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站在一邊同樣窩著一股火的胡天咬了咬牙,走到李老漢身前蹲了下來。
「大叔,您對水頭鎮熟悉嗎?」
「水頭鎮……」
听到這這個熟悉的地名,老漢睜開渾濁的雙眼看了看前方,回憶了一小會。
「月初的時候,水頭鎮的一家富商辦喜事翻修宅院,我和同村的三個人去干過兩天瓦工,算不上太熟悉吧。」
一听中年漢子說自己最近去過目的地,李傳宗和胡天相視一眼,皆是露出了一絲欣喜。
尤其是李傳宗,更是直接湊到了自己父親生前,滿懷期望的看著對方。
「爹……那你快跟我說說,水頭鎮現在有多少鬼子和偽軍駐扎。還有開匯橋,那邊的情況現在怎麼樣?」
……
聞言瞅了一眼心急如焚的兒子,李老漢模了模自己的胡子拉碴的臉頰,深深的吸了一口旱煙。
「水頭鎮那邊我倒是沒見過鬼子,不過在開匯橋的南面,治安軍倒是修了一個挺高的炮樓子,就建在涑水河邊上。
至于人數嘛,這個我也說不好,估模著咋也有幾十個人把。」
听到這,胡天看著李傳宗點了點頭,迅速掏出本子將听到的重點記錄了下來。
隨後,二人又輪流問了問一些細節,諸如開匯橋開放和封閉時間等問題,每天過往的商旅數量等等。
一番詢問後,雖說老漢的能提供的詳細情報不多,但至少說明了兩點。一是水頭鎮並沒有日軍駐扎,似乎防守兵力並不強。二就是相對于水頭鎮,開匯橋顯然是偽軍重兵守衛的地方。
……
想到這,胡天緩緩的站了起來。
「傳宗大哥……時候差不多了,咱們得去村外跟團長他們匯合了。」
看著拉著老漢依依不舍的李排長,胡天背起了步槍,小聲的說道。
聞言輕輕皺了皺眉,李傳宗望著父親的眼中瞬間堆滿了不舍和無奈。
「爹……那我走了……。」
「嗯……。」
眼見兒子似乎不願離開,李老漢仿佛想通了什麼一樣,毅然決然的拉著兒子緩緩站起了身子。
「爹這里你不用擔心,放心跟著八路打鬼子就是。」
話閉,李老漢更是主動給二人打開了屋門……。
……
……
半個小時後,位于程公村內的一處狹窄的巷子內。
看著前方剛剛從一戶人家孤零零走出的囂張身影,身穿一件破爛黑褂子的李傳宗有些為難舌忝了舌忝嘴唇,一把拉住了正打算沖上去的胡天。
就在不久之前,剛剛走出家門的李傳宗又被胡天給拉了回去。
原來,相對于老實本分的李傳宗,胡天這小子居然想出了一個既可以暗中保護李老漢一家,又能保證不暴露身份的的辦法——假扮土匪收拾費家大少爺。
……
「我說小天,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去跟團長和何參謀商量一下再說吧。這麼做,萬一出了事可咋辦啊?」
面對近在咫尺的費家大少爺,李傳宗明顯是有點後悔了。
意識到李傳宗在這節骨眼上有了退意,早就準備好的胡天在惱火之余,趕忙狠狠的推了對方一把。
「我說李大哥,你一個堂堂五尺高的漢子,咋膽子比我胡天還小呢?你也不想想,如果咱們就這麼直接回去,以團長現在一心求穩的態度,這事八成就要黃了。
到時候,難不成你還能自己再回來一趟?」
被胡天說的一愣,李傳宗的臉上頓時掛上了一絲憂愁。他很清楚,由于自己家處在敵佔區深處,所以獨立團幾乎很少到這一代活動。
也就是說,一旦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再想回來還真就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
「可是……可是萬一那小子是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主,那咱們可咋辦?總不能把人宰了吧?」
雖說在心里非常想為自己被欺凌的家人做點事,但作為一名參軍一年點多的老兵,李傳宗很清楚自己絕對不能因為個人原因影響獨立團目前的行動。
听到這,胡天模了模下巴沉思了片刻,隨即一臉凶狠的瞅了瞅前方的費少爺。
「放心吧……這種人以前我在山上當炮手的時候見多了。只要咱們一上來就狠一點,那先認慫的就絕對是他。」
輕輕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胡天一臉自信的將手中的面口袋再次撐了撐。
下一刻,二人幾乎是同時快步向前方的年輕男子小跑了過去。
……
幾十秒後,就在意識到不對勁的費少爺想要回頭的一剎那。一個髒兮兮的面口袋瞬間被用力套在了他的頭上。
「嗚嗚……你們干甚了?
嗚嗚……放開老子,你們給老子放開!」
…… 。
「哎呦……饒命啊,哎呦……。」
伴隨著胡天猛的用一根繩索勒住對方的脖子,旁邊的李傳宗旋即狠狠的幾拳打在了費少爺的肚子上。
劇痛之下,原本還囂張無比的年輕男子頓時被打的彎成了一個蝦米,痛苦的哀求起來。
「閉嘴……馬上跟我們走,否則現在就弄死你!」
用繩索死死的勒住對方的脖子,一身小乞丐打扮的胡天惡狠狠的威脅道。
「明……明白。」
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再加上兩眼一抹黑的費少爺那里還敢廢話,只能老老實實的被二人拉扯到了附近一處荒廢的院子內。
……
幾分鐘後,在將對方的雙手反綁起來並堵住嘴後,胡天旋即帶頭對著地上的費少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很快,隨著李傳宗的加入,費少爺被二人揍的是滿地打滾,那叫一個慘。
不僅如此,二人的手法還特別的刁鑽,基都是照著對方的身子上打,絕不波及費少爺的臉面。
就這樣,在足足招呼了對方五六分鐘後,胡天才拉住了意猶未盡的李傳宗。
蹲,看著疼的直哼哼的費少爺,胡天小心的將對方嘴里的破布拿了出來。
「別……別打了好漢爺。我求求你們了,別打了……咳咳咳。」
痛苦的咳出一口血痰,年輕的費少爺幾乎是帶著哭腔哀求了起來。
聞言呵呵一樂,胡天瞅了一眼身邊微微有些冒汗的李傳宗,笑嘻嘻的拔出了自己的大眼擼子。
拔出彈夾在手里玩了一個槍花,他突然將槍口塞進了費少爺的嘴里。
「嗚嗚……,饒命……饒命啊……。」
雖說眼楮還被綁的嚴嚴實實,但僅僅是通過槍口上散發出的火藥味,費少爺就在第一時間猜出了伸進自己嘴里的東西是什麼。
不過,面對費少爺的求饒之聲,胡天確並沒有停下的意思,而是微笑著緩緩扣動了扳機。
卡……
伴隨著一聲空槍擊發的脆響,哀嚎中的費少爺全身猛的一哆嗦,直接當著二人的面尿了褲子……。
「我日……不是吧。」
感受到一股尿騷味撲面而來,胡天趕緊抽出武器站到了一邊。
「好啦……別折騰他了,趕緊說正事吧。」
看到費少爺別胡天搞得如此狼狽,李傳宗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一絲的不忍。
見狀,胡天也只能放棄了繼續折騰費少爺的想法,收起了武器。
清了清嗓子,胡天先是踢了癱在地上的費少爺一腳,然後故意沙啞著嗓音問道︰
「費大公子,知道為啥今天你要挨這頓揍不?」
「額……我記性不好……求爺爺給我提個醒吧。」
「好……那你听清楚了。以後村北十戶人家的攤派,你們一斤糧食也不許再收了。否則的話,下次我就讓你親口嘗嘗這槍子是啥味道,明白了嗎?!」
說道最後一句,胡天更是再次狠狠的踹了對方一腳。
「哎呦……明白了,小的這輩子都忘不了……。您放心,要是我再去村北的人家收一粒糧食,我費家情願生孩子沒**!」
慘叫一聲,費少爺連連發著毒誓,生怕胡天再打他。
看到這,李傳宗趕緊拉了一把對方,示意胡天差不多就行了。
由于費少爺非常熟悉李傳宗的聲音,因此整個過程胡天都沒讓他說過一句話。
「自己跪起來,把頭轉過去頂住身後的牆。」
為了防止對方偷看自己,胡天隨即喝令費少爺面朝牆壁跪了下來。
「對了,你們家今天來的治安軍都是什麼來頭?」
在離開之前,胡天下意識的問了一嘴對方關于進村偽軍的事情。
「回二位爺……來的人是縣城李團座的小舅子陳明全,我爹正帶人在家伺候著呢。
額……若二位有意討份差事,小的我倒是可以拖家父和陳上尉說上一說……。」
冥冥中,費少爺顯然是把襲擊自己的胡天和李傳宗當成了這一代跑單幫的土匪了。
「哦?……你們家還能和這一代的治安軍說上話?」
聞言呵呵一樂,胡天慢慢的走上前,頗有興趣的追問了一句。
「額……二位有所不知,家父和陳上尉的副官田玉成還算有些關系。而這次陳上尉來我們這,就是為了到北面的水頭鎮上任的……。」
……未完待續,清明節陪家里老人回鄉了一趟,昨天才剛剛回來,讓諸位久等了,抱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