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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呼哈…」龍宇拉著小野快速奔跑著,而小野卻想掙月兌龍宇的爪子,最後龍宇干脆直接抱起小野,盡管這樣很費力,但總比小野在身後反抗,反向施力要強。

「哥!你這是干嘛?!我們還得救鹿哥!」小野不停反抗,讓龍宇跑起來越發困難,可是憑小孩的速度,根本甩不開成年狼的追捕。

腳步越發沉重,後方傳來的腳步聲漸漸清晰,龍宇卻沒法停下來,要知道他們必須找個地方隱藏自己,拖著時間,給鹿爹充分的時間來準備。

龍宇發現自己的影子逐漸被更大的影子取代,回過頭一看就發現凶狼已經朝他撲過來。龍宇右爪用力,把小野甩出去後的下一秒,就被凶狼抓住脖子,拖在地上滑行一段距離,按倒在地上。

凶狼的力道很大,讓龍宇有些喘不過氣,但還是死盯著凶狼,不露出任何膽怯的模樣。

「喲…小家伙還挺調皮的呢…帶著你的兄弟往這邊跑,有用嗎?這麼關心弟弟,真是個好哥哥啊…」凶狼伸出舌頭舌忝拭著龍宇的臉,似乎對他很有興趣。「不過還是挺聰明的,眼神很不錯,比另一只狼崽子更有天分。」

「惡心的家伙,離我遠一點!」龍宇直接吼他,可換來的卻是凶狼的一記月復部重拳,讓龍宇意識有些渙散。

「給我老實點!」凶狼咄咄逼人。

小野甩甩頭,發現龍宇有危險後,直接撲向凶狼︰「放開我哥哥!」

「哼!徒勞!」凶狼順勢抓住小野,也將其按在地上。看著雙爪里的小狼,凶狼顯得格外開心。

「別怕!小野!龍宇!」鹿爹的聲音傳來,慢慢逼近凶狼。

「刷∼」凶狼爪起刀落,砍掉一半鹿爹的左角,其左肩也被砍出冗長的血痕。

鹿爹看了眼傷口,緊皺著眉頭,再次沖上去,可還是被凶狼一拳擊中月復部,重重地撞擊在竹子上,可他還是強撐著站起來︰「哼…不痛不癢的攻擊。」

「鹿爹…」龍宇咬緊牙,攥緊手,可卻渾身無力,什麼都做不了。

凶狼走到鹿爹身前,舉起自己的刀,不屑地哼了一聲︰「你是鹿,這兩個崽子是狼,天生就要作惡。你這麼堅持,根本沒有意義的。」

「咳咳…」鹿爹半跪下,嘴中已經咳出不少血。「沒有任何人天生都是壞的,只是你自己選擇做了壞事而已!不要賴天性!」

鹿爹邊說邊把右手臂上的布帶卸下,開始露出各種傷痕︰「雖然我剛撿到小野和龍宇時,被小野咬出太多傷口,幸好龍宇沒有這麼頑皮。可即便表達的方式不同,那也是種愛的展現,而我現在也很慶幸收留了他們兄弟倆。」

布帶完全卸下,所有的傷口暴露出來,讓小野有些震驚。

「你不要把自己的負面思想,強加在這些天真爛漫的孩子身上!!!」

凶狼被鹿爹這一喝感到憤怒,揮刀準備了結鹿爹,後者反應過來,將雙方的手綁在一起。

「又搞什麼?無聊!」凶狼不耐煩起來。

「小時候…族中的長輩讓我守護鹿神樹,我當時真的好開心…我做夢都想當英雄…可任何人都覺得我做的沒有意義,而且經過很多年,鹿神樹也沒有開花。」鹿爹慢慢訴說起自己的故事。

「你這家伙到底在說什麼!」凶狼的怒氣達到一個頂點。

「我已經病入膏肓,身體已經接近極限,但…守護兩個孩子的未來…我還是做得到的!」鹿爹將身後的炸藥拿出,用火棒點燃導火索。

「什麼!你這家伙瘋了嗎!!」凶狼神色大變,丟掉手中的刀,瘋狂撕扯著紅色布帶,想要擺月兌眼前所謂的瘋子。

鹿爹不在意眼前的狼,反而用溫柔的眼神看著龍宇和小野︰「小野…現在…咱們做個游戲,把眼楮閉上,許個願,等到鹿神樹開花那天就會實現。」

龍宇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站起,可雙腿因為受傷顫抖著,最後還是倒在地上。即便意識再不清楚,他都要阻止。因為嗅到空氣中的火藥味,他已經明白鹿爹接下來要做什麼。

小野眼角流出淚珠,對眼前的一切似懂非懂,搖著頭哽咽著︰「鹿爹…你說什麼,我還沒想好願望…」

龍宇咬著牙,緩緩爬向鹿爹,想去阻止。越爬越近,而在快要觸踫到鹿爹時,只是微微一笑︰「龍宇…小野就交給你了…」

鹿爹抱起凶狼,直接飛出去︰「小野!不管你的願望是什麼,只要跟你哥哥在一起,就一定可以實現的!」

「不!」小野嘶吼起來。

龍宇努力蹣跚著,可他只能看著鹿爹越飛越遠,最後一陣爆炸聲響起,滾滾狂風如沙塵暴般將龍宇吹飛,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小野快速跑過來,搖晃著龍宇的身體,眼淚止不住的流。

「哥…哥!你快醒醒…哥…」

龍宇眼皮越來越沉,小野的身影逐漸模糊,聲音不斷變小,最後眼前一片黑。

——————

龍宇不知睡著多久,再次睜開眼時已經發現自己回到熟悉的房間里,身上貼著些膏藥,睡在自己的床上。

「我這是…又回到家了嗎…」龍宇感覺自己頭很沉,身體也感覺到額外的酸痛。

「吱呀∼」房門打開,小野端著臉盆走進房,發現龍宇已經醒來,手上的臉盆不自覺地掉在地上,水灑一地,可他也沒管這些,沖上來緊緊抱住龍宇。

「哥!真是太好了…你總算醒了!」開心的語氣里卻帶著抽泣。

龍宇也有些不忍心看著小野哭,將他的頭輕輕抬起,拭去眼中的淚水︰「好了,不要再哭了,這樣就不是男子漢嘍。」

鹿娘和鹿哥端著盤子走進房,明顯的淚痕和黑眼圈在她臉上呈現,見到龍宇醒來,還是保持著溫和的樣子,坐到床邊給龍宇喂著藥粥︰「龍宇你可是醒了,小野這兩天都忙著照顧你,生怕你有事。」

「我睡了多久…」龍宇只覺得現在身上很疼,仿佛動一下就會拉傷自己。

「兩天多。我趕到你們身邊時,小野正背著你往家這邊趕。」鹿娘回憶著當時的場景。

龍宇想起自己最後的記憶定格在鹿爹與凶狼同歸于盡的畫面,捏緊床單,試探性地說道︰「鹿娘…鹿爹他…」

鹿娘一頓,將手中的湯勺放回碗里,嘆息著,從身上拿出鹿爹曾經用過的紅布帶,放在龍宇手里。

龍宇瞳孔驟擴,爪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眼淚無法控制,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吼聲。

那瞬間,仿佛什麼東西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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