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的大門面前,幾名黑衣武士排列開來,守在大門前。
一看上去,肅殺氣息正濃,怕是讓人看路都會感到害怕。
可是此刻,這群人卻如臨大敵,緊張地盯著在相府門前停下的馬車,掌心都不自覺地沁出汗水。
白鳳拉住馬兒,先一步跳下馬車,又懂事地將踏腳的板凳放在地上。
這才退到一旁,開口說道︰「天主大人,到了。」
「……」
沒有人回答,片刻後馬車的門簾被掀開,一個人緩緩從中走出來。
那是一個人看上去很年輕的男人,第一眼看去,首先注意到的,是他臉上那遮住眼楮的兩快黑色物。
他,就是那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頭嗎?
有人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仿佛從這個沒有一點氣機的年輕人身上感受到了無比強大的壓迫力。
跟在他身邊的,是一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那一襲紅衣,也閃耀著眾人的眼眶。
可是此時,他們不敢多看,站在相府門前,武者侍從得注意力全都放在韓歌身上。
噠!噠!噠!
韓歌戴著墨鏡,牽著焰靈姬的小手,緩緩走下馬車。
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小心的呵護著焰靈姬走下來,唯恐她受到一點傷害。
整個過程中,焰靈姬悄悄白了他一眼,自己有這麼嬌貴嗎?
不過,心底還是很甜的,她很喜歡。
兩人並肩,韓歌轉過頭,看了看周圍,那些房檐上,角落里,一個個穿著便裝的武者緩緩站出來。
只是看看樣子,就知道這陣勢極大。
韓歌不在意地搖搖頭,隨即拉著焰靈姬一同朝著相府的大門走去。
看到韓歌走到面前,守候在門口的侍從攔在韓歌身前。
他看了看韓歌,又看了看焰靈姬,「這位貴客,相邦大人在府中等候多時。」
見他攔在身前,韓歌仿佛這才注意到他,伸手將夾在鼻子上的墨鏡往下一拉,露出雙眼,「哦?相邦大人果然神通廣大啊!」
韓歌沒什麼誠意地夸贊了一句,隨即繼續往前走。
可這侍從再次攔在韓歌面前,緊緊地看著韓歌,沉聲說道︰「任何人進入相府,皆不可攜帶刀兵。」
韓歌收起敷衍的笑容,他拿出不是握住焰靈姬的手,攤開在他面前,「你看見我帶兵器了?」
侍從沒有說話,他只是一直緊緊盯著韓歌的臉上。
注意到他的目光,韓歌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松開握住焰靈姬的那只手。
雙手輕輕將墨鏡取下來,放在手上,調轉了幾個方向。
「它不是兵器。」韓歌淡淡說了句。
侍從沒有說話,不論是不是,確保萬無一失,是他的職責!
看見他絲毫不為所動,韓歌反而笑了笑,「那我要是不交給你,你要如何?」
侍從緩緩將手握在劍柄上,警告道︰「那就勿怪在下。」
與此同時,在周圍的所有相府武士同時握緊刀劍,眼神冷漠地看著韓歌。
一時間,劍拔弩張!
韓歌搖了搖頭,低下頭看著手上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墨鏡,一只手握住其中一只鏡片。
!
噗!
鏡片瞬間從鏡框上面月兌落,緊接著韓歌的手臂在面前一劃,經過這侍從的脖子,帶起一道血花。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絲毫停頓間斷,也沒給這個武藝不俗的侍衛一點反應的機會。
他只看到眼前模糊了一下,等他感覺不對的時候,脖子上傳來微涼觸感,已經劇烈的痛讓他明白,結束了。
直到旁邊的人反應過來,韓歌揚起的手上,握住的黑色鏡片緩緩滴下血珠。
喉嚨被割斷,大量的血液涌入胸腔,他已經無法呼吸,他要死了。
侍從不敢置信地看著韓歌,這里可是相府門前,他……
韓歌不慌不忙地接過焰靈姬遞過來的白色絲巾,一點點地將鏡片上的血跡擦干緊。
「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威脅我。」
看著臨死之前對方那難以接受現實的表情,韓歌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
隨著他說完話,被割破喉嚨的侍從無力地倒下去。
噌噌噌噌噌噌,噌————
幾乎在這一瞬間,周圍的武者士卒同時拔出手中的刀劍,對準韓歌和焰靈姬。
這讓一旁的白鳳心里有些打鼓,他能感覺到,這些人可都不簡單。
姬無夜多年苦心經營的夜幕百鳥,和這個好像根本不值一提。
他們,都是高手!
利刃所指,韓歌聳了聳肩,無聲一笑,隨意地將白色絲巾丟在這相府門前的地上。
地一聲,他又將鏡片安回去,重新牽著焰靈姬,「看來我們要換一種打開方式了。」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相府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一個穿著華服的中年老男人迅速走出來。
只見他行色匆忙,一臉茫然,「這是,發生了何事啊?」
第一眼,他沒有看向韓歌,卻是離他最近的那幾個門前侍從,眼楮之中竟是詢問關切之色。
在他身後,幾個侍從模樣的人一同緩緩走出來,卻是不留痕跡地站在不同方位上,隱隱針對著韓歌。
而韓歌仿佛絲毫沒有感覺樣子,將手上的墨鏡戴上,看著這位傳說中的名人,喊了句︰「相邦大人。」
呂不韋仿佛這才反應過來,轉過頭看向韓歌,又瞅了眼他身邊的焰靈姬,最後又將目光放回到韓歌身上,「這,你是……」
看著他臉上十分真實的疑惑神色,韓歌玩味一笑,「相邦大人,果真不認得我?」
韓歌此話一出,呂不韋仿佛想起樂什麼,他指著韓歌,一臉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來了,是你啊,那這……」
他又將手指向地面上,躺著沒有聲息的侍從,那這是什麼意思?
「大人這是要個解釋?」韓歌咧了下嘴角,說道。
呂不韋緩緩收了收臉上的疑惑眼神,定定地看著韓歌。
看著他的表情,這一次,韓歌又將墨鏡拉下來一些,目光明暗不定地盯著他。
「相邦大人,你要真想查我,我也不反對。但是對于我,你起碼得派個人來。」
「你派一條狗來,咬到我怎麼辦?」