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後,教室里只剩下參號和肆號的尸體。
參號小心的將紙條放進腰間口袋,他擦干眼淚,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將紙條取出,從旁邊的課桌里翻找起來。
他找到一包抽紙,將里面的面紙取出,放入紙條,撥開胸前口袋,將字條放入,按上口子。
他扭頭看肆號的尸體,咧出難看的笑容。
活下去,他拿什麼活下去?
壹號死了,貳號死了,肆號死了,他拿什麼活下去?
他爬到肆號的尸體旁,坐了下來,窗外的天空暗淡,一片黑雲遮擋了月亮。
『節哀』
『節哀』
『節哀』
一二三四小隊經過那麼多密室,也有一些自己的粉絲,粉絲們在屏幕上默哀。
『慘慘慘』
『這個小隊氛圍挺好的,可惜了』
『這就是普通玩家的悲哀,一旦誤入高玩的密室,他們的命運就不在自己手上了』
『這支小隊選隨機密室是想要升級吧,他們明知道危險,還是自不量力』
『自己撕海報就不危險了嗎?』
『唉,就是高玩也經常有翻車的,誰不危險呢?』
『走走走,去連八濤和嚴四宇那里看看』
監控室,連八濤將手里的腰臀尸塊放下,把剛剛的情況,以及背下的字條內容,講給嚴四宇听。
嚴四宇皺著眉。
「沒想到那個肆號這麼有骨氣,她怎麼熬過那種疼痛的?」
嚴四宇知道自己的本事,就連老玩家任伴珠都忍不住哼出聲,他肯定撐不住,但肆號卻撐住了。
「她手腕上有繩子的勒痕,應該是把自己捆了起來,封上了嘴。」連八濤仔細觀察過肆號的尸體。
「比簫板根強多了。」嚴四宇想起自己失去蹤影的隊友。
「沒有意義,她要是听話把尸塊交給我們,根本不會死。」連八濤搖搖頭,面帶不屑。
如果不是人體模型護住了尸塊,那雙腿就要讓雨衣人奪了去,他很不滿肆號的擅自行動。
看了眼嚴四宇,他半為了發泄情緒,半為了教導伙伴,說︰
「這些垃圾總喜歡自作聰明,也不想想密室選中他們是為什麼,是作為解謎的主力嗎?錯!而是作為我們的工具人!不乖乖听話,總想著有的沒的!」
「我會注意的。」
『濤濤說的對,那些家伙都是傻逼』
『能踫上我們家,是他們的福氣,居然不听話,死的活該!』
連八濤的粉絲們同仇敵愾。
『雖然的確是這樣,但這麼說不太好吧?』
過來觀看的路人觀眾說了兩句,很快被群起攻之。
『的確是這樣不就行了?真話不讓說了?』
『他們死都是自找的好吧!』
『死的又不是你媽,你說個屁!』
路人觀眾們見此,立即閉上了嘴。
「拼上被委托的尸塊不能通關,是早有預料的事情,問題是為什麼。」
嚴四宇看著監控,雨衣人走到了二樓南,他用廣播提醒。
「還有,之前雨衣人只有在听到動靜,或看到玩家,鎖定了對方的位置之後才會用跑,剛剛明明沒有動靜,它怎麼就突然跑了?」連八濤說。
「多半是它能感應到尸塊被拼在了人體模型上。」嚴四宇猜測,並提出另一個問題︰「它為什麼這次沒有突然出現到大廳,而是跑了過去?」
「果然是瞬移不能帶上尸塊,這種規則?」連八濤說,他們也猜想了瞬移這個可能。
「那麼先找到最後一具軀體,再去雨衣人的身上搶。」嚴四宇計劃。
讓雨衣人帶著尸塊,可以阻攔它使用瞬移,等最後一具尸塊找到,再對它下手,奪取到全部尸塊。
雨衣人對于一二三四來說,是必死的威脅,但對于連八濤來說,完全可以交手兩下。雖然他打不過,但雨衣人也很難殺死他。
「通關的規則到底是什麼?」連八濤疑惑著,他仔細思考,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可能是湊齊全部的尸塊。」嚴四宇回答的並不肯定。
連八濤順著嚴四宇的猜想想︰「有可能,在夢境里,那些亡者可沒有說找到一個就行,只是說讓找一個。」
他將理論說給嚴四宇听︰「就好像吃肉,有人狩獵有人剝皮有人料理,雖然各自的工作只有一個,但這三份工作是一個整體,需要一齊達成。同理,五份尸塊也是需要一齊拼上。」
嚴四宇點點頭︰「五份軀體的話,手和腿都是兩個,與頭、胸、臀的數量不符,而且有被重復委托的尸塊。」
他假設一個情形來解釋︰「如果兩個人都是臀,其中一個人找到,拼上了,是只逃月兌那一個,另一個必死呢,還是兩個人都算通過呢?不管哪一個答案,都不太符合你和我說的,密室的公平性。」
「那就是要湊齊所有的尸塊了。」連八濤看一眼旁邊的腰臀尸塊,這尸塊來自夏翊。
他突然問︰「最後一個尸塊會不會被任伴珠的隊友藏起來了?他們找到了兩個,只交出來一個?」
「單獨的尸塊沒有作用,如果湊齊所有尸塊是對的,那麼湊齊後大家都能逃月兌,他們沒有必要藏。」嚴四宇代入自己,感覺不可能。
「你又犯這種毛病了。」連八濤敲敲桌子,「不要用我們的頭腦,去猜測那些蠢貨的行動,他們總是能搞出令你怎麼也想不到的事件。」
「他的智商應該沒有那麼笨。」嚴四宇的語氣遲疑,他想到在新手引導密室時,他判定馬尾少女沒救,被那個馬賽克男人打臉的事情。
蠢貨的行動的確無法猜測。
「他們是新人,新人很有可能還相信著正義、友情、熱情,為了給任伴珠報仇,完全有可能不顧自己,做出傻逼的事來。」連八濤越想越有可能。
不過這個可能依舊不算高,他說︰「先搜完整棟樓。」
目前的計劃就這麼定了下來,但他們並沒有行動,兩人都感覺還有哪里不對。
監控里,雨衣人到了一樓北,嚴四宇用廣播播報。
監控室里沉默下來,嚴四宇和連八濤都在大腦里,急速的回顧之前的場景,尋找線索。
嚴四宇思考許多可能,得不到答案,他出口討論︰「找到最後一個尸塊,再去雨衣人那里拿到剩下的尸塊,然後拼上,成功逃月兌。」
「這不可能。」連八濤接話,肯定了嚴四宇的顧慮,「所有密室里,都是智力優先,但你說的過程中,完全沒有智力發揮的部分,完全沒有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