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荒木惟好歹也是個人物,所以于京決定,讓他他臨死之前說上幾句話。
于是……
唰唰唰!
手影一閃,眨眼就在荒木惟的身上扎了幾根金針。
僅僅十秒鐘不到,後者只覺面部肌肉一松,緊接著,原本僵硬的舌頭和嗓子也開始活絡起來。
「哈哈哈!」剛能發出聲音,荒木惟就鬼哭狼嚎的大笑,「可笑,當真可笑啊!帝國大多數人都以為華國人不堪一擊,更是妄想三個月滅亡華國,如今三個月過去……」
「呵呵!也就勉強攻佔上海罷了。接下來的南京,應該也能很快攻破,但這樣一來,恐怕將會激起華國人的怒火與團結之心。」
「錯了,我們都錯了!」
「不過……」
「不過什麼?」于京淡然一笑,望著面色如同遲暮之年的荒木惟。
「不過,」荒木惟的眼中突然閃現出一絲異彩,「便是無法滅亡華國,但我帝國的軍事實力,也將會讓世界諸國刮目相看。」
「此外,于京,我承認,你的能力確實非常詭異,你這個人也是神秘莫測,但你以為自己很強嗎?」
「不,還不夠,若是你遇到帝國真正的強者,你會感到絕望!」
「還有,帝國的高級間諜,無所不在,無縫不入。一旦被他們盯上,你永遠也別想得到安寧!」
「哈哈哈!哈哈……」
荒木惟笑聲突然消失,整個人面色迅速變得青紫,其心髒與大腦瞬間失去一切機動能力。
!
腦袋一歪,傳出骨裂之色,徹底氣絕。
之所以會骨裂,這就是「二重獄」的可怕。
第一重獄,劇毒入體後,神經麻痹,經絡斷裂!
第二重獄,骨骼粉碎,並且在地獄般的痛苦中死亡。
可以說,荒木惟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不過看著死去的荒木惟,于京沒有絲毫的喜悅。
此時他的心情反而有些凝重,腦海里想著佐藤三剎交代的信息,再將荒木惟的話聯系起來,他感覺日方的間諜組織,確實很可怕。
荒木惟最後的話語中,透露出的「高級間諜」和「他們」,于京感覺好像不是指同一類人。
「他們」,應該是一群更加可怕的存在,極有可能就是竹內小吉一手培養出來的神秘勢力。
這個勢力的人可以是間諜,也可以是忍者、殺手!
總之,就是讓人防不勝防。
呼!
好半晌後,于京吐了一口氣,不禁啞然一笑,心下有些明白,荒木惟臨死前,竟然還想對他進行心理攻擊,從而讓他心生怯意。
果然是個陰險狡詐之徒!
「不過……」于京眼中驀然涌起強烈的斗志,「再強的敵人我又有何懼?雷轟槍不搖,電閃眉不皺。殺寇之劍,我輩當時刻準備著!」
自語間,于京發現,身體里像是有什麼東西沖破了桎梏,這讓他對于許多以往無法理解的格殺術,此時都莫名的生出了一些感悟。
尤其是對于國術的理解,更是節節攀升。
「原來如此!」口中喃喃一句,于京總算明白,修煉國術就是要勇往直前,遇強者則強。
國術殺敵,不僅要懂得靈活變通,心志更要不屈不撓。
變通就是練拳的根本,不屈則是拳意生長的土壤。
有了土壤,種子才能生根發芽。
作為武者,意志的強弱,可以決定一生的成就。
想明白了這些後,于京感覺自己對明勁的運用,更加圓滿了。
叮!
就在此時。
一根簡易的飛爪突然飛向天台的邊緣,緊跟著,就見六哥鄭耀先抓著繩索從對面飛躍而來。
嗖!
到了天台邊緣,六哥單手抓住邊緣的圍牆,一個跟頭便靈敏的翻上了天台。
「你小子,發什麼愣!」鄭耀先來到于京身旁,看了看地上的兩具尸體後,又道︰「如何?可有收獲?」
「收獲大了去了。」于京微微一笑,指著荒木惟道,「六哥,我還沒有和你說過此人是誰吧?你可要有心里準備,別太激動啊!」
「嗤!」鄭耀先不屑一笑,「什麼大陣仗你六哥我沒見過?趕緊說吧,他是誰?」
「梅機關機負責人,荒木惟!」于京踱著步子道,「只不過,我也不知道梅機關為什麼沒有機關長,此人也是被日本人稱為荒木科長。」
「此事,你得去審訊之前抓住的那群日諜才能知曉。」
「就是尚公館,那個剛成立不久的梅機關?」鄭耀先皺眉道,「這個日特機構有些神秘,我早就想讓人打入進去了,就是想查清其底細,沒想到今日你倒是給了一個大禮。」
「小子,就單是這份功勞,你和宮麗、藍胭脂要調回上海的事情,基本都不是問題了。」
于京卻是淡然一笑,「六哥,事情不止這些。」
「此話何意?」六哥鄭耀先又來了興趣,期待的看著于京。
于京也不賣關子,他指著佐藤三剎道︰「此人叫佐藤三剎,從小就潛入到華國,改名易姓,還拜師學習華國武術心意拳……」
他先將佐藤三剎的事跡說出,而後又將佐藤三剎交代的信息,全部都仔細講了一遍。
「曼陀羅,紅黨傳奇特工?」鄭耀先抓住了重點,「要說傳奇,我倒是知道紅黨那邊確實有幾個人物。」
「但……算了,此事就讓紅黨內部自己去解決吧,我們將情報透露過去便是!」
「畢竟都是華國人,無論是什麼黨派,眼下最好還是一致對外,咱不能目光短淺啊,你說是吧?」
「是極!」于京笑著點頭道,「反正所有情報你都知道了,接下來的清洗行動,就交給軍統其他那些閑得蛋疼的特工來完成,反正有六哥你在後面指揮,當可萬無一失。」
「我……就不管了哈。」
「哎呀!一整天累的,真想好好的休息幾天。走了,六哥!」
「噢對了,記得擦屁……記得不要讓我太出名就好,功勞最好都是你的,我這人還是習慣低調些。」
說著,于京趕緊迅速的走向天台出口,眨眼消失不見。
「呵!」鄭耀先無語一笑,自語道,「這小子,果然是個難得的人才,這次收獲的情報對組織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就這份功勞而言,我也願意給他擦一次。」
「只是,那些愛國人士、商人、經濟專家、化學專家……這中間倒地隱藏了多少間諜奸細?」
「此事太大了,萬萬不能宣揚,必須得暗中甄別調查,否則,影響太大,絕非是什麼好事。」
「還有那曼陀羅……」
「咦!那群家伙怎麼還沒到,電話都打了這麼久……」
……
于京回到和新旅館附近時,宮麗已經等待了許久,一見面就迅速匯報陳佳影幾女那邊的情況。
「佳影和于曼麗遇到一群黑衣殺手,都是日特,對方好像早就盯上了她們,一出手就是要命的偷襲。」
宮麗語速極快的說道。
于京眉頭一皺,頓時明白,自己還是小看了佐藤三剎,對方實際上早已發現了陳佳影和于曼麗。
宮麗見他皺眉,不由又道︰「你不用擔心,那些人都被佳影和于曼麗解決了,只是……」
「只是什麼?」于京心下沒來由一顫,急聲問道。
「是高寒,」宮麗道,「高寒遇到了兩個狙擊手,那兩個狙擊手原本是要向你我和六哥開槍的,卻被高寒先一步發現,牽制了他們。」
「可……高寒雖然成功狙殺了對方兩人,但她自己也中了槍傷,現在佳影和于曼麗已經帶她回去了,這個時候估計正在手術。」
「中槍了?」于京面色大變,腳下速度加快,急聲追問道,「哪里中槍,有沒有生命危險?」
「是右胸中槍,佳影說,取子彈容易,可子彈上有毒,必須得割掉許多壞死的肌肉,這可能還會留下了暗疾,甚至讓高寒以後被肺病纏身,胸上還會留下極大的疤痕!」
「暗疾和疤痕!」于京腳下一頓,轉而面色陰沉的道,「暗疾與疤痕算得了什麼?我有一百種方法能給她消除,只不過……」
「那兩個狙擊手,恐怕還有什麼玄機吧?」
「沒錯!」宮麗也面色一冷,「我們去查看了尸體,兩個狙擊手的穿著明顯有著不同,可以確定,其中一個是日本人無疑。」
「而另一個狙擊手的身份,我們更傾向于他是華國人的可能。」
「佳影說過,從對方手上的痕跡和膝蓋來分析,九成九是華國人。」
「同時,我們也確定,正是此人傷了高寒。
「呵!」于京冷笑道,「看來是有人想要我死啊!」
「不管是什麼人?要讓我知道,我非殺了他不可!」宮麗面色冰冷的道。
「不對,」于京突然想到了什麼,道,「如果狙擊手曾經瞄準了我,我應該有所察覺才對。」
「那……」宮麗遲疑了一下,試著向于京問道,「你的意思是,狙擊手瞄準的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六哥?」
點了點頭,于京道︰「除了這個解釋,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
「這麼說,」宮麗道,「不管那狙擊手想殺的人是我還是六哥,這幕後主使之人,都可能是劉明遠了?」
「我們快走,先看看高寒的傷勢情況再說!」于京突然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