦後。
「嗷!?我又搞砸了嗎?哈哈!抱歉,一點都想不起來。」
虎獸人注意到諾瑪德身後的龍宇,滿臉興奮地看著他︰「喂!諾瑪德!你後面的小子是誰?從沒見到過啊?」
不等諾瑪德回答,龍宇走上前先說道︰「我叫龍宇,之前還被你咬掉手腕的一塊肉,現在都還有感覺呢。」
似乎提到傷口,虎人直接興奮起來,馬上湊到龍宇面前聞︰「沒錯!剛剛嘴里那種極致的美味就是你身上的!那真的是我品嘗到的最鮮女敕的肉!」
諾瑪德揪著眼前虎人的後頸,拉開他跟龍宇的距離︰「你閉嘴啊!蠢老虎!要不是他自己通過某種方式降服你,恐怕你現在還是瘋老虎!」
「哦?他制止了我?」虎人饒有興趣地看著龍宇。「我還沒自報家門,大爺我是虎人嘉頓岡,請多關照啊!」
諾瑪德把龍宇拉到一邊,跟他說著悄悄話︰「老板現在他們還在商量,等事情談妥後我會過來接你。但是你可以放心,只要那個蠢老虎的腰布沒有發光,基本上都還能好好相處。萬一他發飆,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不過我想問題也不大。」
「額…」龍宇突然覺得事情很麻煩。
「你就忍耐一下吧…」諾瑪德甩下龍宇離開房間,嘉頓岡也領著龍宇前往自己的房間。然而在龍宇到達嘉頓岡的房間時,他已經被震驚——漆黑的牆壁,堅固的鐵門,內部的裝飾也十分簡潔,就像是關押犯人的監獄。
「這里就是我虎人大爺的寢室了,感到榮幸吧!」
「這就是排位者第1的待遇麼?這未免也太淒慘了吧」龍宇這時對于克勞德那家伙有些鄙視,讓別人幫你賺錢你卻給他這麼差的待遇,活生生地壓榨勞動力。可仔細一想這倒也是,不然天天有個人在上等房間里發瘋,那修理費怕還抵不上他賺的多。
「只有這樣的房間才能禁得住我虎人大爺的發飆啊!雖然看上去黑漆漆的,但住起來意外地舒服,至少比在叢林里生活強得多。」一回到房間就開始鍛煉的虎人,一邊用天花板上凸起的把手做著引體向上,一邊這樣回答著。
「話說你不是這里最強的麼?這麼拼命地鍛煉,難不成你想變得更強?」龍宇的話讓虎人將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身上。
「你的問題還真是奇怪哎,當然是為了遇到比我更強的家伙時做準備啊。無論何時遇到他,就算被吃掉,我也要做最棒的一塊肉。不然變成一堆軟塌塌的臭肉,怎麼對得起過去被我吃掉的家伙?以最棒的狀態吃掉對方,與擁有吃與被吃的覺悟的家伙對抗,這就是我的願望。」虎人無所謂,繼續做起運動來。
龍宇在房間里也沒找到能坐的板凳,只好坐在床上。不過意外的是這個被子居然額外地干淨,想來是每天都會有人給他換吧,不然以嘉頓岡每天的鍛煉狀態,只怕整個房間都是汗臭味。
「你也是挺拼命的呢」龍宇不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就簡單的一筆帶過。
「不過你也蠻厲害,竟然和我面對面,一起在這個房間里獨處。」虎人停下手里的鍛煉動作,靠在龍宇身旁的床上。「正好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你問吧,只要是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都盡可能告訴你。」
「這個世界的家伙,好像會把毫無反擊之力的對象殺掉在吞食吧?牛、豬、羊等等。雖然在我原來的世界里也有人這麼做,但是這種行為不是極其卑鄙嗎?為什麼你們不會覺得自己很殘酷嗎?」
這一問讓龍宇不知道怎麼回答比較好,因為事實的確如此。可嘉頓岡也是面露尷尬的神色,用食指不停地抓著頭。
「我知道他們都把我看成瘋子。在我出生的叢林里,我是唯一的人。與我相同的存在,會在我死時候誕生。是老虎變成人,還是人變成老虎,我也不知道自己算是哪種。」嘉頓岡開始講述著自己的故事。「從我出生時,就一直是這樣。不能吃比我的弱者,就會被我變成自己的血肉——這種事情令人感到恐懼和惡心。和最強的家伙戰斗,相互廝殺最後把對方吞食,融為一體,這樣才是最好。」
說到這里,嘉頓岡不屑地哼了一聲,用手敲著牆壁︰「其他的人都在吃比自己弱的家伙,這才讓我覺得奇怪。太過殘酷與可怕,可將這一切看做理所當然的世界,才是最可怕的。」
龍宇靜靜地听著他的敘述,不做過多的評價。
「在這座地下牢獄里,我又是孤獨的。似乎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害怕與自己強的家伙交手。但是唯有諾瑪德那家伙把我視作等同的存在。他當時這麼說,‘那些家伙比我狡猾得多,強得多,但我還是要向那些背叛過我的家伙復仇!這幅軀體正是拜他們所賜!所以我要用這幅身軀替代人道,把他們全部咬碎!’」
嘉頓岡的發言讓龍宇驚訝。眼前這單純的老虎居然會是之前那副凶人的樣子,任誰都有些難以想象。與其說是瘋子,倒像是滿腦子疑問的小孩。
「最初召喚我來到這世界來的主人,想讓我服從,屈服于他。但我知道他是在害怕我,無論他表現得多麼自以為是,在我眼里看來就是笑話。後來我也不知道跟多少人簽訂契約,無論是哪一個都對我感到恐懼,總是戰戰兢兢的樣子。」嘉頓岡身體一顫,好像想起什麼。
「說起來我今天咬到你的時候,通過嗅覺與味覺,感應到你身上好像有跟我相同的地方。」嘉頓岡將鼻子伸過來聞龍宇身上的味道。「我想吞噬你的靈魂,連血帶骨吃個干干淨淨。我想和你這樣的人訂立契約,從靈魂深處,與擁有相同靈魂的人互相吞噬。」
「我會服從于你,將你所有的敵人捕獵殆盡,直到你成為我的血肉,我成為你的血肉的那一天。」嘉頓岡的話讓龍宇嘆口氣,怎麼這里的一幫人都想跟我簽訂契約或者當主人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