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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叛徒無情

現場靜得針落可聞,誰也想不到六哥鄭耀先會這麼果斷,當場就下令殺人。

而藍胭脂也是說開槍就開槍,連眼楮都不帶眨一下。

關永山看著周海潮的尸體,一只手不自覺的抖動。

費正鵬則是眼皮一陣狂跳,但轉瞬就恢復正常,而後竟是故作不耐煩的推開于京正對著自己的手槍。

可于京手腕一番,手中的槍又對準了他的太陽穴。

「唉!六哥你看……」費正鵬一臉無奈的望著鄭耀先,「我們大家都被周海潮蒙蔽了。想想也是,一個想要殘害自己同僚的陰險小人,他的話又豈能當真呢?」

「糊涂,是我們糊涂啊!」

頓了一頓,目光又轉向陳山,面帶慚愧之色,「正國,我沒想到周海潮會包藏奸心,竟然還曾對你暗下殺手,而我也險些同流合污,鑄成大錯,我……我真是愧對你和小晚了!」

「看來是安逸太久,失去了冷靜和警惕之心,我們這些上級軍官,也該反省一下自己才是。」

說著,還意味深長的看了關永山一眼。

「是極是極!」關永山笑眯眯的接話道,「我等身為上級軍官,是該時常反省自己。不說別的,要是能夠多培養出一些向肖正國和陸海垣這樣的人才,那才是為黨國爭光啊。」

「咳!」他突然輕咳一聲,以詢問目光看向鄭耀先,「說到陸海垣,咱們是不是應該看在他能力出眾的情況下,對于他以下犯上,挾持費處長一事,從輕發落?」

「等等!」不等鄭耀先說話,費正鵬已擺手道,「這事怪不得陸海垣,都是我們听信于周海潮那陰險小人的話,這才險些鑄成大錯。」

「此事……要不這樣吧,就罰我和陸海垣都寫悔過書,大家握手言和,以後還是將工作放到抓捕敵特上來,萬萬不能再出現內部紛爭了。」

「至于關處,你畢竟事情多,一時不察也是難免。」

「這次的錯誤,一是大家都沒想到會出了周海潮這麼一個敗類,二是我因為得知死傷了那麼多人後,太過心痛,也就沖動了些。」

「所以責任算在我身上,罰我才是應該的,陸海垣……」

「算是做個形式吧!」

他一副主動攬下責任,認真承認錯誤的樣子。

可實際上,話里話外,先是將關永山拉進局中來,然後又一步步的將自己的責任減弱,到了最後,就基本都推到了周海潮的身上。

那副老好人的形象,讓人不自覺的就心生好感。

但沒有人知道,費正鵬心下已經決定,此事過後,便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除掉于京和宮麗、藍胭脂。

這一點,倒是和之前周海潮的想法不謀而合。

主要是他已經嗅到了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危機。

「媽的!」另一邊,關永山暗暗大罵,怒火中燒,看著費正鵬那老好人的模樣,他拔槍殺人的心都有了。

向他這種老奸巨猾的人,如何听不出費正鵬一邊裝好人,一邊又不動聲色的推卸責任,並且還順帶將他這個正處長拉入局中來?

偏偏費正鵬還說得義正言辭,讓他無法辯解。

想一想,整個軍統二處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關永山作為處長,怎麼可能什麼責任都沒有?

這個時候,他一旦辯解,反而會顯得不如費正鵬有覺悟。

這個啞巴虧,只能吞下了!

「兩位說完了嗎?」六哥鄭耀先突然面無表情的看向關費兩人,「如果還沒說完,你們可以繼續!」

咯 !咯 !

原本還在暗暗打機鋒的關永山和費正鵬,一看鄭耀先如此模樣,皆是心下一顫,只不過費正鵬心頭的情緒波動,要比關永山強烈數倍。

「我得到情報,」鄭耀先分別冷冷瞥了一眼不說話的兩人,「在軍統二處,一直隱藏著一個紅黨特工,此人代號叫‘駱駝'。」

此言一出,關永山和費正鵬又是同時臉色大變。

一個是震驚,一個則是恐慌!

其余軍統二處的特工,更是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在互相猜疑和防範著對方。

唯有于京听著鄭耀先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古怪。

因為鄭耀先的話中,直接就說二處中潛伏著紅黨特工駱駝,卻沒有指明駱駝是紅黨叛徒。

也就在此時。

趁著混亂,于京眼珠子一動,湊近費正鵬的耳邊道︰「駱駝,余小晚的父親余順年,給她留下了一份遺書,里面說明了一切。」

「只不過,余小晚在一個時辰前才發現了余順年留給她的遺書。」

「當她知道,自己竟然認賊作父這麼多年,整個人非常痛苦,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我要提醒你的是,肖正國當時也在,遺書上的內容,他自然看過了,他告訴我,那份遺書中其實只是含蓄的提到,你就是駱駝。」

「可事已至此,你覺得,這經得住調查嗎?」

「要不要,我讓陳山把遺書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呢?」

說到這里,于京又說出了幾句關鍵的話,都是余順年在遺書中所寫的內容,那是關于余順年和費正鵬的一些小秘密。

除了已死的余順年和費正鵬,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知道。

于京能說出來,這就說明,余順年留下遺書的事情,是千真萬確。

費正鵬清楚,一旦遺書落到了軍統的手中,隨便一查,他是駱駝的秘密,輕易就能被揭開。

想到這些,費正鵬終于再也無法淡定,臉色變得異常的慘白。

另一邊,鄭耀先實際上一開始就注意到于京在和費正鵬說話的小動作,卻故作不知,反而是盯著關永山與其他的特工,似乎要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在他審視的目光下,除了藍胭脂和宮麗、陳山外,包括關永山在內,整個二處的人,幾乎都感覺到了一股壓力,生怕自己被懷疑。

須知在軍統,若是什麼人被懷疑,少說也要被一頓嚴刑審訊,就算是能洗清嫌疑,那也是九死一生。

也正因為如此,關永山和二處的人才會感到慌亂,故而沒有注意到于京和費正鵬說話的小動作。

而這時于京又在費正鵬的耳邊輕聲道︰「我知道,余小晚是無辜的,如果你能承認自己就是駱駝,我可以保證,余小晚的父親是紅黨之事不會有人知道。」

「實話告訴你吧,單憑那份遺書,我要證明你是紅黨叛徒駱駝,確實還需要費些心思,但也僅僅是費點心思而已!」

「可如果真要查下去,結果出來後,你肯定會死,余小晚也難月兌被嚴刑審訊的命運。」

于京言之灼灼,語氣淡然,他之所這麼以利用費正鵬對余小晚的那份父女之情,心下也是無奈。

要知道,若是慢慢的去查證費正鵬就是駱駝,尋找證據什麼的,那實在是太耗時間了。

所以他不得不賭一把,就賭費正鵬是真的將余小晚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的看待。

如此一來,為了不讓余小晚受到牽連,費正鵬必然會承認自己就是駱駝。

可是……

于京賭錯了!

一個叛徒,便是真有他柔軟的一面,可當到了生死時刻,這個人就會毫不猶豫選擇自己生。

別人的死活,都會瞬間被他拋之雲外!

這不,費正鵬僅僅是經過一瞬間的掙扎後,便猛然回手就是一個手肘,狠狠撞向于京的胸部。

所使招式,竟然是八極拳中的肘法,也及時「肘頂」。

此招凶猛異常,如若被他得手,于京不僅會胸骨斷裂,甚至還會被震傷髒腑。

好在于京早已不是什麼菜鳥,感覺到費正鵬向自己出手後,想也不想,直接使出「五禽戲」中的一招熊戲。

但見他腳下一滑,身軀迅速無比的一轉,瞬息之間就繞了半圈,貼身靠進費正鵬的懷中。

而後雙腳一蹬地面,背部微微弓起,發力向後一撞。

轟!

下一瞬。

費正鵬直接就被撞飛出去兩米多遠,口吐鮮血,直將二處的四五個特工壓倒在地,久久爬不起來。

異變發生太快,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

一時間,關永山與二處的所有特工,全部當場石化。

鄭耀先也是微微感到詫異,在此之前,于京只是在電話中說過,二處有一個紅黨叛徒叫「鴕鳥」,具體是誰,暫時還不知道。

于京還告訴過鄭耀先,費正鵬派人暗殺他和藍胭脂、宮麗的事。

當時鄭耀先就懷疑,費正鵬可能就是駱駝。

但想了想後,又覺得可能性不大,所以他此番前來,不僅僅是為了幫助于京洗月兌罪名,除掉周海潮,更是想趁機查出真正鴕鳥究竟是誰。

誰曾想,也不知于京對費正鵬說了些什麼,轉眼之間就讓費正鵬自己暴露了身份。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鄭耀先也沒有要問于京的意思,只見他走到費正鵬身前,居高臨下的道︰「駱駝?」

「哼!」費正鵬面色蒼白,終于緩過一口氣,翻身做起,「我是駱駝又如何?這麼多年來,我對黨國可謂是盡忠盡職,並未對不起黨國絲毫。」

「當年我……」

費正鵬本來還想說「當年我叛出紅黨」,接下來的話,大概就是他看清了只有黨國才能什麼什麼的。

總之都是贊揚國黨的好話。

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免除一死,打算從此就明著當一個紅黨叛徒,這樣至少還能繼續活著。

但……

砰!

不等他將「叛」字說出,隨著一聲槍響,他的眉心已然被一顆子彈穿入,至死臉上都殘留著一絲慶幸,慶幸自己的手中還掌握著紅黨的一些秘密。

如此,他便可以借這些秘密,得到一絲活命的機會。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被鄭耀先看穿,一槍就將他給結果了。

唰!

鄭耀先收起配槍,冷聲道︰「並未對不起黨國?身為紅當,就是和黨國為敵,所以你該死!」

神態和語氣,都是一副與紅黨勢不兩立的樣子。

說完,又看向關永山,「這種人正該就地槍決。他能夠隱藏在二處這麼深,還混到副處長一職,可見在紅黨那邊也是身份不低。」

「如此人物,絕非是貪生怕死之輩,要想從他身上掏出什麼有用的情報來,那無疑是浪費時間。」

「還有……」

鄭耀先凝視著關永山,聲音變得很輕的說道︰「關處長,你這次犯了個大錯。很快你就會知道,陸海垣非但不是什麼奸細,反而是黨國的有功之臣。」

「行了,我和你說怎麼多干嘛呢?反正陸海垣和藍胭脂、宮麗,他們將會被調走。」

「從現在開始,他們已經不再是二處的人了。」

說完,鄭耀先轉身就走,于京和藍胭脂、宮麗,自然快速跟上。

就連陳山也跟了上去。

只留下關永山和二處的特工們,一個個愣在原地。

半個小時後。

關永山因為從鄭耀先的話中敏銳的捕捉到了一些東西,便悄然利用自己的關系網打探了一下消息,得出的結果,讓他當場險些嚇尿。

告訴他消息的人透露,于京非但沒有坑害周海潮和二處的一干特工,反而是和鄭耀先一同行動,除掉了梅機關間諜頭子荒木惟,並且抓捕了大量的日特。

而鄭耀先還借此機會,清除了十幾個隱藏在重慶的諜報聯絡站,再次抓捕了大量的日特。

這個消息,讓關永山震驚了!

先不說于京在這中間充當了什麼角色,就單是協助鄭耀先荒木惟、佐藤三剎等高級間諜之事,也足以說明,他關永山險些讓一個黨國的精英被人誣陷害死。

要是真到了那一步,他關永山就算是徹底完了。

呼!

許久之後,關永山大吐一口氣,自語道︰「費正鵬有句話倒是說的沒錯,我應該反省一下自己了。」

「否則,繼續這樣自負,恐怕隨時都會死,還是連死都不知是怎麼死的那種悲慘結局。」

同一時間。

喬瑜也終于是得知,整個重慶的日諜情報網,已被徹底清洗的消息。

一時間,喬瑜既是恐懼,又是震驚,整個人如坐針毯。

慌亂之下,他想到了陳山,決定向陳山說明他的身份,然後威脅陳山,讓陳山與他一起完成荒木惟交代的兩大任務。

殊不知,這正好落入于京接下來要布置的圈套中。

不過,此事于京已經不打算親自去做,他準備暗殺了劉明遠後,就帶陳佳影幾女轉回上海。

接下來的計劃,就只能交給六哥鄭耀先和陳山去完成了。

此時,在一兩軍車中,于京正和鄭耀先密談著計劃。

實際上,于京的計劃就是按照原劇情中那樣,讓陳山給日本人傳遞假情報。

第一,就是美國飛行員的事。

第二,則是竊取國黨兵工廠分布圖的事情。

當然,這個計劃離不開張離的幫忙。

至于最後陳山和張離要不要趁機潛伏到尚公館梅機關,那就不是于京操心的事情了。

與六哥鄭耀先分別時,于京還有意無意的提醒了一句,說什麼自己得到可靠消息,一個叫程真兒的紅黨特工,已經被軍統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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