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干別的,專門盯著麻衣的眼楮,希望從中看到信任。
很快,南條昭失望了。
麻衣可能真的生氣了,通俗一點來說,就是眼里沒有光。
「麻衣,我……」
南條昭猶猶豫豫,說不出辯解的話,他對不起麻衣頗多,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想說什麼就說吧,我听著。」
麻衣靠在沙發上,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流露出疲憊的神情。
「……」張了張嘴,南條昭暫時保持沉默,大腦瘋狂運轉,希望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麻衣不催促他,輕輕地放下雙手,閉上眼楮休息。
南條昭神情凝重。
受到他情緒影響。
客廳一片寂靜。
林檎不哭了。
和香不鬧了。
兩女大氣不敢喘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麻衣睜開眼楮,眼神復雜地看著南條昭,說道︰「還沒有想好理由麼,這可不像你,你素有急智,想個借口對你而言不難才對。」
「唉∼」南條昭長嘆一口氣,低頭看著透明玻璃制作而成的茶幾,茶幾上倒映著他的身影。
「剛剛想了好些理由,」南條昭輕聲說道︰「覺得不合適,又給推翻了,大腦現在一片空白,空空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合適了。」
「怎麼會沒有什麼要說的!」麻衣突然生氣了,噌——地一下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怒視南條昭,咬牙說道︰「你不是很能說麼,還是說你的確順勢而為,佔據了由林檎控制的身體。」
南條昭難受道︰「你不信我,我還能說什麼,說什麼你都不會信!」
「你——!」
麻衣一怔,呆立在原地。
「姐,姐姐。」
和香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麻衣生氣,這是第一次見,被嚇到了,顫巍巍地輕喚了一聲,動作緩慢地拉住麻衣的衣擺。
「麻衣,冷靜一點。」林檎見事情發展出乎意料,麻衣好像真的生氣了,急忙說道︰「有話好好說,那麼長的感情了,沒必要鬧成這樣。」
「沒有多長的感情,我給過他很多次機會了,」麻衣盯著南條昭,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讓你解釋了,你現在卻連解釋都不想說,到底是我對你太好了,還是你不愛了!?」
林檎在哭的時候,和香專門倒了杯溫水讓她喝,林檎沒有喝,現在便宜了南條昭。
南條昭端起那杯水,默不作聲地喝完,把空茶杯放回茶幾上,露出苦笑不得的表情,說道︰「麻衣,你現在才有幾分氣質,屬于我女朋友的氣質,我很喜歡。」
「你想說什麼?」麻衣在和香的拉扯下,臉色蒼白地坐回沙發上。
「你知道麼,」南條昭眼神迷離地說道︰「第一次知道你存在這個世界上時,我欣喜若狂,後來得知二乃和三玖她們的存在,我有種這個世界對我太好了的心理,從那以後,我的目標是把你們追到手,不惜一切代價。」
「自私的想法!」
麻衣毫不客氣地點評,提起茶壺,往南條昭剛才用過的杯子里倒滿水,端起來一飲而盡。
看到這一幕的林檎眼皮一跳,說來說去,她才是最可憐的那個吧,被南條昭白爽了一次,哭了半天,連一口水都沒有喝上,現在還要反過來勸南條昭和麻衣冷靜,不要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南條昭也看到了麻衣用自己用過的杯子喝水,心頭一轉,想到,難道麻衣在暗示我,只要我隨便說個借口,她就會原諒我?
不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南條昭搖搖頭,對自己的想法哭笑不得,麻衣可不是聖母,該生氣時就會生氣,怎麼可能是舌忝狗,並且愛得如此卑微。
「麻衣,」南條昭說道︰「你說的很對,我自私,可是我現在不自私了啊,那是曾經,曾經我以為這個世界不過如此,現在我覺得身邊有你們挺不錯,做人不能太貪心,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吧,我不會瞞著你們找其他女生,比如林檎!」
南條昭指著目瞪口呆,不知道戰火怎麼燒到自己身上的林檎,義正言辭地說道︰「她,你以她的身體跟著我好久了,該得到的我都得到了,所以我不至于那麼猴急,在你們身體互換回去的當天對她出手!更何況我對她沒有,我愛的是麻衣,不管是什麼樣子的麻衣。」
南條昭看著麻衣完美的臉龐,認真說道︰「林檎外型的麻衣,現在這個麻衣,都是我喜歡的麻衣,要是知道林檎身體里的人不是你,我不會對她有任何動作。」
麻衣以手扶額,說道︰「夠了,我相信你。」
「不,你不要相信我,」南條昭這一次要徹底解決麻衣的疑心病,說道︰「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那麼多不是為了辯解。
麻衣,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不過二乃她們我放不下,你也知道我放不下,和我定下了三年之約,我很感激你的信任和寬容。
說實話,我自制力不差,曾經是能一心學習的存在,但是我對自己沒有信心,所以想讓你監督我。
你剛才生氣的時候,我開心極了,因為我早就打定注意,至少接下來的三年,也就是三年之約期間,不再沾花惹草了,林檎是個意外。
麻衣,這三年,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南條昭,不會對不起你,而你,要拿出女朋友的氣勢管著我,怕什麼,頂多再和我處三年,那時候你還年輕呢。」
「嗯。」
麻衣咬住嘴唇,雙手握緊。
即使有前世的記憶,南條昭也沒有信心當上島國首富,傷感地說道︰「我和你之間說不定只有三年了,我想在這三年里給你留下美好的回憶,你可以不相信我對你的忠貞,至少要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
是啊,我只能陪你三年了,三年之後,你不可能成為島國首富,我只能離開你,那時候剛好大四,要畢業了,就找個遠離你的地方定居吧。麻衣自嘲地笑笑,說道︰
「我懂了,我不該不相信你,那麼,未來三年,請多多指教。」
「未必只有三年哦。」
南條昭笑得很開心。
和香和林檎對視一眼,額頭掛滿了問號,是不是跑題了?
林檎赫然發現,自己被南條昭白玩的事還沒有解決。
「麻衣,還有南條,那個……」
「呀!」麻衣驚呼一聲,拉著南條昭就往外面走,邊走邊道︰「時間到了,我們趕緊去事務所看看。」
「好好好。」
南條昭立刻跟上。
林檎臉瞬間黑了,鬧半天,我是在場唯一的輸家。補償呢?我的自由呢?你們兩個,還給我啊!!
「三年之約!什麼東西?」
和香很快也離開了,她要去調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